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9 章(1 / 1)

一條青苔遍布的小巷,遠離喧囂的城市中心,靠近人煙稀少的郊區。

小巷的地面上覆蓋著一層薄薄的水,側耳傾聽還能聽見滴答滴答的水聲。

不知是何處的水龍頭年久失修,溢出的水恰恰給予了青苔生長的潮濕環境。

任誰都想不到,光鮮亮麗的章魚威廉居然會將真實的居所定在這種地方,這和他以往給大眾的形象完全不同,一點都不符合他奢靡的作風。

畢竟,破舊不堪的垃圾站和花花公子章魚威廉,一點都不搭。

如果你去到比奇堡的大街上,告訴那裡的居民:嘿!朋友,你知道章魚威廉住在垃圾站嗎?

不管是誰都會用看傻子一樣的目光看著你。

但是海綿寶寶和珊迪不會這樣想,章魚威廉還是挺聰明的,他不會將自己的行蹤昭告天下,所以他會躲在所有人都認為他不會在的地方。

“如果他再聰明一點,應該選擇去到更加明顯的地方才對。”珊迪笑道。

“誰說得清呢?哪一步棋是好棋,哪一步棋是壞棋,誰也說不清。”跟著珊迪一起的是章魚哥,此時的他還維持著眼睛遍布頭發的樣子,一路上嚇哭了不少小孩。

希望他們今天晚上做夢不會夢到章魚哥。

章魚哥維持這個樣子是有原因的,他必須要有力氣,狠狠地揍章魚威廉,也算是親自報一報這兩次豎笛被做手腳的仇。

“我要加速了,我可不想在我最拿得出手的地方輸給那個黃色海綿。”珊迪走路帶風,這不是形容詞,這是真實發生的,珊迪走的太快了。

她給章魚哥說完這句話,又加快了腳上的速度,至於為什麼不跑……珊迪說急促的步伐更能帶給人心理上的壓製,也不知道這套道理是誰教她的。

“?”好不容易才跟上珊迪的章魚哥,又被她甩到了身後。

你們學空手道的很了不起嗎!我要告你們歧視藝術生!

章魚哥在心裡狠狠的吐槽,但他又不敢明說,隻能苦著一張臉,悄悄的召喚出觸手作弊。

兩人很快就來到了章魚威廉居住的小巷,那個狹小的垃圾站一眼就能看見。

珊迪做好準備,嘭的一下推開門,閃到門內,力氣大到門打在牆上顫了兩下,反彈了回來,最後被珊迪一掌劈開。

“他跑了。”門內沒有章魚威廉的身影,裡面隻有一張簡單的木桌和床,地上全是章魚威廉舍棄的廢稿。

珊迪掃了一眼,那密密麻麻的文字,讓她反射性頭暈,這玩意看起來怎麼比化學公式和計算機數據還要可怕。

珊迪小小的共情了一下章魚威廉:“其實……讓他一個音樂生轉寫作,這個跨度是不是有點太痛苦了,[舞台劇]真是恐怖如斯。”

章魚威廉更加瘋狂的原因找到了呢,真是可喜可賀。

“說這些?一人一條路,筆和椅子還是熱的,人還沒跑遠。”章魚哥摸了一下被隨意拋擲在桌上的筆,又摸了一下那張單人椅

,觸感有些溫熱,說明這間屋子的主人剛剛才離開。

待兩人離開這間簡陋的房屋後,地上的紙張慢慢的漂浮到了空中,狼狽的章魚威廉從裡面跌了出來,他踉蹌的走了幾步,血液大口大口的從嘴裡往外溢出。

用不完整的劇本構建[舞台劇]對他的消耗實在是太大了,更彆說他上一個劇本剛被拆的什麼都沒有剩下。

但凡章魚哥和珊迪再多留一分鐘,他就可以直接歸西了。

章魚威廉把喉嚨口的淤血吐了乾淨,虛弱的坐到了椅子上。

這時,他發現了不對勁,椅子正在往下沉。

章魚威廉低頭向下看去,發現椅子腿被影子吞了下去。

遭了,他們沒有離開!

“章魚威廉先生,你可真能躲。”珊迪帶著章魚哥再次走了進來。

地上的稿紙已經被粘液浸透,章魚威廉已經無處可逃了。

“棋差一招,你們是怎麼發現我沒有跑的?”章魚威廉老實的坐著。笑話,他能跑過珊迪的天降正義?

“因為你不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在我和珊迪的眼皮子底下溜走。”章魚哥不想和他保持這種表面的和氣,他直接一拳打了下去,對準章魚威廉那張令人厭惡的臉。

“這一拳,是為了識人不清的我打的!”章魚哥沒有留餘力,附著著[偉大的演奏者]的力量的一拳,直接把章魚威廉的鼻梁打斷了。

“這一拳,是為了再也沒有舞台的我打的!”章魚哥的第二拳也沒收力,他將他的憤怒與拳頭融合到了一起,章魚威廉的門牙直接脫離壓床,與鮮血一起,飛到了地上。

“這一拳,單純隻是因為我想打你!”章魚哥的第三拳還是打在了章魚威廉的臉上,對於章魚威廉來說最重要的隻有他的臉和他的手。

章魚哥不屑於動章魚威廉的手,隻能對著這張臉打,拳拳到肉的感覺可真棒。

“珊、珊迪……部長,你、你就看著他這麼打我嗎?比奇堡不是不能動用私刑嗎!”章魚威廉被打的吃痛,他含糊不清的向身為防衛部部長的珊迪求助,希望他能管管章魚哥。

“啊?有人在說話嗎?我怎麼沒有看見?”珊迪睜眼說瞎話,明擺著偏袒章魚哥。

章魚威廉也想逃,但是章魚哥的觸手把他纏在了椅子上,他逃不掉啊!

