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1 / 1)

重生之寵妻手冊 雲惘然 10690 字 3個月前

“我要吃哥哥碗裡的葡萄!”

“彆人碗裡的好吃是吧?我碗裡的是葡萄,你自己碗裡的那些是什麼?黑眼珠子嗎?”

“我就想吃你碗裡的,你碗裡的看著好吃!知知,我要吃哥哥碗裡的葡萄!”

“你給妹妹吃點,你是哥哥,要讓著妹妹,吃你點葡萄怎麼了?”

“我的土豆絲餅她要吃你就夾給她,我的水煮蛋她要吃你也夾給她,現在又要吃我的葡萄,沒完了是吧?你們沒事吧?世界上就剩我碗裡這麼點葡萄了是吧?”

“哥哥小氣鬼!”

“就一點葡萄,你是哥哥,給妹妹吃還舍不得嗎?”

“我xxxxxx……”

……

聽得一頭霧水的程飛英踏著院子裡的吵鬨聲走了進去,遠遠就看到石桌那邊的汪青川,正漲紅了臉,左右開弓大把地抓起碗裡的葡萄……舔了一遍?

程飛英一個急刹車,震驚地停下了腳步。

“吃吃吃,你們要吃就拿啊!”快氣死的汪青川把手裡的葡萄丟回了碗裡,冷笑道。

薑禾葉:“……”

汪知知:“……”

小……小學生嗎?程飛英瞪圓了眼睛,默默地後退了半步。

就在此時,跟著程飛英的那些工作人員也進來了。院子裡一下子多出一批人,多少弄出了一點兒動靜。

石桌那邊的三人齊刷刷地看了過來。

對上汪青川意外又懊惱的目光,程飛英有些後悔。

可被溫響和文啟明二連拒的他也沒有更多的選擇了……

程飛英硬著頭皮,撐起友好的笑,慢吞吞地走到桌邊,開口隨便寒暄了兩句,就直指重點。

“什麼?”汪青川剛聽到程飛英說孩子們今天是在扮演他們,頓時震驚打斷,轉頭看向汪知知,“你剛才都是在演我?”

汪知知沉默點頭。

“你覺得你演得像嗎?”汪青川氣到頭頂冒煙,又看向汪青貝,“他在演我,那你是在演誰?演汪知知的妹妹?”

薑禾葉微笑:“我現在是你的妹妹啊哥哥。”

“彆叫我哥。”汪青川一拍桌子,怒道,“你們這個劇本是不是有什麼問題?我們家情情才幾個月啊,她會坐在地上汙蔑是汪知知推的嗎?她會要吃汪知知碗裡的土豆絲餅雞蛋和葡萄嗎?你要演,你就隻能躺在床上喝奶知道嗎?”

薑禾葉:“……”拳頭硬了。

有些沉默的隱忍,隻是為了不開口就把人懟上天,隻是在汪知知看來,那就是無聲的委屈。

自己……自己應該……

如果我是爸爸……

“你怎麼和妹妹說話呢!你那麼大聲嚇到妹妹了!和妹妹道歉!”汪知知也一拍桌子站了起來。

汪青川氣窒:“妹妹,妹妹,你就知道妹妹!我勸你演戲不要太上頭,你早就演歪了!”

媽耶……程飛英在旁邊看得都插不上話

了。

這麼看看,香菜好像都沒那麼可怕了。

這裡是什麼角色扮演的修羅場啊……

薑禾葉覺得自己要OOC了,馬上要OOC了,迫不及待要OOC了,懟人的話就在嘴邊了!

旁邊突然,響起了李木的聲音。

“汪老師,既然你提前知道了,我代表節目組來和你解釋一下。今天我們的寶寶,要扮演自己的爸爸,學他思考說話做事。也就是說,今天知知的所作所為,都並非出自他的本意,而是他的扮演。在我們直播間的屏幕上,我們也會給每個寶寶頭頂投射上爸爸的頭像,不會讓觀眾誤會。”李木加快語速,在汪青川下一□□走前說完了。

汪青川氣笑了,他是擔心什麼誤會嗎?

