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說到唐妙,夫妻二人都沉默了,對於他們來說,唐妙的舉動是傷害他們最深的。明知道自己早就不是唐家的女兒,早就和親生父母相認,反手就唆使對方逼死了他們的親女兒。
如今一想到這些,兩人都不寒而栗。
唐振拍拍顧宴的手:“彆想太多了,她和我們也沒關係,隻是一想到她姓唐,我這心裡是各種不舒坦,這件事還是要處理的。”
顧宴:“儘早處理吧,我再也不想見到她,現在就想著這個孩子平平安安的長大。她姐姐著實太苦了,一想到這些我心裡更難受。”
“想到這麼多年我們精心嗬護的是仇人的女兒,而對方則是躺在我們凝凝的屍骨上愜意逍遙,我就整晚整晚的睡不著。”
唐振:“我明白,我都明白的,可你現在有孕了,這些事能不想就不想吧。我們就隻有這一個孩子了,怎麼也要讓她平安來到這個世界上。”
“唐妙那邊我會關注,還有季禾,我不會放過他的。”
顧宴:“你看著辦吧,想到季禾隻剩下幾年,我心裡也高興不起來。他就算現在死了,凝凝也回不來了。”
“魏小姐也給了他很大的教訓,我們也彆為了他臟了自己的手。雙方就這樣吧,井水不犯河水的好。”
唐振:“我聽說季家兩老去做試管,無一例外都是失敗。”
顧宴:“那天魏小姐不是說了嗎?他們倆能不能有個二孩,還真不好說。活該,沒將自家的孩子教育好就放出去禍害彆人。”
“唐妙我那麼教她,她最後還是這樣……”
唐振:“她不是我們的女兒,在她和洛家相認後,或許她就想著如何將家裡的東西都弄到手了吧?不是你不會教孩子,是她根兒上就壞了。”
“你看洛凝不是挺好的嗎?那麼純善。”
顧宴吸吸鼻子:“可是純善的就會被欺負,我就希望小女兒不要這麼軟綿,凶一點也沒人敢隨便欺負。”
掛了唐振的電話後,西爾維婭輕笑一聲,如今看來唐家也得到了補償,季禾一家也付出了應有的代價,至於湯紅和唐妙,她們如今應該也不好吧?
霍予淮:“聽說季禾的父母去做試管總是失敗。”
西爾維婭:“怎麼說呢?季禾已經那樣了,他們有那個想法也不奇怪。但若是試管對象換個人,恐怕還有點希望。”
霍予淮驚訝:“你的意思是季禾的媽媽……她……”
西爾維婭:“她當然不是什麼好人,要說起來,季禾的父親也不是什麼好貨色。年輕的時候也沒少造孽,季禾的媽媽跟在後面沒少處理爛攤子。”
“年輕時候一造孽,後面都會有報應的。兩個罪孽深重的人湊到一起,能夠蹦出個孩子才奇怪。當然若是季禾的父親另外找人,幾率也渺茫。”
“雖然很多東西可以用科學來解釋,但是有些東西,科學是解釋不清楚的。”
霍予淮也不再多問:“看來看去,幾乎全員惡人,除了唐振夫妻和洛珈洛凝以外,幾乎全員惡人。”
西爾維婭:“也許吧,其實最可憐的是洛凝。不過洛珈那小姑娘挺有腦子,也知道隱忍,若不是這次陰差陽錯遇到了洛凝,季禾還能不能活著,不好說。”
霍予淮端起茶幾上的小碗:“所以我說你心好,其實你是不想管這件事的吧?”
西爾維婭也不否認:“初始確實不想管,但是誰讓我對這些執念總是心軟一些?或許這個世界上隻有我知道這些吧?若是死了還背負一身罵名無處訴說冤屈,那也太痛苦了。”
霍予淮:“早些休息吧,你很少熬到這麼晚。”
西爾維婭心情不錯:“最近心情不錯,想到對方惡有惡報,忽然覺得我做的事情是很有意義的。”
霍予淮:“是,就因為這個高興?”
