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2 章 42(1 / 1)

熱戀她 茶衣 8718 字 6個月前

沒回頭,但能聽到那群女生對她的議論。

周遭聲音吵鬨,初桃戴上耳機,世界清寂不少,她抬頭看了看昏暗的天空,一輪彎月隱約懸掛。

月如當年,心境早已變化莫測,她和外婆度過的無數的中秋和除夕團圓節,都曾幻想過,如果父親母親在會是多麼溫馨和諧的畫面。

如今父親來了,她卻起了逆反抗拒的心理。

初桃走到校門口,接到靳予辭的電話。

靳予辭有開演唱會的打算,最近的忙碌應該也是為其做準備,一般情況初桃不會打擾他。

“消息不回,電話不看,桃桃,你是打算冷落你男朋友了嗎?”

初桃咦了聲,吃飯時和初父談話太投入,沒注意到他的消息,失笑了下,“不好意思,沒看見。”

“你今天怎麼這麼客氣。”

還說不好意思。

要是平常的話,她可能會“嗯”一聲故意氣他。

初桃的一舉一動都非常明顯,情緒都寫在表面,很難瞞過靳予辭,她深呼吸,指尖攥緊衣角,“沒什麼,就是太累了。”

“在哪,找你一起去吃飯。”

初桃陪初父吃過了,不過沒吃多少,本來沉悶的心情,一想到能見到靳予辭,霧霾被無形中掃清不少。

靳予辭開車來接的她,車鳴好幾聲沒動靜,他下車後看到初桃半靠在欄杆前,耳朵裡插著耳機,神情發呆。

“發什麼呆?”他順勢摘了她的耳機,聽到一段熟悉的樂聲。

這是他的歌。

初桃輕輕“啊”了聲。

“喜歡聽男朋友的歌早說嘛,我給你聽現場版的。”靳予辭揉揉她的發,“下車彆在路邊發呆。”

靳予辭帶初桃去的都是她愛吃的餐廳,初桃中國胃,南北方菜係適宜,而他通常會隨著她將就。

靳予辭見她吃飯緩慢,小臉無光,以為真是因為兼職累著了,二話不說給段舟敲了個電話過去,讓他店裡多找幾個員工,少來壓榨他女朋友。

段舟:“你有病吧,怕她累讓她不乾就行了,和我說乾嘛。”

因為和初桃說的話,她不聽。

沒能耐讓女朋友聽話,隻能從兄弟這裡下刀,恩愛秀到臉上,段舟罵罵咧咧答應了。

初桃低頭,抿了口甜湯,心窩蕩漾起異樣,靳予辭這樣的人,也是可以做到細枝末節的關心的,隻要他想,就會去做,就算再忙也會抽出空來陪她。

同樣的,她父親這麼多年沒找她,就是不願意見她,是和她母親的仇恨也好,還是沒把她當女兒L看待也好,他對她的父女情,肯定比不上現在小女兒L的多。

哪怕現在初桃認回去,她依然是被遺棄在角落的一個,再豐厚的物質條件無非填充愛意。

初桃並不想和父親有過多牽連,可是又不想讓外婆擔心。

咬了會兒L筷子,猶猶豫豫的,初桃看向對面的靳予辭,“你覺得你是個

大方的人嗎?”

“怎麼突然這麼問。”

“如果有一天,有個你一直不肯原諒但是很親近的人,很多年後突然回來找你的話,你會原諒嗎?”

在回答這類問題前,靳予辭要事先弄明白前因後果,“你被什麼人找了嗎?”

初桃點頭,“我爸。”

她沒細說她和父親之間的事情,但靳予辭知道她從小到大是被外婆帶大的,父母並不在身旁,現在應該是父親回來認她了。

“我很小氣,既然是之前不原諒的人,那以後也不會改變主意的。”靳予辭說,換位思考,如果是他的父親,他是不可能原諒的。

他遵循從一而終法則,不可變數。

“那如果他試著彌補你呢?”初桃又問。

“我什麼都不缺,需要彌補什麼?”靳予辭淡笑,“他彌補的是他空缺的良心。”

而不是真正的關懷。

如果真的有愛的話,不會等很多年。

靳予辭自私唯我,果斷無情,他如果面對初桃這種情況,是不可能原諒的。

看初桃沉思,靳予辭問:“你想原諒嗎?”

