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丸諸冥停下腳步,回頭看了他一眼:“你的後手要是現在還不用出來,舌頭都沒了,那還有什麼用呢?”
藤本頓時渾身一僵,詫異極了:“你……你早就知道了?”
“我並不健忘,藤本教授,我和你說這麼多隻是因為想等等琴酒的消息,”烏丸諸冥冷笑道,“我當然記得你在我小時候維護過我,然後,等到實驗的時候,你也是最興奮的那個。”
“……”藤本的笑容一點點變得更為瘋狂起來,“我本來是想著,更加的出其不意一些,這才演了這麼久的,結果你和我說早就看透了?混蛋。”
話音未落,他猛地踩了下腳下的地毯。
“嘀嘀!”
在藤本的操控下,大廈內的某個角落裡,炸彈的倒計時清零。
“……”
房間裡安靜極了,靜的讓藤本的臉色越來越難看,越來越難看。
烏丸諸冥歎了口氣,無奈道:“這麼多年組織為了把控好那些炸彈狂,付出了多少努力啊。”
白羽陽司:“根據找到的炸彈強度來看,還不至於能夠摧毀一棟樓裡所有的逃生通道。”
他的神色仿佛是在嘲笑藤本,連想來一發爆.炸威脅人,都不敢直接弄個離自己太近威力太過強大的。
藤本看到他的眼神,頓時更加惱火了:“那就來同歸於儘啊!你們兩個居然敢都到前線來,是覺得組織沒有自己了也無所謂嗎?!”
“我之前就有這種猜測了,現在看到你,我更加肯定這點,”烏丸諸冥挑眉道,“有些人的偏執和惡趣味比我想象的更加強烈,你一定已經和他們說過我是失敗的實驗體,隨時都可能死掉的這件事了吧?結果呢?”
藤本的臉上流下了冷汗。
“結果就是,他們看我比雙生子更加年長,還被烏丸蓮耶留在身邊這麼久,死活都覺得你說的話不全是真的,哪怕是真的,那也有可能我自己活著活著就進化了,所以想活捉我好好看看。”
烏丸諸冥又看向白羽陽司:“他們應該也很好奇,被西村和盛和烏丸蓮耶都那麼重視的神骨空霧,既然一個弟子選擇了我這種實驗體,那麼另一個弟子身上會不會有一些秘密呢?烏丸蓮耶什麼都沒有說過,可有沒有可能是他知道了這個秘密,想要自己藏著?”
爬得越高的人越多疑,這點是毫無疑問的。
白羽陽司:“我能在公安待了這麼多年,也是因為他們需要有人幫忙去掣肘組織的發展,不過也感謝他們的這個判斷了。”
白羽陽司的升遷速度,遠遠超過了日本警方這邊對於資曆的判定,能讓重視資曆的官員破格提拔白羽陽司的隻有兩點。
一個是需要他的能力,在前任公安零長官因為不夠聽話了被殺後去穩定局面,最起碼白羽陽司表面上一直都表現得目的十分明確,最多隻會恨到西村和盛身上。
二是需要他去和組織抗衡,哪怕某些人和組織有勾結,也並不會信任他們,烏丸蓮耶還活
著的時候,白羽陽司的仇恨肯定最多是朝著烏丸蓮耶的,烏丸蓮耶死後,白羽陽司看起來也還一直被和烏丸諸冥過去的那些事環繞著。
他們覺得自己掌握著白羽陽司這個人,必要的時候想要調查白羽陽司也更方便。
烏丸諸冥笑了起來:“讓我來看看你們到底能弄出什麼計策吧。”
藤本還想最後掙紮一番:“你們覺得不會死,那你們部下的命呢?”
“這個啊,”白羽陽司淡淡道,“我還是頭一次遇到敵人的身份對我來說這麼透明的時候,我知道那些人的家庭,那些人最在意的東西,甚至是他們的醜聞我也掌握了不少,那還挺方便的,畢竟他們都有一個留在明面上的身份,他們的權力都係在這個身份上面啊。”
收集這些人的情報,對於公安零來說簡直易如反掌。
那些人無法舍棄那個明面上的最重要的身份,他們貪圖長生的原因,就是因為想要享受那個身份給自己帶來的好處。
哪怕要轉到幕後,那也是很久以後的事情了,至少現在很大一部分人都不行。
藤本咬住牙:“你居然把家人都搬出來?”
“我沒有家人了,隻有部下,”白羽陽司冷聲道,“他們要是敢多做什麼,那就來啊。”
白羽陽司和烏丸諸冥完全拿捏住了那些人的七寸。
藤本忽然想到,這件事情可能那些大人物也是知道的。
所以兜兜轉轉,那些人讓他來,隻是為了試探一下白羽陽司和烏丸諸冥對他們了解到了什麼程度嗎?
