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7 章(1 / 1)

“大意了。”

玄燁氣笑了。

玄燁從小就和南懷仁學西方數學,算這種數學問題是信手拈來的,隻是他一開始就沒放在心上。

主要的原因,是對胤礽……不,是對玉泠的輕視。

他從未想過,她也會給自己出一道這麼高段位的數學題。

所以一開始就隻粗略地心算了前幾天的銀錢數目,沒有深想。

他明明知道她從小博覽群書,知道她學識不淺。

可是最近她給自己的印象,除了嬌氣,就是好吃懶做。

無論她做什麼,好像都隻是為了讓自己過得舒服一些,連教胤礽讀《三字經》,也是覺得《孝經》不好教。

所以他竟然從未設想過,玉泠也是個有學識、很聰明的人。

君無戲言。

這一局玄燁隻能認輸。

原本按籌劃,他還需十幾日才會回鑾。既是皇後和太子如此思念他,算計著讓他早些回去,那便早些回罷。

“梁九功,傳朕旨意,取消圍獵安排,到達盛京後,停留兩日便回鑾。”

梁九功領命下去。

他聽著皇上語氣裡的咬牙切齒,有些憂心,太子殿下是不是惹惱皇上了?

皇上向來疼寵太子殿下,即使嚴厲,也是因為看重和疼愛。

可這次,太子殿下好像失了分寸?

是因為皇後娘娘沒教好嗎?那皇上是惱了皇後娘娘還是太子殿下?

不過梁九功這回感知錯了,玄燁在最初的懊惱之後,並沒有真的對玉泠和胤礽生氣,反而覺得有趣。

他欣賞所有好學的聰明人,數學可不在一般人的課業安排中,他對玉泠生出了欣賞和惜才之心。

梁九功下去後,他便開始思考,要給玉泠也出一道數學題,回敬回敬了。

……

幾日後,玉泠收到康熙帝寫給她和胤礽的信。

玉泠稀奇,這可是頭一遭皇帝給她寫信,搞什麼?

拆開來,卻是給她和胤礽出了一道數學題。

玉泠掃一眼就知道怎麼做了,但她沒有說。

胤礽則看著信‘哇——’了好大一聲,“汗阿瑪好厲害啊!”

玉泠:“……”

重點是這個嗎?

信上寫著,康熙帝某日圍獵,獵到麅子和野雞共27隻、有72隻腳,問麅子和野雞的數量各是多少?

玉泠看了隻想說:康師傅到底有多愛打獵啊?!

出個題都要自誇一番。

據說他駕崩前身體已經不好了,也還在打獵呢。

這是一道‘雞兔同籠’的類型題,在後世就是小學二年級的題目,康熙帝是不是太小看自己了?

剛學數學的胤礽絞儘腦汁,玉泠卻已經寫好四種解法,看得胤礽雙眼放光。

“皇後娘娘,好厲害啊!”

玉泠折起信紙,“不要太崇

拜姐,姐隻是個傳說。”

胤礽:“哈啊?”

玉泠重又拿起一張紙,給康熙帝回敬了一道數學題。

想到他把小學二年級的數學題當難題,出給自己的水平,玉泠都不敢出太難的,就是個小學低年級水平。

她選了‘丟番圖的墓誌銘’題型,把西方的人名換成‘老秀才’的生平。

老秀才的人生,前六分之一在家中讀書,十二分之一拜師大儒、考中秀才、成了親,七分之一在地主家教書……

後來父親過世他回鄉守孝三年,兩年後他得了個大胖小子,可惜最後白發人送黑發人,兒子隻有他一半壽命,兒子死後四年,他長眠地下。

問,老秀才活了多少歲?

胤礽光是看著那些幾分幾分之一,就出現了蚊香眼,“這真的不是繞口令嗎?”

玉泠笑道:“這是最簡單的代數題,隻有一個未知數,希望你汗阿瑪不要跟你一樣暈。”

胤礽對自家汗阿瑪可有自信了,“不會噠!汗阿瑪是天底下最聰明、最厲害的!”