初桃搖頭。

“你想的。”靳予辭一眼看穿,“不然你不會問我,也不會思考那麼多因素。”

就像拋硬幣問題,硬幣拋出去的瞬間就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麼答案,初桃是想原諒的,隻是在給自己找合適的台階和借口。

一來為了外婆,二來,那是她的父親,她仍然寄托於,她那空缺無數遺憾的童年,需要人來彌補。

年少所失之物,終究會惦念一生。

柔軟的淡白色光下,她面龐愈顯溫靜,咬唇糾結的樣子也透著小女生的躊躇和猶豫。

靳予辭抬手,撥了撥她耳際的發,輕笑道:“我們家桃桃的心到底是太軟了。”

因為心軟,所以容易原諒,容易被哄。

但靳予辭不知道的是,心軟的根源底來自於她殘缺的童年,她容易為愛心軟感動,同樣的,有一天也會心如堅石。

飯罷時間很晚了,靳予辭帶初桃回彆墅區,因為和舍友矛盾加深,她來這裡住過不少次,習慣住客房,不再像之前那麼生疏。

回回她過來,對狐獴的興趣都比他要多,將小家夥抱在懷裡,親親摸摸的,整得靳予辭還得吃自己兒L子的醋。

“彆抱了。”靳予辭把狐獴從她懷裡拿下來,“想不想聽歌。”

“什麼歌。”

他帶她去了樓上的音樂室,這裡堆滿各式各樣的設備,乾淨無塵,卻給人非常壓抑的氛圍,這裡是不允許彆人進來的,衛生都是靳予辭自己處理的。

靳予辭正在挑選合適的吉他,“給女朋友唱現場版的。”

初桃不免好笑,他還真的說到做到。

她坐在沙發上,環顧四周的環境,她認知有限,隻認出架子鼓和鋼琴凳常見的樂器,不同於其他歌手張狂奔放的房間,這裡非常整潔,像是一個

新的世界天地。

看到茶幾上有一本譜子,初桃拿起來翻了翻,“這是你最近寫的歌嗎?”

靳予辭丟過去一眼,面色一變,很快恢複平靜,“不是,是宋寄生前留下的。”

初桃慢慢放下,“哦……”

“他隻留下一半,還有一半說是讓我們自由發揮,但我和顧從深都寫不出來。”

靳予辭負責演唱,顧從深負責填詞,各有各的分工,作曲方面,還是宋寄在行。

“寫不出來怎麼辦?”初桃問,“不能找人續寫嗎?”

“沒想過。”靳予辭骨節均勻的手指拂過吉他的琴弦,“以前留在歌壇是想和他們越走越好,現在我也不知道堅持下去的意義是什麼,等哪天把他留下的曲子寫完,我可能就退了。”

補完最後的遺憾,他就沒有繼續留下去的必要了。

這個圈子給他帶來的歡樂和痛苦並存,當方向感漸失,退圈是必然的。

初桃突然意識到,光芒耀眼的靳予辭,未必一直都是如此,他前面的光越亮,後面的陰影就越大,他一邊承受著朋友去世的壓力,一邊試圖完成最後的遺憾。

恍惚間,吉他的前奏響起,靳予辭唱的就是她耳機裡的歌,現場版聽就是不一樣,聲色空靈清透,帶有本來的最原始感,靳予辭不是個長情的人,可他的歌摻雜著純淨情意,低沉的嗓音容易將感情寄托。

有個大歌星男朋友就是不一樣,聽歌都是現場live獨奏版的,可惜她不會跟著他的歌曲哼調子,方芳要是知道的話,指不定罵她暴殄天物不知珍惜。

“你現場明明可以唱得這麼好聽,為什麼沒有舉辦過演唱會。”初桃好奇問。

“過陣子就有了。”靳予辭放下吉他,“之前覺得挺沒意思的。”

因為他實在不夠“寵粉”,黑粉不比真粉少,真開演唱會的話會鬨出更多的事端,而且第一場演唱會,本應該是他們三個人共同創作完成的,宋寄去世後,靳予辭就沒這個想法。

“那現在怎麼又想舉辦了?”初桃沒懂。

“以後再告訴你。”

初桃“哦”了聲,這事確實和她沒什麼關係。

儘管有很大的落差感和惋惜感,又總能自己默默釋懷,小時候練成的通病之一就是,她很容易妥協,很容易被哄好。

靳予辭把吉他放下,“剛才的歌節奏太快了,要不要聽彆的。”

初桃心思遊離,“什麼?”