“……”藤本歎息著笑了起來,自嘲道,“我可算是知道,西村先生為什麼警告我們要認真對待你們了,你們還真是……”
白羽陽司和烏丸諸冥都沒有繼續搭理他,他們離開了這個房間,對著各自的部下下達了新的命令。
烏丸諸冥看向上面:“那些人肯定在那裡,現在敵我身份已經明了,他們並沒有那麼遊刃有餘。”
白羽陽司道:“比起能不能獲得長生,他們更害怕現在就在眼前的權力被奪走吧。”
所以他們必須得來這裡進行談判,西村和盛估計也是猜到了這點,根本沒想著和他們待在一塊。
這些人的側重點不同,西村和盛那邊更多的還想著要摧毀關於神骨空霧這個人的一切執念。
“……”烏丸諸冥忽然沉默了一會兒,他低下頭看向白羽陽司,“我最近狀態不錯,但是我想要是萬一……”
“沒有萬一,”白羽陽司想也沒想就打斷了他,皺眉道,“那種事就不會發生,總不可能……什麼都要奪走,沒有那種事情。”
烏丸諸冥餘下的那些壽命,本來就像是一座催命符一樣在那裡壓著,就像是已經把生死簿攤開到你面前。
總不可能在這種時候,又闖進來一隻幾千年難得一見的猴子。
聽到白羽陽司的話,烏丸諸冥自顧自笑了一下:“是啊,是我想太多了。”
白羽陽司沒看見的時候,烏丸
諸冥看向彆的地方,紅色的眼睛中沒有了之前的笑意。
【啊這個特寫……boss你彆嚇我!】
【乾嘛啊總提醒我boss時日無多了,開放性結局給我個想象也好,起碼在我看到結局時他們是永遠活著的】
【人已經完全麻了,大勢看起來站在這邊,但是我莫名感覺天台的風一直朝著我這boss推臉上吹怎麼辦?】
他們正打算繼續朝上走時,周圍忽然又想起了倒計時的嘀嘀聲。
這次的聲音有些奇怪,四面八方一起響了起來,讓人分不清楚是在哪裡,可要是按照這麼密集的程度來布置炸彈,早就會被降穀零琴酒他們發現了。
烏丸諸冥皺眉:“漏網之魚?”
“陽司!”降穀零突然從安全通道衝了出來,喊道,“不是炸彈,小心!!!”
那確實不是炸彈,因為就在下一刻,這大廈的牆壁如同變魔術那樣,忽然一寸寸開裂。
煙霧突然從通風口吹了出來,借著風勢瞬間就幾乎充斥了整個樓層。
“咳咳,可惡,這是什麼?”
“等等,腳下在搖晃……嗚哇!這裡也裂開了!”
在眾人驚慌之時,白羽陽司的聲音傳了出來:“不要輕舉妄動,這棟大廈的布局其實是……”
他的話還沒說完,那邊突然傳來了“轟隆”一聲悶響。
那些樓板寸寸開裂,有些直接變成了碎塊砸下,眾人無法再保持原來的隊形,紛紛離開了原地。
降穀零本來在黑霧中尋找白羽陽司,卻突然腳下一空。
“!!!”
他下一步原本該踩到的地方變成了空洞,整個人直接掉了下去。
還好降穀零身手敏捷,哪怕太過突然,也在半空中儘可能調整了姿勢。
他落地的時候腳下一歪,眼看著就要倒下時,一個人從身後接住了他。
不過接他的人力氣也不算大,兩個人一同後退了幾步,這才徹底站穩。
“怎麼回事……咳咳!”降穀零捂著口鼻,揮了揮手扇開面前的黑霧,看向身後,“我這是掉到……”
看清楚身後接住他的人時,降穀零的聲音一下子消失了。
降穀零知道接住他的人不是白羽陽司,白羽陽司的力量比這個人要大一些,他回頭隻是想看看是誰,可是這個人還是出乎了他的意料。
烏丸諸冥鬆開降穀零,在降穀零漆黑的臉色下,笑道:“站穩了啊,波本。”
“……”降穀零的臉色“唰”一下就黑了。
烏丸諸冥的神色有些無奈:“對了,我剛剛好像看到陣……琴酒了,但是陽司不在我身邊,現在的狀況不太妙。”
另一邊,一樣的空間中。
白羽陽司盯著面前不遠處的琴酒道:“我和諸冥是合作關係你應該很清楚,所以哪怕演一會兒也好,你對我的敵意能彆這麼重嗎?”