玉泠笑而不語。

【宿主宿主,你哥哥已經順利搭上商隊的順風車,往京城而來了。】

時隔十幾日,沈玨已經從戰場流民求生劇本,換成了體驗民間疾苦劇本,再換成了旅遊劇本。

其實有好幾次,沈玨都差點陷入致命的危險,是玉泠讓係統用道具幫忙的。

玉泠嫌棄目前完全沒有挑戰性的劇本,“不好看了。”

【那按照宿主的計劃,是不是該找個機會把原主記憶給他了?】

玉泠:‘可以,等他晚上做夢的時候吧。’

頓了頓她又自言自語地問:‘唐保住見過我嗎?’

她仔細在原身的記憶裡尋找,卻是隻有很小的時候,家族祭祖時全家聚在一起的混亂場景。

就算唐保住記得,也是原主的小時候的模樣,她哥應該沒法從這點子交集,知道自己現在是皇後吧?

【宿主要給哥哥托夢麼?】

‘不要。’玉泠眼珠子狡黠地轉了轉,‘法喀最近在做什麼?’

其中一個監控還在法喀身上,係統簡單總結道:【呃……算挺乖的吧,沒惹過事。】

玉泠一聽就笑了,在古代待久了,統統說話也學會委婉了呢。

這是大事沒惹,小打小鬨也沒消停的意思吧?

這熊孩子,不給他找點事情不行了。

玉泠心裡有了主意,正好也到了傳召法喀前來嚇唬……啊不,教育的時候了,於是命人去傳法喀前來湯泉行宮,準備見駕。

按康熙帝信上所說,十日內他必然回到湯泉行宮。

……

玉泠每日沉迷打麻將不可自拔,日子也過得飛快,轉眼又過了七日,傳來了禦駕明日即將抵達的消息。

玉泠數數日子,明日正好是胤礽和康熙帝約定的第二十三日,也就是說,遊戲到今日為止了。

的小算盤啪啪響,她付出了二百二十兩紋銀,從康熙帝那裡得到四千一百九十四兩三百零三文錢。

這還是按一兩紋銀等於一千銅錢算的,實際上如今銅錢比較值錢八百文就能換一兩紋銀。

‘嘖,小氣了。他再晚回來兩天,就我就能多賺一萬多兩了。’

係統:【……】

皇帝的錢,他也不是大風刮來的。

玉泠如今是真心希望皇帝晚點回來了,她既能賺錢,又能繼續打麻將玩。

即使她每天都在輸,打麻將卻比誰都興致盎然。

貼紙條的懲罰早就不能滿足她了,不能賭錢,她便找了幾盒小東珠當籌碼。

數日下來,玉泠自己的那一盒都輸光了。

胤礽表示不理解,為何一直輸,玉泠還是興致不減呢?

如果係統能跟他交流,一定會告訴他一個詞:‘人菜癮大’。

奈何胤礽聽不到係統的聲音,隻能被玉泠忽悠:

“正是因為我牌技很爛,才要不停練習,提升技術呀。不能因為一時的失敗,就放棄自己的目標和理想,堅持下去,總有一天會成功的,懂嗎?”

胤礽認真地點頭,“懂!皇後娘娘好有毅力!”

玉泠天捏捏他的臉頰,越來越滿意這小豆包了,上道!

太皇太後:“……”

雖然她教的人生道理沒有任何問題,但用打麻將這種事來做例子,怎麼想都不太靠譜。

偏偏小胤礽就吃她那一套。

太皇太後指著她那空空的東珠盒子笑了,“你沒籌碼了,接下來打算用什麼來抵?”

出巡帶出來的東西有限,幾盒小東珠還是往年用不上,放在行宮庫房的。

玉泠已經盤點過一次庫房了,沒什麼好拿來用的小玩意兒了。

她想了想,“皇瑪嬤等我一會兒。”

玉泠在係統商城的玩具區,見過玻璃彈珠,特彆便宜,一積分能買一百顆。

她假裝回去自己行裝裡翻找,很快讓人搬過來一千顆玻璃彈珠。

“這是……琉璃珠子?!”

這麼多的琉璃珠,每一顆都是一樣的大小,透明珠子裡包裹著不同顏色的‘花瓣’,當真是巧奪天工!

“不是的,”玉泠道,“是跟洋人買的玻璃珠子,不值錢的,幾兩銀子就買了這麼多。”

——好在她為了自己從係統商城那裡兌換的東西有出處,又不被身邊人質疑,有一口大箱子是她自己‘親自收拾’的行李。

所有的東西都可以用‘嫁妝’、‘偶得的’、‘洋人那裡買的’做借口。

“洋人居然能做出如此美麗的珠子?”

