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直播還未正式開始, 就聽到主播大庭廣眾之下,如此刺激的自曝,直播間門觀眾在屏幕上刷起“666”。
“wc區巔峰戰神哈哈哈——”
“為什麼要和我們說這些?”
“我耳朵臟了。”
“見過不把觀眾當外人的, 沒見過這麼不把觀眾當外人的,柳朝思是吧,這名字我能記一輩子!”
“還有字王濤, 這個是主播小名?哪個tao?”
“日啊,我也叫王濤!”
“我有個同事也叫王濤,這個名字感覺挺普遍的。”
“王濤們:???”
“看個直播而已, 名字忽然臟了:)。”
“……”
擔心半夏再冒出什麼虎狼之詞。
左護法.柳朝思反手堵起半夏的嘴,和右護法濤叔一起, 將她強行帶離了舞台。
很快,副本開啟。
目送在其他玩家的“劫持”下,半夏這顆不定時翻車的炸彈被帶進副本中, 站在直播間門攝像頭外的官方工作人員, 終於鬆了一口氣。
隻是一場帶著科普性質的直播。
不需要用到太多的人。
再者, 對半夏他們這些經驗豐富的老玩家來說, 一個小小的“鄉”級副本, 隻要不遇到什麼離譜的意外, 在這個副本中他們無需擔心會遇到什麼危險。
自然,也沒有必要帶上太多玩家。
故而參與此次直播的玩家隻有四人, 分彆是半夏,柳朝思, 濤叔, 以及副二代曲正。
曲正是個實力很不錯的年輕玩家。
在先前“暴富職業技術培訓學校”副本便跟著半夏了,性子比較穩重,被關部長欽點進入直播小隊中。
半夏他們跨過黃線, 進入副本。
十多台頂著小螺旋槳的直播裝置,跟在玩家們身後,一同進入了副本內,這些直播裝置,全部由副本外的專業人員進行遠程操控,無需玩家操心。
他們是以“遊客”身份進入的副本,和誤入副本的普通人一樣,他們可以隨意選擇留下或者離開副本。
不用進行主線任務。
沒有目標,亦沒有當主播的經驗。
半夏幾人和直播間門攝像頭大眼瞪小眼,不知接下來該如何行動。
“上面沒給咱們準備劇本嗎?”
曲正疑惑撓撓頭。
柳朝思:“沒,要我們自由發揮。”
曲正有些苦惱,“那現在怎麼辦?”
濤叔舉手提議:“要不,咱們先給觀眾老爺表演一段才藝,拉近一下彼此的距離?”
聽著他們的交談,半夏無所謂地揮揮手,“管他什麼直播不直播,就當公款旅遊了。”
柳朝思意動,“可這樣晾著觀眾,不太好吧?”
半夏疑惑歪歪頭,當場表演了選擇性失憶,“什麼觀眾?你在說什麼呀,荒郊野嶺的哪有什麼人?”
直播間門觀眾們:“???”
這就被迫脫離人籍了?
見過不把觀眾當外人的,沒見過不把觀眾當人的:)。
觀眾們紛紛發彈幕吐槽。
起初還有不少人認為這些是主播的套路,他們隻是說說而已,可漸漸地,看著薅草扯花的主播、下水摸魚的主播,以及撒歡攆兔子的主播後。
他們不得不承認。
這群主播是真把他們當成了空氣:)。
最終,還是一直在窺屏的直播間門負責人看不下去,催促玩家們趕緊上路,去辦正事。
半夏他們隻好停止撒歡。
確定所處方位後,朝副本深處趕去。
山間門草木繁茂,柳朝思他們穿行在半人高的草叢中,揮動竹條敲打四周,打草驚蛇。
半夏擰眉跟在後面。
思索許久。
她依舊一頭霧水,隻好選擇求助隊友,“正事是啥來著,我們的任務不是開開直播就好?”
柳朝思他們疑惑回頭。
“老大,你沒看直播合同?”
