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 第 104 章 商業合作(1 / 1)

蘇念星到了將軍澳警署, 坐在重案組的休息區。

將軍澳警署是西貢分區警署, 警員不多,梁督察將她送過來這邊,又去西貢警署調警力。

這案子看似有進展,但是他拿不出證據, 梁督察仿稱有線人提供口供, 他要抓的殺人嫌疑犯就在這一帶出沒。

雖說是銅鑼灣警署的案子,但是西貢警署有義務幫忙抓凶。

經過十分鐘的溝通調查, 梁督察很快就調集到人手,這邊的警司將重案組僅剩下的人手都調給他了。梁督察也把銅鑼灣的隊伍叫過來,隻是他們離得遠, 要好幾個小時才能趕過來。

蘇念星看著街道外面一輛輛警車駛過, 心裡鬆了口氣。這麼多人一起出動,肯定能抓到嫌疑人吧?

她閒著也是閒著, 於是就看著將軍澳的重案組成員審理案件。

這個組負責的是家慧被綁案,由於心理專家一直沒能讓家慧開口, 組員們情緒有些暴躁。

警員A不滿, “這些心理專家真的靠譜嗎?做了這麼久的工作受害人就是不開口,我們還怎麼找嫌疑人?”

警員B拍拍他肩膀, “彆急。至少我們把受害人救出來了。”

警員A嗤笑一聲, “要不是梁督察帶我們去, 她被關到死, 我們都不知道。他早上還問我案子查得怎麼樣了?我都沒臉回答他的問題。”

自己治下的案子被彆的警署查到,他們很丟人的。偏偏受害人已經在他們手裡, 他們還查不到綁架犯。這就更丟臉了。

警員B心理也不是滋味,他提議把受害者家屬叫過來,“興許見到親人, 她會開口呢?”

警員A搖頭,“不行。我說要叫家人,她攥住我的胳膊拚命搖頭。我查過資料,她母親生病住院,最好彆告訴。要是加重她母親的病情,她要是投訴我們,那就完了。”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兩位警員頭都大了,唉聲歎氣。

兩人閒著無聊,看到一直坐在邊上看報紙的蘇念星,好奇湊過來,“你跟梁督察什麼關係?他查案子,為什麼帶你啊?”

這些警員也這麼愛八卦,蘇念星笑笑,“我是證人。”

警員A一聽來了興致,“梁督察在查妓1女被殺案,你是怎麼確定嫌疑人跑到廢棄工廠那兒的?”

蘇念星撓頭,“我不確定,我就是坐出租車的時候覺得他有可疑,所以我就告訴梁督察,他認為對方很有可能是凶手。”

警員B打量蘇念星,“我怎麼覺得你有點面熟啊?你是不是去醫院探望過家慧?”

蘇念星頷首,“是啊。梁督察帶我過來指認嫌疑人,他想先看看家慧,我就跟過來了。”

警員B恍然,原來是這個緣故。他打量改頭換面後的蘇念星好幾眼,要不是她長得不怎麼靚,他都要以為這女人是梁督察的女友了。

警員A羨慕得不行,“他運氣真好,居然碰到熱心市民。我們可倒好,連嫌疑人長什麼樣都不知道。”

警員B坐不住了,向督察申請再去綁架的小屋調查線索,興許也能碰到熱心市民呢。

蘇念星一直等到晚上八點,天都黑了,重案組的組員去外面走訪調查都回來了,順道給她買了份盒飯。

說實話大鍋飯的味道不怎麼樣,勉強可以填飽肚子,蘇念星吃完飯沒多久,梁督察帶著隊員們回來了,這次有兩位警員受了傷。

那片廢舊工廠太大,警員們必須分散尋找,有兩個警員直接跟嫌疑人對上,發生纏鬥,槍都被踢飛了,好在後來的警員趕到,拿槍威脅,最後將嫌疑人成功抓獲。

除此之外,他們還找到了案發第一現場,法證也被叫過去采證。

梁督察借用將軍澳這邊的審訊室對嫌疑人突擊審訊。

大林等人看到蘇念星,並沒有認出她,一屁股坐到凳子上,大口大口喝水。

“累死我了,找這麼多天,終於抓到了。”

