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完了手,巽佳累了,讓柏楊扶她回房休息。
到了房間,巽佳躺在床上,柏楊小心翼翼地給她按腰,“老婆,這個力度夠嗎?”
“嗯。”
巽佳拿著手機看。
半個小時後,巽佳看著柏楊,“想吃草莓。”
柏楊看了看窗戶外面的大太陽,“這個季節沒有草莓吧?”
巽佳:“想吃草莓,香蕉,葡萄,葡萄要茉莉香葡萄。”
柏楊哭笑不得,“其他都好說,草莓這個我現在去哪兒給你找?”
“現在就去!”
說完,巽佳一腳踹向柏楊的屁股,硬生生把柏楊從床上踹了下去。
柏楊哎呦一聲,疼得蜷縮在地上。
巽佳微微抬了抬脖子,看了他一眼,眼睛裡閃過一片譏諷,又躺下了。
對柏楊的慘狀那叫一個徹徹底底的無動於衷。
柏楊自己掙紮著站了起來,扶著腰,一瘸一拐地走向衛生間。
時歌看向範曉林,“哎呀,傷得好重,都流血了。”
被時歌這麼一提醒,大家看向VCR大屏幕,柏楊黑子的褲子上,好像確實有點不正常的顏色。
臥槽,巽佳下手也太狠了吧。
時歌歪著頭,想了想,“可能是痔瘡破了。”
梅姐和蔡述評:“……”
這麼揭人隱私好嗎?
痔瘡這種事情不用特意在節目裡說吧?
直播連線中的柏楊尷尬地撓了撓頭,“這個,不是很重要的事情啊。”
巽佳翻了個大大的白眼。
VCR裡,柏楊飄著一股藥香地從衛生間裡出來了,他尷尬地對鏡頭笑了笑,然後拿了手機錢包下樓去買水果。
劉金枝還坐在沙發上,一臉鐵青,看到柏楊下來,她叫住柏楊,“你又出門乾什麼?”
“巽佳想吃點水果。”
“家裡不是有蘋果,獼猴桃,梨嗎?”這麼多還不夠她吃的。
柏楊為難地說:“她要吃草莓。”
這都快秋天了,哪兒去給她找草莓?
真是想一出是一出。
“你怎麼這麼沒出息,怕老婆?”劉金枝一巴掌打柏楊屁股上,本來剛擦了藥,這會兒又疼了。
柏楊的臉色瞬間慘白。
“你怎麼了?”劉金枝問。
柏楊訕笑幾聲,“媽,出門就是水果店,幾分鐘的事情。”
“水果是關鍵嗎?”劉金枝都無語了,現在說的是巽佳仗著懷孕得寸進尺的事情好嗎?
“媽。”
“好了好了,我跟你一起去,誰讓你是我兒子呢。”
“媽,就門口,你跟著去乾什麼?”
“我幫你挑挑,你哪裡會懂怎麼挑水果。”
說著,劉金枝已經拿好了自己的包。
柏楊也拿劉金枝沒辦法,隻好帶著劉金枝
來到了水果店。
柏楊先問了草莓,那肯定是沒有的,沒辦法,隻能先挑香蕉和葡萄再想辦法找草莓了。
香蕉分三塊一斤和七塊一斤的,柏楊直接去拿七塊的,劉金枝伸手打在他的手臂上,“選那麼貴的乾什麼?這進口香蕉和普通香蕉都是一樣的,你看你,亂花錢。”
“媽,也不差幾塊錢。”
柏楊說著,還是選了貴的,又去挑茉莉葡萄。
這就更貴了,四十九塊九一斤。
“這麼貴?吃金子嗎?”
劉金枝攔著柏楊,柏楊本來被踹了一腳,那個地方就疼,就像早點買完早點回去,劉金枝還糾纏不休,柏楊也沒了耐心,“媽,你冬天一件貂皮大衣,十三萬二。夏天的絲巾,七千五。哪些不貴,就巽佳想吃的葡萄貴?”