章魚哥不知道揍了多少拳,這間破舊的屋子裡隻有拳拳到肉的聲音和章魚威廉的慘叫此起彼伏。

章魚哥喘著粗氣,顫抖著,將最後一拳揮到了章魚威廉的臉上,此時的章魚威廉已經完全看不出那個帥氣公子哥的樣子了,隻有略微起伏的胸口證明他還活著。

“夠了嗎?”珊迪還是提醒了章魚哥一聲,打章魚威廉是為了讓他出氣,可不是想讓他把自己也搭進去。

議員那邊可是下了死命令的,章魚哥的手下隻要再出現任何一條人命,他就會被舍棄掉,比奇堡將不會再庇佑他。

“章魚威廉,我和你,或許曾經的朋友,但是現在,以

後,未來,我們永遠都不可能再成為朋友,我不屑於與你有任何交集。不要再糾纏我了……今天我揍你,隻是為了讓你明白一個道理,我已經不是那個可以被你任意操控的弱者了!”

章魚哥放下了過去,他終究要與自己和解。至於章魚威廉?章魚哥不會原諒他,但也不會將他看的那麼重了,章魚威廉隻是他失敗人生中一次小到不能再小的坎坷罷了。

他這一生中還有許多不能原諒的事情,比如蟹老板這麼久了還是沒有給他漲工資!上個月還拒絕給他發保底工資!可惡,這個仇他一定要報回來!

章魚威廉嗚咽了兩聲,因為他的牙齒都被章魚哥揍掉了,珊迪和章魚哥都沒聽清楚他在說什麼。

“好了,這下子,大家都不用擔心你的心理健康了!”珊迪開心的拍了拍章魚哥的後背。

“珊迪……你知不知道自己這一下……很痛啊。”章魚虛弱的聲音傳入珊迪的耳中,下一秒,他原地倒了下去,異能力[偉大的演奏者]因為他的昏倒,徹底解除,章魚哥的外表變回了正常的樣子。

他這一下把珊迪被嚇到了,她差點以為自己給章魚哥補了一刀,顫抖著伸手去探了探章魚哥的鼻息。

還好,人還活著。

“嚇死我了……”珊迪劫後餘生的拍了拍胸脯,好險好險,還好沒成為罪人。

珊迪剛鬆一口氣,然後又想到了一件事。

章魚哥昏過去了,現在隻有她一個人清醒著,那麼意味著她要把章魚哥和章魚威廉兩個人帶回去。

“章魚哥!你不要昏過去啊!我不想抱兩個男人,我隻是一個柔弱女子,不要這樣為難我!”珊迪的慘叫傳遍了整條小巷。

珊迪和章魚哥這邊抓到了一條小老鼠,海綿寶寶和太宰治那邊,也遇到了大老鼠。

“不知太宰君找我有什麼事呢?”費奧多爾合上手裡的書,看向對面和海綿寶寶搶菠蘿蛋糕的太宰治,“是什麼事情,讓你還帶上了我的小鄰居。”

“這是我的!你這是在和小孩子搶甜食!”海綿寶寶手裡的銀叉與太宰治的銀刀瘋狂交鋒,兩位身嬌體弱的輔助在這一刻居然打的不相上下。

“你算什麼小孩子?”太宰治打鬥的過程中還不忘進行語言攻擊,“這塊蛋糕,就應該讓大人的我,來進行享用。”

“這是我的!”

“我的我的我的!”

兩個人打的不可開交,明明是刀與叉的碰撞,卻打出了你死我活的樣式,把店裡的其他人都吸引了過來。

好心的店員甚至過來詢問,需不需要多加一份菠蘿蛋糕。店員在心裡納悶,她們家的菠蘿蛋糕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好吃了,值得兩位客人打起來?

“不需要!我想吃的隻有這一塊!”海綿寶寶和太宰治同時發表了言論。

“太宰君,你手上的刀是我的,請問你可以還給我了嗎?”費奧多爾詢問道。

“天哪,你是餓了嗎?費奧多爾君,你想吃牛排了嗎?”太宰治聽到費奧多爾的話,暫時停止了和海綿寶寶的菠蘿蛋糕之爭,他嬉皮笑臉的看著費奧多爾,將手上的刀轉了一圈。

“這是我的午飯,還請太宰君把刀還給我呢。”費奧多爾維持著他的基本素養。

“是嗎?這是你的午飯啊!”太宰治的雙眼裡閃過詭異的光,他動作狠厲的將刀插進了費奧多爾面前的牛排裡,力氣大到讓白色的盤子直接碎裂。

做完這個動作後,太宰治張開嘴,他當著費奧多爾的面,把那塊牛排吃了下去。

“咦,好難吃。”太宰治吐吐舌頭,端起旁邊店員免費提供的水一飲而儘,“費奧多爾君的口味和你本人一樣呢,外表看起來十分的美味,實際上這味道嘛,惡心的難以下咽。”

海綿寶寶看的歎為觀止,不過他看戲的開心沒有持續多久,太宰治見他沉迷看戲,輕巧的奪走了他面前的菠蘿蛋糕。

“果然,彆人的東西最好吃。”

太宰治在吃什麼?

好像是……我的菠蘿蛋糕?

後知後覺的海綿寶寶眨眨眼,他不可置信的摸了摸面前空空如也的盤子,隻摸到了一團空氣。

我那麼大一個菠蘿蛋糕呢?

“嗚嗚嗚嗚!”海綿寶寶哪受得了這麼大的委屈,他直接哭了出來。

太宰治,好壞一個男人,心太臟了!

海綿寶寶直接把太宰治的名字劃到了黑名單那一列,值得一提的是,上一個名字是章魚威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