太皇太後拿起一顆,在陽光下細看,驚豔無比,“還能映出彩虹。”

玉泠睜著眼睛胡說八道:“這東西洋人都不稀罕的,做出來沒人買,後來就沒人做了。”

“可惜了,”太皇太後道:“洋人真是不識貨。”

玉泠笑道:“皇瑪嬤喜歡就好,不過呀,您想要,也得從我這裡贏走才行。”

皇太後笑她:“這不是很簡單的事情麼?”

“哼,”玉泠不服氣,“我已不是昔日的我,現在的我可是鈕鈷祿·玉泠!”

不管輸贏如何,氣勢不能輸,狠話必須放!

胤礽歪了歪頭,“辣昔日的皇後娘娘姓什麼?”

“……姓沈。”

“真的嗎?!”

“假的。”

“……”

看著彈珠一顆顆減少,胤礽都替玉泠臉疼。

看到兩位皇太後笑得那麼開心,他甚至懷疑,那麼聰明的皇後娘娘,打牌一直輸,是故意逗人開心的了。

“啊!”魏紫姑姑忽然驚呼,“太子殿下你的臉!”

眾人一驚,朝一旁觀戰的胤礽看去,隨即都跟著嚇了一跳。

玉泠忙握住胤礽撓臉的手,“你怎麼了?”

此時胤礽的臉頰上已被他自己抓得通紅一片,甚至有幾道血痕。

胤礽伸手還想去抓:“癢……”

係統:【這是過敏了!宿主,我掃描到你手上和太子臉上有柿子粉。】

玉泠面色一沉,忙道:“來人,請太醫!再打盆清水來,給太子洗臉。”

胤礽撓不到臉,反而更難受,帶著哭腔道:“皇後娘娘,好癢、好疼!”

太皇太後臉色也很不好看,轉頭問伺候太子的宮人:“胤礽今日用過些什麼?平日裡可有對什麼東西不服(過敏)?”

自從上次被玉泠冷語斥過,寒蘭姑姑已不敢再出現在玉泠面前,而是讓兩個十來歲的小太監跟著胤礽。

此時兩名小太監害怕地一一回稟太子殿下今日吃用之物,“……都是些尋常之物。”

“太子殿下自小隻對柿子不服,奴才們都很注意,不會讓他碰到的!興許這回是彆的不服?”

玉泠面色如霜,已經在讓係統查監控回放,和掃描屋中其他物品有無柿子粉了。

係統的後台計算很快,太醫來的時候,它也查出來了。

【宿主,柿子粉應該是來自您今日貼身帶著的那條綾帕。之前你用綾帕擦過手,然後又用手捏了小太子的臉。】

【後來您摸過的彈珠、麻將牌、茶杯等物上,都沾有柿子粉。】

便在此時,其中一名小太監怯怯道:“方、方才,皇後娘娘捏了皇太子殿下這邊的臉……”

所有人一怔。

魏紫姑姑當即怒罵道:“大膽狗奴才,皇後娘娘也是你能胡亂攀咬的嗎?”

小太監伏在地上瑟瑟發抖,“不不,奴才的意思是,許是娘娘手上不小心沾了什麼,若能查出,也好叫奴才們多知道一樣皇太子殿下不服之物。”

玉泠氣笑了,“不必查了,本宮今日一早確實吃過柿餅,想來是手洗的不乾淨。”

“娘娘?”魏紫姑姑疑惑地看向玉泠。

娘娘她今日雖

然吃了柿餅,但那是切成小塊用牙簽吃的?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根本不沾手,還淨過手。不知道玉泠為何要把錯往自己身上攬。

玉泠看了眼經過清洗和擦藥,已經好了很多的胤礽,轉頭半跪在太皇太後面前。

“皇瑪嬤,此事是玉泠之過,竟不知太子有柿子不服之症,還用碰過柿子的手捏他的臉。玉泠自知失職,願憑皇瑪嬤責罰。”

太皇太後卻看了眼那小太監,冷聲道:“你且彆急著認罰,哀家看此事沒這麼簡單。”

玉泠也不是真要認罪,隻是擺出一個知錯的態度,以退為進。

“孫兒自然不能認了全部罪責,孫兒疏忽是錯,但更錯的是太子身邊的奴才,對他柿子不服之事隱瞞不報之過。”

魏紫姑姑接話道:“沒錯,這種事本該在娘娘接管太子的第一天,就悉數稟報上來的,若是不報,便是欺瞞皇後之罪!”