半夏揣手,理所當然道:“沒呀,那麼厚一疊,又看不懂,就直接簽了,反正也沒人敢坑我。”
曲正不讚同這種行為,“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半夏灑脫地揮揮手,“無所謂,如果真的有人敢坑我,那就直接撕了。”
柳朝思科普起:“故意撕毀自己保存的合同書是沒用的,合同依舊存在,除非你把對方的也撕了。”
“合同又做錯了什麼?”
半夏反向科普起,“我的意思是,如果遇到這種情況,我一般會直接撕了對方。”
柳朝思:“……”
好吧,是我膚淺了。
閒扯幾句,他們終於說起正事。
玩家小隊除去直播外,還要完成一個至關重要的任務,那就是撞詭,撞得越多越好。
務必——
讓觀眾們三觀裂開!
讓觀眾們懷疑人生!!
引燃民眾們的懷疑與爭論,再適當放出一些真相,溫水煮青蛙,等他們皆有了心理準備,官方這時就可以順理成章地揭露副本的存在。
擋在半夏他們面前的這座山極高。
就算以玩家們的腳程,也耗費將近四個小時,直到薄暮冥冥,傍晚到來,他們才成功翻越腳下的大山。
隨著攝像頭地向前推進。
大片翠色盎然的枝葉被拋擲後方,屏幕上的畫面豁然開朗,一座孤獨站立在山腳下的小鎮,出現在屏幕中——
“這種深山老林怎麼會有小鎮?”
“還是複古風。”
“民國的味好濃,滿滿的曆史感。”
“看著蠻有韻味,節目組特意搭建的?”
“哇哦,大手筆!”
“……”
直播間門觀眾在討論山腳的小鎮。
半夏他們同樣在討論,這座充滿著曆史痕跡的小鎮,不同觀眾們的讚歎,他們則微微皺起眉頭。
古老與詭秘往往是掛鉤的。
“歲數”越大的副本,其中存在的詭異也就越難纏,就像是先前的詭俗鄉,其中存在的一些詭異放在“市”級副本,也不突兀。
直播小隊當即打起精神。
半夏低聲囑咐:“接下來都小心點,可不要陰溝裡翻了船。”
他們齊齊應聲:“是,隊長!”
隨著小分隊地靠近。
鎮中的喧鬨人聲,漸漸傳入耳中。
屹立在小鎮入口的古拙木石牌坊,出現在眾人視野中,雕龍畫鳳的牌坊上鏤刻有鎮名——
“吉祥鎮”
這是一座大鎮。
指的不僅是占地面積,也包括它的人口數量。
夜幕逐漸降臨,鎮中依舊熱熱鬨鬨,衣不蔽體的小乞丐們蜷縮在角落,商販勒緊褲腰帶,在頓挫抑揚地叫賣。
有房有田的閒人在街上東遊西蕩。
穿金戴銀的老爺少爺坐在酒樓中,頂著圓鼓漲紅的面部,比劃著行酒令,沉溺在酒色之中……
甫一步入鎮中。
人生百態,便儘收眼底。
半夏他們一邊打量著周圍環境,一邊在喧鬨的人聲中前行,挨肩疊背,摩肩接踵。
穿過大半街道,他們在長街儘頭,發現一處格外紮眼的建築。
隻用一眼。
半夏就確定了,這戶絕對是鎮中首富。
瞧瞧那院門口蹲坐的兩尊石獅子,威風凜凜,比許多人都高出一頭,厚實高大的漆紅院門緊閉,門外掛著白花花的喪幡與生鐵。
家中顯然在辦喪事。
瞧見主播他們,盯著那戶人家一動不動。
起初直播間門的觀眾們還覺得奇怪,不過很快就有人察覺到異常,那兩尊石獅前空蕩蕩的。
擠擠攘攘的路人走過這戶人家時,全繞著走,帶著十分明顯的畏懼之色。
半夏他們的玩家小雷達開始報警,顯然,這座高門大院內絕對有不少“故事”。
大院的斜對面,街道儘頭。
矗立著一家客棧。
半夏他們跨過低矮門檻,走進客棧,空落落的簡陋大堂裡燃著幾盞油燈,光線昏暗。
幾位穿著長衣大褂的房客,圍著客棧夥計,站在柱子後的角落中,在與他小聲交談著什麼。
半夏目光落在那些房客頭頂。
溫柔大卷。
利索板寸。
還有一位滿頭臟辮。
顯而易見,這些房客與半夏他們身份一樣,並非副本中的土著,一身長衫大褂也隻是為了更好的融入這裡。
半夏抬手插兜,慢慢悠悠靠近。
聽到他們的交談後,發現這三位房客並不是在訂房間門,而是在試圖給客棧夥計塞錢。
“……客官,不用這麼客氣。”
“收著收著。”
“不能收,真的不能收……”
一個不停塞,一個不斷推拒。
半夏瞅了他們片刻,出言橫插一句——
“他的意思是先說事兒再談價。”
臟辮三人循聲望去,這才發現半夏一行人,他們點點頭,算作打了招呼。
又見客棧夥計沒有反駁。
臟辮玩家終於停止塞錢,打聽起,客棧斜對面那戶人家,“我瞧見他家門外掛著喪幡,院中貼著黃符,是不是遇到……”
沒等他把話說完。
客棧夥計面色一變,徑直後退兩步,慌亂擺手,“不清楚,俺不清楚,客官您還是換個人打聽吧!”
