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1 章(1 / 1)

入幕之臣 山有青木 13723 字 6個月前

侯府主廳,氣氛一片冷凝,祁鎮盯著滿桌子的菜?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面色陰晴不定,一旁的宋蓮求助地看向祁景清,示意他趕緊勸勸。

祁景清抿了抿唇,斟酌許久才開口:“父親……”

“你說她像什麼話!”祁鎮猛地一拍桌子,手邊的碗筷瞬間被打落在地,發出劈裡啪啦的聲響,將在場的婢女侍從都嚇了一跳,“小年不回來也就罷了,今日除夕也不回家,她還有沒有將我這個當爹的放在心裡!”

“父親息怒,往年漠裡時常趁年節偷襲營關,您也說過,越是節日越要加大兵力守城,以免被打個措手不及。景仁如今代父掌權,自然要按您的規矩行事,相比同家人一起過年,還是守護百姓安寧更重要。”祁景清緩緩安撫。

祁鎮冷笑一聲:“你也不必為她解釋,我看就是我縱容太過,她是心野了,現在就敢無視爹娘兄長,日後若是成了氣候還怎麼得了,等過完年我就把她手裡的兵權收回來,讓她老老實實待在家裡相看女婿,趕緊為我祁家……”

“父親,景仁誌不在此。”祁景清皺眉。

祁鎮難得對他疾言:“她說得不算!我隻要活著一天,這個家就輪不到她做主!”

說罷,他便怒氣衝衝離開了。

祁景清當即就要去追,宋蓮趕緊攔住他:“彆去了,他正在氣頭上,去了也沒用,等他氣消了我再去勸就是。”

“那就勞煩母親了。”祁景清頷首。

“你也去說說景仁,”宋蓮提及這個女兒,心裡仍是不滿,“老大不小的人了,還總是這麼不懂事,叫人怎麼能放心呢。”

“景仁她並非不懂事……罷了,母親你先去看看父親吧,景仁那邊,我會找她的。”祁景清安撫。

“景仁要是有你一半聽話,我和你父親也就省心了……”宋蓮唉聲歎氣,轉眼便消失在門外。

祁景清看著空空蕩蕩的門口,難得生出一分無力。

“世子,咱們先回屋歇著吧。”書童小心翼翼開口。

祁景清眼眸微動:“什麼時辰了?”

“已經亥時過半了。”書童回答。

祁景清一頓,當即雙手推著輪椅往外走,書童不明所以地追過去,剛追了兩步就聽到他開口道:“彆跟來。”

書童愣了愣,隻好停在原地。

今夜沒有下雪,天氣又乾又冷,祁景清沉默地推著輪椅,額上很快出了一層虛汗,呼吸不穩吸入太多冷風,導致喉嚨和胸腔一陣一陣地疼。

他忍著病弱的身子帶來的細碎折磨,推著輪椅一心往彆院走,結果剛出了庭院,餘光便瞥見牆角有什麼東西閃過,他猛然握住輪椅的輪子,猶豫著回頭看去——

馮樂真站在角落裡,一臉無害地朝他笑。

他:“……”

“走這麼急,是打算去找本宮?”馮樂真款步朝他走來。

祁景清幾乎與她同時開口:“你怎麼在這兒?”

“彆提了,遲遲等不到你,

本宮便來瞧瞧怎麼回事,結果就看到鎮邊侯怒氣衝衝出來,本宮可不想做他發火的靶子,便去那邊躲了起來,結果他剛出來不久,侯夫人又來了,然後就是你,本宮隻好一直躲著了,”馮樂真說罷,對上他的視線,“本宮似乎從與你重逢開始,不是在躲這個就是在躲那個,本宮有這麼見不得人嗎?”

“殿下沒有見不得人,是殿下不想見人,”祁景清眼底泛起笑意,“這是喝了多少酒,眼神都有些浮了。”

“有嗎?”馮樂真歪頭。

祁景清伸出一根手指:“這是幾?”

