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 第70章 我樂意(二更合一)(1 / 1)

第70章我樂意

鏡子砸到韓東塬身上, 再滾到地上。

韓東塬的目光順著鏡子一直滾到角落,倒在地上才收回,看向韓一梅。

原先聽韓一梅說前面那一大串的, 他還很煩,這會兒卻是冷靜無比。

他嗤笑一聲, 慢慢道:“我樂意,怎麼了?”

韓一梅:“......”

她前面還很大的火氣,但韓東塬這一眼,這一句話, 卻是讓她的火氣“撲”一下, 全滅了。

隻剩下了無儘的灰燼壓在心底, 難受卻發泄不出來。

“你樂意,你樂意......”

她冷笑了好幾聲,才道, “那她呢?她也樂意嗎?你彆忘了從小到大,喜歡她的人有多少,她姑姑對她對象的要求有多高,就你, 你也不想想, 就你這些年乾的那些事, 你有哪一點能讓她姑姑對你滿意?我不知道你們現在是怎麼樣, 但以程檸那種唯她姑姑命是從的模樣, 你確定她姑姑反對,她會願意跟著你?等她姑姑把她弄回了城, 你就在那個山溝裡發黴嗎?”

韓東塬撩了撩眼皮,道:“那我也樂意,怎麼了?你還是管好你自己吧。”

“你!”

韓一梅差點被他氣得厥倒, 連著說了好幾聲“好”,道,“倒是真沒想到,咱們家最渾最無法無天的東西竟然還是個情種!”

“說完了嗎?說完了你可以走了。”

他道。

不過不等韓一梅走,樓下韓奶奶和程檸先上來了。

“哎喲喲,你們這是怎麼了?”

韓奶奶上了樓梯,就跺著拐杖道。

程檸則是扶著她就在她身邊。

韓一梅看到程檸,倒沒衝她發脾氣,隻是回頭又瞪了韓東塬一眼,再不想說什麼,轉身就“蹬蹬蹬”下樓了。

韓奶奶也沒拉韓一梅,就問韓東塬,道:“這是怎麼了,怎麼了?哎喲,你們這都一大把年紀了,怎麼還能鬨得雞飛狗跳的。”

韓東塬沒啥可說的。

他道:“我怎麼知道她發什麼瘋?”

韓奶奶聽他這麼說,便歎氣,但還是訓他道,“東塬,你也大了,都是做廠長的人了,怎麼還跟以前一樣衝動,你二姐她這才經了劉家那事,心裡不痛快,就算有什麼,你讓著她點也就是了......不過,就算她跑來找你發脾氣,總也得有什麼原因吧?”

韓東塬能跟她說什麼原因嗎?

當然不能。

他對著韓一梅能表現得若無其事,但到底心底還是不痛快,舌頭抵了抵後槽牙,道:“我已經夠讓著她了,我就站在這裡看她發瘋。”

韓奶奶:“......”

都是冤孽。

程檸上前扶了韓奶奶,道:“奶奶,你知道三哥和二姐的脾氣,其實可能也沒什麼事,就是一句不和兩個人就能翻臉,以前在家,哪天不懟上幾句?好像不說上幾句難聽話就顯不出自己的嘴巴厲害似的,你要是跟他們生氣,那真是生不完的氣,就由著他們吧。”

韓東塬:“......”

韓東塬無語,韓奶奶卻是果然心寬過來,笑道:“你這說的倒也是,哎喲,這東塬下鄉大半年,家裡消停了許多,我竟然忘記了這事。”

韓東塬&程檸:“......”