“那能一樣嗎?”劉金枝撇撇嘴,“那大衣,絲巾可以用十好幾年呢,葡萄吃完就沒了。”
“巽佳懷著孩子。”
柏楊說著,推開劉金枝,挑了水靈靈的兩串葡萄。
劉金枝見攔不住,又開始嘀咕,“懷個孕那麼嬌氣了。”
“媽,要不你回去吧?”
柏楊掃碼付了錢,“這裡有阿姨有月嫂,你回家和我爸好好地享清福不行嗎?”
“好啊,好不容易把你拉扯大了,你現在開始嫌棄媽了?”劉金枝說:“媽不也是想為你省點錢嗎?”
“現在不是省錢的時候。”
柏楊不耐煩地皺著眉,現在的情況他已經很煩了,能不能不要再拿這些雞毛蒜皮的事情煩他?
柏楊直接怒懟,“你現在省錢,就是毀了我。”
“我給你省錢,怎麼會是毀了你?”劉金枝委屈極了,“媽那還不是為了你好嗎?你說說你,媽把你生得又高又帥又能賺錢,她巽佳一個破鞋……”
“媽!”
柏楊叫住了劉金枝的話,謹慎地看了一眼攝像頭。
直播連線中的巽佳不爽地看著柏楊,“嗬嗬,破鞋。”
她當初在柏楊之前談過一場戀愛,特麼地就牽了牽手,親了親嘴,連床都沒上過,就是破鞋了?
也不知道現在誰是破鞋。
柏楊慌忙解釋,“我媽不是那個意思,你知道的,她思想比較封建。”
“那你跟你媽可真不像親母子。”
就在公開的節目上,巽佳對柏楊是絲毫臉面都不給。
梅姐趕緊勸架,“巽佳,這麼多人呢,你對柏楊說話也客氣點,婆婆是婆婆,老公是老公,不能相提並論,把氣撒老公身上。”
在梅姐看來柏楊不錯了,不管巽佳什麼態度,那都是逆來順受,絲毫不反駁。
看看,剛才VCR裡痔瘡都被巽佳踹破了,人也沒發脾氣。
這脾氣真的,夠好了。
就是換了她老公,也不一定能跟柏楊一樣,還能保持脾氣平和。
梅姐說完,蔡述評又勸道:“巽佳啊,我比你年齡
大,也跟你說幾句。婆婆再不對,她也是老公的親媽,你不能那麼發脾氣。打斷骨頭連著筋,真鬨翻了,吃虧的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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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歌忽然發出一聲疑問:“剛梅姐不還說,婆婆是婆婆,老公是老公,不能相提並論了嗎?怎麼這會兒蔡先生又說打斷骨頭連著筋,那到底婆婆和老公是不是一頭的啊?”
聽到時歌這麼說,蔡述評和梅姐臉色都不太好看,巽佳卻反而微微揚了揚下巴。
鬨翻是吧?
誰怕誰啊。
他柏楊要是不敢,就是孬種。
“對了。”時歌笑眯眯地看向柏楊,“柏楊啊,你屁股還疼嗎?我有幾個朋友跟你有一樣的毛病,他們用的那個什麼什麼藥,好像效果還不錯,要不要推給你?”
“這個……”柏楊垂眸,裝出一副不好意思的樣子,也避免讓鏡頭拍到他心虛的眼神,“不用了,就是普通問題,可以解決。”
“哦,是嗎?”
巽佳撐著頭,側身看著柏楊,“要不還是讓時小姐幫忙問問吧,你這問題老不好,我也不放心。”
柏楊抓住巽佳的手,微微用力以作警告,“不用了,就是這幾天吃多了火鍋,上火。”
巽佳嘴角笑容更深,“要不動動手術切了?”
痔瘡動手術確實是根治的最好辦法。
“回家在說。”柏楊笑著將話題帶過去。
範曉林看了看直播連線大屏,又看了看看熱鬨的時歌,壓低聲音問,“你們打什麼啞謎呢?”
“痔瘡啊,你沒聽明白嗎?”
範曉林無比懷疑地看著時歌,真的是痔瘡,沒糊弄她?
範曉林正想著,梅姐忽然話題一轉問她,“曉林,你是情感博主,受理過很多家庭糾紛的谘詢,在你看來婆媳矛盾到底起源於何處呢?”
