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徐鴻儒千刀萬剮,李獻忠晉封國公(求追訂月票)(1 / 1)

朱純臣看到孔胤植已經服軟了,也就不客氣了!

他笑著說道:“衍聖公資助賊寇這件事情在軍中已經流傳開了,就算是寧遠侯有心要將這事給壓下來,恐怕也需要一筆不小的封口銀子。”

“本次跟隨寧遠侯南下的遼東將士總共有六千人,每人百兩的封口銀不為過吧?”

朱純臣此言一出,在場的孔氏諸人臉色頗為難堪,李獻忠開口就要60萬兩銀子。

不過轉而一想之前流寇開口都要100萬兩,這些銀子雖然肉疼,但曲阜孔家憑借著數百年來的積累,這些銀子還是拿得出來的。

孔胤植雖然擔任衍聖公才2年的時間,不過也同那些流寇和官軍打過不少交道。

之前他送去10萬兩,李獻忠連都開價都不願意開,他整出這麼大的動靜,不是區區60萬兩就能打發走的。

孔胤植說道:“既然是替孔家封口,這銀子自然是由我孔家來出,不知道寧遠侯何時才能發兵南下?”

朱純臣說道:“隻要封口銀到位,這件事情肯定不會再有人提起,至於孔胤桃他本人已經不願意再回到曲阜了,寧遠侯會將他安排在一個安全的地方,絕對不會讓他再出來胡說八道的,這點衍聖公可以放心。”

“關於剿滅流寇問題,寧遠侯還需要衍聖公的幫助才行?”

“之所以大量的百姓會跟隨白蓮教造反,那都是因為他們的生活難以為繼。”

“有道是除山中賊易,除心中賊難。若是不找到安置他們的方法,恐怕這些賊寇難以徹底剿滅!”

“寧遠侯,需要孔家提供兗州境內的良田20萬畝,有了這些田地流寇將不戰自潰!”

孔胤植就知道李獻忠是絕對不會輕易放過孔家的,不過20萬畝,他的胃口也實在太大了。

這邊他還沒有答複,一旁的孔尚毓說道:“安撫百姓,那是朝廷的事情。20萬畝田地差不多要350萬兩銀子,我孔家哪裡承擔的起?”

孔胤植也說道:“雖說我孔家願意替朝廷分憂,可這20萬畝田地數量巨大,我們也難以承擔啊!”

朱純臣笑著說道:“350萬兩,這是正常年景的田地收購價。這2年山東大旱,20萬畝的土地也隻需區區30多萬石糧食就能換到了。”

“在兗州境內誰家糧最多,誰家趁機低價兼並的土地最多,大家心知肚明。凡事都講究一個因果,若非是這土地兼並過甚,又何至於釀成今日之禍?”

“孔家資助給了流寇多少錢糧,你們心中有數,這些東西還不夠孔家2個月的平安錢吧?”

“寧遠侯一旦出兵,你們也就不用再向白蓮教支出錢糧了,這樣才能真正保住孔家。”

孔胤植說道:“此事乾係重大,孔某尚需同族中的長輩商議一番才能答複成國公,還請成國公暫且休息一下!”

朱純成說道:“本公難得來曲阜一趟,自然要去‘三孔聖地’瞻仰一番!”

如今的形勢,朱純臣壓根就不擔心孔家不乖乖就範。

孔胤植此舉也無非是分攤下這20萬畝由誰來出而已。

果然僅僅2個時辰後,孔胤植就將相關的田契交到了朱純臣的手裡。

兗州位於中原腹地,這裡的良田自然價值不菲,可惜這些沒有他成國公的份。

這次替李獻忠出面敲打孔家,朱純臣也還是承擔了不小的風險。

衍聖公孔家在天下讀書人中的份量可不輕,不過李獻忠答應拿出30萬兩銀子,其中朱純臣分得20萬兩,張維賢也有10萬兩。

朱純臣的神機營一場大敗,這次也算是因禍得福了!

搞定了孔家後接下來自然就是如何肅清白蓮教的餘孽了。

目前賊寇控製的地盤還是比較大的,整個兗州府除了被李獻忠收複的以東平州為核心的北部區域外,也就隻有兗州、濟寧、曲阜三地尚未丟失,其餘廣大地區幾乎全部淪陷。

李獻忠還是決定先從外圍下手,慢慢壓縮流寇的地盤,最後再將他們一舉殲滅。

徐鴻儒在得知孔胤植拒絕繼續為自己提供錢糧後,決定“禦駕親征”。

不過面對毛文龍的三千遼東鐵騎,徐鴻儒十萬大軍根本就奈何不了他們。

幾番交手下來他的白蓮教眾陣亡了五六千人,明軍幾乎沒有任何傷亡。

也就是李獻忠勒令遼東鐵騎不準主動出擊追擊匪寇,不然他這十萬人早就做鳥獸散了!