“……不想被揍的話,本宮勸世子爺謹言慎行。”馮樂真面無表情。

祁景清清淺一笑:“殿下推我在園子裡走走吧。”

馮樂真酒勁未消,卻仍露出些許猶豫。

“這個時辰,園子裡沒人的。”祁景清打消她的顧慮。

他都這樣說了,她還有什麼可忸怩的,當即推著他在園子裡慢悠悠地散步。

如他所說,這個時辰的園子裡一片安寧,連個人影都沒有。雖然道路上的積雪都清掃乾淨了,但路兩邊的花圃裡,仍是被白雪覆蓋,園子裡因為氣溫太低沒有點燈,此刻天與地之間除了積雪照明,還亮著的隻有祁景清輪椅上的那盞小燈籠。

馮樂真盯著袖珍小巧的燈籠看了半晌,眼底漸漸泛起笑意:“可真是個好東西。”

祁景清聞言回頭,注意到她的視線後停頓一瞬:“殿下喜歡?”

“小巧可愛,一看便是出自大師之手。”馮樂真評價,結果話音未落,他便將燈籠從輪椅上薅了下來。

“殿下喜歡,就拿去吧。”祁景清把燈籠遞給她。

馮樂真:“……”

“不要?”祁景清見她遲遲不接,眼底閃過一絲困惑。

“世子可真是……”馮樂真哭笑不得,接過燈籠重新插在他的輪椅上。

祁景清蹙了蹙眉,倒也沒有再問。

兩人繼續慢悠悠地散步,等走到一處涼亭時,馮樂真驀地想起重逢那日的場景,一時間有些好笑。祁景清似乎也想起了那日情景,突然握住了輪椅扶手下的細條。

這輪椅做得精巧,不僅後邊推的地方有輔助停下的小機關,連扶手下也有,隻要他輕輕一握,行走中的輪椅便會停下來。

感受到輪椅的阻力,馮樂真停下腳步:“怎麼?”

“亭子裡似乎有東西。“祁景清解釋。

“什麼東西?”馮樂真好奇地看過去,隻隱約看到亭內石桌上似乎擺了個盒子。

“殿下去瞧瞧?”祁景清提議。

馮樂真睨了他一眼:“你倒是會指使人。”

“侯府很安全,不會有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祁景清失笑。

馮樂真扯了一下唇角,卻還是往亭內走去,結果因為沒注意到地上的冰,一隻腳剛踏進亭子便失了重心,整個人朝地上倒去。

“小心。”祁景清臉色一變。

馮樂真隻

感覺一道身影掃過,下一瞬便跌進一個穿得極為厚實的懷抱。

兩人一同跌在地上,馮樂真因為被仔細護著,並沒有磕疼,反而是祁景清的後腦磕在了石桌上,忍不住輕抽一口氣。

“磕到哪了?”馮樂真忙問,酒意已經醒了大半。

“……好像是磕到頭了。”祁景清眉頭輕皺。

馮樂真掙紮著坐起來,順便將他也拉了起來。祁景清身形有些不穩,被她一拉額頭便撞在了她的肩膀上,他微微一頓便要起身,卻被一隻泛著涼意的手扣住了後頸。

“彆動,本宮瞧瞧磕傷沒有。”馮樂真叮囑著,用另一隻手仔細穿過他的頭發,一點一點地摸索。

她身上隱隱傳來的體溫,淺淡的脂粉香,一點不討厭的酒味,還有她貼在自己脖子上的冰涼手指,以及那一寸一寸的仔細摸索,都好似在無形之中構建出一張大網,漸漸將他整個人束縛,然後開始收緊、再收緊,直到將他的三魂六魄都分割,又徹底關進一個封閉狹小的盒子裡。

窒息,恐懼,卻又甘之如飴。

馮樂真察覺到他的身體在微微顫抖,已經穿進他頭發的手指一停:“是這裡嗎?”