範曉林立刻坐正,“一般來說,很多人到我這裡谘詢的時候,幾乎都在抱怨另一方,身為兒媳婦會責備婆婆挑三揀四,處處看她不順眼,身為婆婆也會抱怨兒媳婦不聽話等等。但其實……”
“嗯?其實?”梅姐問。
範曉林說道:“其實,婆媳矛盾都根源在兒子這個人身上,一般來說婆媳矛盾的根源隻有兩種可能,一種,男方沒有分清大小家,沒有承擔處理妻子和母親之間分歧的責任,剩下一種就是,男方在自己父母身邊沒有話語權,所以無論他們說什麼做什麼,都沒有任何用,連帶著自己的妻子也被父母看不起。”
“啊,曉林,你的意思是,婆媳有矛盾不是男人攪渾水,就是男人沒用?”時歌驚訝地捂住了嘴巴,“真的是這樣的嗎?我一個單身小姑娘好好奇哦。”
範曉林:“……”就算意思差不同,但明顯她用的詞比較委婉好嗎?
“哎呀,我是不是說得太直白了。”時歌轉頭看向蔡述評,“蔡先生,你們男人不介意吧?”
蔡述評咬牙,“時小姐,這個問題,你特意轉過身來問我是什麼意思?”
“這不是咱們三個觀察員裡,就你是已婚男人嗎?”時歌像好奇寶寶一樣眨動著閃耀的大眼睛。
“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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巽佳忽然拍桌大笑,“這節目太有意思了。”
相對於巽佳那看樂子看樂了的模樣,柏楊的臉色就很不好了。
這範曉林什麼意思?
他躲過了時歌,特麼沒躲過範曉林是吧?
梅姐一個警告的眼神落在巽佳身上,巽佳笑聲收斂了一些。
梅姐又瞪向鄭導。
都找到什麼嘉賓,一個比一個離譜!
鄭導默默蹲牆角種怨念蘑菇。
梅姐心累地隨便帶了兩句話題,再度把焦點引向了VCR。
VCR裡,柏楊和劉金枝去了好幾個水果店都沒找到草莓,隻能去了蛋糕店。
柏楊問店員:“有草莓味的蛋糕嗎?”
店員點頭,指了指櫃子裡的幾款蛋糕:“先生,這幾款都是草莓味的,都是動物奶油。”
柏楊看了看蛋糕造型,都挺可愛的,很符合巽佳審美。
柏楊挑了一個兔子造型的,正要說要,劉金枝挑剔地說道:“孕婦不能吃太多含糖的。”
店員笑道:“阿姨這裡有代糖的,不影響血糖。”
“多少錢?”劉金枝問。
“三百九十八。”
劉金枝驚呆了,什麼破蛋糕,這麼一小塊,三百九十八,怎麼不去搶?
“不買了不買了。”
劉金枝強勢地拉著柏楊就走。
本來平常這些事情都是生活中常見的事情,但是這會兒,範曉林剛剛指出婆媳問題是男人的問題,尤其是父母不聽兒子的話,那是因為兒子沒話語權。
尤其是時歌還用了‘沒用’這個詞。
剛說完,轉眼VCR裡劉金枝就否決了柏楊的決定,壓根兒問都沒問就拉著他走。
直播連線大屏上,柏楊臉色更難看了。
【是我有問題嗎?我怎麼感覺我被帶偏了?】
【+1我剛才還在心裡誇讚柏楊是絕世好男人,特彆愛老婆疼老婆,怎麼現在看著感覺有點不是滋味?】
【時歌和範曉林現在是越來越默契了啊,殺人放火,手拿把掐。】
VCR裡,柏楊被劉金枝帶著跑了好幾家甜品店,終於找到了比較便宜的草莓蛋糕,劉金枝這才心滿意足地讓柏楊付了錢,兩個人走了兩公裡回家。
【好像,雖然柏楊態度很強硬,但確實沒什麼話語權。】
彈幕悠悠飄過這麼一句。
巽佳又樂了,笑聲從直播連線大屏傳了過來。
柏楊抓住巽佳的手,用眼神問她,“你今天到底什麼意思?”
“樂樂還不行啊?”