徐鴻儒一看這樣不行,於是急令駐守在各地的白蓮教眾向曲阜靠攏。

他手下的教眾戰力不行,那就隻能靠人數來壯膽了。

他這一舉動可謂是正中李獻忠的下懷。

趁著白蓮教的主力不在,英國公張維賢率領剩下的2萬5千京營從濮陽出發可謂是連戰連捷。

僅僅不到十天的功夫就一路收複了鄆城、巨野、曹州、定陶、金鄉、城武、單縣等地,直接解放了魯西南的廣大地區。

這戰績簡直讓張維賢自己都不敢相信,這些流寇如此的不堪一擊?居然讓平日裡怯戰的京營打出了自信心。

而山東總兵劉肇基則是從臨沂出發,先後收複了費縣、郯城。

更是經過了三晝夜的激戰,攻克了賊寇重兵防守的藤縣,殲滅了兩萬賊寇。

徐鴻儒一看官軍已經從各個方向朝自己圍了過來,於是隻得放棄圍困兗州城,率領主力部隊退回自己的老巢鄒縣。

之前李獻忠將流寇的主力吸引在曲阜一帶,故而不讓毛文龍追殺。

此刻流寇屬於大撤退,明軍自然不會放過這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

面對少的可憐的流寇騎兵,他們衝上去就是一陣砍殺。

一群騎在馬上的流寇怎麼可能是全副武裝的重裝騎兵的對手?

明軍甚至都不需要調轉馬頭進行二次衝鋒,僅僅一個照面就擊潰了阻截他們的千餘名流寇。

然後對著逃竄的流寇就是一陣砍殺。

隻見明軍不斷的揮舞起自己的戰刀,而這些流寇瞬間就被斬落馬下。

雙方的戰力本就相差懸殊,加上之前的幾次交鋒明軍皆是輕鬆的擊潰了這些流寇。

明軍難免也起了輕慢之心。

很快他們就追擊到了曲阜南面的筆架山。

山坡上,右丞相陳燦宇說道:“啟稟皇上,明軍已經進入到了我們的埋伏之中。”

徐鴻儒說道:“官軍狂妄自大,屠戮我無數教眾,這次定要叫他們有來無回。”

