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7 章(1 / 1)

入幕之臣 山有青木 6296 字 6個月前

多年後重逢,狼崽子已經徹底長成孤狼,壓在人身上時背脊上的肌肉爆發,每一寸都透著危險,即便在失控的邊緣,也能始終保持著一絲理智。

撕拉一聲,衣襟斷成兩截,馮樂真沒來得及抬手遮擋,便露出身前大片風光,緋戰眼神暗了暗,直接隔著小衣咬了一口。

馮樂真悶哼一聲,掙紮著彆開臉,呼吸急促地躲過他的唇舌:“滾開!”

緋戰笑了一聲,灰藍的眼眸裡仿佛醞釀著風雨:“殿下也會怕?”

馮樂真冷冷看向他。

方才不過一個短促的吻,兩人的唇上便都留下的咬痕,此刻唇齒沾血,也分不清誰是誰的。

“既然會怕,”緋戰死死盯著她執拗的眼眸,“為何還敢以身犯險?緋曬即便再草包,也是自幼修習馬術的,天生一副強壯的軀殼,你怎就確定自己準備的藥足以撂翻他?”

“本宮的藥,絕無意外。”馮樂真淡淡開口,唇上的血滲在貝齒上,平白有些妖異。

緋戰又是一聲笑,騰出一隻手撫上她的臉,指腹劃過細膩的肌膚,一路流連到下頜,卻又猛地攥緊。

馮樂真一吃痛,皺著眉頭扇了他一巴掌。

啪!

她這一下沒有留力,緋戰的臉微微側開,臉上很快浮現指痕。他卻無所謂,繼續捏著她的下頜迫使她與自己對視:“藥是那個大夫給的?”

馮樂真面無表情。

“也不知是什麼人物,能如此得殿下信任,改天一定要找機會見見才行。”緋戰笑著說,笑意卻不達眼底。

馮樂真:“你不會有機會的。”

緋戰連那點浮於表面的笑也沒了:“護這麼緊?”

馮樂真懶得與他廢話,隻是讓他快點從自己身上滾下去。

緋戰勾唇:“殿下還沒回答我,萬一你的藥不夠,你該怎麼辦?”

馮樂真皺了皺眉,與他對視許久後確定,自己今日要是不回答這個問題,隻怕是一整日都彆想消停了。她深吸一口氣,冷冷開口:“阿葉就在附近。”

“原來還有後手,”緋戰認同地點了點頭,在馮樂真以為終於可以結束時,突然又問了一句,“若阿葉姑娘沒及時趕來呢?”

“緋戰,”馮樂真耐心徹底耗儘,“不要找茬。”

“正常聊天而已,殿下覺得我找茬,是因為回答不了我的問題?”緋戰笑得愈發肆意。

馮樂真盯著他看了許久後,突然笑了:“你究竟想聽本宮說什麼?”

她停頓一瞬,再開口聲音淡了不少,“聽本宮若是失敗會怎麼辦?能怎麼辦,無非是被緋曬占個便宜睡一覺罷了,又不會少塊肉。”

緋戰眼神晦暗:“殿下還真是成大事者不拘小節。”

“你想聽什麼答案?”馮樂真坦然與他對視,眼底儘是嘲諷,“是本宮為了所謂的清白,與他拚個你死我活?還是索性一死了萬事,留個烈名在人間?彆蠢了,本宮尚有大好河山要繼承,有權

勢與財富要掌控,相比本宮要走的路??[]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這點屈辱挫折算什麼,本宮又怎會為了一時意氣,就置自己的安全於不顧。”

“反倒是你,緋戰,你有什麼資格與本宮發火,昨日之事本宮就算失敗,也不會傷及性命,更不會影響你什麼,你這麼生氣做什麼?”

馮樂真定定看著緋戰,字字句句皆是逼問,哪怕雙手被他抓著,身子也被他抵住,仍然不減半分氣勢。

她被困著,孤立無援,卻仍是矜貴的,高高在上的,什麼都不說,也能用眼神將他蔑視個徹底。

緋戰隻覺血液都沸騰了,而沸騰之後,便是極儘的消渴。這渴意如同烈日下在沙漠走了三天,唯有她能解。

對視許久,緋戰再次吻了上去,馮樂真抬腳去踢,卻被他扣住了膝蓋。

馮樂真眯起長眸:“你可要想好了,是貪一晌之歡,還是要你塔原的王位。”

“我若說都要呢?”緋戰親了親她的鼻子,過高的體溫愣是將她也蒸出一身汗意,“殿下難道不想?”

馮樂真不說話了。

緋戰了然一笑,將身上的短衫脫了下來。

汝環晃晃悠悠掛在心口,如同女人的耳墜,吊在小巧玲瓏的耳垂上。馮樂真從第一次瞧見,便十分感興趣,抬手便撫了上去。

緋戰呼吸一窒,一滴汗順著下頜滴落在她的眉心。

乾柴烈火,失控發瘋。兩人如同沙漠迷路的旅人,瀕死之際瞧見一片綠洲,明知都是假的,是幻覺,可這一刻還是不受控地沉淪。

馮樂真享受這種沉淪。

她非聖賢,也不渴望成為聖賢,做不到那些老夫子口中的滅人欲。人生得意須儘歡,得一晌,是一晌,至於彆的,之後再說。

抵死糾纏間,緋戰見她還抓著那個小小的環,便啞聲問:“殿下可要摘下來仔細瞧瞧?”

