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南他們看著這一幕,看著白羽陽司哪怕到了現在也還是沒有一滴眼淚。
原來在真正的悲傷下,眼淚也是不值一提的東西。
“……”神骨空霧望了白羽陽司好一會兒L,這才看向彆處,他的眼神有些發空,“前兩天我還做了個夢,又是你們兩個小時候的事情,很真實的感覺,可是等我醒過來才發現,夢就是夢一輩子都沒辦法改變。”
“他也算是解脫了,陽司。”
哪怕身為老師,神骨空霧也無法多說出什麼有用的話來寬慰白羽陽司。
他的學生們還是走上了他的老路,隻不過這次的悲劇從內部變成了外部,依舊是最徹徹底底的生離死彆。
【救命為什麼不會哭啊啊啊我要哭了嗚嗚】
【我已經哭了SOS】
【我這一輩子沒作惡啊最大的罪孽就是寫了陽冥H乾嘛刀我】
【空霧和陽司……都是被留下來的人,可也是截然不同的慘】
白羽陽司握著那把刀站了好一會兒L,沒有再多說些什麼,他朝著神骨空霧深深鞠了一躬,就轉身走了出去。
他握著刀的手青筋畢露,柯南看著他的背影,莫名覺得白羽陽司像是一個要上戰場的最後的武士。
他在走出門的那一刻似乎就完全恢複了正常,仰頭看看天空,整個人又是之前那樣嚴肅的樣子,不悲不喜。
烏丸諸冥現在之於白羽陽司就像是一根刺,平時看起來白羽陽司整個人毫無破綻,可隻要被刺中一點兒L,白羽陽司這個整體都會立刻讓什麼東西傾瀉而出。
降穀零本來還想問神骨空霧一些問題,最終還是因為擔心白羽陽司跟了過去。
柯南站在原地沉默了一會兒L,神骨空霧倒了杯水,看到柯南還在那裡發呆,走過去問道:“有說葬禮要怎麼辦嗎?”
柯南一愣,抬頭道:“你說阿爾和米伽的嗎?”
“嗯,就是那兩個孩子的。”
“……本來是不想告訴同學們的,但是舉辦葬禮的話肯定會被他們知道,狛守先生就說可以讓公安零來舉辦。”
“同學們的話不想讓他們參加葬禮嗎?這是阿爾的意思?”
“嗯,居然也學著一些警察公安的樣子給自己寫了遺書,”柯南苦笑道,“畢竟他早就知道他和米伽身體的問題,所以早就準備好了吧,他說同學們可以一直開開心心的,沒必要因為他而失落,還有……米伽沒有那麼多同學,他不想讓米伽失落。”
神骨空霧歎了口氣:“那個時候他也堅定的以為弟弟是會活著的啊。”
“嗯,阿爾和米伽都是非常固執的人。”柯南摘下眼鏡,歎了口氣。
神骨空霧拍了拍柯南的頭:“我知道現在勸告你沒什麼用,就連我自己都不知道該怎麼勸告自己,但還是不希望你一直這麼下去。”
“……”柯南看著神骨空霧道,“死了很多人,空霧。”
神骨空霧的反應很奇
怪,他既沒有白羽陽司那樣深度的悲傷∮_[(,也沒有那些路人一樣的一看而過,似乎就連柯南這樣的悲傷也達不到。
“……我會,”神骨空霧笑了笑,一字一句道,“讓那些家夥全都還回來的。”
柯南下意識打了個激靈,一下子睜大了眼睛。
剛才那瞬間殺意驟然升騰而起,柯南的冷汗直接冒出。
神骨空霧的悲傷化為了怒火席卷而來。
柯南想了想就明白了,空霧是“死”過一次的人,他的悲傷早已經在那個時候被燃燒的快要見底,到了現在經曆了烏丸諸冥和雙子的事情後,直接被燃燒殆儘。
在他人看來一時的傷痛,其實是抽走了這些過儘千帆的人最後的稻草。
神骨空霧緩緩道:“那些人正好好待在那裡,我確實太天真了,烏丸蓮耶都死了,我也死過,憑什麼有的人還可以一直活著?”
說完這句話後,他意識到柯南的反應不對,立刻收斂了自身的殺意。
“開玩笑的,”空霧搖了搖頭,苦笑道,“說點大話,我就算是有心也無力啊。”
他摸了摸柯南的頭,走回去拿那杯水。
“空霧,”柯南忽然道,“我聽一個研究員說了你當年的事情。”
神骨空霧正要觸碰到水杯的指尖突然頓住。
他轉過身看著柯南,滿臉無奈:“那些家夥沒有添油加醋吧?”