“他演得像嗎?我是那樣的嗎?還有情情,我們家才幾個月的情情,是她那樣的嗎?”汪青川怒指汪青貝。

李木眼角的餘光看到薑禾葉已經捏得死緊的拳頭。

算了,汪青川不就是在台裡有點關係麼……大不了把自己開了。

“假設,汪知知的妹妹坐在地上哭了,說是旁邊的汪知知推的,您會怎麼說怎麼做呢?假設汪知知的妹妹想吃汪知知碗裡的食物,您又會怎麼樣呢?”李木淡淡,“你比妹妹大那麼多,為什麼不讓著妹妹!妹妹哭了,你為什麼不哄哄妹妹!你是哥哥,要學會照顧妹妹!把你的妹妹扶起來!你是哥哥,一點吃的還舍不得給妹妹麼!這些話,您不會對知知說嗎?”

汪青川:“……”

李木伴隨著耳機裡不斷催他閉嘴歸位的聲音,直到把話利索說完,才退了回去。

程飛英看了一眼一下子沉默了的汪青川,終於找到了再次插話的機會。

“要我說,節目組這個互換身份的環節實在做得有些長了。小孩子們哪裡知道做家長的不容易,這麼浮於表面的模仿實在是……”程飛英說了一堆,完了把手放在桌上翻了翻,“這牌子啊,還是得翻回對的一面,你說是吧?”

汪青川看了一眼程飛英在桌上翻來翻去的手,結合他著重強調的“牌子”。即便此時頭都氣得有些暈了,汪青川還是明白了程飛英的意思。

“對,沒錯。”汪青川點頭,咬牙切齒。

終於拉到一個同盟的程飛英,一下子舒服了很多。

程飛英的輕鬆快意,是肉眼可及的明顯。

前兩天被那兩分鐘的怒吼衝了一臉的白蕾實在看不得程飛英這個模樣,放下手中的杯子,看向旁邊看得津津有味的何嵐溪,嫌棄道:“換個節目看看吧,彆看他了,好好的早飯,真影響胃口。”

“不挺有意思的麼,我在家也追直播呢。說起來,他就準備這麼挨家挨戶地把每個爸爸都找一遍啊?他不覺得目的性有點兒太明顯了嗎?”何嵐溪撕了塊面包放嘴裡慢慢嚼。

“誰知道他,笨得要死。”白蕾一臉嫌棄,“早知道搞成這樣,就不該接那個綜藝!”

“直播嘛,就是不好控製。”何嵐溪看向白蕾笑道,

“他要缺工作你和我說呀,男一不好?[]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男二男三,就我們的關係,不隨便給麼。偏偏你不願意,這麼幾年了,也就從我這兒拿了一次男四回去。難怪他著急,連直播都敢去。”

“給他那麼多乾什麼?肚大心小,喂肥了反而麻煩。”白蕾看著牆面的大投影,冷笑道,“還以為有點長進了,沒想到出去一趟沒幾天就原形畢露,沒用的東西。”

“代餐就是這樣的啦,誰讓你要吃代餐呢。”何嵐溪伸手拿走白蕾的杯子,看了一眼裡面粉兮兮的水,嘖了一聲放到了一邊,重新給白蕾倒了一杯牛奶推了過去,“真牛奶不比代餐奶粉好喝麼。”

“狗不成狼,貓不成虎,假的就是假的。”白蕾煩躁地看著投影裡似乎還挺快樂的程飛英,“那節目組肯定是早就想好了要折騰人,不然也不會上那麼高的違約金。說起來,昨天溫響那邊有人聯係我,說節目組現在給一些爸爸的形象弄得太差了,問我願不願意讓程飛英一起退出節目。”

正在給面包塗黃油的何嵐溪來了興趣:“哦?你怎麼說?”