隨著陳燦宇一聲令下,兩邊山上埋伏的白蓮教眾,立刻抽掉卡住巨石的木條。

很快一塊塊巨大的石頭就從山上滾落下來,將狹窄的山道給封死了。

毛文龍知道自己遭遇了賊寇的埋伏,剛命令大軍調頭,後方的山道也同樣被落下的巨石給賭住了缺口。

雖然遼東鐵騎全部都身穿紮甲,流寇弓箭奈何不了他們,可是從山上滾落下來來的那些礌石滾木還是給他們造成了一定的傷亡。

不少將士都被滾落下來的這些東西砸中,他們瞬間被巨大的衝擊力和疼痛擊倒,身體如同一顆熟透的果實,無力地癱軟在地,血液從傷口處滲出,將他們的衣物染紅。

儘管都是身經百戰的老兵,當他們親眼看見自己的戰友慘死在身邊時,還是感到有些慌亂和無助。

在戰場上,時間如同停止了一般,空氣中彌漫著濃烈的血腥味。士兵們的呼喊聲、喘息聲、痛苦的呻吟聲同戰馬的嘶鳴聲交織在一起,形成了一首悲壯的樂章。

此時的遼東鐵騎紛紛下馬尋找掩體,躲避山下掉落的礌石滾木。

而與他們朝夕相處的戰馬則是遭受了更大的損失,戰馬本身體積就比較大,如今更是處在受驚的狀態之下,戰馬的損失則是比人員損失高出了好幾倍。

此時毛文龍也是萬分後悔,自己確實是輕敵冒進了。

三千人中有兩千人被圍困在了山穀之中,雖然還有一千騎兵沒有進入伏擊圈,但是面對封堵山穀巨石,他們也無能為力。

儘管山上掉落的礌石滾木給遼東鐵騎造成了巨大的傷亡,但這還些還不是毛文龍最擔心的。

果然這些賊寇在將準備好的礌石滾木丟光了之後,就開始朝山下點火。

一個個火球被流寇們從山上推來下來。

不過好在這群流寇並不是很專業,不少火球還沒有滾落幾下就完全散架了。

而且他們也沒有提前在山穀之中堆放乾柴,火油這些燃燒物。

雖然他們點燃了部分山上的樹木,但火勢並沒有迅速蔓延到山下的峽穀之中。

很快遼東鐵騎被賊寇圍困在筆架山的消息就傳到了李獻忠那裡。

於是趕緊派出了平虜衛。

之前他還抱怨平虜衛殺人的效率低,現在想來幸虧這次攜帶了6磅的野戰佛郎機火炮,不然面對這種情況就隻能看著敵人火攻遼東鐵騎了。

好在筆架山不遠,隨著一聲聲炮響,封堵在穀口的巨石終於被炸開了。

穀中的明軍趕緊突了出來。

之後明軍的火炮直接瞄準了山上的白蓮教徒,不一會的功夫,山上的流寇就被打的落荒而逃。

毛文龍則是直接跪在地上請罪,說道:“末將魯莽,誤中了賊寇的埋伏,折損了三百多兄弟,以及半數的戰馬,還請寧遠侯責罰。”

李獻忠此時也是一陣後怕,幸虧這幫白蓮教眾的埋伏準備的很倉促,不然遼東鐵騎可就要折在這裡了。

毛文龍犯了這麼嚴重的錯誤,不處罰是不行的,不然怎麼向這些死去的兄弟交代?

於是他說道:“遼陽副將毛文龍,輕兵冒進,造成重大損失,降為遼陽參將,罰俸半年並重責40軍棍。望你引以為戒,之後戴罪立功!”

毛文龍說道:“多謝侯爺法外開恩,末將一定戴罪立功!”

這次遭遇襲擊也給全軍狠狠的敲了一次警鐘。

必須尊重每一個對手,輕敵永遠都是兵家大忌。

換位思考一下,如果這次換成自己率軍出擊,恐怕十有八九也會同樣落入對方的埋伏之中。

畢竟自己隻派出了6千人,其實從出兵的時候就已經開始輕敵了。

這群白蓮教徒可不是普通的農民起義軍,而是一群邪教徒。

也就是這個時候沒有啥自殺襲擊的條件,不然自己的損失會更大。

儘管徐鴻儒聲稱無生老母下凡助自己在筆架山重創了官軍。

可是他卻不得不面對被明軍重重包圍的境地。

由於白蓮教外圍控製的縣城已經被明軍給攻占了。

不少教眾也被明軍剿滅或打散了。

目前盤踞在鄒縣鄒縣的白蓮教眾已經隻剩下十五六萬了。

也就相當於其頂峰時期的一半。

而各路官軍卻已經圍了上來。

徐鴻儒也是個沒腦子的蠢貨,伱造反稱個王也就是了。

若隻是稱王還有被招安的可能,非要稱帝,朝廷豈能容你?

此時英國公張維賢,山東總兵劉肇基以及山東巡撫趙顏也都紛紛率軍來到了皺縣。

加上各地助戰的鄉勇,目前明軍足有6萬人馬。

山東總兵劉肇基說道:“多虧了此前寧遠侯將流寇主力吸引在了曲阜,我軍才得以輕鬆的攻占了他們在外圍的據點,將流寇主力包圍在這鄒縣。”

“如今我軍兵強馬壯,當可一舉破城,徹底剿滅賊寇!”

李獻忠笑著說道:“如今賊寇已經是驚弓之鳥了,要消滅他們何須自己動手?”

儘管徐鴻儒這個神棍還在不斷吹噓“無生老母”法力無邊,可那些在他神力加持下的白蓮教眾還是被明軍的火炮炸的體無完膚。

李獻忠還令人拿著一些鐵皮製作的喇叭高喊道:“凡是主動投降官軍的,隻要不是白蓮教的核心骨乾一律免死,從輕發落。”

“無論是誰隻要能將徐鴻儒抓來獻給官軍,一律赦免謀逆之罪,授予世襲錦衣衛千戶官職,並賜飛魚服,賞銀萬兩!”

此時曲阜孔家早已經斷絕了糧食供應,鄒縣的糧食儲備也越來越少了!