【???這個組合……搞事情是吧?】
【不是要是想看到他們打架可以直說的,帥哥打架我也可以看但是這種也太狗血了哈哈哈哈哈哈】
【好了這下子不管降穀零和琴酒對討厭的人做什麼他們在意的人都看不到哎,真的會打起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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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我是壞人,我想看琴酒對白羽陽司說他親過boss了(對手指)】
【好混邪好刺激的想法(恍惚)】
【不是,現在最應該關心的還是他們不會真的打起來吧?】
彈幕的關心非常有道理。
烏丸諸冥但凡再晚鬆開降穀零一刻,降穀零的手都會立刻把讓他的手拍開。
降穀零迅速和烏丸諸冥拉開了距離。盯著烏丸諸冥道:“怎麼會是你?”
他們應該是掉到了下面的樓層,可是周圍除了他們空無一人,也沒有窗戶,光線也很少,看不到太多東西,也完全沒有其它東西。
這裡的環境正好適合神骨空霧去鋪墊接下來的劇情。
看著降穀零四下尋找白羽陽司,偶爾瞥到烏丸諸冥還要不爽的樣子,完全和神骨空霧預計裡的一模一樣。
烏丸諸冥挑眉道:“炸毛了?”
降穀零一愣,難以置信看著他:“你說什麼?”
“沒有沒有,我沒什麼惡意,”烏丸諸冥看著他的樣子,無聲笑了一下,“陽司和我形容過你,但直到現在才有時間好好看一下,之前你在我這裡的時候你也是一直跟著燒酒,要麼就單打獨鬥,沒給我什麼觀察你的機會,也不知道陽司能教出來什麼樣的。”
這話題兜兜轉轉,還是回到了圍繞著白羽陽司身上去了。
聽到烏丸諸冥談起白羽陽司,降穀零的神經這才放鬆了一些。
其實也並沒有太多放鬆,他完全不知道該怎麼和烏丸諸冥相處。
以前的烏丸諸冥在他看來是背叛了白羽陽司的那種心狠手辣的反派,整天一副笑面虎的樣子可實際上連燒酒這種都被他收拾的服服帖帖,是最難相處的那種類型,但是好在這是敵人啊,真到了關鍵的時候不行就一槍帶走了。
現在問題來了,他還是希望烏丸諸冥被一槍帶走,可是這個人不能是他了:)。
這種和情敵近距離相處的感覺相當微妙。
降穀零皺眉看著烏丸諸冥道:“我和你沒什麼好說的,你剛才的意思是說琴酒在陽司那邊嗎?”
烏丸諸冥的態度和面對琴酒時也差不了多少,他歎了口氣,無奈道:“對,琴酒的身手你也知道,陽司的實力你也清楚,不用擔心。”
降穀零:“可是你……”
他並沒有說完,儘管對烏丸諸冥敵意很大,可他並沒有故意往彆人傷口上撒鹽的愛好。
烏丸諸冥看起來倒是並不怎麼在意:“是啊,嚴格來說我手不能體肩不能抗,得麻煩你保護我了。”
在這種時候顯示他贏了烏丸諸冥,並沒有讓降穀零如何開心,他看向了彆處:“真沒想到有一天黑衣組織的boss也會有這麼對我說話的時候啊
。”
“你應該早就知道我們不是敵人了吧?”
“……但也不至於進行到現在……”降穀零突然想起了什麼,看著烏丸諸冥道,“琴酒會好好和陽司相處的吧?”
他知道白羽陽司的身手不用擔心,可是琴酒那個性格,他還是很擔心想確認一下。
“……”剛才還笑著和降穀零款款而談的烏丸諸冥忽然沉默了。
在降穀零瞪大眼睛的直視下,過了幾秒鐘,烏丸諸冥看向了彆處。
面對這種前所未見的態度,降穀零愣了愣,突然就反應了過來:“你在心虛嗎?我都能答應保護你了,為什麼你不敢肯定琴酒會保護陽司?你教了他什麼啊?黑衣組織的家夥!”
降穀零現在是真的炸毛了。
哪怕降穀零現在真的不顧形象的抓住他領子猛搖,烏丸諸冥也沒辦法給他承諾。
對比起現在這邊儘管很吵但是還算能看得過去的相處,琴酒和白羽陽司那邊的氛圍很沉重。
是真的很沉重,但凡有一個人誤入這邊,都會立刻被這種沉重的氣氛嚇跑。
在白羽陽司說了讓琴酒收收敵意後,那敵意也沒有絲毫收斂。
“……”白羽陽司無奈歎了口氣,“我是應該感謝你沒拿槍對著我嗎?”