柯南:“……他們說你當年很厲害,要不是愣神了的話肯定不會被打敗的。”
柯南簡化了一下研究員的話。
他也不知道為什麼要在這時說起這些,就是感覺這個故事是屬於神骨空霧的,現在在他人口中是什麼樣子,神骨空霧也應該知道。
“還真添油加醋了,”神骨空霧看起來及其無奈,“我又不是什麼超人還不會失敗,是當年烏丸蓮耶神經過度緊張連帶著把他們也帶偏了。”
神骨空霧搖搖頭,放下了水杯。
柯南還想說些什麼的時候,他看到神骨空霧走神了。
桌子上現在正放著兩杯水,一杯是神骨空霧的,另一杯不是柯南也不是小光的杯子,那杯水被放在另一把椅子前,神骨空霧就那麼走神著面向第二個杯子站了好一會兒L後,他突然回過神,抬起手把第二杯水倒掉了。
他動作行雲流水,水倒在水池裡後,順手刷了個杯子。
神骨空霧正準備走時才看到柯南還在那裡,無奈道:“沒什麼案子需要破了嗎?偵探。”
神骨空霧看起來不需要他人的擔心,他是會反複陷在過去和現在中無法動彈,可他是個大人了,經曆過的事情要比工藤新一多的多,彆人也不知道該勸什麼。
【我好好奇,對於現在的空霧來說那個杯子是給誰的?】
【感覺不管是諸冥還是以前的朋友都很有說服力】
【曾經那些對於空霧來說刻骨銘心的事情也變成老生常談了……】
【現在想想,空霧一開始搬到事務所這
邊來說不定也是命運呢,就這麼相遇了,有點像是過去的人生結束,遇到了柯南小光他們之後徹底開始了新人生】
【但是過去也沒有放過任何人,弟子的死一下子就把他拽了回去啊】
【彆提了嗚嗚嗚】
神骨空霧在沙發上睡著了,他睡得很熟。
諸伏景光回到家裡,看到他在這裡睡著,又想起剛剛柯南打電話告訴他的事情,頓時歎了口氣。
諸伏景光走過去,本來想給神骨空霧披一條毯子,想了想還是決定把他喊醒回去樓上睡:“空霧?空霧?”
神骨空霧本來也是靠在沙發上的姿勢,被搖了搖很容易就醒了:“……誰?”
諸伏景光:“是我啊,你做夢了嗎?”
神骨空霧揉了揉眼睛,清醒後又看了眼諸伏景光……差點一下子從沙發上滑下去。
神骨空霧一下子站了起來和諸伏景光對視,雙眼睜得很大,搞得諸伏景光直接愣住,下意識看了好幾眼自己,不確定道:“有什麼問題嗎?”
神骨空霧看著諸伏景光,神色還有些茫然:“沒什麼,就是……變大了,嚇我一跳。”
原來隻是因為神骨空霧還沒看習慣大人樣子的諸伏景光。
就是這話哪裡怪怪的。
空霧低頭看了看:“這回穿褲子了?”
諸伏景光:“……穿了兩條。”
空霧又猛地搖了搖頭,這才終於清醒過來,他沉默了好一會兒L,真誠道:“我剛才的意思不是在騷擾你,你明白吧?”
“……這我本來就知道,但是你真的沒必要特意說出來的空霧。”
神骨空霧笑了笑:“好吧,那就先這樣,已經很晚了啊,你餓了嗎?”
他說著話,人已經朝著廚房走去了。
諸伏景光看著他的樣子,似乎已經走出了弟子死去的陰影,可也有可能隻是在掩飾罷了,他該怎麼去說呢?
