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割愛 他和老婆到底是什麼情況?……(1 / 1)

“後來呢?”

於佩坐在小譚對面, 捧著小譚洗乾淨的蘋果,好奇地問:“後來你付的錢全給你退回來了嗎?”

“那可不,十萬塊錢, 今天上午都轉回我賬上了。”

小譚心情頗為激動, “沒想到啊沒想到, 我以為這事會拖很久, 沒想到王律師兩天時間就為我解決妥當。”

既然錢已經退回,合同作廢,老房子還是歸老爺子。

於佩心裡一鬆,靠在椅背上漫不經心地問:“十萬塊不是小數目, 人家能這麼心甘情願地退還回來?”

“說到這事, 那我不得不誇誇於小姐你給我推薦的這位王律師了。”

小譚對王律師的業務能力相當認可,滿臉信賴地說:“我之前找對方談話,人家壓根不願意和解, 這次我讓王律師去談, 王律師整理基本資料,看了幾眼, 和對方談了一次話, 對方心思立馬鬆動, 聊了兩次,對方答應和解。”

“我也是好奇, 王律師到底是怎麼勸動對方的?為什麼他說話好使, 我說話就不好使?於小姐,你們律師說話是不是有什麼技巧啊?也教教我唄,讓我學著點。”

於佩輕輕勾唇,一雙清澈的眸子盈出笑意。

“哪有什麼技巧,隻是你之前的合同漏洞太多, 王律師大概是給她們分析利弊,她們覺得弊大於利,才肯放手的吧。”

小譚將信將疑,覺得於佩有所保留。

轉念一想,這可能是人家吃飯的本領,哪能這麼輕易透露出來,也沒繼續追問,又轉去售樓處的大廳前台,洗了一盤新鮮葡萄端過來。

顆粒飽滿的葡萄泛著晶瑩的光澤,挑起食欲。

小譚將葡萄特意放在於佩面前,請她品嘗。

於佩沒客氣,摘了一顆放進嘴裡,早季節的葡萄更酸一些,倒也勉強能忍受。

小譚見她喜歡,在她對面落座,一臉鄭重地問:“於小姐,請教一個問題,王律師喜歡吃葡萄嗎?”

於佩一愣,“這我哪知道。”

“你們不是同事嘛,平時不會閒聊這些?”小譚這一問把於佩問得啞口。

的確不會閒聊這些,她和王展延總共沒說上幾句話,兩人幾乎沒有正經聊過天。

於佩咳了咳,轉移話題:“你問這個做什麼?想買葡萄送給他?”

被猜中心思,小譚笑嗬嗬地承認:“是啊,人家王律師幫了我一個大忙,我得買點水果送過去感謝一下。”

於佩讚同地點點頭,“買葡萄也可以,我看他嘴巴似乎不怎麼挑。”

