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說,太和殿朝會?”玄燁問。
“嗯嗯嗯,不然呢?”
“彆鬨。”玄燁無奈又好笑,“朕一年也才上幾次朝。”
“哈啊?”玉泠一臉狐疑,“那你每日……”
玄燁:“禦門聽政不算。”
“那什麼時候上朝?”
“元旦日、萬壽節和冬至。”
玄燁說完,正想說,就算是大朝會也沒有皇後上朝的道理,就聽玉泠呢喃道:
“那我是一個都等不到了。”
“什麼?”玄燁蹙眉。
“沒什麼,”玉泠撒嬌地搖著他的手臂,“那我在乾清門後聽著行不行?”
玄燁:“……”
玉泠一指梁九功,“連他都能上朝,我卻不能。”
梁九功還沒等她說完,已經條件反射地跪了。
——這位主兒每次說出來的話,都是驚世駭俗的,他一沾邊兒,跪就對了。
“彆鬨。”玄燁第二次說。
玉泠就不知道什麼是鬨,更不知道什麼是彆鬨。
“那我給你當半日小太監吧,就聽政時伺候在你旁邊那個。”
梁九功:“……”
他聾了,他什麼也沒聽見。
“你是想給我青史留名?”康熙盛世還沒做到,先留個昏君之名是吧?
這次饒是玉泠胡攪蠻纏也沒用,她氣鼓鼓地走了,晚上就派人來說自己不伺候了。
來回稟的知夏戰戰兢兢,就怕龍庭震怒。
好在皇上隻是冷笑一聲,隻道:“朕知道了。”
知夏鬆了口氣回坤寧宮,回話後,皇後娘娘就說要睡了。
“明日寅時便叫醒我。”玉泠吩咐今晚當值的知夏道。
說完,她就讓她們熄燈,直接睡了。
娘娘要做什麼?
知夏好奇極了,卻不敢打擾娘娘休息,便閉嘴不問了。
本以為寅時那麼早,娘娘肯定起不來,誰知到了寅時初她輕聲喊了兩句,娘娘就醒了。
而且很快就神采奕奕,眼神裡閃著狡黠的波光,好像要去乾什麼壞事?
……
玄燁多年來都是寅時末就會起來讀書,若無緊急軍機大事,讀一個時辰書後,辰時開始聽政。
玉泠到乾清宮的時候,才寅時一刻。
侍衛和梁九功看到她都懵了,梁九功又是腿一軟跪了。
玉泠不由多看他一眼,“梁公公,你今年貴庚?”
“奴才不敢!回娘娘,奴才今年二十有三。”
玉泠嘖了一聲,“這麼年輕就缺鈣,腿腳不好,你得多吃點奶蛋、豆子和海產,多曬點日頭補補。”
“啊?”梁九功又懵了一下,“奴才遵命!”
“皇上還有多久起?”
梁九功很頭大,“回娘娘,還要半個時辰。”
那不就是一個
小時,讓她等一個小時,不可能!
“身為皇上,怎可如此憊懶?”每日睡到日上三竿的玉泠義正言辭,“我去叫他起來乾活了。”
梁九功:“……”
他真是阻止也不是,應和也不是。
讓娘娘去喊皇上起床,皇上不一定會怪罪,但阻止娘娘,他一定討不了好。
所以,梁九功最終就象征性勸了兩句,便由著玉泠去龍榻邊叫皇上起床了。
隻是這春寒料峭的,從看到娘娘過來到現在,他的汗擦了一茬又一茬了。
……
玄燁睡得正沉,卻聽到一個嬌嬌軟軟的聲音喊他,還有人輕輕推著他的肩膀。
“皇上,該起來聽政了~”
“皇上,彆偷懶呀!”
明明是催促的聲音,可停在耳朵裡就像是故意勾人。
玄燁怎麼都不會想到,每日睡懶覺的玉泠會在這個時候跑來叫他起床,隻以為是做夢了。
於是攥住那作亂的小手,在夢裡說了句彆鬨,翻個身繼續睡覺了。
玉泠被帶得一個踉蹌,往前撲去。
差點摔了,玉泠就不高興了。
她用力地一巴掌拍在玄燁的肩膀上,人還是沒醒,還把她整個人都扯了過去。
玉泠下一巴掌就招呼在他臉上了,沒有留力氣。
‘啪——’
一巴掌終於把玄燁打醒了,他警惕地翻身而起,但看到玉泠的瞬間,眼神又迷蒙起來。
哦,還是在做夢,不然他怎麼能看到玉泠打扮成一個小太監的樣子?