巽佳拽出自己的手,有恃無恐地直視著柏楊,反正在他們這段關係裡,害怕的人又不是她。
VCR裡,柏楊出門買水果之前,隻考慮門口的
店鋪,也就並沒有開車。
誰知道劉金枝會嫌蛋糕貴,硬生生走了兩公裡啊!
走過去買蛋糕不說,還要帶著蛋糕回來。
打車,劉金枝又說就幾步路,走走就好了。
柏楊提著水果和蛋糕,死死地抿著唇,一言不發地走在劉金枝旁邊,劉金枝還一個勁兒地念叨,“你啊,和巽佳就是過得太奢侈了。你們現在是能賺錢,但是誰能保證賺錢賺一輩子呢?有錢的時候省著點花,彆等以後沒錢了才後悔。“
劉金枝雖然年齡大,但身體賊棒,走路帶風,精氣神杠杠的,她自顧自地走著,就沒注意到本來跟她並排走的柏楊,後槽牙都咬緊了,也漸漸開始落後她一兩步,額前也滲出了很多冷汗,臉色更是白得有些許嚇人,就連走路姿勢都變了。
柏楊冷著臉,又不能說自己身體不舒服,隻能堅持,堅持,再堅持。
終於,兩個人到達了小區大門,回到了公寓。
柏楊迫不及待地衝進了廁所。
過了許久,他從廁所出來,換了衣服,然後切了水果給巽佳端過去。
巽佳此時正拿著平板打遊戲,看到水果,問道:“戴手套了嗎?”
柏楊一愣。
巽佳白了他一眼,“重新弄,戴著手套做。”
“那你先吃蛋糕,蛋糕是草莓味的。”說著柏楊將蛋糕端給了巽佳,蛋糕還沒拆,巽佳慢慢坐起來,拿著勺子小口小口地吃著。
柏楊將洗好的水果端了出去,劉金枝看到了,問:“這麼好的水果她不吃?”
“沒有,說是暫時沒胃口。”
“剛才口口聲聲說想吃水果,買回來又不吃了,毛病。”劉金枝說著拿起水果吃了起來,“她不吃,我吃。你就是太順著她了。”
柏楊沒說什麼,去廚房戴上手套重新洗水果。
【臥槽,這巽佳真的好作。】
【我懷孕那會兒都沒她作。】
【自家老公洗個水果不戴手套都不吃,那你這麼嫌棄,乾嘛兩個人還睡一張床?】
【剛才看婆婆吹毛求疵,我還覺得她嘴婆婆挺爽的,這會兒看著也太可惡了。】
柏楊洗了水果,戴著手套端給巽佳,巽佳看了他一眼,“放那裡吧。”
柏楊放下,“彆生氣了,剛才買水果的路上,我媽非拉著我走了兩公裡,回來晚了,一時著急,才沒有戴手套。”
“我管你呢?”
巽佳不客氣地又踹了柏楊一腳,“做飯去。”
中午,柏楊做飯,劉金枝看到又不高興,又被巽佳懟了一頓,氣得肝疼。
下午,吃完飯休息了一陣子,柏楊帶巽佳去醫院檢查身體。
醫生看著病例說:“你身體還是太差了,要多吃一點有營養的東西。”
劉金枝哼了一聲,“她吃得可挑了。”
“挑食不好。”醫生說:“尤其你以前流產過一次,傷了身體,這次懷孕更要小心保護。”
巽佳冷哼了一聲,看著劉金枝,“那不得多虧我婆婆嗎?”
劉金枝想反駁,在攝像機面前又欲言又止。
她瞪著巽佳。
那流產那事能怪她嗎?
那不是她拖地,地沒乾,巽佳自己摔倒的嗎?
她那會兒在樓上睡覺,等發現的時候立刻把巽佳送去了醫院,孩子已經沒了。
明明是她走路不注意,那濕了的路能走嗎?
自己那麼大個人了,懷著孕也不小心,這丟了孩子,倒還記恨上她了。
梅姐看到這裡,問巽佳,“你們曾經有過一個孩子?”