諸伏景光跟著一起走到了廚房門口,看著神骨空霧的背影好一會兒L,他道:“空霧,我可能明天就歸隊了。”
神骨空霧沒回頭,隻是點了點頭:“猜到了,沒變回去就抱著電腦天天廢寢忘食,變回去那還了得,沒事,反正小光這種名字本來也不應該對大人叫。”
“不是這個意思,”諸伏景光連忙道,“你想叫什麼都行,我……”頓了頓,他沉聲道:“我會和零他們一起徹底解決掉那些威脅到你的人,還有給烏丸先生報仇。”
神骨空霧手一頓,回頭看著諸伏景光。
過了好一會兒L,神骨空霧臉上浮現出了無奈的笑容:“陽司會給諸冥報仇的,你彆憑空往自己身上攬那麼多責任,你好歹也是公安。”
“長官他……”
“我不打算繼續在這種事情上勸告陽司什麼,我一開始就知道他是什麼倔強的性格,勸告根本就沒用,我也看著他們長大,他們倆都是孤兒L,沒什麼比彼此更重要,所以就這樣吧,一切都以陽司的選擇來。”
如果真的是這樣就好了,神骨空霧估計沒想到諸伏景光有柯南通風報信。
那個時候渾身殺氣的空霧絕對不止是說說罷了。
諸伏景光歎了口氣:“一切都是因為那個人才開始的……”
“烏丸蓮耶?哦對,他死了,”神骨空霧冷聲道,“那就讓他看著這個結局吧,看著他是如何全盤皆輸就好了。”
神骨空霧的頭發因為剛才在那裡睡覺,因此被壓扁了一塊,顯得有些稚氣,他還是那副年輕的二十來歲的樣子,這份稚氣讓他看起來年紀憑空小了好幾歲。
到現在都沒人能猜出來神骨空霧到底多大年齡,而且因為越往下猜年紀越恐怖,大家直接放棄了。
現在的這句話沒什麼殺氣,提起烏丸蓮耶像是提起了個一面之緣的人,似乎讓人感覺神骨空霧也放下了。
可是諸伏景光很清楚,神骨空霧並沒有放下什麼。
諸伏景光走到他身邊,翻找出了新的菜和神骨空霧一起忙活:“他也可以看著我在這裡幫你做飯啊,不是都一邊動手一邊惋惜嗎?那也來惋惜一下他從來沒見過的事情好了。”
諸伏景光的語氣頗有些挑釁的意思。
神骨空霧挑眉道:“你怎麼知道我以前沒做過東西?”
“直覺,”諸伏景光道,“看著你像是如果不是被逼得沒辦法了就不會去學做飯的類型。”
“好吧這是真的,我以前都是壓榨陽司去做飯的,還挺好吃,一開始他還是個會燒廚房的小白,結果在我這出師的時候已經可以去考廚師證了。”
再次出現了一些關於那些過去裡不為人知的小故事。
景光心想著趕緊把話題岔開,彆談到烏丸諸冥身上去了。
“景光,”神骨空霧的手停了下來,他忽然道,“我現在不太想走一個人的路了,有事你記得喊我。”
諸伏景光點了點頭:“嗯。”
“還有陽司,他更是這樣的家夥,現在還有雙子的事情擺在那裡,他隨時都有可能……”
諸伏景光道:“不會的,烏丸先生的遺言裡也有讓他好好活下去。”
神骨空霧搖了搖頭:“死人的話能對活人有用幾分?”
答案是幾乎為零。
【好家夥景光也玩NTR是吧你們走在時代前排啊】
【學生和老師都是一樣的人,一樣的倔強,八匹馬都拉不出來啊!】
【景光你也是以前沒穿褲子又不是沒看過,現在穿上乾嘛——】
【空霧現在的這個位置讓我想起來山本總隊長和五條悟啊喂,這種和柯南感覺差挺多輩分的就……】
【啊啊啊不要空霧死住手閉嘴啊!】
神骨空霧心道放心吧,他還沒有喪心病狂到設計自己的本體死去。
也不對,萬一看著看著發展就……算了還是不要立什麼FLAG了。
係統看著他任務記錄列表那裡一大串的記錄,就知道這是什麼德行。
在那天之後,柯南好像又回到了之前的日子,紅與黑的那些事件仿佛突然離他遠去消失的無影無蹤。
其實也不是完全回到了之前,因為灰原哀研究出了長效的解藥,柯南其實已經可以變回工藤新一的樣子回去過以前的十七歲生活了,他現在正在準備這些事。
要說有什麼需要準備的,主要就是告彆吧。
阿爾和米伽的不告而彆,讓大家有多傷心柯南都看著,要是江戶川柯南也憑空消失了,光彥元太步美他們肯定也……
柯南告訴他們自己要和爸媽一起去國外時,那三個小孩子都直接炸了。
“怎麼回事,怎麼這麼突然啊?”
“真的嗎?”
“小哀也說有事情最近這些天都沒來學校,你們兩個不會是說好要去做什麼不帶我們吧?”步美的眼淚直接湧出來了,“怎麼會這樣啊!”
灰原哀還沒能完全接受烏丸諸冥死去的這件事,最近這些天阿笠博士幫她請假了。
柯南連忙說不是這樣的,心裡想著其實還真是要去做些什麼。
和那些人的決戰肯定要發生在他們變回原本的身體後,諸伏景光都已經吃下解藥了。
柯南安慰著三個小孩子事,不經意看了眼窗外。
他直接在放學後帶著三個小孩子來吃冰淇淋了,本來想著冰淇淋能夠讓他們心情好點,可是現在看來沒什麼效果啊。
冰淇淋店的落地窗外,天空灰蒙蒙一片,頗有些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感覺。
柯南回神骨家必定會路過咖啡館,和步美三人告彆後,他剛剛看到咖啡館的門臉,突然發現毛利蘭和鈴木園子就站在咖啡館前。
兩個人的身前還有一個人,那個人正面色急切的說著什麼,激動的時候還在揮舞雙手,看毛利蘭他們的神色十分無奈,像是被攔住了。
柯南連忙跑了過去:“蘭……蘭姐姐,發生什麼了!”
