對TPG來說, 適應版本不是什麼難事。
尤其在春季賽結束後,他們多數時間都在韓服打訓練賽。
唯一的問題是,他們需要提前一周飛去首爾, 雖然中韓之間的時差很小,但也要預防水土不服,彆到了地方就開始不適應,比賽當天拉肚子, 那問題可就大了。
許維整理好自己的行李,其實也沒什麼可帶的, 帶一套換洗的衣服和一套隊服就夠了,鼠標鍵盤在走之前就交給了官方, 剩下的就是打包一些愛吃的零食。
反正許維的背包裡除了衣服就是糖, 他現在已經固定牌子買了,一買就是五六包,不過他現在吃糖的頻率減少了許多,估計再過不久, 除了煙以外, 他還能把糖也給戒了。
許維背著包走出宿舍,馮垣他們還在房間裡忙活。
為了能在全世界觀眾面前驚豔亮相,馮垣還拉著楊涵哲一起去染了頭發。
馮垣染成了藍色, 楊涵哲染成了青灰色——不過陳陽非要說楊涵哲染得是綠色,回來以後差點被陳陽說自閉了。
“車來了。”許維敲響了馮垣的房門,“你們快點。”
馮垣在裡面喊道:“馬上馬上!我把夾板帶上!”
馮垣最近還研究了發型, 自己給自己做, 已經從沒法見人進化到了還算有型。
這次去首爾,他們還算準備充足,在比賽結束以前, 他們隻能吃助理們準備的飯菜,比賽結束後才能吃當地食物,助理們準備飯菜就是他們自己做。
為此,他們沒定酒店,而是傅庭洲加錢給他們租了一套大平層,讓助理能有廚房做飯,距離比賽場地也很近,坐車隻用二十分鐘。
調味品可以去當地的中國超市買。
但趙誌還是擔心他們吃不好,專門用兩個行李箱帶上了老乾媽和各種拌飯醬,泡面都帶了幾桶。
讓許維說,這實在沒必要,韓國最不缺的就是泡面。
許維在大廳裡坐著,等隊員們從樓上下來,助理們則是在最後一次核對要帶的東西,許維實在無事可做,跑去幫助理乾活。
“維哥,有信心沒?”助理笑著問他。
許維有些驚訝:“你比我大吧?”
助理去年剛剛大學畢業,年紀比許維大接近三歲,無論怎麼看,都應該許維叫他一聲哥。
助理也才反應過來,不過他笑道:“都這麼叫你,習慣了。”
許維:“……也行。”
“當然有信心,沒信心我打比賽乾嘛?”許維合上剛核對完的行李箱。
助理:“要是這次能贏,我估計咱們粉絲要瘋。”
許維沒什麼表情:“把要是去掉。”
助理看著許維,同樣的話,放在彆人身上,他隻會覺得對方酒喝多了,腦子不清醒,但由許維說出來,就叫人覺得天經地義,許維要是說出謙虛的話,那才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趙誌核對完所有行李,確定沒有遺漏後走到許維身邊:“老板快到了,說送你們去機場,我們老板真好啊,這種事都要親自來。”
說完還笑:“要是所有老板都跟咱們老板一樣就好了。”
許維不知道該說什麼,順著趙誌的話說:“嗯,對。”
又等了半個小時,傅庭洲都到了,馮垣他們才腳步匆忙的從樓下跑下來——嫌電梯上去的太慢,下樓梯一步跨三個台階。
趙誌看得臉都綠了,馮垣他們才站穩腳跟,趙誌就罵道:“瘋了嗎?要是摔了誰去打比賽?你們多大了?三歲小孩?平時好好跟你們說話給你們臉了是吧?!”
“想把腿摔斷現在就去從二樓跳下來!”
馮垣他們站在大廳裡,隻能低著頭聽訓,被訓得跟孫子一樣。
許維坐在沙發上,準備等趙誌訓完了再站起來。
傅庭洲在他旁邊翻照片,隨後把照片遞到許維眼前。
“這房子挺不錯的,能短租?”許維好奇地問。
傅庭洲:“不能,簽了長約,以後你們要是還去韓國,也能住在那。”
許維:“……就算還去韓國,也不一定是首爾。”
傅庭洲倒是很無所謂的說:“空著也行,或者委托彆人再租出去。”
“也是。”許維想了想,“反正你也不會太虧。”
好房子,不怕租不出去。
“我還以為這次官方會安排酒店。”許維。
傅庭洲:“住酒店人太雜了,廚房也不容易借,還是租房更好。”
兩人才說了幾句話,趙誌已經把馮垣他們訓完了,薑斌從大門外大步流星的進來,衝裡頭的人喊到:“上車了!”