他這態度,顯然知道點什麼。
臟辮玩家上前一步,正準備追問。
就見,一旁圍觀的半夏朝自己伸出手——
“拿出來。”
“什麼?”
“錢袋。”
“哦。”
臟辮玩家解下腰間門的錢袋,遞出。
半夏接過,扯開沉甸甸的大荷包,掏出顆嬰兒拳頭大小的銀質皮球擺件,丟了出去。
客棧夥計趕忙舉手接過。
“說。”
“好嘞!”
瞧見直接變了嘴臉的客棧夥計。
臟辮玩家接過半夏丟回的小錢袋,扭頭和同伴們交頭接耳,直呼學到了,有時不是砸錢無用,而是砸得太少。
客棧夥計小心翼翼環顧著周圍,藏好那顆銀球後,他面皮緊繃著說起了客棧斜對面的那戶人家。
“盧老爺是俺們吉祥鎮的首富。”
“那可是家財萬貫,富得流油。”
“唯獨子女緣太淺。”
“盧老爺年輕時娶了十幾房妾室,隻在十八年前得了一個寶貝兒子,打小一直精細養著,可盧大少依舊大病不斷。”
“好不容易熬到能議親的年紀。”
“盧老爺就想著給盧大少衝衝喜,結果喜勁兒太大,盧大少沒接住,還沒洞房呢人先沒了……”
聽著客棧夥計眉飛色舞地講述。
半夏發現這個故事有些過於的長,她站的腿都酸了,客棧夥計依舊在盤點盧家男女老少那些事。
她隻好出言打斷,“請用一句話概括。”
客棧夥計脫口而出:“半月前,盧家早寡的少奶奶偷漢子,被浸豬籠了,自那之後盧家就開始不太平!”
眾人:“……”
臟辮玩家吐槽道:“既然是半月前的事,你為什麼要從十八年前開始講起?”
客棧夥計樂嗬嗬笑道:“您給的太多,不多說一些俺良心難安,來來來,咱們繼續……”
自打盧少奶□□七回魂那日。
盧家就開始不太平,每隔兩日就有丫鬟夥計遇害,死得全是十幾歲的半大孩子。
據說,死相都很淒慘。
被扒皮抽骨。
但凡生前冤仇少點,都乾不出這種喪心病狂的事兒,也不知盧少奶奶一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小寡婦,能和這些丫鬟夥計有什麼深仇大恨。
“……為了平息盧少奶奶的怨氣,盧家捏鼻子跺跺腳為她辦了一場盛大法事,結果屁用沒有!”