很明顯白蓮教根本就不是官軍的對手。

他們跟在後頭造反可是被殺全家的,於是越來越多的白蓮教眾紛紛逃到明軍這裡投降。

短短幾天之內就已經有2萬多人向官軍投降了。

此時的義軍內部可謂是人心渙散。

白蓮教的首領沈智、夏仲進同侯五紛紛找到了足智多謀的右丞相陳燦宇。

侯五說道:“陳丞相,如今我們的手下每天都不斷的跑到官軍那裡去投降,要是再這麼下去用不了幾天,不等官軍攻城,兄弟們都跑完了?”

夏仲進也問道:“之前陛下說在筆架山全殲了明軍主力到底是不是真的?”

陳燦宇看著這些人,微微一笑,說道:“筆架山的伏擊自然是真的,也確實將明軍主力包圍在了山穀,不過他們用火炮轟開了封路的巨石,並沒有全殲明軍。”

夏仲進說道:“那也就是明軍的主力騎兵還在,這我們拿什麼去抵擋啊?”

陳燦宇歎息道:“以目前的情況來看,我們已經被明軍給包圍在了鄒縣,而且我們壓根就無法突圍。”

“若是陛下沒有稱帝,我們還有被官軍招安的機會;可現在陛下已然稱帝,所以官軍不肯放過我們這些白蓮教的骨乾。”

此時一直沒有出聲的夏仲進說道:“其實官軍還是給我們留了一條路的,我們不但可以無罪還能升官得賞銀!”

夏仲進說完後,幾人立刻眼前一亮。

陳燦宇說道:“我明日就讓陛下的到北城巡視,你們幾個做好準備,拿下了徐鴻儒兩兄弟,起碼我等的性命肯定是保住了。”

這時候肯定是死道友不死貧道,很快幾人就認可了陳燦宇的方案。

第二天上午,陳燦宇等人就押著中興福烈帝徐鴻儒以及英烈王徐和宇以及一些徐鴻儒手下的骨乾來到明軍大營請降。

此時畢竟有十多萬流寇,雖說他們是投降了,不過也是一個麻煩事。

李獻忠一面將三千多徐鴻儒手下的骨乾斬殺以震懾這些流寇。

一面又將一萬兩白銀當眾賞給了陳燦宇等四人,並表示朝廷很快就會授予他們相應的官職。

這樣一來陳燦宇等人出賣徐鴻儒的事情很快就人人皆知了,縱然有徐鴻儒的餘孽想要報仇也是冤有頭債有主。

這場曆時兩個多月聲勢浩大的白蓮教起義,就這樣被平息了!

不過在押送徐鴻儒上京的時候又發生了一些意外。

王希範等白蓮教餘孽居然趁夜前來劫營,並成功的劫走了徐鴻儒的弟弟英烈王徐和宇。

此時徐鴻儒已經被押往京城,王希範此前被徐鴻儒封為了河間王,又有劫營救主的英雄事跡,散落在各處的白蓮教眾紛紛前來投靠。

很快王希範便以九品蓮台以及河間王的身份,在兗州一帶聚集起了數千白蓮教眾同官軍打起了遊擊戰。

李獻忠一看王希範這顆釘子已經埋下了,也就率領大軍北返了。

本次兗州之行雖說折損了數百精銳的遼東鐵騎,不過獲得了孔家的20萬畝良田,以及40多萬兩銀子同80多萬石糧食,也算是不虛此行了。

此外各地俘獲的近20萬人口也是一筆可觀的財富,將這些人充實到遼東,那麼原本建州的赫圖阿拉以及寬甸六堡的邊民也就都有了。

天啟二年九月初八,中興福烈帝徐鴻儒在京師被處以淩遲之刑,一時間可謂是萬人空巷,百姓爭先恐後的前來觀刑。

畢竟這千刀萬剮之刑可是難得一見的,不少人一輩子都看不到一次!

原本劊子手是準備剮上個三千多刀的,可能是他的手藝比較生疏,結果徐鴻儒不禁嚇,僅僅挨了一百多刀就被嚇死了。

最後劊子手還是繼續走完了剩下的流程,足足割了他3600刀。

也許是之前魏忠賢收了李獻忠20萬畝土地,沒有辦成事讓他覺得有些不好意思,想補償一下他。

這次魏忠賢同奉聖夫人客氏以李獻忠平寇有功,向天啟皇帝朱由校請求加封李獻忠為遼國公,居然被陛下批準了。

同一天李獻忠被冊封為光祿大夫、柱國、征虜前將軍、遼東經略使、朝鮮鎮守總督、太子太保、中軍都督府左都督、遼國公。

不過天啟皇帝選擇在淩遲徐鴻儒的同一天冊封李獻忠遼國公,還是頗有一些耐人尋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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