“……嗯。”

馮樂真放輕了動作,指腹輕輕揉了下,又很快放開他。

距離拉開,他才終於得到呼吸的權利。

“沒什麼事,隻是撞出個小包,估計兩天就消了,”馮樂真見他仍直愣愣地看著自己,唇角便泛起點點笑意,“是不是嚇著了?”

“還好……”祁景清彆開臉。

馮樂真調侃地笑了一聲,搭著石桌勉強起身,又伸手去拉他。他實在是清瘦,馮樂真幾乎沒怎麼用力便把人從地上薅了起來,等站穩後才看清桌子上放的是什麼——

一個用盒子精心裝著的鼻煙壺。

馮樂真看清之後,玩味地與祁景清對視:“解釋一下?”

“……本想給殿下個驚喜,誰知變成了驚嚇。”祁景清無奈。

馮樂真笑著將鼻煙壺拿起來:“我說你怎麼好端端的突然要來園子裡走走,原來是在這兒等著本宮。”

“殿下喜歡嗎?”祁景清問。

馮樂真將鼻煙壺舉過頭頂仔細瞧了瞧:“喜歡啊,你哪來的這種好東西?”

“九月底時畫了圖樣讓人做的,前兩日才送來,想著給殿下做新年禮正合適。”祁景清解釋。

馮樂真驚訝:“這麼久才做出這一隻,你舍得割愛?”

本就是給你準備的,祁景清唇角微微揚起,卻沒有多說什麼。

“那本宮就先謝過了。”馮樂真也不跟他客氣,直接將鼻煙壺收了起來,然後下一瞬就看到了涼亭外空空如也的輪椅。

她:“……”

短暫的安靜後,她艱難看向比自己高了一頭的祁景清,一向沉穩聰慧的眼眸難得顯得有些呆。

“怎麼了?”祁景清不解。

“你……能站起來了?”馮樂真感覺自己說話都

有些困難。

祁景清頓了頓,這才意識到她為何不對勁▌▌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一時間有些好笑:“一直是能站的,也能走上幾步,隻是身體太虛弱,所以儘可能不走路。”

說罷,他還特意在馮樂真面前轉了個圈,努力證明自己並非癱瘓。

馮樂真無言看著他,正不知該說什麼時,他又為難道:“勞煩殿下扶我去輪椅上,我沒力氣了。”

……是剛才跑了三五步沒力氣了,還是轉了個圈就沒力氣了?馮樂真更加無奈,卻也隻好攙扶著他往下走。

祁景清雖然消瘦,但身量在那,整個人靠過來時,馮樂真還是雙膝一軟,緩了好一會兒才勉強撐住,又慢吞吞往下走。祁景清似乎意識到了她的吃力,試圖自己直起身來,可惜下一瞬還是靠在了她身上。

五步路的距離,兩人走了好一會兒,等祁景清重新在輪椅上坐下時,兩人同時鬆了口氣。

“還是坐著舒服。”祁景清淺笑,不動聲色地將衣袍理了理,將雙腿遮得愈發嚴實。

馮樂真也笑了笑,突然注意到他臉色不太對,唇上也沒什麼血色:“可是不舒服?”

祁景清:“我沒事,隻是方才走得有些急了。”

“隻是走幾步路,便累成這樣了?”馮樂真歎息著繞到他身後,推著輪椅慢慢走,“你的身體究竟有多虛弱。”

祁景清揚了揚唇:“其實與小時候沒有太大區彆。”

怎麼沒區彆,你小時候可沒坐輪椅。馮樂真心底回了一句,卻也知道他不想提,便不動聲色轉移了話題:“對了,這大過年的,你爹的火氣怎麼這麼重?”

“家事難說。”祁景清的笑裡帶了幾分苦意。

“是因為祁景仁?”馮樂真問。

祁景清頓了頓:“殿下如何知道?”