靳予辭站在電子琴前,指尖敲了歌曲的前奏。

降了0.8的調,是一首治愈的英文歌曲,《ShadowOfTheSun》。

“Theysaythey\'llgiveyouallthatyouwan

andI\'llbewaitingintheshadowofthesun……”

在暗淡的光影裡靜默等候。

就像等待

黎明的黑暗,終究會被照拂。

這首歌在這朦朧的夜晚聽起來非常動情溫馨,仿佛穿入童話裡,凜冽冬日裡兩隻抱團取暖的小動物互相依偎的情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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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一個音符落下,靳予辭回身,“怎麼樣?”

她點頭,“好聽。”

“怎麼看起來漫不經心的,在想什麼?”靳予辭挑眉淡笑,“誇得太敷衍了。”

“那我誇什麼……”初桃正正神色,簡單回憶下圈子裡的誇讚,“哥哥好棒,哥哥絕絕子?”

不忘舉起雙手,象征性搖了搖虛無的熒光棒。

看靳予辭似笑非笑走來,初桃以為自己不小心玩大了,往沙發另一側挪了挪,“我開個玩笑,你要是不喜歡的話我換個詞再誇……”

他卻饒有興致,“再叫一聲?”

“什麼?”

“叫哥哥。”

初桃懵然,眼前的靳予辭已經走到她跟前,頎長的身形擋住大半的光,投落深沉的陰影,胳膊撐在她腰側的沙發軟墊,唇際拂過她的耳旁,“乖,我喜歡聽。”

真讓她叫反而沒法正常發揮,初桃下意識搖頭,“不叫,你又不是我哥哥。”

這奇奇怪怪的癖好都是從哪裡來的。

“不叫嗎?”

“不叫。”

靳予辭俯下的身子稍微起來一些,抬手往她腰際一摁,那身段立刻就軟得塌陷下去,她被迫靠在狹窄的軟墊上,周圍空間被他圈禁得死死的。

他慢條斯理壓住她的手,“真不叫啊?”

“嗯……”

“那我親到你叫了?”

“靳予辭?!”

她驚呼的瞬時,靳予辭已經俯下了,薄唇卻不是對著她柔軟泛紅的臉蛋,而是穿過她的脖頸,溫熱的氣息拂在清晰分明的鎖骨上,那寸肌膚白得像牛奶似的,帶著淡淡的發香。

帶有懲罰性地,靳予辭輕輕咬了下,位置不偏不倚,正是白皙脖頸上的一顆紅痣,這裡,他很久以前就想親了。

初桃倒吸一口涼氣,無意識抓住他的胳膊,奈何力道不敵,怎麼著推不開,她聲音細小如蚊,“彆……”

“放心,我不往下親。”他笑得散漫又惡劣,像個地獄修羅,壞到極致,“當然,如果你還是不肯叫的話——”那就說不好了。

就像故意磨著她的耐性,靳予辭不往下,可氣息儘數燙下去,初桃被摁得無法動彈,心跳止不住,分不清是緊張還是被他挑起來的神經末梢的躁動,欲哭無淚,“靳予辭,你壞死了。”

“彆誇我,會有反應。”

“……”她真的要哭死,這人怎麼可以這麼不要臉。

靳予辭逆著光,側顏棱角冷冽分明,眉骨鋒利鼻梁挺直,漆黑眼底一瞬不瞬把她覆蓋,理智稀少得快要消失,喉結乾澀得上下滑動,神色太危險,幾乎隨時將她吞吃。

“嗯,叫一聲?”

眼看著他真的要胡作非為,她實在挨不過,猶豫好一會兒L,清甜的嗓音細弱如蚊子,“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