程檸扶著韓奶奶下樓,下到一半回頭看了一眼,就看到韓東塬就靠在門邊眼睛直直盯著她,程檸莫名心裡就有些不安,扶著韓奶奶下了樓,猶豫了一下,還是跟韓奶奶道:“奶奶,我還是上去看看三哥吧,雖然多半就是他們脾氣大,但二姐這不才跟劉家鬨翻了嗎?說起來還是因為我引起的,我問不動二姐,去問問三哥,看是不是因為這事。奶奶你去問問二姐。”

“成,”

韓奶奶拍了拍程檸的手,道,“去吧,你現在跟東塬一起下鄉,一起做事,總有些默契,過去好好問問他。要是沒什麼事,就是脾氣大,就跟他好好說說,他這就回家兩天的時間,非要搞得家裡雞飛狗跳乾什麼呢,還嫌不夠堵心的啊?我看他現在還算是肯聽你說話。”

“聽什麼呀,”

程檸忙否認,道,“奶奶你是不知道,那都是生不完的氣,我是沒辦法,這不要天天對著他嗎?就隨便他了,我就當聽不到,傻子才跟他生氣。”

說得韓奶奶笑得不成,道:“是彆理他,越理他越來勁,但他要欺負你啊,你就跟奶奶說。”

程檸聽到“欺負”這個詞,忍著臉熱應下,就“蹬蹬蹬”上樓了。

她也知道這會兒上樓其實不是明智之舉。

但韓東塬剛剛看她的那個眼神總牽著她,這會兒如果不上樓,一直到明天都沒有機會單獨跟他說上一句話了。

而且她剛剛下樓才撞到韓一梅,然後轉身韓一梅就跑到韓東塬屋裡兩人就吵起來,這也讓她覺得不尋常。

她上了樓,韓東塬還靠在門邊上。

她過去,他就讓進了門裡邊,她站在門口站了半秒鐘,也覺得這樣說話還是不方便,就進了門,然後韓東塬就用腳把門踢上了。

程檸瞅了瞅那門,又看他,問他:“三哥,剛剛你跟二姐到底什麼事吧?”

韓東塬心裡不痛快,

但卻也不會因為韓一梅那幾句話就把情緒帶到程檸身上。

外人說他脾氣差,隻不過是他從來不遷就人,說話還氣死人不償命,就常常發生大衝突,但實際他一向控製情緒的能力很好,隻看他願意不願意而已。

他就衝她笑了一下,道:“沒事。”

程檸狐疑,道:“你剛剛看起來很有事。”

韓東塬笑,就看著她道:“我就是想讓你上來陪我說句話,要不然,你能上來嗎?”

程檸:“......”

她就那樣看著他。

他便又道:“你過來親我一下,就更加沒事了。”

程檸:“......”

他以為她會生氣,她的確看起來有點生氣,不過出乎他意料的,她沒有拿什麼東西砸他,反而走過來,然後拽了他的衣服踮腳吻了吻他的下巴,不過一吻就退了,在他的錯愕中,問他道:“是不是二姐看出了什麼,剛剛就過來跟你發脾氣了?”

他看著她,道:“你不生氣,或者擔心?”

生他的氣,擔心家裡人的反應。

程檸搖搖頭,又點點頭,道:“那也沒有辦法。”

又問他,“是她質問你了?她跟你說什麼了?”

韓東塬就伸手握住她的肩,把她往自己拉得更近了些,看著她的眼睛道:“她說我配不上你,說喜歡你的人那麼多,你姑姑也不會看上我,你早晚會踹了我。”

程檸一愣。

她以為韓一梅看不上她。

以為她會覺得自己配不上韓東塬,認為是自己勾引了他。

她問他,道:“那你怎麼說?”

“我告訴她我樂意,”

他笑,道,“我樂意。”

程檸的眼睛一漲,伸手攀住他的胳膊,就踮腳吻他。

韓東塬錯開,讓她的吻吻在他的臉上,手已經摟住她的腰,然後就笑道:“程檸,你又勾引我,我跟你說,我一點也不經勾的,你這樣,之後就彆又嚷嚷著說我欺負你。”

程檸眨了眨眼,就在他臉上親了親,就撤了回來。

韓東塬按著她要親她,卻被她避開了。

“程檸,你就是存心讓我不痛快。”

他道。

“你沒聽到樓下的聲音,大家都回來了,說不定誰就會上來敲門。”

程檸掰他的手,道,“放開我吧。”

韓東塬也知道她說的是大實話。

事情已經有點亂,不能再亂了。

他放開她,道:“我留下來陪你一段時間吧,過一個星期我們一起回去。”

他不能讓她一個人去面對這些。

“不用,”

程檸搖頭,“還是按原來計劃就成,你要是留下來才可能更糟。”

其實家裡人都是人精,他送她回來,程檸不可能沒想過家裡人可能會發現些端倪。

“這事我能應付,不過,要你配合一下我。”

她小心看他,道,“成不?”