張正博跟這邊的警員商量去哪邊定餐,而後也坐到大林旁邊。

張正博小聲道,“幸虧梁sir得到線索抓到嫌疑人,要不然我真怕他被陳sir批評。”

大林讚歎,“還是梁督察厲害,我之前還以為他是為了將軍澳的案子,沒想到他是從這邊找到了線索。”

張正博有些納悶,“之前犯罪心理專家不是說嫌疑犯活動範圍在中環、銅鑼灣嗎?他怎麼會跑來西貢查線索?”

兩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都搞不清狀況。

大林拍著桌子,“犯罪心理專家給的側寫出錯了唄。”

張正博小聲道,“也可能是死者不止那六個,我們當初隻查了銅鑼灣的夜總會,其他地方的夜總會並沒有調查。側寫也是根據死者畫像判斷,自然也會出錯。”

這話算是相當中肯了。

梁督察這邊很快從審訊室出來,他拿到了嫌疑人的口供。

大林兩人忙迎上去,“梁sir,他招了嗎?”

梁督察看了一眼坐在等候區的蘇念星,衝她點了點頭,隨即回答兩位組員的問題,“招了。他總共殺害13位死者,綁架一位女性,正是家慧。”

將軍澳重案組的警員聽到這話,再也坐不住了,齊刷刷圍過來,“什麼?是他綁架家慧?”

“他怎麼會綁架家慧呢?他不是殺人凶手嗎?”

梁督察點頭,“對,他既殺人,又綁架,家慧是他第一個綁的人,但是他並沒有殺家慧。”

將軍澳的重案組組員們面面相覷,他們查這麼久,居然並案了。原以為梁督察是幫他們查案子,何著到最後他們還得把家慧的卷宗移交過去。他們白替他跑了一趟腿。這都什麼事啊。

梁督察見他們表情有些微妙,猜到他們心理不平衡,誠懇道,“我之前也沒想到會並案。”

他向將軍澳警員們道謝,隨後誇讚他們工作認真,以後有需要隻管到銅鑼灣找他,他一定義不容辭。

他這麼會說話,其他警員自然不好對著他發火,將卷宗整理給他,客客氣氣道了彆。

蘇念星跟著一起上梁督察的車。

大林頓覺揚眉吐氣,“我剛剛看到他們臉都綠了。白白查那麼長時間替我們做了嫁衣。”

張正博也跟著笑起來,“這樁連環凶殺案終於查清了,我們也能回去睡個安穩覺。這幾天累死了。”

大林盯著副駕駛座的女人,“梁sir,她是誰啊?”

蘇念星已經卸好了妝,扭頭看向他們。

張正博傻了眼,隨即拍著巴掌,恍然大悟,“原來是你算出來的。我說梁sir怎麼會突然到西貢查案?”

梁sir還說正好有目標證人。他自己就是重案組成員,他還能不知道嘛。犯罪心理專家給的測寫給的很含糊,並沒有具體長相。

大林瞠目結舌,“你化妝真厲害,怪不得你有魔法師的稱號。”

魔法師是蘇念星的fans給蘇念星起的愛稱。因為她會算卦,又會化妝,可以給人改頭換面,像擁有魔法一樣。

蘇念星笑笑,“我來西貢其實是來給家慧算卦,沒想到綁架她的人剛好是連環殺人案的凶手。梁sir就調了將軍澳這邊的警力,並不是故意不調你們。”

大林和張正博恍然大悟,“這次我們也算因禍得福了。”

雖說嫌疑人已經招供,但是證據鏈還要補齊。

銅鑼灣的警員們從嫌疑人招供的埋屍地點挖到了屍體。通過檢驗,查出死者的身份。從CoCo陰1道采集到的精1液DNA也確定是嫌疑人所為。證據確鑿。

在心理專家的開導下,家慧終於開了口。

不過大林和張正博給家慧做筆錄時,對方提供一條消息,嫌疑人的妻子是共犯。

她被囚禁的時候,嫌疑人老婆給她送過食物。

“我上了出租車後就被迷暈,醒來後發現司機把我帶到他家。後來他把我侵犯了,事後他似乎暴跳如雷,沒有得到滿足。再後來他老婆走進來,她是個孕婦,之前排隊時,她故意和她老公爭吵,我幫她說話。其實是他們合夥演的戲。她還勸我醒開些,等她生完孩子,做完月子,她就會放我離開。她求丈夫不要殺我。”

大林幾人被這消息驚呆了,關淑惠想不通,“既然他綁架家慧是為了泄欲,為什麼他還要殺妓1女?”

