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第 30 章(1 / 1)

[[第 30 章

戚知一時間臉漲得通紅:“你到底是什麼人?”

靜靜微笑:“隻是一介資質平庸之人而已。”

戚知:“...”

這一回, 戚知甚至連狠話都沒放,端著食盤頭也不回地走了。

而我與戚曉的精神狀態也也好不到哪裡去,過了好半晌, 我才哆哆嗦嗦地開口:“靜靜老師,你今年幾歲...?”

靜靜:“十六, 怎麼了?”

我:“啊, 啊這,你這, 怎麼做到的啊!”哪怕一年考兩本也得從十三歲開始考吧!

靜靜:“禦劍與丹藥我是一二級一塊考的,剩餘兩門課看著有便想著去試試, 沒想到過了。”

我:“啊,啊這。”

戚曉失魂落魄:“季前輩說得沒錯, 天才與普通人之間有一道深不可見的鴻溝...”

靜靜安慰道:“這些左右都是身外之物,學到的東西才是自己的, 你彆理她。”

我:“說起來,靜靜老師為何今日忽然...”先前的靜靜不是這種愛出頭的人吧?

靜靜:“隻是看不得仗勢欺人罷了,先前我哥修為儘失之時, 衛氏族內也是如此。”

靜靜似乎想起了什麼, 問道:“說起來, 戚小姐,你妹妹口中的季叔叔難道是沉敘仙?”

戚曉歎息點頭。

靜靜:“所以你與沉敘仙到底是怎麼回事?雖說沉敘仙的確歸屬於戚家, 但為何會將你帶大?”

戚曉猶豫了片刻,解釋道:“我是戚氏主脈獨女。”

靜靜一愣,錯愕道:“戚家如此之大, 主脈怎會隻有單單獨女?”

戚曉模糊道:“一言難儘, 且我爹娘常年事務繁忙, 便令季前輩來照看我。”

“十五年前, 正是季前輩風頭最盛之時,又如何能心甘情願地舍棄自己大把的時間,來照看一介嬰兒?”

“最開始自是不願的,但架不住我爹一而再再而三的懇求,畢竟戚家雖大,但實力如此強橫,為人又可靠的,也隻有他一人而已。”

戚曉苦笑:“待到我年歲稍長,從彆人的言語中,就能就知道這份‘差事’對季前輩來說,何嘗不是明珠蒙塵。”

我沉思了片刻:“但為何季前輩來玄清門任職,想必也是放不下你吧。”

戚曉:“是啊,我如此履曆、修為,的確很難讓人放得下心。”

我:“但如若你一無是處招人厭,待到你步入玄清門,季前輩應當也隻會毫不猶豫地抽身而去,隻當沒帶過這個孩子吧?”

戚曉一愣:“我還從未這般想過。”

戚曉:“但我天資的確不佳,讓季前輩如此掛念,我也內疚。”

靜靜卻道:“戚小姐,雖說如此說來有些越俎代庖之嫌,但如若你不介意,從開學起我來輔導、督促你學習如何?”

戚曉:“誒?”

靜靜:“沉敘仙的確是已至巔峰的天才,但他的修行方法不一定適用於你。”

“你應當也知道,我先前為楚楚補習功課。除卻楚楚之外,我還帶過不少修士。”

“在這個過程之中,我最大的領悟便是,適宜每個人的修行方法是不同的,如若找到適宜的方法,隻會事半功倍,反之亦然。”

“沉敘仙的修為雖高,方法雖好,卻也不一定適合你。”

“從今往後,我們一同找尋適宜你的學習方法如何?”

戚曉一時怔住,片刻之後臉漲紅了,流露出些許羞赧且感激的神色。

戚曉:“這會不會太麻煩衛小姐了?”

靜靜:“倒也不會,一個人修行也是無趣,帶人共同進步也不失為一種樂趣。”

靜靜:“更何況,我還要帶楚楚呢。”

我:“嗯?”

靜靜笑道:“楚楚這幅懶散樣子,如若我不去管,說不定畢業之時都沒有三本正經證件。”

我:“?”

我剛想出言反駁,但仔細一想卻也覺得不無道理,最後隻嘴硬道:“靜靜老師,你怎能如此說我!”

戚曉也笑了起來:“我懷疑楚楚身上有符,令人見了她總想督促她學習,就連我與季前輩也未曾幸免。”

我:“??”

靜靜:“季前輩?”

戚曉與靜靜大致講了一遍季前輩查寢之事:“...最後季前輩忍無可忍,給了楚楚一本符冊,然後道‘每日三頁’。”

靜靜忍俊不禁,好奇道:“那是怎麼樣的符冊?”

我從觀遊將那本符冊傳至群聊中,靜靜看了半晌,沉默了下來。

靜靜:“戚小姐,要不還是讓沉敘仙督促你學習吧,左右他也在玄清門。”

戚曉:“??”