“昨個,又有一個小丫頭遇害了。”
“據說盧家特意請了大師來降她,這都過去好幾日,連大師的影子都沒瞧見。”
“這盧少奶奶可真是喪天良,生前不安於室偷漢子,死後還在到處害人,作孽哦——”
客棧夥計搖頭感慨。
玩家們目的達成,訂了幾間門房間門,便舉著油燈照明,一同踩著樓梯朝向二樓走去。
客棧的樓梯通道狹窄低矮。
直播間門攝像頭緩緩降低飛行高度,它們“嗡嗡”甩動著頭上的小螺旋槳,乖巧排成一串,跟在玩家們身後。
臟辮玩家扭頭瞅了一眼。
片刻。
他又扭頭瞅了一眼。
飛在最前端的直播間門攝像頭,調轉鏡頭的方向,直勾勾“看”向臟辮玩家,好似在說——
瞅我乾啥?
臟辮玩家縮縮脖子,收回目光。
踩著斑駁腐朽的樓梯,抵達二樓。
見半夏他們依舊沒有表明身份的意思,臟辮玩家隻好捧著照明用的油燈,主動詢問起。
“前輩們是直播小隊?”
半夏:“嗯。”
臟辮玩家咧咧嘴,露出一口小白牙,“沒想到這麼巧,一早就聽說關部在挑選直播用的副本,沒想到選中了我們!”
他們也是聯防部的玩家。
對此,半夏幾人沒有絲毫意外。
瞧見他們身上神似飛魚服的製服,還能如此平靜的,隻可能是聯防部的自家人。
此次直播的主要目的。
就是為了暴露副本與詭異的存在。
柳朝思直接當著攝像頭的面,詢問起臟辮玩家他們的主線任務,“你們接到的副本任務是什麼?”
臟辮玩家:“找出殺死他們的元凶。”
半夏低聲嘀咕,“又在當謎語人。”
確實是黑老板的風格。
找到元凶之前,要先確定“他們”是誰。
臟辮玩家幾人懷疑任務中的“他們”,指得便是淒慘死去的丫鬟夥計,亦可能不止是那些丫鬟夥計。
他們準備夜探盧府。
“前輩,你們要不要一起?”
半夏張嘴就要拒絕,卻聽關部長的輕咳聲從耳中的微型耳機傳出,她隻好扁扁嘴,放棄摸魚。
“行叭,一起去。”
當晚。
深夜,夜黑風高。
就在直播間門觀眾們等得昏昏欲睡,玩家小隊換上方便行動的運動裝,終於出發。
夜色籠罩的古鎮街道,漆黑一團,空曠死寂。
玩家們一個助跑,直接用腳尖蹬著青磚壘成的牆壁,動作乾淨利落地翻身進入盧家院中。
那駕輕就熟的姿態。
看的直播間門觀眾直呼“真刑啊”。
身為鎮子上當之無愧的首富,盧府的占地面積頗廣,玩家們悄無聲息在漆黑的院落中穿行。
盧少奶奶是因沉塘而死。
死後,又在盧府中作祟。
故而,儘管已經去世半月有餘,她的屍身也一直沒能入土為安。
盧府的主人對她絕對是又恨又懼,絕不可能在自家祠堂中為其大設靈堂,盧少奶奶的停屍地點,極有可能便設在她生前的居所。
玩家們目的明確,直奔盧宅後院。
然後……
他們迷路了。
不同於光鮮講究的前院,盧宅後院修建得又雜又亂,大屋小屋建在一起,沒有任何章法。
又是半夜三更,視野受限嚴重。
玩家們一頭紮進去後,就像進入一片迷宮,彆說去找盧少奶奶生前居所,他們連自己的方位都無法確定。
“這裡我們好像已經來過了?”
“有嗎?這些房子巷道都長得差不多。”
“太亂了,內宅的布局太混亂了。”
“要不要綁個人來問問路?”