鈴木園子看著柯南道:“這個人說他要找阿爾,可是……”
園子被毛利蘭告知了這件事,也是直到真相的人之一。
“所以說隻要請你們告訴我他在哪就好了啊!”那個男人突然再次激動起來,竟然想直接伸手去抓毛利蘭和鈴木園子的肩膀,“怎麼就不肯……疼疼疼!”
不知何時出現的青年抓住男人的手,把手向後掰去,在男人喊疼時冷聲道:“你想乾嘛?”
“暉無先生!”
狛守暉無對柯南他們點了點頭,低下頭繼續道:“看到個人就想動手,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這話狛守暉無說的是真的,看到彆人這樣有危險他也會去救,但是這次他算是救了這男人,不然想對鈴木園子動手,惹到了毛利蘭……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都說了我隻是想知道那個叫做阿爾的高中生的下落啊!”男人大叫道,“我……我看到了他的照片,好不容易才打聽過來,他和我失蹤了很多年的兒L子長得很像,幾乎是一模一樣的,他小的時候就不見了
我一直都在找他!”
男人激動的聲音吸引了周圍人的不少目光,狛守暉無直接拿出很有實用性的偽裝警官證量了一下,眾人立刻就退避三舍了,誰也不想被麻煩沾到身上。
毛利蘭:那不可能,阿爾不是小時候走丟的孩子。?_[(”
男人愣了一下,睜大眼睛:“照這麼說他也不是現在監護人親生的嘍?那說不定有希望呢!你們怎麼知道他不是啊!”
“可是……”
“大叔,”柯南忽然道,“你有幾個孩子啊?”
“一個啊。”
“那就不對了,”柯南搖了搖頭,“阿爾還有個弟弟,但是你說你隻有一個孩子的話,那阿爾就不是你的孩子了。”
“不可能!”男人連忙翻找出一張照片給他們看,“你們看啊,真的很像!他那個弟弟是親的弟弟嗎?”
照片上的男孩兒L,哪怕還是稚童的樣子笑臉,也能看出來和阿爾有很多相似之處,可是這個相似之處,遠遠沒有阿爾和米伽那麼相似。
毛利蘭道:“他們就是親生兄弟啊,他們幾乎長得一模一樣。”
狛守暉無道:“我也是看著阿爾長大的,雖然很抱歉,但他確實應該和你沒什麼關係,而且,阿爾他是金發,黑色是後來染的,你的孩子的頭發甚至是偏褐色的。”
男人一下子愣住了。
過了好一會兒L,暉無放開他的手,他這才反應過來,極為失望的喃喃道:“怎麼會這樣……”
柯南在剛才懷疑過阿爾和米伽的基因樣本來源,心想會不會是烏丸蓮耶讓人在外面取得的基因和這個男人有什麼關係,這個男人會不會是阿爾和米伽的親戚,可想著想著,他就放棄了這種想法。
或許那邊的人也並不知道阿爾和米伽的存在,不知道的話也算是全著阿爾的話,彆讓多餘的人為他傷心,知道的話,那些人估計也是自願的,就沒什麼相認的必要了。
男人失落之下低著頭遠去的背影,柯南看了好一會兒L沒有回神。
鈴木園子歎了口氣:“要是阿爾真的有個什麼親人也好啊。”
阿爾沒有,米伽也沒有,他們隻有彼此,也隻選擇了彼此。
毛利蘭回過頭,複雜笑道:“我想阿爾和米伽一定已經不在意那些了,他們的誤會解開了,無論如何,都是不孤獨的吧……”
鈴木園子眼眶忽然泛紅了:“怎麼什麼事情都讓他們趕上了啊,他不也隻是和我們一樣的高中生嗎?”
毛利蘭安慰著鈴木園子,道:“園子,這樣的話幾天後生日你真的還能去嗎?”
後來公安零又審問了那幾個研究員,意外得到了一些新的消息,其中有一些比較意外,一個就是雙生子的誕生日期。
那個生日剛剛過去,竟然就是發生意外後的第二天。
得知這個消息後,當時負責審訊的人直接衝了進去把手邊能拿到的一切東西都朝著研究員臉上砸了過去。
“去你大爺的!你根本就不是才想起來,你早就知道,你還配合西村和盛殺了兩個馬上要過十八歲生日的兄弟!什麼鬼東西,給我下地獄去!”
這裡是公安零不是警察的審訊室,基本上隻要不是把還有用的人打死了,沒人會去管那些人被打成什麼樣子。
這件事當時在場的人沒一個是好臉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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