西爾維婭:“也不全是。”
知道又是什麼不能說,霍予淮也不再追問,他對西爾維婭的事情固然好奇。但是再好奇又能怎麼辦?她想說的時候自然會說的,而他有耐心等下去。
連續遇到了季禾和曹錦旺兩撥人,霍予淮就覺得最近是不是運勢走低?怎麼總是遇到這種糟心的事情?話說他是不是得要抽個時間去廟裡拜拜?
西爾維婭翻了頁書:“你還信這些?”
霍予淮:“我是不信,但是最近我們確實總是遇到事情,我們也不是刻意去拜拜,就當是去散散心?”
西爾維婭:“散心可以,拜拜就算了。不過這年頭寺廟都成了旅遊景點,還能靈驗?一想到去寺廟的人這麼多,我就有些望而卻步。”
霍予淮:“我們沒必要非得去寺廟,主要就是出去散心。我把手頭的工作安排下,可以休五天。你是想去海邊還是山上?要不就去看看古城?”
西爾維婭想了想:“那就去古城看看吧,也去見證曆史。”
霍予淮:“那我們去滇南?那裡山好水美,是旅遊放鬆的好地方。尤其那兒的古城,特彆有韻味。”
西爾維婭無可無不可:“你安排吧,隻是家裡這些要安排人照顧。”
霍予淮:“那簡單,總是能夠安置好的。向磬那兒那麼大的地方,養它們綽綽有餘了。其實若是找尚哲,他會更高興。”
西爾維婭搖頭:“那還是算了,尚哲早就後悔把六六送到咱們手上了,你讓他照顧,那不是自投羅網嗎?”
霍予淮:“雪球它們可以讓黃嫂帶回去照顧,我們去旅遊,黃嫂肯定也休息。我看黃嫂很喜歡雪球和久久,讓她幫忙養幾天應該沒問題。”
“家大業大,牽掛就多了。”西爾維婭歎氣,這會兒難免懷念在光芒大陸的日子。若是想去哪裡,靈獸袋和儲物戒指一收,什麼都乾乾淨淨的,方便的很。
可這兒不行,儲物戒指她勉強能用,但是靈獸袋那是需要法力才能使用的,她能怎麼辦?雖然她手頭的靈獸袋不少。
霍予淮是個行動派,前一天晚上商量好了行程,次日家裡的動物們就都送到了向磬和黃嫂家。中午他和西爾維婭就搭上了飛往滇南的飛機,絕對的高效率。
到了滇南,西爾維婭看什麼都喜歡。民族風的裙子各種手工藝品等等,各種愛不釋手。霍予淮就是她的提款機,一路上就跟著付款了。
看著眼前清澈的湖水,西爾維婭忽然笑了:“若是當初知道這兒,或許我也不會選擇在Z市落腳了。這裡很愜意,很舒服。”
霍予淮:“真慶幸你來到了Z市,否則我這輩子恐怕也沒有緣分遇到你,我給你拍照?”
有人給拍照,還能把她拍的每每的,西爾維婭當然不會拒絕。她在霍予淮面前很放得開,或者說在小跟班面前,她從來都不會約束自己,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出來旅遊也不會忘了金子它們,每天晚上西爾維婭都會和它們聯係,無形中和向磬見面的時候就多了些。
摸著金子的腦袋,向磬一臉得意,沒想到有朝一日哥還占了上風。
看著屏幕上的西爾維婭,金子低低的叫了一聲,雖然這裡也很好,可是主人不在家,它們都很想她,也想回家。
看著排排坐的四隻大狗,西爾維婭笑眯眯的:“我們後天就回去,後天晚上就能夠見到你們了,在向磬那兒再待兩天好不好?”
煤球動了動耳朵,後天才回來啊?它泄氣的趴在地磚上,算了,後天就後天吧。也不知道主人有沒有帶什麼好吃的回來。
西爾維婭:“有,這邊的特產鮮花餅,予淮特意給你們做的低油少糖的,正好可以讓你們嘗嘗。”
家裡的動物們都是很好哄的,或者說隻要能夠見到西爾維婭,它們的心情就會好很多。和狗狗們說了幾句,西爾維婭才掛斷電話。
“以後不去這麼遠的地方了,就算想要出行,也帶著它們吧。”沉吟了下,西爾維婭還是將這句話說了出來。
曾經的她無牽無掛,能夠孤身走天涯。而如今的她有了牽掛,再也不像以前一樣能夠說走就走,儘管沒有以前自由,西爾維婭卻割舍不掉這些。
霍予淮:“好,後天就回去了,很快就能夠見到金子了。我看你最喜歡的就是金子。”
西爾維婭:“沒辦法,金子是個大可愛。明天我們去哪兒?出來玩確實感受不一樣。”
霍予淮:“去玉石市場?滇南邊境生產翡翠原石,這裡的玉石交易量非常龐大,我們也去看看?”