“好主意。”
“你們彆太刑,直播還開著呢。”
“……”
聽著下方玩家們地竊竊私語。
半夏蹲在牆頭,環顧附近大片死寂的黑暗院落,方才在前院還能聽到一些細弱雜亂的人聲。
進入內宅後,一切聲音都消失了。
整片內宅的女眷丫鬟,連個磨牙打呼說夢話的都沒有,像是睡死了一樣,睡眠質量真好。
玩家們一時商討不出解決方案來,他們仰頭看向半夏,想要詢問她的意見。
卻見。
她陡然側過頭。
直勾勾望向前方的廢棄湖泊。
直播間門攝像頭跟著調轉方向,對準前方肮臟渾濁的人工湖,那裡原本應是一片蓮花湖。
不知為何廢棄了。
湖中漂滿殘枝爛葉,散發著怪味。
半夏緊盯的並非湖泊,而是湖邊——
若有若無的火光在黑暗中晃動。
漸漸地。
那些火光越來越清晰。
破開了濃稠的黑暗,闖入進直播間門攝像頭中。
——是燈籠散發出的光輝。
十多位綁著兩條麻花辮的小姑娘,提著紙燈籠照明,她們沿著湖邊碎石鋪成的曲徑,邁著小碎步從黑暗中走出。
溫暖火光。
照亮了她們稚嫩飽滿的臉頰。
直播間門觀眾以為主播會找她們問路,可直到這群小姑娘提著燈籠遠去,主播們也沒有現身。
望著她們離開的背影。
觀眾們開始發彈幕,紛紛催促起。
主播小分隊完全不買賬,他們藏匿在黑暗的角落中,面無表情望著那群小姑娘離去的背影。
反倒,直播攝像頭突然興奮起來。
像是發了癲。
它們轉動頭上的螺旋槳,屁顛屁顛朝著小姑娘們離開的方向,追了上去。
“???”
“好上進的攝像頭!”
“阿西吧,你追上去有屁用!”
“請認清自己身份,你隻是一個沒長嘴的攝像頭!我們觀眾倒是長嘴了,可惜不能爬進電視裡替主播問路:)。”
“讓一個攝像頭在前面衝鋒陷陣,主播你們良心不會痛嗎?”
“這群主播太喜歡摸魚了,工作熱情還不如一個攝像頭,@節目組,扣他們工資!”
“……”
眼看著主播們的身影,從屏幕上消失,孤勇的直播攝像頭埋頭追了上去,觀眾們紛紛吐槽起。
似乎是察覺到了攝像頭的存在。
提著紙燈籠走在前面的小姑娘們,停下腳步,她們身子站在那一動不動,隻疑惑扭頭。
循著螺旋槳轉動的“嗡嗡”聲響。
小姑娘們一寸寸扭動脖頸。
她們稚嫩白皙的面龐,逐漸出現在直播間門屏幕上,看著這一張張富有朝氣的稚嫩面孔,觀眾們出言感慨:
“這個直播間門挺會選角的。”
“氣質十分貼合。”
“我在這些小姑娘身上,看到了那個時代獨有的氣息,憨厚中透著清澈的愚蠢。”
“看著呆頭呆腦。”
“哈哈哈一群很可愛的小姑娘。”
“呃……你們沒發現嗎?!”
“發現什麼?”
“好像確實有點不太對?”
“她們柔韌性是不是太離譜了?”
“這已經不是離譜,是邪了大門,這幾個小姑娘,是怎麼做到把自己的臉直接擰到背後的?!”
觀眾們隱隱覺得情況有些不太對。
他們目光上移,瞅向直播間門後綴,上面掛著的標簽確實是“沙雕科普類”。
很好。
不包含恐怖類標簽。
沒有進錯直播間門,這確實是場十分正經的娛樂性質直播。
觀眾們將提起的心,放回肚子裡,他們試圖將自己的腦回路,掰回科學頻道。
準備通過科學。
解釋脖子能擰成麻花,是合理的。
可還沒有找到能夠完全說服自己的理由,直播間門觀眾們就聽見“啪嗒”一聲,他們循聲望向直播間門。
旋即,面露驚恐。
掉了。
她們頭掉了!
臥槽,她們的頭被自己擰掉了!!
脖頸擰成細麻花,頸椎不堪重負,一顆又一顆圓滾滾的頭顱從脖頸脫落,滾落到地面上。
失去頭顱的身體直挺站在黑暗中,脖頸斷面上,慘白骨茬與外翻的皮肉暴露在空氣中。
深更半夜,猝不及防看到這種比恐怖片還要恐怖的驚悚一幕,觀眾們嚇到滿房間門亂爬,抱頭驚聲尖叫——
“臥槽!”
“奪筍啊!!”
“竟然把觀眾騙進來殺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