巽佳點頭,還沒開口,柏楊說道:“是意外,我媽拖地,地沒乾,摔了一跤。”
“對,當時你在外面嘛,我給你打了十幾個電話,愣是沒接到。”巽佳聲音嘲諷至極。
柏楊苦笑,“這件事情是我做的不對,所以我一直心懷愧疚。”
梅姐點頭,表示理解。
巽佳這是心裡憋著氣呢,所以對柏楊和婆婆都不客氣。
而柏楊心裡愧疚,就不斷地彌補巽佳,所以導致他們這一對,看起來怪怪的。
梅姐安慰道:“其實隻要夫妻一心,好好過日子,比什麼都好。以前的事情,也是意外,對錯上,有時候人糊塗一點,對自己對他人都好。”
“所以……”
時歌問:“當時巽佳摔倒的時候,柏楊你在哪裡呢?”
柏楊淡淡說道:“在拍戲,沒來得及看手機。”
“什麼戲?”
聽到時歌的問題,巽佳忽然冷冷地插話道:“其實也不是拍戲,是在和導演,工作人員在酒店裡一邊喝酒一邊討論劇本,一群人喝醉了,躺那睡了,什麼都聽不見。”
“哦。”
時歌沒說什麼,反而是柏楊強調道:“當時很多人,男人女人都有,並不是單獨相處。”
“哦。”時歌攤攤手,“我也沒說什麼啊。就是單純的好奇。”
柏楊被小小地噎了一下,不再說話,巽佳反而笑了。
她呀,現在就樂得看戲。
VCR裡,醫生詳細和巽佳柏楊交代了特彆注意事項和飲食禁忌。
巽佳雖然對柏楊和劉金枝十分得不客氣,但是對這些還是很注意的,仔仔細細得聽醫生說話,一個字都不敢漏。
看完病,一家人又回到了家。
下午,巽佳柏楊的朋友要過來聚餐,柏楊提早就開始準備食物,弄了滿滿一大桌。
下午五點,朋友們一個一個的到了。
巽佳坐在床上,聽見外面吵吵鬨鬨的,冷著一張臉出來。
柏楊的化妝師麥傑克,演員鹿趣,運動員昆伽見到巽佳,立刻齊聲打招呼,“嫂子好。”
巽佳不悅的掃過三個人,“好什麼好,吵都吵死了,我還能好到哪兒去?”
原本歡快的氣氛驟然冷卻了下來。
巽佳一垂眸,又
看見桌上的啤酒,“喝什麼酒?[]?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不是告訴你們我家裡不準進酒嗎?”
“哎呀。”柏楊立刻出來打圓場,拎著酒放進冰箱裡,“你消消氣,大家都是圖個熱鬨,這酒不是還沒開嗎?”
放好酒,柏楊過來扶巽佳,“你先進去休息,還有幾個菜,我讓他們安靜點。”
巽佳橫了柏楊一眼,甩開他的手,這才心不甘情不願地回房間。
劉金枝撇撇嘴,瞧這德行,不知道的還以為欠她錢了呢。
柏楊尷尬地笑笑,鹿趣連忙打圓場,“嫂子這是懷孕了,激素不穩定。咱們理解理解。”
“是、是。女人嘛,懷孕了總得作一作的。”
大家都表示理解,劉金枝洗了水果拿出來,“也不是每個女人都那麼作的,我們那時候懷孕了,還不是一樣給老公做飯帶去單位。”
“嗬嗬,嗬嗬嗬。”鹿趣乾笑。
過了一會兒,鹿趣去廚房幫忙,跟柏楊說道:“哥,你看你臉色不好,最近是不是壓力挺大的?”
柏楊歎了一口氣。
鹿趣忽然來到柏楊身邊,壓低聲音在他耳邊說了幾句。
“算了,不去了。”柏楊搖頭。
“彆啊,哥,咱也出去放鬆放鬆。不然,你老在家待著,被嫂子壓榨,不憋得慌嗎?”
“說了你嫂子懷孕,最近不出門。”
柏楊一口回絕,戴著手套給巽佳分菜。
“行吧,那你這麼說了,我還能說什麼?”鹿趣見柏楊態度堅決也不勉強,等柏楊給巽佳分好菜,他把剩下的端出去。
須臾,柏楊將巽佳吃的單獨給她端了過去,出來陪客,一桌子人開始聊天吹牛逼。
劉金枝來到巽佳面前,“柏楊請客,你作為他的妻子不出去招呼客人在這裡躺著玩手機,像什麼話?”