她站到那兩名小太監面前,厲聲問:“說,是誰讓你們欺瞞皇後的!”

“奴才們不敢啊!”

太皇太後表情漠然道:“既不肯說,拖出去打板子,打到有話說為止。”

“奴才說、奴才說!”一個小太監忙道,“啟稟太皇太後,這些事情也輪不到奴才們稟報給皇後娘娘啊,應是……寒蘭嬤嬤的事情。奴才在此前,也想不到她竟然不曾稟報過此事啊!”

玉泠一看,並不是說出太子柿子不服的小太監,是另一人。看來這兩人沒有提前串通好,即便是串通,也應該是寒蘭和另一名小太監串通。

“你說得對,”玉泠道:“把寒蘭押過來!”

她拿出袖子裡的綾帕,對魏紫姑姑道:“去,查查這帕子的來曆,再查寒蘭是否私下見過廣儲司的人?”

太皇太後:“這帕子有何不對?”

玉泠:“方才覺得不對,孫兒就想起這帕子手感不對,上面似沾滿了柿子粉。”

太皇太後的眼神頓時犀利,“那是合該好好查一查了!”

宮裡主子的綾帕都是消耗品,洗過一次就壞了用不得了,是以基本上隻用一次,每隔幾日,內務府廣儲司都會送一批新的上來,確實是很容易被人從中做手腳的。

玉泠用的東西宮人們自然會提前檢查,但柿子粉沒什麼味道,也不是毒物,更是少有人會不服,是以她們竟沒檢查出來。

魏紫姑姑接了帕子,先是給太醫查驗。

太醫道,“其上確有粉末,但柿子粉嗅聞無味無法分辨,娘娘可否允微臣將此帕子浸入水中,嘗嘗味道?”

“可。”玉泠應下。

倒是魏紫姑姑擔心沒了證物,不好繼續查下去。

“不怕,本宮自有法子。”

古代的查案效率太低、手段太原始,還可能被人做手腳誤導。追不追查的在她這裡不是很要緊——她最不耐煩宮鬥了,隻想以最快的法子解決這些事情。

‘測謊石’、‘真言符’,哪個不能用?

不過太皇太後已是幾個命令下去,將相

關的宮人快速地控製起來,接著便是各處搜證。

太醫用了一點水浸泡帕子,水變得□□,他以手指沾取,隨即稟報道:“確實是柿子粉。”

眾人心中凜然,廣儲司本就輕易便能對主子的東西動手腳,但誰有那個膽子?!

此事必然小不了,連內務府相關的大臣們都討不了好了,那膽敢謀害主子的人,當真是活膩了!

很快,寒蘭嬤嬤被提了過來。

她一進來就大呼冤枉,卻不認綾帕上的柿子粉與她有關。

“太皇太後容稟!不是奴才隱瞞不報,實在是、實在是……皇後娘娘從來未對皇太子殿下上心過啊!”

“大膽奴才!”魏紫姑姑氣得要罵人。

玉泠隻淡淡抬了抬手,“沒關係,讓她說。”

寒蘭嬤嬤:“太皇太後恕罪,可這些事奴才必須稟明,請您為皇太子殿下做主啊!”

太皇太後冷眼看她,並不接話。

寒蘭嬤嬤忙倒豆子一般,將準備好的所有話說了。

“其一,皇後娘娘自從接管了殿下的教養,對殿下不甚上心,從未主動過問過殿下之事,隻讓殿下按她安排行事。”

“其二,娘娘不喜奴才,奴才不敢礙她的眼出現在她面前,如何能好好稟報殿下之事?”

“其三,每次娘娘帶著殿下時,便不讓奴才等人近身伺候,隻能候在遠處,也不知是何緣由?”