梁督察再次提審嫌疑人,對方卻是一口咬定老婆不知情。

關淑惠更糊塗了,“他不肯招出老婆,看樣子是疼老婆的,為什麼還要把女人帶回家?”

梁督察嗤笑,“他不肯招認老婆不是愛她,是因為他不想自己的孩子被彆人收養。到時候姓氏都不是自己的。”

父母都坐牢,社工肯定會給孩子找父母。像這種新生兒是最容易被收養的。

最終梁督察拿了法庭搜查令,去嫌疑人的家裡搜查。最終找到家慧DNA殘留,她曾經割傷自己的手指滴落在床縫隙。家慧證詞無誤。

嫌疑人的老婆也被帶到警局配合調查。

她進來後卻大罵家慧忘恩負義,當初如果不是她向丈夫求情,家慧可能早就死了。

關淑惠氣得拍桌子,“要不是你們綁架她,她根本不用遭這個罪!你還好意思說她忘恩負義!”

孕婦當即無話可說。

有了家慧的人證和鄰居們的口供,還有從她家找到的證物,人證物證齊全,可以起訴她了。

老婆被抓後,嫌疑人終於招供,之所以殺妓1女是因為他QJ家慧並沒有得到滿足,他每次都跟奸屍似的,家慧沒有妓1女風騷,能夠引起他的性趣,之所以殺妓1女是因為她們太臟。

這樁案子很快被各大媒體報導出來,市民們這才恍然,原來死的人不止一位女性,還有其他人。

蘇念星看完報導後,久久不語。她怎麼也沒想到有人會利用女性的善心實施犯罪。

安嬸一巴掌拍到桌上,“真該判她死刑!這什麼人還有臉罵小美(化名)不講道義。我呸!”

“這種人從根上就壞了。沒有主見,什麼都聽老公的。”

蘇念星的心情直到梁督察過來給她送線人費,她才終於釋懷。

不管怎麼說她這次也算救了一個人。

下午蘇念星的冰室來了一位靚女請蘇念星幫忙算卦。

她年紀不大,剛剛畢業,有兩份offer等著她簽約,她苦惱該選哪一個。

“我喜歡攝影,但是公司開的工資太低,我沒有多少存款,可能要住一段時間劏房。還要經常采風。”

“還有一份工作是當程序員,收入相對穩定些,但是沒什麼想像力。我大學時學的就是計算機。熱門專業嘛,聽說很有前途。”

街坊們也圍過來,有人立刻道,“肯定是選計算機啊。熱門專業,收入高。我老公同事的兒子學的就是計算機,開了一家網吧賺了好多錢。現在年輕人就喜歡這個。”

“我也覺得應該選計算機。攝影這行太難混了,你拍的照片選不上就白搭。沒有一定天份,混不到頂層。”

“除非你去拍電影,不過這需要很長一段時間才能爬上去。而且你還不是這個專業的,等於從零學起。”

“是啊,選計算機吧,上了四年大學,不能白費啊。而且你都工作了,總得養活自己吧?”

街坊們的議論聲此起彼伏。

靚女也陷入糾結,眼巴巴看著蘇念星,“大師,你覺得呢?”