“他請客關我屁事?”巽佳眼皮子都沒抬一下,“你要是覺得你兒子累得慌,你去伺候啊。”
“你,你看看你,哪一點有媳婦的樣子。”
“嗬,我就是沒媳婦的樣子怎麼了?誰規定媳婦就得有媳婦的樣子了?你這麼大把年紀了,不也沒婆婆的樣子嗎?”
巽佳翻了個白眼,“看看你那個德行,神見神厭。”
劉金枝氣得直發抖,“你這麼做,讓柏楊的面子往哪兒放?”
“面子是自己掙的,他沒面子關我屁事。”巽佳譏諷地一笑,“何況,他有過那玩意兒嗎?”
“你——你簡直不可理喻。”
巽佳懷著孕,劉金枝也不敢動手,隻能氣得自己肺疼後又走了。
【巽佳這把真的過分了。】
【是啊,丟了孩子,大家都很心疼她,柏楊沒接到電話,也很內疚,但是那不是意外嗎?用得著記恨這麼多年,一點面子都不給嗎?】
【有些男人老婆流產了,隻會怪老婆,實話說,柏楊肯這樣低聲下氣已經比很多人都好了。】
時歌眨了眨眼,忽然指著大屏幕
上,左右逢源的鹿趣問:“梅姐,這人誰啊,怎麼看著很眼熟?”
梅姐深深地打量了時歌一眼。
難得啊,這死妮子居然會問她?有詐。
梅姐淡淡說道:“鹿趣,和柏楊搭檔過很多部劇了,和很多導演製片人關係都不錯,在圈內的口碑也很不錯。”
就是沒火過。
大概和安露一樣運氣不好吧。
不過鹿趣的發展比安露好多了,雖然人家片約不多,但是商業發展很好,和很多圈內人士合夥開酒吧,火鍋店等等,賺得盆滿缽滿。
“不是,我總覺得他好眼熟,在哪裡見過。”
時歌像一個好寶寶一樣地請教,“他是不是和柏楊關係很好啊。”
“嗯。”梅姐說:“關係不錯,兩個人經常來往,還一起開了火鍋連鎖店,生意紅火。”
“哎呀,還是好眼熟。”
時歌忽然轉身,看向直播連線大屏裡的柏楊,“柏楊,鹿趣和你認識很多年了嗎?”
“我們是很多年的老朋友了。”
“他給你介紹了不少資源嗎?”
柏楊皺眉:“你提這個乾什麼?”
“就是覺得好像在很多地方都見過鹿趣,哦,對!”時歌一拍巴掌,“我想起來了。”
你想起來個啥?
奇奇怪怪的?
柏楊一頭霧水。
時歌:“我在很多大佬的聚會上都見過他,人稱娛樂圈交際花。”
梅姐:“……”娛樂圈交際花,這是你編的吧?
她怎麼沒聽說過這個稱呼。
不過……
梅姐腦海中閃過很多有過鹿趣的場景,好像都是在各種各樣的大佬聚會上。
鹿趣站邊上,不搶風頭,但是一直都在。
“我搜一搜他,好像是個很厲害的大人物。”
時歌拿出手機開始搜索,然後——
“天啊。”
時歌捂住了嘴,用一種複雜且充滿同情的目光看了看柏楊,又看了看VCR裡一起吃飯的其他三個人。
“怎麼了怎麼了?”到底怎麼了?
有瓜吃?
範曉林一聽有瓜,立刻來勁了。
彈幕也是一片追問,你說啊,你趕緊說啊,捂著嘴,裝模作樣乾什麼呢?
時歌漂亮的大眼睛緩慢地眨了眨,好像特彆不相信地又看了一眼手機,然後再度用極度同情的目光看向柏楊,“不會吧。”
【不會啥啊,你說啊!】
“巽佳。”時歌作出瑟瑟發抖小鳥狀,“你讓他戴手套是對的。”
範曉林:???
