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清門宿舍的窗戶類似於現代的玻璃窗,是透明的薄薄一層,卻可以將所有溫度,所有聲音隔絕在外。
我大為震撼地看著漂浮在窗外的海月明,嘗試交流無果之後打開了觀天遊地。
十步殺一人:你??啊??窗外??為什麼???
月明天青:季如敘叫我不要靠近戚曉半步
十步殺一人:???
我看了看在床頭背符,對窗外發生之事一無所知的戚曉,更加震撼了。
月明天清:我不是怕他
十步殺一人:你的關注點在這裡嗎!
月明天清:隻是,我和他,不論誰死了,都不太好
月明天清:我有了活下去的理由
十步殺一人:...
十步殺一人:你彆搞這些,我現在就下樓
我翻身下床,披了件外套,便要出門。
靜靜聽見了動靜,側過頭:“嗯?你要出門?怎...”
靜靜:“...”
靜靜看到了飄在窗外的海月明。
靜靜:“我寫完這頁筆記來找你們?我正好有些問題要問幻鱗仙。”
我:“我到了之後給你發消息。”
靜靜比了個“ok”的手勢。
很好,靜靜這位清冷女主,已經被我醃入味了。
...
“他說什麼了嗎?”
我懵了:“說什麼?”
海月明:“徐天青啊,徐天青有和你說什麼嗎?”
我:“...”
我:“海老師,雖然我助人為樂,但我的靈力也是很寶貴的!尤其是作業很多的時候!”
海月明:“...嘖。”
她上下打量了片刻我,輕哼一聲:“正合我意,如若沒什麼事,彆去找他。”
我:“雖然我就是這麼做的...但?”
海月明:“你姑且也算個女人。”
我:“...”
我:“你是說?啊??”
海月明:“誰知道你會不會在幻境裡與徐天青苟且。更何況,為何他偏偏在你的意識之中?”
雖說我早就知道海月明的雙商堪憂,但沒想到能夠堪憂到如此程度,我隻覺得自己的血壓飆升。
我站起身,正色道:“如若你這樣揣度我,我以後再也不幫你帶話了。”
海月明:“你敢!”
我:“你試試?”
海月明和我對峙片刻,移開了目光。
她白玉一般的面龐浮現出了點點紅暈,眉頭飛快地蹙了一下,淡藍的眼中浮現出了點點水光。
“我也是會吃醋的嘛。”
我:“...”救命!傲嬌大美人!
我:“我幫你帶就是了。”
我:“還有,你要和徐天青貼貼嗎?”
海月明:“?”
海月明緩步上前,然後我聞到了極淺的海鹽的味道,還夾雜了些許奇異的花香。
然後她把冰涼的手放在了我的額頭上:“徐天青是在這裡嗎?”
我:“理論上應該是。”
海月明俯下身,把額頭貼在了我的額頭上:“貼。”
我:“...”
海月明正色道:“不單和徐天青貼,也和你貼,謝謝你幫我們帶話。”
我:“...”救命!好萌!好像也能原諒了!她怎麼會做錯事!傲嬌美人不需要雙商這種東西!
過了好半晌,我才恍惚道:“所以,我要,帶什麼話?”
海月明:“發你觀遊了。”
我:“就一句?”
海月明:“嗯。”
我:“我真的很...”
海月明:“彆念出來。”
我:“...”
海月明的辦公室之中物件俱全,我在即榻上躺下,然後便令神識去觸碰墓碑的圖標。
這一次,徐天青擎著宮燈,站在自己的墓碑旁,似乎正在思考一些什麼。
不知是不是我的錯覺,屬於徐天青的虛空之境,似乎有些許變化。
大約是聽見了我的腳步,徐天青回過頭,眼中盛滿了期待:“她說什麼了?”
我:“她就讓我帶了一句話。”
徐天青:“嗯?”
我:“她說她真的很想你。”
如若徐天青是個活人,按照他現在這幅表情,一定已經臉紅了。
可惜他是個死人,於是他隻能在原地躊躇,隻有那雙原本死氣沉沉的眼睛之中流露出了極其鮮活的喜悅。
還不等我為這對苦命鴛鴦感到難過,我就感覺整個虛空之境一點一點變化了起來。
迷霧散開大半,露出了深青色的天空,天空之上,是極其明亮的圓月。
而天空之下,一處樓閣庭院緩緩浮現,庭院之間,花草樹木鬱鬱蔥蔥。
庭院的中央,是一個極大極深的池塘,清澈的水面映著圓月,起了絲絲漣漪。
對於這幅情景,徐天青似乎也有些訝異:“這是我與她曾夢想過的...”
