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剛才的面條吃著還可口嗎?”
“還行吧。”盛寶連續兩天沒睡好,多夢頭疼,所以起床之後,就想吃點面條。
盛銘邇穿著小熊□□的圍裙,恭恭敬敬地站在盛寶的身側,小心地偷覷她的臉色,確定味道應該還算過關,才小小地鬆了一口氣。
不怪他慫,主要盛寶是真的認真了。
一小時前,盛銘邇還心存僥幸,認為盛銘衫被發配這事兒純屬嚇唬,但現實教他做人。
抬頭看一眼表,盛銘邇心裡算了一下,盛銘衫估計都快到機場了。
他姐說不管那就真不管,盛銘衫最後就匆忙搞了一些換洗衣物便出發了。
盛銘邇全程屁都沒有放一個,隻睡了兩個小時的腦子賊清醒,一雙桃花眼終於不含情了,全是小心與驚恐。
盛寶呢,就像是忘了這還有個沒收拾的弟弟呢,吃完面條就回去辦公了,在書房一呆就是半天,直到晚上景鈺來喊她吃飯,才問及盛銘邇的事情。
“老三你打算怎麼辦?”
“什麼怎麼辦?”大腦飛速運轉一下午,盛寶猛不丁地還沒反應過來,觸及景鈺無奈的笑容後,才恍然想起——
還有個活蹦亂跳的小崽子呢!
“小五放暑假了。”盛寶忽然神來一句。
景鈺挑挑眉,找了一個位置坐下,修長的腿交疊在一起,托著下巴,等待盛寶的解釋。
“讓他帶孩子吧。”
盛寶一錘定音,決定了此後盛銘邇兩個月的工作。
“我沒太理解。”景鈺笑著問,“小五已經不小了,老三怎麼帶她?”
“這個啊。”盛寶起身伸了一個懶腰,舒展了一下僵硬的腰肢,走前兩步,靠在桌子邊,手攤開,說,“我給他倆投資了一個綜藝。”
“許蕊說現在可流行直播帶孩子了。”盛銘邇看人雖然也瞎,但沒有那倆人那麼愣,他最大的問題是,對小五,總有那麼一些口是心非。
仿佛忘了,許多年前,是他“不經意”地告訴盛寶——那個妹妹可愛又可憐,要是能做盛家的孩子該有多好。
景鈺沒想到盛寶一搞搞出來這麼多事情,最後還索性直接花錢砸出來一個帶“娃”綜藝,搖頭失笑道:“主意不錯,或許你也可以讓顧蘊帶著顧希去,反正都是帶‘娃’。”
他本意是開玩笑,殊不知,盛寶聞言眼睛驟然一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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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銘邇最終還是沒有呆到晚上睡覺,就被連夜喊走了,順帶還捎上了前腳剛到家,一臉懵的盛小五。
另外,盛寶用強大的鈔能力實現了橙子TV有史以來綜藝最快開拍記錄,同時還植入了大量來自同一母公司旗下的各類產品。
等到把四個不省心的都扔去給自己乾活兒打工了,盛寶心頭那口氣兒才算是終於疏散出去一些,當天晚上總算是睡了一個好覺。
睡眠好了,精力才能足夠支撐人折騰。
這邊,盛寶早上剛醒,門鈴就響了,過了一會兒,崔元過來敲門,說崔遇白來了。
他是一個人來的。
盛寶見他一身晨練的衣服,沙發旁邊還放了一個釣魚袋,心下便明白,崔遇白是不想讓有些人知道他來找自己。
再看那張曾經還稱得上保養得宜,幾天過去,明顯老態了不少的臉,盛寶斂住眼眸,裝作沒看出什麼來,坐到崔遇白的對面。
“東西我都準備好了。”崔遇白冷不丁地開口道。他抬起頭,額頭上深深地紋路和鬢角處泛白的發絲暴露出他這幾天的不好過。
“什麼東西?”盛寶眨眨眼,她可沒裝。
“能搞死趙子風的東西。”崔遇白拉開一旁釣魚袋的拉鏈,從
裡面抽出一份卷成一團的文件袋,放到桌子上。
盛寶的視線在皺巴巴的“東西”上一掃而過,最後落在了崔遇白的釣魚袋上。
“這牌子不錯,看得出來您是個識貨的,”盛寶答非所問,似乎一點也不感興趣能搞死趙子風的東西是什麼。
崔遇白腮幫子處的軟肉狠狠一哆嗦,對比盛寶的鬆弛,他顯然已經開始逐漸失去冷靜。
也是,換誰發現自己這麼多年來在身邊養了一條狼,還是會咬人的狼都很難平靜。
那天,盛寶的一句話,讓書房裡的崔遇白和趙子風同時陷入沉默。
等到盛寶走後,表面上,倆人還都在維持著“信任“,但私底下都很清楚,一旦懷疑的種子落下,不需要刻意,它就能自己長成參天大樹。
趙子風自認為自己的手腳很乾淨,但是他忘了一件至關重要的事情。
如果隻是崔遇白,或許真的查不出來什麼,若是還有旁人推波助瀾呢?