“不出來和他們一起吃飯也是對的。”
【啥啊?你到底說不說,不說一邊玩去!】
梅姐也擰緊了眉頭。
巽佳卻忽然開口道:“我知道我是對的。”
時歌再度爆發出驚訝的一聲’啊‘。
“你都知道?”時歌弱小可憐又無助,“居然都知道?”
吃瓜群眾:“……”有沒有滴滴代打?特麼的真的好像打時歌一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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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歌問:“你都知道鹿趣和CMMS時尚雜誌主編川端,導演何步坪大戰三百回合,川端回國去醫院做了艾滋病檢測,那你還讓他和柏楊吃飯?”
什、什麼?
巽佳徹底懵了,她知道彆的,但不知道這個啊。
隨即,巽佳倉皇遠離柏楊。
就連對著柏楊巽佳拍攝的攝像師傅都大步後退了好幾步。
時歌可憐巴巴地抱緊自己,“柏楊和鹿趣關係那麼好,他們還一起約著玩,還一起參演了很多電視劇……那……你們有一起玩過大戰嗎?”
梅姐蔡述評範曉林瞬間想到了某種可能性。
不會,柏楊和鹿趣也玩過吧?
所有人驚恐地看著柏楊。
不會是因為這個,巽佳對柏楊才臉不是臉,鼻子不是鼻子的吧?
柏楊也是被嚇得臉色蒼白,不,不至於吧?
他抖著嘴唇強作鎮定,“時,時小姐,不要亂說。”
“不是我說的呀。”時歌一臉無辜地舉起手機,“是新聞爆出來的。”感謝飄哥。
“新、新聞?”柏楊也拿出手機查詢。
梅姐,蔡述評也趕緊拿出手機,甚至他們的手機都不在自己身上,還是助理給送上來的。
範曉林就囂張了,直接搶了時歌的手機。
觀眾們也紛紛查詢新聞。
我靠!
鹿趣和川端,何步坪大戰曝光。
隻在特殊部位打了碼,三個人的臉那叫一個三百六十度全高清,還是自拍模式。
然後是川端回島國後,偷偷吃艾滋病治療藥物的照片,從照片標注的時間來看,川端至少艾滋病三年了。
緊接著,有人看到新聞爆料,鹿趣私底下開的酒吧專供各種潛規則和圈內各種藝人消遣。
雖然很多都是縮寫,但是已經足夠驚恐了嗎?
那名單拉得老長了。
男的,女的,男女錯位的都有。
前不久公布的藍家非法建設賣yin場所,進行性賄賂也和鹿趣開的酒吧有關係。
男女通吃,各種party。
所謂物以類聚,人以群分。
鹿趣是這個德行,那和他稱兄道弟,經常一起參演電視劇,還幫忙搭橋鋪路的柏楊……
所有人都瞳孔地震地看著直播連線大屏。
直到,巽佳一巴掌狠狠地抽在柏楊的臉上,“我流產的時候你和彆人亂搞,前面後面都讓人玩爛了,秒射,軟,現在好了,還招惹上了病!柏楊,你個傻逼賤種。”
!!!!
啥和啥?
前面後面?
範曉林張大了嘴。
你們圈內人士可真會玩。
柏楊陰沉著臉,坐在原地,
一動不動,不管是巽佳罵她,還是打他。
他就像個死了八百年都硬了的死人一樣。
臉色也是死人色。
可是,這能怪他嗎?
他一開始也是被鹿趣騙入坑的,後來嘗試過讓人捧的滋味,怎麼還能甘心被彆人踩在腳底下,看著彆人乘風起飛,名利雙收,而自己永遠都在跑龍套跑龍套跑龍套。
反正都經曆過一次了,那再多經曆幾次又能怎麼樣?
反正都是睡,和誰睡不是一樣的?
用得著這麼計較嗎?
那麼多人都睡過了,男的女的,有錢的有名的,分開睡,一起睡,大家都覺得很正常,他憑什麼要因為羞恥心放棄往上爬?
如果羞恥心,自尊心能換錢,比他願意賣的人多了去了!
憑什麼他就不能賣?