“行,那我明天買一籃葡萄送去。”小譚滿嘴答應。

從市售樓處出來,於佩心情舒暢。

下班之前她瞧見王展延心情愉悅地返回律師所,猜想老房子的事情或許得到解決,下班之後立即來找小譚確認消息。

果不其然,事情已經解決。

彆看王展延平時戴著金絲眼鏡框,一副斯斯文文的模樣,人家板起臉來,能擺出六親不認的架勢,迸出寡情絕義的氣質。

拿出這樣的勢頭去談判,不成功才怪。

她兩個嫂嫂都是不經嚇的人,會退縮也不奇怪。

於佩出了售樓中心,沒著急回家,又返身去了一趟律師所。

下班之後,同事們陸陸續續離開,往常這個時間點,律師所的大門應該已經合上,此時卻依舊大大咧咧敞開著。

於佩放慢腳步,不動聲色走進去。

瞧見空蕩蕩的律師所裡面,隻剩下王展延一人坐在工位上。

工位上發出劈裡啪啦的聲音。

他在練習打字。

配備電腦後的這兩天,律師所的同事們首要的任務是學會如何熟練地敲鍵盤。

初接觸五筆打字,同事們一個個叫苦連天,抱怨記不住,抱怨字根太多沒有規則,抱怨打字速度比烏龜爬得還慢。

她倒是沒聽見王展延抱怨過。

感情人家在這裡偷偷補課呢。

於佩靠在律師所前側的木質桌面,靜靜望著獨自坐在電腦前慢慢地細心地摸索著的背影,不禁回想起自己在國外第一次學計算機。

剛開始學計算機,她也不太適應。

既覺得新奇,又覺得自己太渺小,很多知識學不夠。

後來老師驚訝於她的接受能力,當著全班同學的面誇讚她,覺得她天分高。

其實哪有什麼天分高,她也不過是像現在的王展延這樣,用彆人看不見的時間偷偷做練習而已。

於佩收回思緒,回到工位,拿了一張打印出來的字根表,遞過去。

“這個帶上,記不住的時候看一看。”

坐在電腦前的王展延沒料到這個時候於佩還會回到律師所,他臉上閃過一瞬被抓包的尷尬,電腦屏幕淡淡的光輝反射在他的眼鏡,眼鏡框下一雙漆黑眸子略略緊縮。

“不需要。”他不想接受於佩的惠澤。

於佩聳聳肩,將字根表放下,抱臂站在他旁邊,並不打算離開。

她目光掃過電腦屏幕,清了清嗓子,道:“打字也是有技巧的。”

眼瞧王展延動了動唇,又要拒絕,於佩搶先出聲問道:“你注意到F和J這兩個鍵上的小小凸起了嗎?”

這麼一問,果然挑起王展延的興致,他注意力放回到鍵盤,去關注F和J這兩個鍵上到底有沒有小凸起。

“看到了吧,有小凸起對不對?”於佩從他沉默著的表情中得到肯定回複,繼續道:“這兩個小凸起是標點,是你放食指的地方,以此為基準,可以讓打字的手迅速回到初始位置。”

這番話引起王展延的興趣,他試著輕輕將食指放在兩處,效果似乎不錯。

於佩在他旁邊慢慢悠悠道:“想要儘快適應五筆打字,你得記住所有字根,記住鍵盤上每個字母的位置,然後不看鍵盤,盲打。多練習,孰能生巧。”

敏銳的王展延從“多練習”三個字中聽出一絲嘲諷。

他回過神,臉色冷下來,“我怎麼練習是我自己的事情,不勞煩你操心了。”

於佩不置可否,轉身之際,隻說:“就當謝謝你幫我。”

王展延眯起眸子,一頭霧水。

他幫過於佩嗎?

王展延推了推眼鏡框,目光泛冷:“不用道謝,我沒幫過你,以後也不會幫助你。”

“哦。”於佩聳聳肩,從工位上拿了資料,徑直走了。

這幾天,於佩一回家便埋頭看資料,也不吭聲,隻沉著一張臉,看上去心情不太好。

魏春蘭注意到這一點,在某次飯桌上直白地提出來。

“佩佩啊,我看你最近食欲都下降了,是不是工作不太順利?”

於佩微怔,否認:“不是啊,工作上沒什麼問題。”

“哦,”魏春蘭不大相信,又問:“那是不是和同事們相處得不太融洽?”

旁邊的謝屹輕微挑了挑眉。

於佩的工作能力不用擔心,但要論到和同事的相處,那可能真的會出現一些問題。

謝屹捏著長筷的手指微微用力,眸光似不經意瞟向於佩方向。

隻見於佩揚起一副不甚在意的笑容,答得隨意:“沒那回事,媽,你就彆操心我的工作了,沒問題,一切都沒問題。”

“哦。”

聽到於佩這樣保證的魏春蘭心裡並不怎麼放心,她猶豫片刻,直直地問於佩:“那你這兩天怎麼一直沉著臉啊,我看你似乎不太開心,你是不是有什麼煩心事啊?”

