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0. 第 240 章 真正的凶手(1 / 1)

吃完飯, 段中基等人就離開了,臨走的時候,還付了賬。

回到酒店, 蘇念星先洗了個熱水澡,換上睡衣將整個人扔進被子裡。

就在這時, 門鈴響了, 是梁督察。

蘇念星前去開門, 他也洗了澡,還洗了頭發, 身上穿著睡衣還披著浴巾,這裡沒有吹風機, 他隻是將頭發擦乾,這會兒又開始往下滴水,落在浴巾上不會打濕衣服。

“你不困啊?”

蘇念星趴在床上, 梁督察坐在床沿給她揉小腿,“你今天走了好多路, 我給你按一按,應該會很舒服。”

蘇念星側著,單手撐起,打量著他,“你真貼心。”

梁督察調整坐姿將她的小腿拿到自己腿上, 輕輕按摩著, “我覺得這個老板有點……”

他不知道該用什麼詞來形容,“不怎麼認真。”

蘇念星被他的形容逗笑了,“你不如說他鑽進錢眼裡去了。”

梁督察頷首,“對!就是這個詞。我們去科技園,那個老師一直在跟我們講發展, 講技術,他隻講掙多少錢?”

蘇念星朝他翹了個大拇指,“你算說對了。他這個人不是普通的技術宅,對外界看得多,未來他的心思可能不在科技上面。”

“那你還投他?”梁督察以為她投四通是看好科技。原來是他想錯了。

“可是這樣的人才能規避危機啊。科技需要大量科研投入。”蘇念星攤了攤手,“方向對了,研究出來了,自然是賺得盆滿缽滿,輸了,那就是雞飛蛋打。”

這個四通搞了打印機後,後面就沒再搞科技,而是轉戰金融,倒還真讓他們做成了。不過後來他們從香江股市退出,轉為私股。

“你給他算過卦了嗎?”梁督察還是不放心。

蘇念星頷首,“走的時候,我不是握了下他的手嗎?算過了。我猜得沒錯。四通未來發展還不錯。”

梁督察鬆了口氣,“那就好。”

“我打算過幾年再投資技公司。”蘇念星想到那兩位馬總,那才是科技大牛,未來的潛力股。四通就當她的過牆梯吧。上市後,她的錢就能翻十倍以上。她沒理由跟錢過不去。

她側頭打量他,“我剛剛許了千萬,你要不要加一份?”

“說好一人一半。”梁督察點頭。

“可你比我多一千萬啊。”蘇念星提醒他。

梁督察讓她看著辦,“我對投資真的一竅不通。在香江時,我就隻會買房,你幫我選吧。”

“那好,我到時候就幫你買現成的商品房。”蘇念星開起了玩笑。

“可以啊。現成的商品房更省事。還不用像工廠、公司那樣整天擔心業績不好,財務與經理裡應外合,時不時還得查賬。”梁督察覺得這主意不錯,“回頭再找個中介,讓對方幫忙收租,給對方傭金就成。”

蘇念星朝他翹了個大拇指,“你想得真周到。”

他按摩的手法真的很精湛,蘇念星斜倚在被垛上,烏黑的長卷發散落在身側,襯得小臉越發精致,嬌好的身材玲瓏有致,愜意地眯起眼睛,粉唇微勾,說不出的嫵媚撩人。

梁督察有些蠢蠢欲動,隨即想到這不是家裡,警察突擊來查房就不好了。

蘇念星將他的掙紮儘收眼底,忍不住彎起嘴角,“梁安博,你知道嗎?這個酒店的住客非富即貴,除非特大案件,警察一般不會來查房。”

梁督察微怔,用浴巾胡亂將頭發上的水珠擦了擦,剛將浴巾扔到床頭櫃,一轉身,她柔軟的身體已經靠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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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張安康接蘇念星等人再去看廠。

蘇念星拒絕了,“我隻打算投資那兩個廠,你先幫我聯係能做主的領導吧,我要跟他們詳聊。”

雖說張安康開了價錢,但是細節部分肯定要落實到合同裡,蘇念星親自見過領導,跟他們詳談才行。

張安康面上一喜,吩咐屬下去打電話。

蘇念星又問他,“土地局怎麼樣了?現在有沒有地出售?”

張安康有些為難,“首都的土地批複很謹慎,土地局也得開會討論才能做決定,你稍微再等兩天,我一定幫你問。”

蘇念星蹙眉,原來還有這個區彆。

半個小時後,他們約在政府會議室見面,商談收購自行車廠事宜。

由於這是家國企,出席活動的話事人是國資委的幾位領導,官最大的是主任,除此之外還有自行車廠的廠長、書記、副書記、副廠長、工會主席、紀委書記和總工。

當蘇念星把自己的要求說出,自行車廠的幾位領導當即反對。如果她全權收購,那他們這些廠領導就失業了。就算買斷他們的工齡又如何?他們這把年紀難道還能南下打工嗎?