“很難猜嗎?小年侯府大宴賓客,沒瞧見她的身影就算了,今日過年也看不見她,想也知道不太對勁。”馮樂真隨口解釋。

祁景清無奈笑笑:“殿下冰雪聰明,真是什麼事都瞞不過你。”

馮樂真停下腳步,重新繞到他身前,俯下身與他對視:“快說說具體因為什麼,叫本宮也瞧瞧熱鬨。”

酒氣撲面而來,祁景清卻不覺得討厭,隻是呼吸略微重了一分:“……家務事很難說得清楚,殿下確定要聽?”

“閒著也是閒著,若你願意說的話。”馮樂真笑意盈盈。

兩人無言對視片刻,祁景清掩唇輕咳,馮樂真這才回過味來:“還是回屋說吧,你身子不適,不宜在外頭太久。”

她似乎很怕他在自己手上病了,說完便急匆匆推輪椅,連速度都比之前快了許多。

祁景清被她鬨得哭笑不得,卻也沒有阻止,隻是默默將臉埋進厚實的衣領,以免喝了太多冷風再病倒,平白給人添麻煩。

彆院的人要麼喝醉去睡了,要麼跑出去玩了,隻剩下今日當值的,正儘職儘責守著院落。本以為大年夜的不會有什麼事,結果扭頭就看到自家殿下把人家世子爺給

推回來了。

“殿、殿下,您跟世子爺……”侍衛欲言又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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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樂真:“路上遇見了,就帶回來了。”

“……這可不興撿啊!”侍衛大驚失色。

這人將什麼都寫在臉上了,馮樂真無語,正想說她就算爛醉如泥,也不至於隨便撿個人回來,結果祁景清先她一步開口:“我是自願跟殿下回來的。”

“啊……哦,那沒事了。”侍衛立刻規矩退下。

馮樂真無言一瞬,便聽到祁景清的聲音傳來:“看來殿下以前沒少撿人回來。”

馮樂真失笑,推著他往屋裡走:“彆聽他瞎說,都是沒有的事。”

祁景清不再言語,安靜地由著她將自己推進屋裡。

寢房內經過阿葉等人的一通收拾,已經不像先前那般簡單,屋內淺淡的熏香混合著脂粉味,連空氣都似乎比外面柔軟。

“廳堂還未收拾,你且在本宮這兒委屈一下吧。”馮樂真說著,親自給他倒了杯熱茶。

祁景清頓了頓,視線落在她白嫩的手上。

“都醉倒了,除了本宮無人能給你倒茶,將就喝吧。”馮樂真還以為他嫌棄茶倒得太滿,便出言解釋。

“多謝殿下。”祁景清將杯子接過去,輕抿一口正要放下,她便拉了把椅子坐在了他面前。

祁景清失笑:“殿下,等我喝完這口茶。”

“你喝就是,本宮又沒催你。”馮樂真嘴上這般說,實際已經做好了聽故事的準備。

不管是王孫貴族還是尋常百姓,家中之事細說起來,幾乎全是一團亂麻。祁景清斟酌許久也不知該從何說起,靜了半天後緩緩開口:“景仁她這兩年都甚少回來。”

馮樂真眼眸微動。

“細說起來也是怪我,”祁景清輕咳,鼻尖還因為方才庭院走一趟而微微泛紅,“我生來體弱,父母一顆心全都放在了我身上,對她忽略太多,這些年她日漸長大,與家裡淡了不少,如今更是連過年都不願回來了。”

“你爹娘確實夠偏心的,還記得小時候你跟祁景仁一起進宮,明明是你貪玩才受涼咳嗽,挨罵的卻是她,她不願意回來也正常,”馮樂真說罷,順手給自己斟了杯茶,“隻是她今日不肯回來,以鎮邊侯的脾氣,肯定要找她麻煩了吧?”

祁景清頗為頭疼:“是,少不得又要吵架。”

馮樂真愈發好奇:“也不知鎮邊侯能對自己的親生女兒用什麼招數,吊起來打一頓?”