“退出節目賠的錢,程飛英自己都賠不起。我會拿我的錢給他洗臉嗎?”被吼過之後徹底厭倦了的白蕾對此嗤之以鼻,“我試過救他了,救不起就算了。形象差就差吧,臉回來還能看就行。”

“溫響那邊,是真想退出節目,還是想聯合你們給節目組施壓啊?”何嵐溪笑,“看起來他們做的事情,倒是和你老公現在正在做的差不多誒。”

白蕾搖頭:“昨天聽起來,那邊是真想退。好像是溫響的老婆,覺得繼續留在節目不利於修複他們的父子關係,決定賠錢也要讓人退出來。不過節目組還沒鬆口,兩邊還沒聯係上,溫響應該還不知道。”

“那他們錢挺多的。那個賠償金額,一看就是杜絕提前退出的事情。”何嵐溪想了想道,“是真愛了。你這個一比,就立刻被比下來了啊。”

“我又不是什麼真愛。我都懶得管他了,現在就是煩,容容也被連累了。”白蕾說罷,抬手換了個直播間,看著屏幕裡正和一個小臭胖子站在臥室裡的程聽言,恨道,“她是真的會裝,就像她那個媽一樣。誰能想到她這幾年在家悄沒聲息的,上了節目那麼能說那麼會說,容容真是要被她連累死。我和溫響那邊說了,程飛英我不管,但是我可以花錢把容容弄回來。”

“就是麼,去乾嘛呀。回來等長大了,直接來演我們家出的劇,想紅還不是隨隨便便的事兒。”何嵐溪喝了一口牛奶,“也是你,老要裝著和我不熟。要不直接讓孩子來我這兒演點兒小朋友的角色,也比去直播強啊。”

“誰知道會弄成這樣。”白蕾歎了口氣,“我要和你熟,程飛英還不得天天盯著我給他找飯吃。男人啊,就不能讓他吃飽。”

……

沒吃早餐又連跑了好幾家的程飛英,肚子很餓。

隻是此時得到一個同盟有些得意的他不知,這世上想讓他吃不飽的人,著實比他想象的多太多了。

得了汪青川肯定的答案,程飛英本

也沒想去找沈江河和衛承禮,就準備轉悠回去,想著如果家裡那些不該在的都不在了,說不定還能吃到兩塊土豆絲餅……

沒想到才轉了兩條巷子呢,就遇上了沈江河。

孤零零一個人,沒見沈子霖的影子。

程飛英覺得吧,沈江河看著和沈子霖處挺好的,就算沈子霖學沈江河應該也不會差到哪兒去。但是吧,人都有好奇心,不去找是不去找,人都送到眼前了,總得聊幾句滿足一下好奇心不是。

同樣是跑了崽,不似寡言少語什麼都沒說的溫響,沈江河倒是大方說了早上的事情,並且表示自己正在去完成節目組特殊任務的路上。隻要他完成了節目組的任務,就有機會找回自己的孩子。

程飛英對此表示……佩服。孩子都跑了,那可是不怎麼好啊,他忍不住地,試圖暗示了一下。

可惜,沈江河對找節目組這件事,沒有興趣。

兩人匆匆幾句,便各自離開。

幾個爸爸裡,程飛英唯一沒見過的,就是衛承禮了。

不過,嫌棄!

就在程飛英惦記著家裡那兩塊土豆絲餅,好不容易趕回去了,剛被還沒散的香菜味衝了一下天靈蓋呢,工作人員裡就有人舉牌了。

之前程飛英借廁所遁離開了可怕的家庭和可怕的小臭胖,在去找第一家溫響的路上,是去了一下公廁的,並且也已經翻了公廁裡的談話牌。

這麼一圈走下來,節目組終於有回應了。

程飛英頓時也顧不得去翻找家裡的食物,直接就又出了院子,直奔約定之地……公廁。

恭恭敬敬地走了進去,程飛英發現這次來的是曾華年不是施定山,於是腰杆子又一下子直了起來。

而與此同時,汪青川也在另一處公廁點翻了牌子。

秦思朝暫時離開了村子,監控室裡又剩下了施定山一個。看著監控裡汪青川的動作,施定山興趣缺缺地給金有良發了條信息。

一個兩個的,都想挺美。

公廁的約見,給了程飛英和汪青川很大的打擊。

程飛英來節目前接觸的比較多的是金有良,再就是和施定山,曾華年這個副導他還是第一次這樣面對面。

那不是副導,那是唐僧!

怎麼會有那麼多道理,那麼多勸解可說?