蘇念星又補充,“我不是全部辭退,還會擇優招工。”

但是她的話顯然並不能讓他們放心。

國資委王副主任讓自行車廠的幾位領導彆激動,“這隻是商談階段。她提出訴求,我們還可以商談。”

王副主任讓蘇念星繼續往下說。

蘇念星拿出昨天羅列的內容,“我希望砍掉福利房、幼兒園、醫院、技校和職工大學等福利。現在有許多素質更好的大學生,我想從他們中挑選有才之士,讓他們研發新品。”

“既然你想全部收購,這些方面當然可以去掉。不是什麼問題。幼兒園可以到彆的公立學校就讀,福利房、醫院、技校和職工大學也是如此。”

這點自行車廠的幾位領導倒是沒什麼意見,不過他們還補充,“現有的福利房不能收回。上頭還得給我們發證。”

蘇念星倒也不是真的沒有人情味,她對此沒什麼意見,國資委這邊答應會給他們□□。

接下來又談了些小細節,都沒什麼問題,隻有人工方面,他們談不攏。

自行車廠的領導們不許辭退工人,甚至就連國資委的領導也在勸。

蘇念星退一步隻收分之一員工。但是他們堅持留下八成員工和全部領導。

蘇念星覺得這些領導思想都是計劃經濟,不利於私人工廠運營,但是這些人寸步不讓,她有些頭疼。

國資委見雙方談不攏,接下來還要主持保溫瓶廠的收購事宜,於是讓自行車廠的領導們先回去等消息。

保溫瓶廠這邊的情況跟自行車廠一樣,裁撤福利部門可以,但是裁員不行。

談了四個小時,已經到了十二點,蘇念星肚子餓得筋疲力儘,隻能暫罷會議。

她下午還有事,所以讓他們考慮清楚再來叫她。

這就是沒有轉圜餘地的意思。保溫瓶廠的領導們面色不好看。

張安康在邊上打圓場,“什麼事情都好商量。哪有一棍子打死的。”

回去的路上,張安康勸蘇念星彆這麼強,“這些廠領導為了工廠一輩子勤勤懇懇,任勞任怨,現在卸磨殺驢,把他們全都辭退,這事不地道。”

蘇念星微訝,“我給的錢足夠你們給他們發補償款。”

“但他們年紀都不小了,還都有家累,你直接把他們辭退,他們再也找不到工作。再過幾年他們就能領退休金。你留下他們,也發不了幾年工資。何樂而不為呢?”張安康提點她。

蘇念星微微一怔,這倒是她沒想到的。她蹙眉沉思,“我再想想。”

她發現自己對這年代真的一無所知。而且她隱隱覺得有哪些不對。

午休後,所長過來找蘇念星去看守所探望。

所長表弟叫周有根。十多歲年紀,老實巴交長相,神色頗為憔悴,瞧著像四十多歲。

一副生無可戀的厭世表情,所長來之前告訴蘇念星,他暫時不打算告訴周有根實情,擔心她算不出凶手或是他們找不到凶手,再讓表弟失望。

所以也難怪周有根會如此頹廢。

看到所長,周有根面無表情問著家裡情況,“我爸媽還好嗎?兩個孩子怎麼樣?秀娟怎麼樣?”

所長一五一十回答。

周有根垂下腦袋,“讓秀娟照顧好兩個孩子。”

之後再無話可說,蘇念星提出握他的手,警察大概之前被所長打點過,頭轉向另一邊,並沒有看他們。

周有根微微一怔,不明白她為什麼要握手。

蘇念星沒有解釋,直接握住他左手,看到的畫面卻是他家人。這個場景半點不意外,因為他一審已經判死刑,二審被改判的可行性不高,這時候的他已經不糾結誰是真正的殺人凶手了。他報著必死的決心,唯一放不下的是家人。

她蹙眉看著周有根,“你恨那個真正的殺人凶手嗎?”

周有根眼裡閃過陰狠,“恨!怎能不恨!”

他恨不得把對方千刀萬剮!

“你在心裡默默想他的長相,想他到底是怎麼殺人的。現在就想!”蘇念星不停催促。

周有根唬了一跳,大概是太老實,所以他壓根沒有細問,就聽話地閉上眼睛,一直在回想並詛咒對方。

約莫過了半個小時,看守時間快到了。蘇念星才終於給他算手相。這次畫面終於變了。

漆黑的夜晚,下夜班回家女子拿著手電筒疾步而走,身後傳來自行車的鈴聲,她下意識回頭,就見一個十多歲的男人正緩緩往這邊而來。她不由加快腳步,但怕什麼來什麼。

明明可以並行好幾個人的道路,男人的自行車卻直直朝她撞過來,她揉著酸痛的膝蓋,不敢與對方爭辯,徑直往前走。

男人拎起地上的自行車再次撞過去。女人隻能跑到地裡,而後男人也追了下去,將人拖入玉米地。

女人大聲呼喊,可這個時間點,路上哪還有人。

男人捂住女人的嘴,將她硬生生捂暈過去,隨後實施□□,又因為女人剛剛看到了他的臉。他一狠心將對方殺害。

蘇念星鬆開手,衝所長點了下頭。

所長朝周有根道,“回去吧!”

周有根臉上還殘存著對生命的渴望,快被警察帶走時,他突然衝所長喊,“表哥,你幫幫我,我真的沒有殺人。你幫幫我!”

他的聲音越來越小,所長擦了擦眼角的淚,“他不可能殺人。他膽子真的很小。”

蘇念星示意先出去再說。

出了看守所,蘇念星把真正凶手畫像告訴所長。

所長當即帶蘇念星去了城東警察局,這時候用的是透明塑料做的卡片,鼻子、眼睛,嘴,耳朵,臉型全用一個卡片,然後組合在一起。

蘇念星按照自己看到的畫面,組合出人像。

“還有個顯著特征,男人右側臉上有塊抓痕,被女人抓傷留下的。”這個抓痕挖得太深,幾個月壓根沒辦法複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