於佩唇角微翹,“煩心事還真有。”

“看,我說吧!我瞧你這兩天興致不高,肯定是有什麼事情!”終於把於佩嘴裡的實話逼出來,魏春蘭心裡高興,連忙追問:“什麼煩心事呀?說出來看看大家能不能幫忙解決。”

“也沒什麼。”於佩微不可察地歎了一口氣,“就是最近房子有點難找。”

這兩天解決完老房子事情的小譚終於有空帶她看房子,可她沒想到小譚帶她看的房子,她一個滿意的都沒有。

在幫過小譚之後,小譚也沒拿差房子糊弄她,的的確確都是普通房子,卻都不太符合她要求。

這可傷腦筋了,難不成連買套二手房都沒法實現?

一旁的魏春蘭聽懂了,“原來是在為房子的事情憂心啊,那佩佩你說說,你想要買什麼樣的房子呢?是不是要求太高,所以難找?”

於佩喊冤:“我要求也不高啊,真不高,我大概隻有三個要求。”

“第一就是面積大一點,得一百平往上,我喜歡大空間,小房子總覺得逼人,住不習慣。第二就是環境安靜一點,離道路不要太近,我不想每天早晨被外面的汽笛聲吵醒,第三就是離律師所近一點,我不想每天去上班得坐大半個鐘頭的出租車。”

說完,於佩一雙亮晶晶的大眼睛眨巴著望向魏春蘭,仿佛要控訴:“媽,你覺得這三點要求很高嗎?”

魏春蘭還沒接話,謝屹先哼笑一聲。

他放下手中筷子,毫不留情地應話:“要求很高。”

於佩臉色當場冷下來,也放下筷子,犀利的目光射向對面的某人:“你倒是說說,哪裡高了?”

謝屹起身,去廚房暖水壺裡倒了一杯熱水。

不徐不疾地開口:“第一,一百平往上的二手房很少,目前市面上能拿來私自交易的房屋,大都是前些年從單位那裡買下產權的房子。以前的單位建房,面積不會太大,通常兩室一廳也隻在60平左右,你想買一百平往上的房子,很難。”

“第二,你想要環境安靜,這點不難,但是結合你的第三點,那就幾乎不可能。律師所在繁華地段,繁華地段車來車往,你想要離律師所不遠的房子,那注定會被汽笛聲折磨,隻分輕重而已。”

……

謝屹說完,淡淡瞥了一眼於佩,輕聲下結論:“所以,很難。”

於佩:“……”

無話可講。

她以為的要求不高,原來要求這麼高?

怎麼買個房子比她想象中要更麻煩?

於佩有點煩躁,起身回房間。

等人一走,魏春蘭不滿地瞥向謝屹:“你這孩子,說話能不能委婉一點?”

她中途不知道給謝屹使了多少眼色,謝屹不看,非得懟著於佩的話,讓人家於佩下不來台。

哪有這樣的人!

看吧,這下把於佩惹得不高興,回房間了吧。

魏春蘭瞪著謝屹,滿眼責備:“快去哄哄!”

這一次,謝屹沒猶豫,很快起身。

魏春蘭面上一喜,以為謝屹終於開竅,還沒高興兩秒,瞧見謝屹起身之後徑直往門外去了。

“哎哎哎!”

魏春蘭始料未及,不滿地叫喚兩聲,回應她的隻有樓道裡漸漸遠去的腳步聲。

謝屹下了樓,站在小區灌木叢旁邊,抬眸望向二樓房間暖黃的燈光。

窗簾完全拉上,隻瞧見一個模糊的高挑身影,從簾子後面一閃而過,再沒出現。

謝屹收回目光,招了車,決定去一個地方。

出租車停在一家華麗的小彆墅前,彆墅裡面燈火通明,照得四方建築似乎鍍了一層光。

謝屹下車,摁響門鈴。

替他開門的是一位四五十歲的家政阿姨。

阿姨瞧見來人,眼睛一亮,熱情地將他請進去,回頭急切地去通知:“程先生,程太太,謝先生過來啦!”