韓東塬看著她。

心裡已經隱隱升出些不妙的感覺。

“配合?怎麼配合?”

他問。

程檸對著他的眼睛,咳了一聲,不自在的彆開臉去,道:“就是,二姐不是看出來一點嗎?那這幾天,如果大家都覺得你喜歡我的話,你不想否認那就隨意,但也彆太承認了,就,就跟之前我去鄉下那時候一樣,你有些喜歡我,但不也裝得很好?然後我就跟姑姑說我不喜歡你,等我們廠子做大一點,我肯定會回城的,怎麼樣?”

問他“怎麼樣”的時候,已經回過臉來帶著些小心祈求的眼神看他。

不怎麼樣。

韓東塬心裡不痛快。

程檸就跟他撒嬌,道:“先就這樣吧?拖一段時間,不然節外生枝姑姑不讓我回山上去麻煩就大了,我是能堅持,但肯定會鬨得家裡雞飛狗跳,還是先等七月過了再說,好不好?”

韓東塬黑著臉不出聲。

程檸就拽了他的衣服撒嬌,這他哪能受得住,再說了,他也知道這樣大概是做保險的做法了。

隻是心裡不痛快。

便也不說答應不答應,就拉了她親。

這回程檸由著他親了一下才側開,然後接著就道:“那這兩天我們就要注意一點,一定不可以像今天這樣了,要不是今天......二姐可能也不會發現。”

她有些懊惱,還是自己太不堅決了。

韓東塬:“......”

這主意糟透了。

而且這跟親不親她一點關係也沒有。

但他能說什麼?

除了叮囑她早點回山上,自然是啥也說不了。

跟她道:“那你回山,到時候讓我親個夠,要由我來。”

這回他倒是看清楚了,七月之前回山對她來說很重要,倒不用擔心她不肯回去。

程檸的臉熱辣辣的,掐了他好幾下讓他放手,可是他不肯,最後隻能勉勉強強答應一點,低聲道:“也不能太過分。”

“我還能怎麼過分?”

韓東塬嗤笑一聲。

親重一點就委委屈屈要跟他鬨冷靜,他倒是想怎麼過分。

****

且說回韓奶奶和韓一梅那邊。

這會兒大嫂和程素雅兩個人都已經回來,去了廚房做飯。

韓奶奶就去了韓一梅房間。

韓一梅正躺在床上拉了被子蒙自己頭上。

韓奶奶隔著被子拍了拍她,道:“剛剛我已經罵了你弟弟了,不過那個悶嘴葫蘆,什麼也不肯說,唉,梅子,你也知道你弟的性子,他自小就渾,你就彆跟他計較了,反正他過兩天就走了不是?你想想他在那窮山溝裡,想吃個燒餅都要坐上四五個鐘頭的牛車去到公社才能買到,每天去刨木頭,也就彆跟他計較了。”

“刨木頭,是誰讓他回山溝裡去刨木頭的?!”

韓一梅本來還在努力平複著自己的怒氣,可一聽到自己奶奶說這話又怒了。

說得好像她跟韓東塬計較似的!

本來她躺在床上也不是因為自己的事心情不好。

她就是愁韓東塬竟然真的就在程檸那裡一頭栽了進去。

這種感覺實在太糟糕。

她坐起來,道,“好好的工作,不是他自己說給人家就給人家,說要去下鄉就要去下鄉的嗎?誰逼了他不成?”

