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第八章(1 / 1)

剛剛安排好顧慎言差人送來的人和東西,喬月煙正要轉身回殿內,就聽到從棲鳳宮外傳來幾道嬌滴滴的聲音。

喬月煙抬眼看去,就見幾個富貴打扮的女人從外面走進來,為首的那位穿著一襲白衫,瞧著倒是有幾分孤高的樣子。

幾人走近,先是朝著顧慎言的方向行了個全禮,之後又對著喬月煙做了個半禮。

喬月煙收回視線,轉頭眯著眼睛看了一眼顧慎言,眼神中帶了些疑惑,顧慎言趁機悄悄拉了一下喬月煙的手。

這時,站在那位白衣女子右後方的女人突然笑著打趣道:“宮裡都傳陛下如今偏愛極了貴妃姐姐,今日一瞧,才知道不怪咱們陛下寵愛呢,看到貴妃姐姐咱們才算是知道了什麼是天仙貌。”

聽到那人的話,喬月煙下意識的皺了皺眉,被這聲“姐姐”惡心到了,她敢保證,面前這個說話的人絕對比她長得顯老。

喬月煙瞥了那說話的人一眼,沒理她,而是朝顧慎言問道:“這些人都是誰啊。”

心裡暗戳戳的翻了個白眼,彆以為她聽不出來那人話裡的意思是在說自己以色侍人,嗬!

那人見喬月煙沒理她,眼裡閃過一絲羞惱,不過又及時的掩飾了過去。

顧慎言抬手,指著前面那個穿白衣的人,說道:“她是賢妃。”

說完賢妃,又指著剛才那個說話的女人道:“這是柳貴人。”話音頓了頓,看了一眼她旁邊的人,接著說道:“那是羅貴人。”

顧慎言說完,詫異的看向那群妃子,疑惑道:“你們來棲鳳宮做什麼?”

賢妃上前,慢慢回道:“臣妾知瑞安貴妃搬入了棲鳳宮,便想著來拜見一下。”

顧慎言皺了皺眉,揮手說道:“不用了,貴妃不喜歡熱鬨,以後沒事也無需來打擾。”

賢妃聽到這話,面上卻沒有什麼太大的反應,反倒是她身後的柳才人與羅貴人面上閃過了些許的不甘和驚愕,當然,前者是不甘,後者是驚愕。

賢妃仿佛隻是來走過場的一般,聽完顧慎言的話,沒表示什麼,隻是對著顧慎言與喬月煙兩人行了一禮,就安安靜靜的退了下去。

剩下的兩人看到賢妃走的乾脆,也不好多留,隻好也緊跟著行了一禮後趕忙隨著賢妃走了。

等她們都走後,喬月煙才拉著顧慎言進去屋子裡。

等兩人進了屋裡,顧慎言坐在座位上,就有宮人端著果盤過來,看著喬月煙紮果子吃,他很不解的問道:“你心情,不像生氣啊。”

喬月煙正吃著果子,聞言看了一眼顧慎言,隨意道:“生氣?我生什麼氣?”

“你那麼抗拒入宮,如今看到她們……”

“……”喬月煙譏諷一聲:“我氣的是什麼,你是真不知道嗎?”

“靈犀……”顧慎言的話沒說完,就被喬月煙不耐煩的打斷道:“彆說了,我知道你又要說什麼。”

“你放心吧,我自己跑不了。”

說到這的時候她又小聲嘀咕了一句,“反正就隻當看著小言的臉了,這麼一看,小言的臉是真帥啊。”

顧慎言沒聽太清她後面的話,問道:“你後面嘀嘀咕咕了些什麼?”

喬月煙卻是一反常態,紅著耳尖道:“沒什麼。”說完又站起來拉住男人的袖子,嘴裡道:“你怎麼一天天的這麼閒,皇上不應該要去批奏折嘛,還不快走。”

顧慎言順著喬月煙的力道站了起來,道:“我來看看你,你倒好,一個勁的將我往外推。”

喬月煙抿著嘴,嘖了一聲,道:“現在人你也看到了,就快走吧。”

無奈已經被喬月煙推了出來,顧慎言隻能苦笑了一下。

旁邊的玉和看著皇上被推出了棲鳳宮,本以為會迎來皇上的怒氣,卻隻看到年輕的皇帝笑的一臉無奈,半點不見生氣,轉頭對他說道:“行了,咱們走吧,貴妃娘娘她啊不讓朕呆下去了。”

玉和聽出來了顧慎言話裡的打趣,忙道:“是陛下和娘娘感情好,娘娘才願意和陛下您耍這些小性子的。”

顧慎言順著玉和的話道:“是了。”