話音一落,亮堂的客廳中央的寬闊旋轉樓梯上走下來一位身材適中,目光和藹的四十來歲中年男人。

男人名叫程春望,望華酒店的大老板。

人前顯赫的大老板見了謝屹,淩厲的氣勢卸下來,換上一副和煦又親切的笑容。

“謝屹啊謝屹,你可算來看我了。”話語裡頗有些埋怨的意味。

他走上前,請謝屹入座。

客廳裡一張咖色皮質沙發,沙發前擺著透明的玻璃桌,桌上除了一盤不知道放了多少天已經有些不太新鮮的水果盤,還放著一包紅塔山。

程春望拿起煙盒,抽出一根,遞給謝屹。

謝屹沒接,“我戒了。”

“戒了?”程春望詫異抬眸,愣了片刻,將手中的一支煙順勢放回桌上,有些好奇:“你不喝酒,也不愛打牌,沒其他什麼愛好,現在連煙都戒了,怎麼,你要開始修身養性了?

“戒了好,謝屹戒了,你也該戒!”一道亮麗的女聲突兀插進來。

片刻之後,一位身著寶藍色錦字長裙的富態女人扶著雕花的木扶手,笑吟吟從二樓走下來。

這位是程春望的妻子,馮碧華。

目光與謝屹相遇,她首先問好:“喲,好久不見啊,近來可好?”

她說完已然走到謝屹面前,吩咐家裡阿姨把桌上不新鮮的水果換掉,去泡一壺好茶過來。

似乎嫌誠意不夠,不等阿姨泡茶,她親自往廚房去了。

馮碧華一走,客廳裡又安靜下來。

程春望一雙飽經滄桑的眼瞟過旁邊的謝屹,他自然知道謝屹過來是有事情,謝屹沒開口,他也沒多問,隻提起前些天的一件事。

“聽說前些天你去碧華酒店了?和一個女人?”程春望拿起桌上剛才那支被單獨抽出來的煙,點燃,吐了兩口白霧。

從煙霧中,他看向謝屹不太真切的臉,“難得啊,什麼女人?”

眼看對方會錯意,謝屹想也不想,脫口而出:“我妻子。”

程春望一震,手上夾著的煙僵了一瞬。

他深吸一口煙,不可置信地問:“你老婆回國了?”

“嗯。”謝屹點頭。

程春望微不可察地鬆了一口氣,他就說嘛,謝屹私生活不亂,這麼多年也沒見他在外面亂來,怎麼會和一個女人去酒店。

原來這女人是他那個出國留學一直未歸的老婆!

可是,據說是訂了兩間房?

程春望沒再細問,朝煙灰缸抖了抖手上的煙灰,笑著道:“既然這樣,你總得把人帶過來做做客啊,我和碧華都沒見過呢。”

馮碧華從廚房裡端出一壺剛泡好的普洱,聽到尾音,立即追問:“什麼沒見過?”

程春望笑著指了指謝屹:“他老婆。”

“什麼?於佩回國了?”

馮碧華面露驚訝,立即放下手中的茶壺,往謝屹旁邊一坐,盯著他追問:“她既然回來了,怎麼這次隻有你一個人過來?你該把她帶過來讓咱們瞧瞧啊,這麼多年,我也就隻聽過名字,還沒見過真人呢!”

謝屹沒吭聲。

想起於佩那張冷臉,隻說:“等有機會吧。”

謝屹是個謹慎的人,沒把握的事情不會輕易答應,這句話聽起來似乎以後遙遙無期。

馮碧華轉過頭與程春望對視一眼,兩人默契的沒再追問。

家裡阿姨洗好新鮮的各式各樣的水果端上來,馮碧華接過,放在謝屹面前,“既然你戒了煙,水果總會吃吧?”