琴酒:“剛才這棟大廈產生變化時,我身邊根本就不是你。”
白羽陽司:“我也想找諸冥和零,看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這兩個人都不是會溫和說話的類型,哪怕沒有想著和對方吵架,可是兩個人說話就是像吃了槍藥一樣。
烏丸諸冥的心虛是有道理的。
琴酒拿起了手機,發現周圍並沒有信號。
“不用擔心,那些人是不敢殺我和諸冥的,”白羽陽司看著漆黑一片的四周,皺眉道,“但是為什麼會變成這種空無一人的狀態,還是值得研究……”
他話還沒說完,琴酒的槍口對準了他。
白羽陽司的聲音停止,他看向琴酒,在琴酒晦暗不明的眼神下和他遙遙對視著。
白羽陽司道:“你不會這麼做的。”
琴酒冷笑一聲:“誰給你的勇氣讓你這麼肯定?”
白羽陽司的眼睛一般人都以為是灰色的,可是仔細看看就會發現是藍灰色,在周圍這麼黑的環境下,幾乎要和黑色融為一體。
他的眼神很認真,看著琴酒時,卻和注視著烏丸諸冥時的眼神信任程度無二。
白羽陽司一字一句道:“因為你的身上有諸冥的影子。”
琴酒頓時愣住了。
白羽陽司說什麼他是烏丸諸冥的部下,或者他是烏丸諸冥的弟子,由此衍生出的信任都可以理解,可是有烏丸諸冥的影子是什麼意思?
這個家夥是想說他就信任和烏丸諸冥有相似程度的人?
看著白羽陽司那肯定的樣子,琴酒都不知道該說什麼。
【6,長官你6的很,所以長官你是真的覺得你在對“你
推的孩子”說話嗎】
【啊啊啊什麼好活,你推的孩子哈哈哈哈哈哈】
【長官眼中:琴酒和諸冥有相似之處,琴酒好】
【這八百米濾鏡摘不下來了】
【琴酒的表情笑死我了,之前說是想要殺了白羽陽司的決心呢?】
【弘樹:所以沒人在乎一下我的家庭問題嗎?】
【神骨空霧:所以有人在乎一下我家的輩分問題嗎?】
【琴爺你說不說你說不說,你去挑釁白羽陽司啊現在boss不在這是絕佳的機會啊】
彈幕裡要搞事的氣息都快直接撲到神骨空霧臉上來了。
輩分這種事大家見仁見智啦,你說對吧和神骨空霧一輩的柯南君和小光君?
琴酒盯著白羽陽司,並沒有放下槍,他眼神突然一變,直接扣下扳機。
碰”的一聲,博萊塔的子彈飛過一動未動的白羽陽司身邊,正中他身後悄悄摸過來的人影。
“啊啊啊!”被子彈擊中的人捂住腿倒地痛呼。
這個人不屬於公安零也不屬於黑衣組織,身上還帶著槍。
琴酒收回槍,冷漠道:“收回你的信任吧,白羽陽司。”
白羽陽司摸了摸自己朝著子彈飛過軌道那邊的耳朵,感覺到因為近距離開槍後耳朵的嗡鳴聲還沒有徹底減退。
琴酒的理智知道自己不能過多理會白羽陽司,不然的話烏丸諸冥找到之前兩個人絕對會爆發大問題。
在琴酒看向四周尋找出口時,白羽陽司道:“感覺這裡是特意布置的,是個想要隔開我們這些人逐個擊破的場所,不過組合出了些問題。”頓了頓,白羽陽司補充道:“可能也沒什麼問題,如果正確的話默契程度太高,他們不好下手。”
琴酒沒有回話,但也沒有自顧自扔下白羽陽司一個人走掉。
白羽陽司走到倒地痛呼的那人前面,問道:“那些人派你來做什麼?”
“唔……”
看著這個人咬緊牙關的樣子,白羽陽司也不囉嗦,直接拔出自己的槍,對準這人的眼睛:“我不是警察,是公安零,我們的辦案方式你要清楚,還有,我把你交給組織的人我甚至都不用自己動手。”
男人陡然一驚,他驚恐看著槍口,似乎是想起了白羽陽司的那些傳聞,變化的極為迅速。
“我都說,你先把槍移開。”
白羽陽司盯著他沒動。
“……好了,我知道了,我說就是了!那些人是想分彆找到你和烏丸諸冥談一談,我隻是想來帶路的,但是當然不能給你們那麼順利,看到那個組織的人也在,”男人用下巴點了點琴酒的方向,“就想著把他殺了最好。”
白羽陽司皺起眉,低聲自言自語道:“零……”
白羽陽司在擔心降穀零,如果說這個人說的是真的,那麼去找烏丸諸冥的人也會想殺掉降穀零。
琴酒走了過來,一腳踩碎男人掉落的槍後,冷聲道:“派你來的人都有誰?名字全部說出來。”
面對琴酒的殺氣,男人連連搖頭:“這個我真的不知道,讓我來的是中間人,他和我說要是白羽陽司想問這個問題的話就告訴他好好想想,其實身份都能猜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