他眨眨眼,沒想到夢裡玉泠扮成這樣,居然如此……勾人心魄。
她冒著火的漂亮眼睛仿佛在放電,雪膚櫻唇在不起眼的太監服映襯下,反而彆有風情,格外嫵媚動人。
玄燁看得渾身都熱起來,卻沒有出聲,也沒有輕舉妄動,就怕把自己這個夢給驚沒了。
見他呆著玉泠又惱怒起來,用力抽手,“醒了沒有呀?”
誰知手沒有抽出來,倒是玄燁稍微清醒了些。
他眉心蹙起來,伸手捏住玉泠的下巴,“你這是鬨的哪一出?”
話說出口,他才發現自己聲音沉啞。
不等玉泠問,他又問:“梁九功,什麼時辰了?”
梁九功不敢不答,心裡暗暗叫苦,“回皇上,是寅時二刻。”
“出去。”玄燁冷聲下令。
“什麼出去,你怎麼還不……唔唔唔???”
玉泠被堵住了唇,說不出話來。
還沒反應過來玄燁要做什麼,她就被壓回了被窩裡。
“你乾什麼啊?”
玉泠帽子也掙紮掉了,鬢發散亂,氣惱的樣子是小貓一樣的攻擊性,撓得人心更癢了。
“你。”
玄燁言簡意賅,不再給她喘息的機會。
等玉泠想起用係統道具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係統早就開啟了
屏蔽模式……
梁九功在門外等得滿臉通紅,嗨呀,聽說這大清早的,男人撩不得喲,娘娘是不是不知道啊?
他嘿嘿笑著搖了搖頭,把當值的侍衛們度打發遠了,又吩咐小太監去準備熱水了。
……
梁九功在寢殿外等到了寅時末,又等到了卯時末,開始為難起來。
乾清門外,有事要奏的大臣們都已經來了,按照品級位次都站好了,可是皇上……
怎麼好像性質越來越高,沒有要結束的意思?
啊啊啊這他是叫起還是不叫啊?
叫了,他是不想要腦袋了?
不叫,就這麼把大臣們晾著?
他一個太監不能做皇上的主,也不能跟大人們說遲些或先回去啊。
時間一點點過去,梁九功像熱鍋上的螞蟻,在寢殿前來回踱步。
侍衛們眼觀鼻鼻觀心,倒像是什麼也不知道似的。
又過了小半個時辰,佟國綱終於喊了個守門侍衛來問。
梁九功能說什麼,隻能說皇上未起。
眾大臣得了這麼一句,不由擔憂,又朝侍衛打聽,皇上是不是龍體不適?
可守在門外的侍衛們能知道什麼?
於是眾人心中各有猜測,一時間各種眼風亂飛,各有交流。
又過了一刻鐘,梁九功才頂著一腦門子的汗,笑眯眯地過來道:“諸位大人稍安勿躁,皇上已然起了,片刻就來。”
眾大臣都鬆了口氣,但心裡的狐疑卻更甚了。
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梁公公一副死裡逃生的模樣?
瞧那小臉白的,跟塗了粉似的。
又一刻鐘後,皇上終於姍姍來遲了。
眾大臣小心偷瞧,卻見皇上容光煥發、神采奕奕,哪裡有半點龍體有恙的跡象?
就是,好像有一邊臉特彆紅?
眾大臣:“???”
所以皇上就隻是……睡懶覺睡飽了?
猜測再多,眾大臣也隻得按下心中疑慮,回稟朝中大事。
待到聽政朝會散去,便有人暗中打聽。
不怪他們大驚小怪,實在是皇上自從親政以來,從未有一日起得這樣遲。
事出反常必有妖,他們就擔心,是有暗探密奏了什麼他們不知道的事情,還跟自己有關的。
誰知不論是太監還是侍衛,平日裡總能透出點口風的,這一次卻三緘其口。
眾大臣就愈發好奇了!
一定有什麼要事發生而他們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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