“那倒不至於,”祁景清失笑,隨即又沉默一瞬,“但對景仁來說,估計寧願被打一頓,父親他……要讓她留在家中相看夫婿,日後不得再去軍營。”

馮樂真耳朵一動,再抬眸已是一片平靜:“她能聽侯爺的嗎?”

“自然是不能的,所以才說又要吵架。”祁景清也是頭疼。

馮樂真笑笑:“兒女跟爹娘哪有什麼隔夜仇,你勸她回來服個軟,此事不就解決了。”

“雖治標不治本,但也隻能如此

了。”祁景清歎息。

馮樂真慵懶靠在椅子上:“她如今在兵營住著吧,你要去勸她,豈不是還要出門一趟?”

“殿下要同我一起嗎?”祁景清問。

馮樂真笑了:“祁景仁一直不怎麼喜歡本宮,小時候見三面要吵六架,你確定帶著本宮去不是火上澆油?”

“景仁與小時候相比……已經很不同了,”祁景清斟酌,似乎也不知道該怎麼形容,“嗯,你見了她就知道了。”

馮樂真眼眸微動,面上不顯山露水:“行吧,你去的時候帶上本宮,本宮也想知道她怎麼不同了。”

“好,應該就是這幾日,殿下且等著。”祁景清淺笑。

馮樂真也揚了揚唇角,轉頭遞給他一盤糕點:“方才都沒怎麼吃吧,先墊墊肚子,叫人給你煮碗面?”

“不必,這些就夠了。”祁景清說罷,從糕點裡拿了最小的一塊。

馮樂真眉頭微挑:“吃得飽嗎?”

“吃得飽,”祁景清說完,見她不信又解釋道,“一個時辰前,我剛喝完一大碗湯藥,到現在還撐著。”

馮樂真聞言,也不勉強了:“喝藥確實會讓胃口不好,但你也要多吃一點,吃飽喝足睡好覺,身體才能快些好起來。”

祁景清含笑點頭,沒說自己就算照做一萬遍,身體也不可能再好起來了這種掃興話。

不知不覺間已經快到子時了,熬夜守歲的百姓們陸陸續續開始放鞭炮,馮樂真聽著遠方的聲響,難得生出一分向往。

“殿下若是想出去走走,不必顧及我的。”祁景清突然開口。

馮樂真回神:“太冷了,懶得出去,不如坐下跟你聊天。”

祁景清唇角翹起一點弧度:“營關的除夕不如元宵節熱鬨,除了鞭炮還是鞭炮,元宵節就不同了,不僅有煙火可看,還有廟會可去……殿下應該很喜歡煙火吧。”

“何出此言?”馮樂真反問。

祁景清低眉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有些冷了,他卻好像嘗不出來:“若不喜歡,又豈會每年中秋都當做生辰禮贈人。”

馮樂真一愣,隨即哭笑不得:“本宮每年為傅知弦放煙火的事,已經傳到營關來了麼?”

“是聽說過一些。”祁景清似乎不甚在意,可隨意捏著衣角揉搓的手指卻用力到發白。

馮樂真沒注意到他的動作,隻是提起從前莫名有些尷尬和窘迫:“少年時無知無畏,做什麼都喜歡大張旗鼓,滿腔情意恨不得昭告天下,如今婚事沒成,還不知要被多少人看笑話。”

“能被殿下這般用心對待,不知要多少人羨慕,又怎會是笑話。”祁景清晃了晃手裡的半杯茶,看著水波微微搖晃,“可惜了,那位傅大人是個無福之人,配不上殿下的好。”

馮樂真失笑:“你又知道他無福了?興許人家正慶幸擺脫了本宮呢。”

“他不會。”祁景清想也不想地反駁了。

馮樂真眉頭微挑:“你又不認識他,怎知知道他不會?”

“我不認識他,卻也知道看過那樣的盛景,這世間的其他景色,是不能再入眼的,”祁景清抬眸看向她,眼底是重重克製,“這一點,我比任何人都清楚。”

馮樂真微微一怔,回過神後突然察覺到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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