看著顧慎言臉上的高興不似作假,玉和心裡卻是真有些驚訝了,心裡不斷的思索著皇上對瑞安貴妃的態度。

而另一邊,柳貴人回到自己所在的陽春宮的偏殿後,卻是一肚子的火氣。

皇宮裡隻有貴嬪才能居一宮的主位,也隻有皇後與皇貴妃才能自己獨占一宮,其餘的妃子,是沒有這個體面的。

不過顧慎言的後宮人本來就少,雖然理論上來說,皇貴妃之下的嬪妃不能獨占一宮,但妃子少,實際上現如今的宮裡,妃子們在某種意義上來說,還真是一人占一宮。

但即便如此,顧慎言對喬月煙的偏寵還是讓人眼紅。

雖然她們現在是一人獨占一宮,可柳貴人與羅貴人隻能居偏殿,賢妃因為是妃位,所以能住一宮的主殿,可即便如此,等以後進來了新人,她們還是要與其他妃子住一宮的。

可喬月煙的棲鳳宮不同,單單一個“鳳”字,就夠惹眼的了,偏偏顧慎言還下令,棲鳳宮隻是瑞安貴妃的,就算以後來了新人,也不會安排到棲鳳宮裡,這可是皇後與皇貴妃的待遇啊。

可一般皇後在的時候,很少會封皇貴妃,誰都知道,皇貴妃的意義等同於副後。

為了尊重皇後,很少會有皇帝在有皇後的時候封皇貴妃。

喬月煙雖然隻是貴妃,可這待遇享受的卻是皇貴妃的待遇,又怎麼會不讓人嫉妒。

而柳貴人這邊,想到剛才在棲鳳宮時沒人接自己的話,那位瑞安貴妃更是不將自己放在眼裡,她越想越生氣。

在宮女端來茶水的時候,她猛地推了下去,滾燙的茶水潑在了那宮女的胳膊上,而那宮女卻不敢喊叫出聲,隻是跪在地上一個勁的磕頭請罪。

羅貴人進來的時候,就看到了這一幕場景,她微微的歎了口氣,看著柳貴人溫聲說道:“你這又是何必發這麼大的火呢,她畢竟是貴妃娘娘。”

柳貴人聞言,卻冷笑一聲,咬牙道:“不過是一個從圍場裡帶出來的不明不白的女人罷了,真要論身份,她怕是還不如這地上跪著的宮女。”

羅貴人像是不經意似的瞥了一眼地上跪著的那個宮女,扯了扯嘴角慢悠悠的說道:“不管她以前的身份如何,如今她是貴妃,而你我不過是個小小的貴人。”

柳貴人卻突然擰眉,咬牙切齒道:“就算她現在是貴妃又如何,以後誰又能說的準,哪天皇帝不寵她了,在這後宮,一沒背景,二又張狂,想收拾她的人,可不少呢。”

“以色侍人,我就等她色衰愛弛的那天,看看咱們這位貴妃娘娘的好下場。”

說完這個話後又轉頭對著羅貴人道:“你好歹是應天府下面泰州知州的嫡女,我也曾經是太後身邊的人,咱們的身份可比這麼個圍場裡冒出來的貴妃娘娘高貴,不是嘛?”

柳貴人挑眉看向對面坐著喝茶的羅貴人。

羅貴人見柳貴人說不通,慢慢的搖了搖頭,對著底下那請罪的宮女吩咐道:“罷了,左右也不是什麼大事,還是讓她先下去上些藥吧。”

柳貴人輕哼了一聲:“沒用的東西,既然羅貴人給你求情,這次就算了,還不快滾下去。”

那宮女連忙謝恩,朝著柳貴人與羅貴人的方向“砰砰砰”的胡亂磕了幾個響頭,嘴裡還不忘念道:“謝謝娘娘,謝謝羅貴人……”

羅貴人聽著皺了皺眉,看了一眼柳貴人。

柳貴人看著底下的宮女,等她又磕了幾個頭後,才施舍似的開口道:“行了,滾下去吧,羅貴人心慈,看不得見血,還不快滾。”

那宮女頓時僸聲,慌忙的退了下去,不過那胳膊上,怕是要留下傷疤了。

羅貴人的目光閃了閃,等那宮女出去後,看著柳貴人勸道:“你且安分些吧,等日後皇後娘娘誕下了孩子,怕是就要選秀了,你莫要在此時鬨出事情來。”

柳貴人嗤笑道:“子嗣?皇後娘娘她肚子都五年了還沒有動靜,怕是個占著窩的廢物吧。”

羅貴人面色一變,,看著柳貴人道:“閉嘴,你不要命了,你可知道你在說什麼。”

“怕什麼,皇上他都沒見的多在意皇後,咱們擔心什麼。”

“他真的在意皇後娘娘,就不會那麼寵那位瑞安貴妃了,皇上可是自己公然打了皇後的臉,也彆怪咱們不尊敬皇後。”

羅貴人重重的放下手裡的茶杯,壓著怒氣道:“蠢貨,皇上偏寵貴妃,可她也隻是貴妃,皇後在,便沒有皇貴妃。”

“就算皇後再不受寵,她也是皇後,是皇上的嫡親表妹,就憑著承恩公府還在,皇後就永遠都是皇後。”說完這些,也不管柳貴人的臉色,羅貴人起身便走了。

出了柳貴人的住所,她隻覺得伺候人出身的,眼界就是淺,。

羅貴人走後,柳貴人陰沉著臉,對著羅貴人離開的方向啐了一口,道:“裝模作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