“我剛吃過飯,吃不下。”

他咳了咳,提到此次前來的目的,“我過來其實有件事想請老程幫忙。”

“喲,什麼事啊,勞你親自跑一趟?”馮碧華笑盈盈地問。

謝屹這麼晚過來,肯定是有事在身,馮碧華和程春望兩人心裡都有數,面上沒什麼驚訝的情緒,隻等著謝屹的下文。

謝屹沉默,似乎在斟酌用詞:“我想讓老程割愛江寧路那套房子。”

程春望微笑著將手中燃著的煙按滅在煙灰缸中,“你一副如此凝重的表情,我還以為是什麼大事呢,一套房子而已。你忘了當初我要送你一套房,你死活不要的事情?反正我還欠你一套房呢。”

程春望二話不說定下來,“行,明天就去辦手續,轉到你名下。”

謝屹搖頭,“不是我名下,是於佩名下。”

“啊?”程春望有些沒回過神,眸子瞪得渾圓,“你是說,你想讓我把那套房贈給於佩?”

謝屹又搖頭,“不是贈,是讓她買。”

聽了半天,程春望和馮碧華兩口子面面相覷,都沒搞懂謝屹是什麼意思。

謝屹簡單解釋:“我想讓你們把那套房子賣給於佩。”

得,程春望和馮碧華兩口子更加不懂了。

明明他們可以免費送,為什麼謝屹非得要他們賣給於佩?

兩人還沒回過神,謝屹已經起身要離開,“老程,這件事麻煩你了。”

“你看你看,你跟我這麼客氣做什麼,這不是見外麼!”程春望親自將謝屹送至門口,謝屹讓他們止步,自己招了車回去。

程春望和馮碧華兩口子站在門口,遲遲沒有回屋。

直到謝屹乘坐的出租車消失在馬路儘頭,兩口子才收回目光,慢慢挪動腳步往回走。

兩人臉上都是一臉疑惑。

馮碧華先發問:“你說謝屹這到底是什麼意思呀?他和老婆到底是什麼情況?”

程春望嘖嘖嘴,“你問我,我問誰去!”

他和謝屹交情匪淺,很早就認識,可他隻聽說過謝屹有個在國外留學的老婆,婚事是家裡人執意操辦的,他幾乎沒從謝屹口中主動聽到於佩的名字。

他一直以為謝屹對於這場操辦婚姻十分不滿。

但前幾天他帶著老婆一起去了酒店,今天又過來讓把江寧路那套房子賣給於佩。

這怎麼看,也不是毫不關心的架勢啊。

可是這麼多年,也沒見他有什麼想念的舉動。

程春望想不明白,眉頭情不自禁皺起來,“你說謝屹對他老婆到底是個什麼態度?”

男人喜歡女人的態度通常都很直接,喜歡就會努力表現,不喜歡連理也不想理。

他原先以為謝屹是後一種,現在想想,好像又不太準確。

謝屹這人的確不好看透啊,連感情方面也是個謎。

程春望重重歎息一聲。

馮碧華瞧見他眉頭快皺成一字眉,噗呲一下笑出聲,她拿食指碾開他的眉頭,笑道:“我不知道謝屹對他老婆到底是個什麼態度,我隻知道謝屹這些年一直都挺潔身自好,我覺得吧,他肯定不像咱們原先看到的那樣不在乎他老婆。”

“你想想嘛,他要是真不在乎他老婆,這些年兩人天南地北的,他完全可以在外面重新找一個女人,但他沒有,不僅沒有,還挺克製,你們去外面喝酒,他可不去。”

程春望覺得馮碧華的話有幾分道理,他眯著眼看她:“你見過於佩嗎?知道她長什麼樣嗎?”

“人家剛回國沒多久,我哪見過啊。”說完,馮碧華帶著期盼的眸子微微一轉,“不過,過幾天就知道了。”

她攙扶著程春望的胳膊慢慢走向房間,聲音溫柔又篤定:“謝屹交代的事,我親自去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