蘇念星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而是搖六爻金錢卦,測字,再看手相。

收回手時,她歎了口氣,“計算機確實是份穩定的工作,但是我不建議你去這家公司,這公司的領導不是個好人,後續好幾年不漲工資,你很想辭職,但是那時候你結婚了,生孩子要休產假,不得不硬著頭皮做下去。但是領導各種陰陽怪氣,你產後正是恢複期,回來上班後,他各種貶低,最後你抑鬱了。”

她的金手指隻能看到一種結果,看不到靚女選擇攝影工作的走向,她攤了攤手,“你自己決定吧。這畢竟是你自己的大事。”

街坊們齊齊傻眼,居然抑鬱了?這工作堅決不能乾,“這什麼領導!吃人不吐骨頭啊。”

“就是!太壞了!”

靚女深吸一口氣,“我要選擇攝影。雖然可能會受苦,但是我想試一試。”

蘇念星笑著給她打氣,“隻要心態樂觀些,一定會好起來的。”

送走靚女,蘇念星又迎來一位客人,原以為對方也是來找她算卦的,誰知對方卻是跟她談商業合作。

街坊們立刻來了精神,“是不是請她上節目啊?”

“香江電台的綜藝,大師都上過了呀,是不是新節目?”

靚仔搖頭,“不是。不是節目。我是周欣儀的經紀人,下個月八號開演唱會,想邀請你作為嘉賓,到時候給三位幸運觀眾現場算卦。不知可不可以?”

蘇念星不得不承認九十年代的香江真的很有想像力。

她一個算命大師居然也能作為嘉賓登上演唱會舞台。

最愛時髦的飛哥激動問,“周欣儀要開演唱會?那我一定支持。”

靚仔笑眯了眼,“多謝你支持欣儀。”

蘇念星問靚仔,“你們是買我的三卦?但是我也要配合你們演出,是不是要彩排?”

靚仔明白她的意思,他掏出了合同,“算三卦,包括配合演出,總共給十萬演出費。”

一次表演就有十萬,蘇念星微微睜大眼睛,怪不得明星最愛商演呢,真是太賺錢了。

蘇念星將合同看了一遍,確定內容並不出格,示意阿喜去旁邊的律師事務所請一位律師過來。

阿喜樂顛顛跑過去,回來時帶來一幫街坊。

“大師,聽說你要開演唱會了?”

“大師,你什麼時候開演唱會啊?”

蘇念星無語,瞪了眼阿喜這個大話精,忙向街坊們解釋,“不是開演唱會,是作為嘉賓。”

明叔閒得發慌,“你去演唱會,我去給你增添人氣!”

明哥拍著他老豆的胳膊,滿臉不讚同,“你去什麼去,你那心臟受得住那麼大噪音嘛,當然是我去了。”

“我也去!”

街坊們爭相響應,他們活了一大把年紀還沒去過演唱會呢。這次蘇神算要作為演出嘉賓,一定更好玩。

律師看完合同,確定沒有問題,蘇念星簽了字,與靚仔約定彩排時間。

送走靚仔,街坊們開始商量去買演唱會門票。

飛哥見大家吵吵嚷嚷出來維持秩序,“現在的演唱會門票不好買,要早早去排隊。你們誰想去,我可以代買。”

“我!我!”街坊們爭相舉手響應。

“每個位置價格不一樣。離得越近,價格越貴。”飛哥拿出本子,讓他們一個個過來登記。

蘇念星見這些人年紀大了也往上湊,忙勸他們彆去了,“演唱會的噪音特彆大,而且許多觀眾情緒激動還會跳起來,人又多,萬一出現點突發情況,你們可能得不到救治,最好彆去。電視上說不定會有錄播。”

安叔明叔等年紀大的老人家被勸下來,明哥感激地看了蘇念星一眼,他老豆瘋起來的時候,誰都勸不住,也就蘇神算說的話他能聽進去一點了。

等大家情緒慢慢平穩下來,阿香婆衝蘇念星笑道,“你現在的業務範圍越來越廣了,跟明星也不差什麼了。除了不演戲。”

蘇念星撓撓頭,“我這次現場要是算出賤男,我的名聲會更響。”

“你現在已經很紅啦。全香江沒有不認識你的人。”阿珍湊過來,“周欣儀是灣灣人,說不定你能紅到灣灣,到時候灣灣那邊的人也排隊找你算卦。”

蘇念星被她的話逗笑,“那也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