“玉石市場?”這又是西爾維婭的知識盲區。
霍予淮:“就是賭石,你那麼多的翡翠明料,都是從這些灰撲撲的原石中切出來的。”
西爾維婭:“這個我知道,賭石還是一門生意?”
霍予淮:“總買明料成本太高了,買原石講究運氣,但要是切漲了……”
西爾維婭明白了:“其實就是講究一個賭字,誰能夠保證自己一定會贏?”
霍予淮:“所以你那些翡翠,得到它們很不容易吧?”
西爾維婭:“當然。”
那麼多年的收藏,不知道切了多少塊石頭,才得了這麼多極品翡翠。隻是沒想到在光芒大陸上不值錢的東西,居然在這兒人人瘋搶。
霍予淮:“你要去試試嗎?”
西爾維婭敬謝不敏:“可以去看看,但是賭石就不必了,我手氣不行,但凡是拚運氣的,從來都不曾贏過。”
要不她怎麼會遇到0425這個坑貨?偏偏在她突破法神的時候被0425破壞了,這會兒西爾維婭想想還牙癢癢。
0425也無奈,它就知道這件事在西爾維婭這兒是過不去了。而今它拿西爾維婭沒轍,但是西爾維婭對它,還真不好說。
霍予淮低笑:“你運氣不好嗎?”
西爾維婭一言難儘:“我若是運氣好,何至於遇到那麼多人?”
霍予淮:“可我覺得我運氣很好,似乎最大的運氣就是和你相遇並且死皮賴臉的跟著你。”
西爾維婭扯開話題:“明天什麼時候去玉石市場?”
“八點吧,我們從民宿出發,估計要到晚上才回來。一會兒我做些簡餐,也方便我們明天吃飯。”
對於西爾維婭總能夠隨時隨地拿出東西,霍予淮已經淡定了,他什麼都不說,反正將這些吃的喝的全都在民宿內準備好,也省了他們出來後連口熱飯都沒得吃的煩惱。
玉石市場非常熱鬨,來往遊客絡繹不絕。有賣明料的店鋪,當然也有賣翡翠原石的。它們就那麼隨意的擺在店鋪門邊,夥計們也甚少吆喝,隻在彆人停留的時候才介紹上兩句。
將墨鏡推到頭頂,西爾維婭垂眸看著這些灰撲撲的原石。雖然不是一個世界,但是原石還是長的差不多的。
至於能夠擺在外面的料子,十有八九都是不受看重的,否則至於這麼不管不問?
西爾維婭:“你對這些感興趣嗎?”
霍予淮搖頭:“我也沒什麼興趣,今天出來主要就是散心,當然若是能夠淘到好料子就更好了。我看你翡翠鐲子不多,似乎更偏好手鏈。”
西爾維婭:“鐲子難免有些不方便,有些硌得慌。手鏈項鏈就不同了,我首飾已經夠多了。”
霍予淮:“再多也不嫌多。”
西爾維婭也不拒絕:“行,你若是看中了再說,我看你運氣挺好的,我就不摻和這些了。”
霍予淮:“好,我也不會貪得無厭。”
西爾維婭:“你素來最周全,我也相信你的心性。”
兩人說著走進了一家店鋪,這裡倒是挺有意思。前面是賣翡翠首飾的,而後面的小院兒也格外熱鬨,還有切石機運作的聲音。
兩人一進店,夥計迅速掃了一眼兩人的穿著。在看到西爾維婭手上的手鏈的時候,夥計眼睛縮了縮,笑容立刻更加熱情。
“兩位想看明料還是原石?我給兩位介紹?”
西爾維婭搖了搖扇子:“我在這兒坐坐,你去看你的原石?”
看霍予淮擔心,她笑道:“我就在這兒,哪裡都不去,你一回頭就能夠看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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