盛寶和菲爾達成“友好”合作後,在兩人還未撕破臉時,趙子風就已經成為了後者的犧牲品。
隻是那份遞到眼前的文件,盛寶壓根沒看,而是直接按照自己前期的推測,詐了他倆一波。
等到她確信了一切如她猜想的一般時,那份文件便被順水推舟地放到了崔遇白的桌案上。
此時,崔遇白壓根想不到,他費了不知道多少心力和財力搞到的東西,其實盛寶早就已經看過了,順便還當了一次中間商,白賺他一筆錢。
“你不看看嗎?”盛寶越沉得住氣,崔遇白越是難掩焦慮。
“我為什麼要看?趙子風許多年前欠崔元的,我已經要回來了。現在——”盛寶話音一頓,唇角微微上揚,素手一伸,把文件又推了回去。
“是你倆私怨。”
私怨?
崔遇白險些沒笑出聲來,氣的。
小兒子和趙子風好歹也是同母異父的親兄弟,他是萬萬沒想到對方居然如此狠毒。
崔遇白隻要一想到看到兒子體檢報告的時候,那股恨意宛如藤曼一般,狠狠地纏住他的理智,想要攪碎一切。
“那10%的股份我可以再提一倍的價格。”崔遇白攥緊拳頭,眼白處爬滿了血絲,定定地看著盛寶,卻從頭到尾沒有意識到,當他為了一個兒子情願付出巨額代價時,他的另外一個兒子就坐在旁邊。
崔元,打了一個嗝兒,屁股一挪,坐得離盛寶更近了一些,眼神裡平靜無波。
沒有期望,就沒有失望。
盛寶呢,身子一仰,完全放鬆地坐在沙發上,下巴一抬,展顏笑道:“條件呢?”
“我要解藥。”崔遇白很清楚,盛寶那裡有,不然她五年前怎麼活下來的呢?