“...當然,如若她更習慣待在海中,我也不介意搬到海邊。”
整個虛空之境的場景又是一變,整個院落移到了波瀾壯闊的海岸邊。
我這才後知後覺,整個虛空之境可以隨著主人的心意而動,變幻出各種場景。
隻是先前的徐天青心如死灰。
我一時間覺得心中又開心,又酸澀。
可惡!等我出息了,一定要把寫be結局的作者抓起來,然後逼他們把結局改成he的!
我:“...”
我:“徐天青!徐天青!你要不還是改回那個庭院!這個海邊海浪的聲音真的有點大!我現在隻能這樣和你說話!”
徐天青:“這應當如何改?”
我:“...”
我:“其實!我覺得那個庭院的氛圍!更適合你和海月明談戀愛!”
徐天青:“...?”
我:“你們還沒在那樣的!庭院裡!共度時光吧!而且!安靜的環境更適合子女教育!”
我:“...”
我:“變回去了啊。”
徐天青:“...”
我:“好了,你有什麼要告訴海月明的嗎?我幫你帶過去。”
徐天青:“...”
我:“不要露出這種不好意思的表情啊!你直接說啊!”
徐天青折下一根樹枝,在地面上畫了一個陣法。
我:“心音陣?”
心音陣,可以將人的心聲傳達而出。
徐天青點頭。
一張信箋從陣法之中飛出,漂浮在半空中,上邊的字跡像是帶上了流轉的月光,閃閃發光。
我:“這是我可以看的嗎?”
徐天青:“你可以將這封信帶出去麼?”
我:“很遺憾,我沒那能耐。”
徐天青:“你看就是。”
我:“那我看了啊。”
我:“...”
我:“你們陣法師還挺會的。”
我:“隻要我...”
徐天青:“彆念出來。”
我:“...你們兩口子怎麼都...行吧,我出去直接和她說。”
我與徐天青沉默了一陣。
徐天青:“你先前不是想問鄭尚星的事情嗎?”
我:“哦對!”
徐天青:“你當時不是很想知道嗎?怎麼這回沒想起來問。”
我:“你也是玄清門門生對吧。”
徐天青:“嗯?”
我:“你知道我們這一屆的課業有多重嗎?”
徐天青:“...”
徐天青:“我理解你了。”
徐天青:“那你現在還想知道嗎?”
我看著徐天青一臉局促的表情,就知道這位最強陣法師非常急迫地想要轉移話題。
...我也的確有幾分好奇。
我:“當然!鄭尚星為什麼和你說你是男主角?他還說什麼了嗎?”
徐天青:“他說,因為我是男主角,所以修行天賦極高,他也會對我有諸多優待。”
“然後,他和我說,由於他的到來,世界的氣運會發生一定的改變,即便是主角也有可能會死去。”
我大為震撼:“然後呢?”
又是一個陣法浮現,一段記憶化作立體的影像,落在了我的面前。
當年,還是玄清門初階門生的徐天青站在鄭尚星面前。
“鄭仙督,我這般的陣法天才,您想收入麾下我也能理解,但能不能編個好點的理由?”
“還有,這是什麼新奇的梗嗎?可惜我不常逛觀天遊地,也不常看話本。”
聽了這話,鄭尚星卻哈哈大笑,笑了片刻,才問道:“那你願意被我收入麾下麼?”
徐天青:“那得看您願意付出些什麼了。”
“如若隻有仙督的名頭,對我來說毫無意義;且我對觀天遊地也不感興趣...”
一大摞陣法的古籍出現在二人之間。
鄭尚星目光灼灼地看著徐天青:“為我所用吧。”
徐天青卻蹲下身,翻看起了那一大摞古籍:“彆說這種場面話啦,讓我先看看內容再決定...”
徐天青:“...”
徐天青:“好的,我會為你所用。不過你要怎麼用?”
...
我:“當年的你也太囂張了吧!完全看不出來啊!”
徐天青:“誰沒年輕過呢?”
我:“我就算是年輕也不敢...算了,所以他要怎麼用你?”
徐天青:“鄭仙督想讓我以陣法治理整個修仙界。”
我:“嗯?”
徐天青:“即,在所有地界都畫上陣法,且這些陣法能夠自動懲罰違法亂紀之人。”
學過一點陣法基礎的我隻一想,都知道這是一個如何浩大的工程,不由得屏住了呼吸:“然後呢?”
徐天青:“當然沒實現。如若要實現此等陣法,起碼也得到達上仙之境,我還差得遠。”
我:“那你生前的修為是...?”
徐天青:“尚未渡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