大廳裡的所有人都往外走,這次他們人多,定了一輛大巴車去機場。
隻有許維坐上了傅庭洲的車。
看著許維上車後,馮垣坐在大巴上感歎:“為什麼老板就不能看看我呢?我很會拍馬屁的!”
安拓誠實地說:“沒看出來。”
薑斌轉過頭:“你既然會拍馬屁,為什麼不拍拍我的?你知道我一天天被你氣成什麼樣了嗎?”
趙誌:“嗬嗬,我頭就是你氣禿的。”
馮垣閉上了嘴。
鄒雄小聲問:“我聽說,老板是因為維哥才組建的俱樂部?”
隊內的人其實都知道,但也隻是知道,究竟屬不屬實他們也不清楚,於是所有人都看向趙誌。
連薑斌都看著趙誌。
畢竟嚴格來說,趙誌才是俱樂部的第一個教練。
趙誌在眾目睽睽之下咽下剛喝進嘴的一口水,很自然地說:“怎麼?你們一直不確定嗎?”
安拓立刻說:“真的?老板說過?”
趙誌:“老板倒也沒直接說過,不過與其說是為許維建隊,不如說是圍繞許維建隊,你們都是許維選的,老板根本不懂這個,他隻知道花錢。”
眾人:“……”
他們也好想隻知道花錢。
或者有個人為他們花錢。
趙誌想了想:“而且許維和老板私交很好啊,經常聊天,我有幾次還看到許維在走廊的陽台上跟老板聊近況。”
“說起這個,許維跟不少人的關係都挺好。”趙誌,“他在哪兒都吃得很開。”
“有幾個解說也很喜歡他,經常給我發消息聊他,你們看回放的沒發現有幾個解說特彆偏袒你們嗎?”
“有次馮垣丟了條龍,解說還在那強行不虧。”
馮垣:“那就不能是解說特彆喜歡我嗎?!”
其他人看向他——你能不能有點自知之明?
趙誌:“你們不也挺喜歡他的嗎?”
陳陽:“確實,許維成績好也不會跟人有距離感,還會照顧我們,教東西也很仔細,不藏私,不打探彆人的秘密……”
說這話的時候,陳陽還看了眼安拓。
安拓小聲為自己辯解:“我也沒打探,就是普通的問一問。”
陳陽:“人也挺開朗的。”
開朗的許維坐在副駕駛上刷手機,一邊刷一邊和傅庭洲聊天。
“難得去一趟韓國,你有沒有什麼想要的?我回來的時候給你帶。”許維問傅庭洲。
傅庭洲:“你自己完整回來就行。”
許維:“我這麼大個人,又出不了什麼事。”
“給你帶幾桶韓國泡面吧?或者小菜?”許維,“反正免稅店的東西,你自己在國外也能買。”
傅庭洲:“你以前去韓國的時候會買什麼?”
許維:“不買,有什麼可買的,我過去了都在四川人開的川菜館裡吃飯,味道還挺正宗。”
“對了,我家對面那套房,你要不要再考慮一下?”傅庭洲的目光看著前方,輕描淡寫地問。
許維:“現在錢不夠,不用你給我添,我明年再買。”
傅庭洲:“反正那套房也在我名下,你明年把錢補齊也一樣。”
“很有道理。”許維,“但我懶得搬。”
傅庭洲:“……”
許維在某些方面確實挺懶的,除了比賽和訓練以外,能不做的事他都不願意去做,和圈內人保持交情,也是為了打訓練賽的時候能薅到人,解說跟他的關係好,他也隻是為了從他們聽到對自己有用的消息。
他是個徹頭徹尾的實用主義者。
傅庭洲清楚這一點,但並不認為許維冷淡,反而認為這有彆樣的魅力。
一個到處對彆人寄托真情的人,可能會討每個人喜歡,但也會讓他的愛人覺得他是個中央空調,無差彆對著所有男女老少吹。
許維在他面前變得越來越隨意了。
“到了韓國記得給我打電話。”傅庭洲,“全球通開了吧?”
許維打了個哈欠:“開了,放心,不會忘的。”
在車即將到達機場的時候,傅庭洲慢慢減速。
他已經不看許維,但卻輕聲問:“過去了以後,會想我嗎?”
許維沒聽清:“什麼?”
傅庭洲抿著唇:“過去了之後,能不能每天給我打一通電話?”
許維答應的很乾脆:“行啊,反正比賽開始之前每天時間都不少。”
傅庭洲點了點頭。
他把車停好,和許維一起進了機場。
許維掏出兩顆糖,自己一顆,又給了傅庭洲一顆。
許維笑著對傅庭洲說:“我記得你之前說你喜歡薄荷味的。”
傅庭洲看著手心裡的糖。
嘴角終於朝上勾了勾。
喜歡上一個人,有時候也像是一種修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