至於向洛克家族要?他不是沒想過,但崔遇白這輩子難得明白一次,選擇了和盛寶合作。
他很清楚,前者無所圖,胃口會更大,相比較而言,敵人的
敵人,也是朋友。
然而,盛寶卻沒有如他所料的給出強烈反應,這讓來之前胸有成竹的崔遇白心底一涼。
“解藥可以賣你一份兒。”盛寶唇一勾,身子前傾,胳膊支在膝蓋處,撐住下巴,笑意盈滿眼眸,“等你把事情全部辦妥了,才能交貨。”
“可是我兒子!”崔遇白急啊,他五年前默許過趙蕊母子倆對盛寶動手腳,對那藥的藥性也不是不了解,他怕自己的兒子等不了。
“放心吧,我是過來人。”盛寶揚起眉,心裡很明白,現在崔遇白把藥給他兒子停了,劑量很微弱,除了身體虛一些,不會有什麼大的問題,隻是想除根,還是得對症下藥。
“關心則亂,我懂。”盛寶眯起眼,“您看五年前我家裡人也很關心我
啊。”
意味深長的話語,拖長的語調,崔遇白對上盛寶眼睛的那一刻,立刻心虛地移開了。
“好,我答應你。”
“那就走吧,我不送客了。”盛寶淡淡地擺擺手。
談判並沒有崔遇白想象中那麼順利,他起身時,一時沒有站穩,踉蹌了一下,崔元這時才發現,記憶中高大到需要仰視的人,一下子也老了。
感慨了一下,他繼續放空腦子,開始思考一會兒吃什麼早飯。
“哦,對了。”崔遇白剛把釣魚袋背上,耳邊忽然傳來盛寶的聲音,扭過頭,眼中有他自己都沒察覺到的忐忑不安。
“您最好動作快點。”盛寶笑道:“萬一解藥過了保質期,就不好了。”
□□裸的態度,崔遇白瞳孔一縮,艱難地點點頭,“我明白了。”
直到他的身影徹底消失,崔元才暈乎地問道:“姐,那藥保質期五年嗎?挺長的啊。”
盛寶無語地敲了一下某個蠢貨的腦子,隻留下一句:“你是不是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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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崔遇白離開那天起,盛寶就沒再關注過那些破事。
林芯的事業已經徹底over了,聽說趙蕊還在裡面使勁兒攀咬她,狗咬狗十分精彩,盛寶等著看,說不定結果比她原本預想的還要令人滿意。
她現在正坐在飛往Y國的飛機上,窗外的天際一望無垠,對面一位留著齊耳短發,英姿颯爽的女人慢條斯理地吃著芋泥蛋糕。
“萬童,你的新老板有什麼愛好嗎?”盛寶托著下巴,調皮地眨眨眼。
“沒啥愛好。”萬童對於前老板的調侃很是淡定。她頭段時間老板當膩了,又給自己找了一個副業,給人當助理去了,權當憶苦思甜。
這話說起來很欠打,但是萬童還真就這麼乾了,而且因為有錢有本事,她還經常鴿自己的現老板。
隻能說單論當萬童老板的體驗感來講,盛寶完勝。
“沒愛好就麻煩了,我聽說對方年紀輕輕、一表人才呢,我現在可是單身。”盛寶惡趣味上來了,繼續打趣。
反倒是萬童放下手裡的叉子,抱臂看向某人,冷笑一聲,“你可拉倒吧盛大寶,我告訴你,你敢追嗎?”真當自己前夫是擺設啊?
“為什麼不敢?”盛寶眨眨眼,做無辜狀,“風華正茂,享受戀愛,天經地義。”
“行行行,你有道理。但我建議你還是好好想象一會兒到了Y國,怎麼和安娜洛克那個女人周旋吧。能在一群哥哥弟弟中忽然冒頭,你可彆掉以輕心,彆回頭成了與虎謀皮。”
萬童眉心微皺。自從得知盛寶來她海城的店裡消費,又聽說了盛世集團和洛克家族合作的事情,她便果斷把自己的現任老板“扔”在了國外,趕了過來。
“女人何苦為難女人。”盛寶端起一旁的咖啡壺給好友兼前下屬滿上,挑挑眉,眼底藏著幾分小興奮,問道:“聽說安娜可是有玫瑰之稱的大美人啊。”
萬童無奈地翻了一個白眼,“你自己照鏡子也挺好看,天天看彆人乾什麼?”
“顏狗無罪,你快交待。”盛寶伸出一根手指晃了晃,整個人笑得像一隻偷腥的大貓咪。
萬童拿她沒有辦法,隻好說,“確實挺好看的,而且我記得她口味還挺專一。”
盛寶,“什麼意思?”
“她很喜歡身材好的男性,我記得她身邊跟著的工作人員清一色的這個特點。”
萬童和安娜洛克曾經有過工作上的交集。就像當初投資琳琅畫廊一樣,在徹底暴露出自己的野心前,安娜洛克更像是一個任性的大小姐,拿著錢滿世界地撒,好一點是投資,其他的就是買買買。而萬童和安娜打交道的過程中,印象最為深刻的就是,她審
美高度一致,身邊的助理保鏢都是清一色的西裝型男。
盛寶聞言,興味地挑挑眉,給出了一個大膽的提議,“要不第一次約見,去看猛男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