韓奶奶的臉黑了下來。

她道:“梅子,你這是什麼意思?所以,你不是在跟你弟弟賭氣,你是在生檸檸的氣,氣東塬把工作給了檸檸,替她下了鄉?”

韓一梅的怒氣在韓奶奶的冷臉中一下子又平了。

隔了好一會兒,她才低聲道:“奶奶,其實我沒怪程檸。我就是,”

她歎了一口氣,又躺了回去,睜著眼睛看著頭頂的天花,隔了一會兒,道:“奶奶,你覺得劉存剛咋樣?我記得我最開始領他回來的時候,你還說他不錯的。”

可現在卻發現是這麼個東西。

說到劉存剛,韓奶奶對孫女又心疼起來。

“這事奶奶也沒看清楚,”

她道,“原先想著你主意大,脾氣也大,就該找個軟和的,咱家裡條件也好,隻要劉存剛本人性子好,肯讓著你,那個姓劉的一家應該也不敢怎麼作妖,卻沒想到那家人竟是裝都不裝一下的,這都還沒結婚呢,就能跑到咱們家裡來作妖。還有那劉存剛,他老子娘折騰你,當著咱們的面,他吭都不敢吭一聲,等結婚了,你還能指望他護著你?原先是我想岔了,一梅,這嫁人是一輩子的事,咱們還是擦亮眼睛,好好找一個能護著你,品性好的。”

能護著她?

韓一梅以前從來沒想過找一個能護著自己的人。

她就覺著找一個長得順眼,聽她話,彆整天氣她的人就行了。

她默了默,道:“那東塬呢?奶奶,你覺得像東塬那樣的成不成?假如東塬不是你孫子,你有個孫女,你樂意自己孫女嫁給這樣的男人不?”

韓奶奶一愣。

她仔細看自己孫女,那一刻眼神有些銳利,但很快就又恢複了平常的模樣,道:“你問這個做什麼?”

頓了頓,道,“東塬是在咱們眼皮子底下長大的,他品性如何,我最清楚,渾是渾了點,脾氣也大,但品性卻是決不差的。說起來,東塬的性子其實跟你爸最像,隻不過兩個人環境不一樣,你爸他從小跟我相依為命,擔著生活的擔子,就比東塬內斂穩重了許多,也知道心疼人,體貼人,東塬就不一樣,他吃的苦跟你爸不一樣,這外面看著這性子也就不一樣。”

“你要說我有孫女,樂不樂意把她嫁給東塬這樣的,那我也不知道,得看東塬,就他這麼副脾氣,的確真正心疼閨女的人家肯定會擔心,可他對外人是這樣,對媳婦是怎樣還是得看他自己,誰知道?這鞋子合不合腳,總要試過才知道。不過呢,”

她瞅了一眼自己孫女,一點不怕打擊她的,道,“但甭管他好不好吧,肯定不是那種遇事就縮後面吭都不敢吭一聲的,遇到事情肯定也能自己拿主意彆人動搖不了他的。你試試要是他真喜歡哪個姑娘,你上對方家裡作一下妖,看他削不削你。”

韓一梅:“......”

韓一梅咬牙,道:“那程檸呢,奶奶,你覺著程檸跟東塬他合適不?”

韓奶奶看她,好一會兒才道:“你為了這事跑上去跟他鬨了?”

韓一梅沒出聲。

韓奶奶有些無語,道:“我說你,一梅,你這幾十年咋就沒長進呢?你爸娶媳婦時你跟你爸鬨,那時候還能說你小,你現在都二十幾歲大姑娘,自己都要嫁人了,就因為你懷疑你弟可能喜歡檸檸,就跑過去跟他鬨?你是不是腦子有問題啊?”

“我早就跟你說過手彆伸得太長,你非不聽,就東塬那性子,不管他心思咋樣,你跑去跟他說,不管有沒有事,他能給你好臉色?”

“那就由得他?”