“其四,從前殿下白日裡隻想著讀書習字,娘娘卻日日引著他玩耍,殿下自然親近娘娘,可皇上明明不允殿下玩物喪誌,奴才們規勸過,卻被娘娘斥罵。”

“其五,殿下原先何等乖巧,天黑了很快便上榻。可自從娘娘開始教導殿下,他便變得頑皮不馴,即便到了晚間,也時常想一出是一出地折騰奴才們,也不知道娘娘都教了些什麼?”

聽他說完,有些伺候兩位皇太後的老宮人,紛紛覺得皇後確有不妥,皇太子殿下何等金貴之人,怎可如此輕忽?

若是親額娘,必不會如此……

眾人看向皇後娘娘,卻見她面無愧色,還笑著問:“說完了?”

寒蘭嬤嬤隻道:“娘娘恕罪,奴才都是為了皇太子殿下,忠言逆耳啊。”

玉泠輕笑出聲,“我琢磨著,你等這個機會應該等了挺久的了,怎麼才給本宮想出這點兒罪名?太不中用了吧?”

眾宮人:“……”

太皇太後倒是沒有被寒蘭的一面之詞給帶偏了,她淡聲問:“你的意思是說,皇後教壞了太子?”

“奴才不敢……”

“如何教才是好,如何教才是壞?”玉泠笑問,聲音卻如浸了寒冰。

“每日規規矩矩,你讓他做什麼就做什麼,沒有自己的主意,讓你們省心省力,得空想出一堆話來編排主子,這就是好?”

玉泠話語輕輕,聽在眾人耳中,卻似有震聲。

是啊,如此伺候主子,可不省心省力,什麼錯也不會出,多舒坦。可

這真的是對主子好麼?這樣的皇太子殿下,與提線木偶又有何區彆?

倒是近日來,皇太子殿下每日都是表情鮮活,活潑可愛,話多了,人也愛跑愛跳了。還會說俏皮話,逗幾位長輩開心了,在這裡也沒有為難奴才,讓大家難做的啊。

連一向不愛插手任何事的皇太後,此時都忍不住斥責道:“你們身為奴才,伺候皇太子殿下,也能叫被他所折騰嗎?若是這差事乾不了,那就讓他人來乾!”

兩名小太監聽著主子們的話頭,已意識到寒蘭嬤嬤作不出什麼妖來了,爭先恐後道:“奴才們並未覺得折騰!”

“殿下不過讓奴才們講講故事、讀讀書,問了許多他好奇的問題,或是讓人去外面捉鳴叫的蟲子等小事,怎能叫折騰呢?”

“殿下吃飯睡覺洗漱都是極讓人省心的,能伺候殿下是奴才們此生的福氣啊!”

其他人:“…………”

就這?

寒蘭嬤嬤被接連質問,又被搶白一通,心裡急得不行,“求主子恕罪,奴才都是依照皇上旨意行事,一心為了殿下好,絕沒有私心啊!”

是她著急了,沒有想到這鈕祜祿氏竟有如此手段,短短時日,竟將兩位皇太後和皇太子的心都攏了去。

但皇上不一樣,皇上一向對太子殿下的學業和規矩看得極嚴,也不喜鈕鈷祿氏,必然不會被她的巧言令色所欺騙的!

她一提皇上,皇後果然不敢造次。

“既如此,此事便等明日皇上回來再行定奪吧。”

太皇太後見她有了主意的樣子,便道:“也好,此事還需皇帝知曉才行。”

寒蘭嬤嬤心中冷笑。

如此,她可就有時間好生準備了。柿子粉之事她已做得天衣無縫,即便鈕鈷祿氏有懷疑,也是查不出任何指向自己的證據的。

至於伺候皇太子的奴才們,她也得趁著今晚好好敲打敲打,一群吃裡扒外的玩意兒!

可她沒想到,玉泠下一句便下令:“來人,把寒蘭綁了打十個板子,再關進柴房,等明日皇上回來再論罪。”

寒蘭嬤嬤瞬間被壓住,她瞠目,“娘娘,這又是何緣由?”

玉泠理所當然:“因為我不高興啊。”

“什麼?”

“觸怒天顏、頂撞聖上都是重罪,難不成惹了他的正牌嫡妻就無罪了?那天下大不敬之人不要罵天子好了,罵他的皇後不就行了?”

寒蘭嬤嬤:“……”

所有人:“。”

她說得好對,無法反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