靜靜:“這本符冊編寫得極好,我自認各類符冊書籍也看得不少,卻從未有如此精簡且實用的入門符冊。”

戚曉一愣:“我符冊入門就是用的這本...”

靜靜笑了笑:“如若我沒猜錯,這符冊應當是沉敘仙親手編纂。”

“戚小姐,雖說你方才如此說,但沉敘仙對你的教導真的非常上心。”

“比如你看這處,大多教材會將花卉符與草木符放在一處。如此分類是大統,從邏輯上來看也沒問題。”

“但這本教材之中,卻巧妙地將花卉符與疊紙符放在一處,從旁標注‘內因’,因為兩者內源相同,符文根源也同為‘贈禮’,背誦難度也會大大降低。”

見靜靜侃侃而談,我與戚曉愣在原地,面面相覷。

戚曉沉默了半晌,才道:“...原來此處的排列是這個意思,我先前還一直疑惑為何花卉與草木沒有排在一處,又不敢問,隻得死記硬背了下來...”

靜靜震撼道:“這不是擺在明面上的事嗎?很難理解嗎?”

我:“靜靜老師,我想我們需要你。”

戚曉:“靜靜老師,你最近有空嗎?這樣的冊子我還有十幾本,從符冊到丹冊到劍譜,要是你不介意的話...”

靜靜:“發來。”

戚曉:“...”

...

第二天是開學第一天。

玄清門初階門生的課程相對統一與固定,皆是每天九點上課,下午三點下課。

可以說是非常人性化的作息了。

開學第一天,早上八點,我在觀遊的催促之下醒來,正準備再睡五分鐘,卻見戚曉坐在靜靜的床邊,兩人正說些什麼。

我迷迷糊糊地拉開隔音簾:“你們又起得這麼早啊?”

戚曉沉默了片刻:“我是起得早,但衛小姐...”

我:“嗯?”

靜靜:“我沒睡。”

我:“...”

我被嚇清醒了,一個鯉魚打挺:“啊?你說什麼?你沒睡?”

靜靜的眼下掛著些許青黑,她恍惚道:“昨夜我忍不住翻看戚曉發的那幾本冊子,越看越覺得精妙無比,索性研究了一整晚。”

我:“啊,啊這。”為什麼我翻看那本符冊隻覺得催眠啊!

靜靜看著已經起身的我:“已經八點了嗎?無妨,我晚些喝點茶提神,午休時再睡。”

我:“...”

我忍了忍,沒忍住,最終還是問道:“靜靜老師,修仙人會猝死嗎?”

靜靜:“...”

靜靜:“我明日必定早睡。”

...

玄清門乃是以劍修起家,由此,即便劍修已然不如往常那般風光,玄清門新生的第一課依舊是劍術劍法。

與其他學院相比,劍院格外的離群索居,我與戚曉靜靜飛了整整十幾分鐘才看見劍院的建築。

劍院的教學樓是一棟竹樓,我不禁問道:“先前師姐不是講,劍院面積就有十平方公裡嗎,為何隻有這一棟竹樓?”

戚曉:“有沒有一個可能,這一整片山,連帶後邊的平原,都是劍院?”

我:“...天呐。”

大約是因為劍院距離遠,劍院每周的課程數量相對少,課時卻非常長,直至中午,劍院的課程才結束。

而劍院的導師也十分不含糊,將三小時的課時對半拆開,一半講理論,一半做實踐,最後還留了十八頁的劍譜作業。

待到課程結束,我已經累得快爬不起來。

我一面顫抖著站上佩劍,一面問道:“說起來我們下一節課是什麼?”

戚曉像是想起了什麼可怕的事情:“符咒...”

...

用過了午飯,靜靜便直接去了符院,而我與戚曉回到宿舍淺眠了片刻,才起身前往符院。

符院離宿舍不遠,不過兩三分鐘,我便看到符院的建築緩緩出現在我的視野裡。

我:“...”

我:“是我的錯覺嗎?符院的人是不是稍微有點多?”

一路走進符院,來到初階門生的基礎課教室,我一時間沉默。

放在劍術課上,有且僅有剛剛入門的三十幾名初階門生。

而此時此刻,可容納數百人的初階門生的符咒基礎課教室之中,卻被塞得滿滿當當,甚至門外都站了好些人。

我:“...”

我在觀遊上給靜靜發消息:“不是,為什麼這麼多人啊!”

靜靜:“畢竟是沉敘仙。”

靜靜:“我剛來的時候,教室裡就有不少人了。”

靜靜:“快來第二排,我給你們占了兩個座位。”

我:“嗚嗚嗚嗚嗚靜靜老師你也太好了!”

我與戚曉匆匆落座,不多時,下午一點的鐘聲響起,近乎是與此同時,講台上,一道身影自虛空緩緩而出。

季如敘面色依舊沉冷,他手一抬,大段大段的文字與符號便浮現在他身後。

與此同時,一份文檔出現在了我的觀天遊地之中,封面上寫著《玄清門初階門生符咒教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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