韓一梅氣悶。

這咋就是她腦子有問題,難道不是韓東塬腦子有問題嗎?

哪怕是被她奶奶罵了,她還是忍不住道,“奶奶,我知道你喜歡程檸,可我就是覺得東塬和程檸不合適。不知道為啥,我總覺得,我總覺得東塬他一頭栽進去以後會吃大虧。”

韓奶奶:“......隨便你。你不嫌煩不嫌東塬不給你好臉色你就隨便折騰,但我跟你說,也彆太過了,反正我是懶得管你們。”

一個一個性子強的,誰管得住?

又道,“不過我還是覺得,這人呢,還是得先把自己的日子過清朗了,才能眼明心亮地看彆人的事。”

韓一梅:“......”

生氣!

怎麼,就因為她談了個糟糕的對象,就連話都不能說了?

****

這晚飯桌上氣氛十分詭異。

吃完晚飯,人都散了之前韓一梅突然跟程檸道:“程檸,你記得我們廠子的梁工程師嗎?梁恒洲,以前也來過咱們家看你的。”

“他昨天見到我,特意跟我問你來著,其實你做這個家具設計,跟他倒是半個行家,我以前好像聽他說過,他家裡以前是開小木工作坊的,家裡人都是木工師傅,他自己也是從小就做木工,後來大學選的是木工設計專業,精攻造船設計的,你們應該會有話題說,他讓我問問你,什麼時候有空,他想到咱們家來看看你,你這幾天有沒有空,要不要讓我幫你約約他,到時候你有什麼問題也可以問問他?”

程檸愣了愣。

梁恆洲?

以前來家裡看過她的?

可能是記憶太久遠了吧,她竟然一點不記得這個人了。

但卻又覺得這個人好像存在於自己某一段很重要的記憶之中,好像她有很重要的一段記憶缺失了。

她下意識看一眼韓東塬,就看到他繃著臉,顯然是不高興了。

這?

就在程檸發愣並且努力搜索這個人時,韓一梅還不忘轉頭問一聲程素雅,道:“程姨,這事方便嗎?我就是不好自作主張,所以他問的時候就沒接話。”

“小梁嗎?”

程素雅看了一眼程檸,笑道,“他問起檸檸了?那就讓他哪天晚上或者周末有空過來吃飯吧。”

她看出程檸表情懵懂,知道她大約是不記得這個人了,就跟她解釋道:“他是你梁伯父家的孩子,那時候你還小,他過來的時候我就沒跟你仔細說,所以恐怕你就不大記得了。”

梁伯父?

她又是一愣。

程素雅看到她的反應也是無奈。

她道:“就是你繼父家的孩子,不過你梁伯父在部隊的時候,他媽帶著他嫁給了你梁伯父的遠房堂兄,後來就一直是跟著那邊長大的,後來最後一屆高考,他考到了北城大學,畢業之後就留在了北城。你下鄉之後,他還來咱們家找過你一次。”

程素雅希望程檸心性強些。

就從來都不是把她封閉著養,所以小時候也並不避諱在她面前提她的生母肖蘭,隻不過是不允許肖蘭帶走程檸而已。

一來程檸是她大哥唯一的遺孤,也是程家唯一的獨苗,二來她也覺得肖蘭的性子不適合教養孩子,所以當初肖蘭改嫁,她就跟肖家人約定,程檸十八歲,或者在程素雅覺得不合適之前,肖蘭不能帶走程檸。

但她並不排斥肖家人或者肖蘭來見程檸。

隻不過肖家人大概是怕程檸影響肖蘭,所以這麼些年,從來也沒跟這邊聯係過。

肖蘭也沒來看過程檸。

一直到這個梁恒洲到北城上大學到韓家拜訪,才知道了一些那邊的消息。

因著這多年的不聞不問,程素雅心裡對肖家有些意見,不過見過這個梁恒洲幾次,後來也見過程檸的繼父,倒是對他們的印象都不錯,想到肖蘭的性子,也就罷了。

能各自安好,就已經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