馮樂真一抬眸,便看到了他深沉的眼眸。

短暫的沉默後,她勾起唇角:“還是算了吧。”

緋戰笑了一聲,不再多言。

一個上午都在屋子裡度過,等到熱水叫了三次,兩人才衣冠整齊地坐在桌邊用膳。

顯然是餓狠了,兩人一頓飯的時間誰也沒有理誰,隻是自顧自吃飯,等全部吃完便放下了筷子。

“昨日的事,”馮樂真總算開口,聲音還透著情動之後的憊懶,“是如何解決的?”

“還能如何解決,大王子莫名其妙死在清水閣,唯一陪著去的奴仆也死了,顯然不是自儘。”緋戰掃了一眼她脖頸上的紅痕,又很快彆開視線,“不是自儘,就隻能是凶殺,至於凶手是誰,暫時還沒查到。”

馮樂真:“查得到嗎?”

緋戰勾唇:“沒有凶手,如何能查到?”

馮樂真點了點頭。

昨夜赴約的事,隻有四個人知曉,如今緋曬和奴仆已經死了,那知道的人就隻剩她和緋戰,等於徹底成了懸案。

“大妃前兩日又給了我一包藥,讓我找機會下到你的

飯菜裡。”她緩緩開口。

緋戰:“毒?”

“是。”

緋戰了然:“如今她唯一的兒子死了,暫時應該顧不上我這邊,你我也不必繼續做戲了。”

“隻是顧不上你這邊還不夠,你得給她安排些事情做,讓她忙起來才行。”馮樂真不緊不慢道。

緋戰一頓:“你的意思是……”

“沒有凶手,但公道自在人心。”馮樂真抬眸與他對視。

緋戰樂了:“我最喜歡的,就是殿下這副壞心腸了。”

馮樂真無視他,拈起一塊羊奶糕。

大王子死了,塔原王悲痛欲絕,整日在朝會上發脾氣,堅決要找出這個殺人凶手。而王宮裡頭,一個流言漸漸在奴仆中傳開——

既然是凶殺,又怎會沒有凶手,除非這個凶手在所有人到來之前,便徹底抹除了證據,又或者是,他現在正以其他身份出現……若他們記得沒錯,二王子好像是第一個發現大王子的人吧?而且他好端端的,突然去清水閣做什麼?

眾說紛紜,很快便傳到了大妃的耳朵裡,失了唯一兒子的大妃這幾日一直精神恍惚,聽到這些不確切的傳言後,當即鬨到了塔原王那裡,堅持要殺了二王子給自己的兒子賠命。

塔原王看到一向穩重端莊的大妃如此失控,也是十分心疼,每次見到她都好言好語地勸,大妃哭得撕心裂肺,卻也因為塔原王的安撫,始終沒有鬨得太過。

“近日確實熱鬨,但遠遠不夠,”馮樂真整日待在日暖閣裡嗑瓜子,大門不出二門不邁,“若是大妃知曉塔原王如今安撫她的目的,隻是為了保全緋釋,這王宮不知會不會更熱鬨一些?”

緋戰眉頭微挑,出門去了。

當天傍晚,大妃又一次衝進塔原王的寢居,塔原王當即放下手上在做的事,悉心地安撫她。隻是他的態度落在大妃眼中,便成了做賊心虛,成了想保全二王子的鐵證。

“你早就知道對不對?你一直都知道對不對?!”大妃字字泣血,“你知道緋釋是凶手,但你就是要保他,因為你隻喜歡這個兒子,隻想讓他繼承王位!你明知他殺了我兒,卻還要保他,你怎麼對得起我阿日迪一族的扶持!”

塔原王額角青筋直跳:“你胡說什麼?!從哪聽來的風言風語。”

“王上要自證?那你現在就去殺了緋釋!”

“不可能!”

大妃崩潰大哭,將整個寢屋都砸了個遍,還要再去二妃宮裡找麻煩,塔原王隻好叫人將她攔住。

王宮如馮樂真所願,終於徹底鬨開來了,發瘋的發瘋,裝死的裝死,避風頭的避風頭,每個人都焦頭爛額,唯獨小小的日暖閣,仿佛徹底被人遺忘了一般,連帶著緋戰都清閒許多。

“也是正常,畢竟一個雜種王子,血統比奴仆還低賤,又能掀起什麼風浪呢。”緋戰心情頗好地枕著馮樂真的腿,同她一起曬太陽。

馮樂真垂眸掃了他一眼:“你也彆閒著,趁大妃發瘋,趕緊去阿日迪家族一趟。”

“去做什麼?”緋戰隨口問,心猿意馬地嗅了嗅她熏過香料的衣裙。

“提親。”馮樂真輕啟紅唇,說了兩個字。

緋戰頓了頓,慢吞吞從她腿上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