他隻是沒想到,自己的身體會壞得那麼快,他隻是沒預料到,青春的強勁居然隻有那麼短短的幾年。
他成了一個廢人,還不敢告訴彆人。
更沒想到,現在還牽扯進了艾滋病。
但是……
“不是沒確定嗎?”柏楊嘴唇哆嗦著,“我覺得,我應該是健康的。”
巽佳抬手毫不留情地又給了他一巴掌,然後罵了一句好多年以前就想罵的話,“破鞋。”
【臥槽,所以巽佳早知道了?】
【是、是的吧?因為早知道了所以才那麼嫌棄柏楊,甚至連他忘記戴手套給她洗的水果都不吃。】
【等等,我剛想起來一件事,柏楊被巽佳蹬了一腳後就一直屁股痛,說是有痔瘡,會不會那不是痔瘡?】
【不是痔瘡是什麼?】
【你猜。】
【……】特麼的一個時歌賣關子還不夠,她玩個彈幕都賣關子。
【孩子玩去吧,這裡是成年人的世界,不適合你。】
【是的,沒什麼,玩去吧。】
梅姐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她伸手去拿茶幾上的水杯,潤了潤乾澀的喉嚨,心裡隻有一個想法。
今夜之後,醫院艾滋病檢測科得爆啊。
蔡述評也感覺喉嚨乾癢,看到梅姐喝水,也忍不住去拿自己的茶杯,忽然一旁傳來時歌悠悠的聲音,“蔡先生,聽說你也經常被拍到和朋友去酒吧啊。”
“嗬嗬。”蔡述評額頭冷汗流了下來,聲帶發硬,但是聲音還算穩住了,“酒吧也分不同類型,不可同日而語。”
“這倒是,喝杯酒是沒什麼的。”時歌笑,“不過愛玩就不一定了。不是有首老歌這麼唱的嗎?愛玩才會病……”
時歌借愛拚才會贏的調唱著,範曉林閉緊了嘴巴,避免自己笑出聲。
她忍,她拚命忍。
她是專業的,一定能忍住。
梅姐再度灌了自己幾大口茶水,試圖控場,但是張了張嘴又不知道說什麼。
“其、其實……”
梅姐深吸一口氣,“要不
,柏楊,你和巽佳先下播,去檢查一下?”
要不然,檢查的太多,恐怕得排隊。
“噗噗。”
這話也是絕了,梅姐一說完,範曉林實在憋不住了。
時歌攤攤手,看,憋不住笑的不隻她一個人。
柏楊使了使勁,想站起來,奈何腿腳發軟。
鹿趣搞的人那可多了,和川端、何步坪那次,是三年以前,剛好卡在川端吃藥的時間點上。
根本不知道川端是不是之前就已經確診很久了,還是之後確診的。
而且艾滋病還有潛伏期。
柏楊越想越後怕。
蔡述評也一言難儘地說道:“還是先去檢查吧。”
幸好觀察員不和柏楊接觸,隻是直播連線,否則他都害怕。
“嗯,檢查檢查吧。”時歌淡淡地附和。
所有人的意見都是一致的,至於節目怎麼收尾,梅姐會看著辦。
終於,柏楊抓著桌子站了起來,他看向經紀人和助理,希望他們能來扶一下自己。
然而經紀人,助理,藝人,三者都是綁在一條船上的。
大家什麼樣,心裡都清楚。
柏楊前面後面到底被多少人玩過也清楚。
就算是知道普通的接觸不會感染艾滋病,但是兩個人還是不敢上前。
就在大家都以為本期節目已經到此為止的時候,巽佳忽然問:“時歌,你就沒有彆的可說的了嗎?”
她不是已經把信給時歌了嗎?
難道時歌沒看到?
時歌蘭花指翹起,放在精致地下巴下,擺出了一副柔弱美人的樣子,“沒有了啊。”
這矯揉造作至極的模樣,巽佳一下就知道時歌是故意的了。
她咬緊了牙關。
時歌繼續微笑,彆找她,想爆料自己爆,她才不給人當打手。
巽佳死死地看著時歌。
梅姐察覺到氣氛不對,勸說道:“巽佳,你還懷著孕,情緒不能激動,有什麼想說的,等下了節目,情緒緩過來了之後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