程飛英被說得頭昏眼花,都快窒息了,總結起來不過兩個字,“不行”。

本來,前兩天被施定山說了一頓的程飛英也沒覺得自己一個人能行,在被曾華年灌下大鍋的雞湯之後,好不容易得了空,說出了其他爸爸也對這個環節很不滿,汪青川應該也會來給節目組提意見的話,試圖增加自己談判的砝碼。

結果曾華年舉起手機說,就在他們談話的這會兒功夫裡,汪青川已經提過意見了,並且在經過節目組的解釋後,他已經同意了配合安排,沒有意見了。

程飛英也是無語,他們那是談話嗎?那是曾華年單方面的長時間輸出好吧!還有那個汪青川,吼

家裡那兩個的時候那麼大聲,怎麼這麼一會會兒功夫就廢了?

廢了。

能不廢麼……

金有良都沒怎麼和汪青川說話,直接把撥通的手機遞給了他。

電話對面,是汪青川走後門進節目的那個後門……

不斷攀升的直播在線觀看人數數,一次次增加的廣告投放量,即將開場的防騙大舞台的社會影響力……領導就是領導,寥寥數語,全是真料大義,把汪青川憋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說什麼呢,說節目組所有人拚出的成績,還不如他這麼一個小小家庭的問題重要嗎?

自然是,沒兩分鐘就廢了。

施定山心智甚堅,沒有人可以動搖他的想法,除了他自己。

而目前村裡,另一個如施定山這般心智堅定的,得是程聽言。

六歲的言言,沒有更多的閱曆去處理十分複雜的事情。

所以她學會了放棄。

放棄奢望未來,學會聽從命運,猶豫痛苦和煎熬就被減少了。

儘人事聽天命,這是人,想要活下去的本能。

然後她,可以享受當下的這一小份放縱。

話說程聽言跟著衛卯卯回家,進了臥室。

在衛卯卯去翻發卡的功夫,程聽言看了一眼屋裡的兩張床,抿了抿唇,輕聲道:“你爸爸搬回來睡了?”

“對啊。不然我昨天晚上怎麼和他聊天呢。??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衛卯卯找到了發卡,走到程聽言身邊,示意她低頭。

“要是……讓他今天又搬出去睡,他會生氣嗎?”程聽言低下頭,借著這看向地面的姿勢,有些不好意思地開口。

“啊?”正把程聽言一縷被風吹散了些的頭發夾好的衛卯卯一時沒聽明白。

“我今天……可以來住嗎?”隻想抓住更多回憶的程聽言直白道。

站在門口,剛想問兩小隻要不要吃點水果的衛承禮看了一眼自己昨晚剛搬過來的床鋪……嚶~~~

有些人,因為總要離開可愛的崽而哭哭。

而有些人……則是因為想要找回可愛的崽而哭哭。

沈江河為了尋回沈子霖,接下的節目組的第一個任務,是幫助村裡獨居的王爺爺打掃屋子。

恕沈江河直言,這是他人生中第二次親手打掃屋子!上一次,還是來這村子的第一天,得動手打掃他們住的那房子……

比起雖然自帶豬圈,但是已經被節目組清理過的房子,這獨居的王爺爺家需要打掃的東西實在有些多了。

上梯掃簷,下地擦灰……沈江河忙得一身熱氣一頭汗水噠噠地往地上砸。

然後,他聽到了敲門聲,看到了……同樣灰頭土臉汗嘖嘖,來借梯子的溫響。

同樣的找崽的父親,在相鄰的兩處院子裡乾了快半小時,才發現隔壁還有個同命相連的人……

還有什麼可說的呢,比起試圖推翻節目組整個環節的程飛英和汪青川,沈江河和溫響已經用行動證明了,他們的想法。

乾,就完了。

混了塵的汗水在臉上留下黑色的印痕,身上的衣服已經可以擰出水來……

被打掃的屋舍,總算能看了,勉強達到了節目組的要求。

崽,並沒有像禮物一樣,第一時間出現在面前。

沈江河得到了一個小盒子。

溫響拿到了一個信封。

盒子裡是一把彩色水筆還有一疊……卡紙?

信封裡是……

溫響看著照片上圓滾滾,頂著一頭軟軟小亂毛,笑得像個小傻子的衛卯卯,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