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第三演習場。
虎杖仁蹲伏在一個木樁上, 手撐著下巴,長長歎了口氣。
——距離[祂]上一次見到羂索已經過了整整三天時間了,雖然可以感知到妻子現在的位置,但因為此前已經被忽悠著稀裡糊塗地答應了對方不再暗中窺伺, 要乖乖地當一個謹守本分的追求者, 所以[祂]現在甚至連偷偷瞄老婆幾眼解解饞都沒辦法了。
——感覺就是後悔,非常後悔, 早知道就不答應了……可是老婆的美人計真的很難拒絕啊!誰碰上那個情況能不迷糊?至少[祂]不能!
虎杖仁又是長歎一聲, “唉……”
——[祂]老婆可真是冷酷無情啊, 居然能狠下心來連續三天都不跟[祂]見面!他難道都不會想念[祂]嗎?不想當然是不可能的,[祂]不相信, 所以[祂]老婆絕對是個合格的忍者啊!未免也太能忍了吧?
站在一旁的日向天滿額角暴起青筋, “……喂!你這家夥到底是怎麼回事?這才回來三天, 你怎麼一天比一天頹廢?而且, 不是說好了你要代替香織陪我一起開發新忍術嗎?那你倒是給我動起來啊,不要光蹲在這裡長籲短歎!”
粉發金瞳的小少年萎靡不振地抬頭, 目光幽幽地瞥了他一眼,又垂下腦袋,“……電量不足, 無法提供該項服務。”
日向天滿嘴角微微抽搐:“……彆告訴我, 你隻是因為這兩天沒見到香織,就變成了這幅鬼樣。”
——不會真的有忍者戀愛腦成這個德行吧?
虎杖仁詫異地看了他一眼,嚴謹地糾正道:“當然不是兩天, 距離我上一次見到香織, 已經過了三天七個小時二十八分鐘零七秒, 就在剛才又增加了三秒。”
日向天滿非常想爆粗口, 但還是硬生生忍了下來, “……”
——淦!還真的有忍者這麼戀愛腦啊!而且這家夥偏偏還是他的隊友!
——難不成他還要特意跑一趟宇智波族地將香織這尊大佛請出山來嗎?
日向天滿說:“既然你那麼想見她,那就把她約出來啊!”
虎杖仁眉頭緊皺,沉默幾秒才說道:“……已經約過了,但是都被無視了。”
日向天滿問:“你怎麼約的?”
虎杖仁答道:“我每天都會寫一封信,然後偷偷溜進宇智波族地,把信箋從香織臥室的窗戶縫隙塞進去。”
日向天滿:“……你好變態。”
——而且,這家夥居然可以偷偷溜進宇智波族地而不被人發現,隱匿行蹤的能力強得過分了啊!
“這就叫變態了嗎?”虎杖仁心想,更加變態的行為都還沒有告訴你呢。
“這難道不算變態?”日向天滿痛心疾首地看著自己的隊友,“收手吧,仁——再繼續這樣下去,你會被香織討厭的!而且,說不定還會被警衛部當場抓獲!要知道木葉警衛部的成員可都是宇智波一族的人,他們要是知道你敢騷擾長老的女兒,肯定不會輕易放過你!”
虎杖仁完全忽略了他的警告,重點隻落在自己關注的地方,迷之自信地說:“我才不會被香織討厭。”
日向天滿沉默幾秒,總覺得如果在這件事上反駁戀愛腦隊友的話,這個話題就會陷入死循環沒完沒了,於是他當機立斷道:“……不然,我們邀請香織一起去朔茂老師家裡吧,正好也可以去看看卡卡西,聽說朔茂老師這三天被卡卡西整得很慘呢!”
虎杖仁目光一亮,“好啊!那我給香織傳信吧!”
日向天滿點點頭,“團體活動她應該不會拒絕。”
入夜之後。
宇智波族地。
準備拉上窗簾的羂索毫不意外地在窗戶邊看到了一封信箋。
他打開信箋一目十行地瀏覽完了信上的內容,眼睛自動忽略了虎杖仁的情話,提取出了關鍵信息——明天一起去旗木朔茂家裡團建。
羂索斟酌了幾秒,既然是團體活動,就不需要拒絕了,而且再繼續拒絕的話,被放養在外的小狗可能就要狂化了。
他腦海中不由回想起了今天的經曆,先是早上剛一睜開眼睛就在天花板上看到了一行血淋淋的字寫著“香織,我們去約會吧”,然後又是在吃飯的時候在湯碗裡面看到漂浮的字“想你想你想你想你”,再接著就是在洗澡的時候看到浴室裡面飄散的水霧忽然在半空中凝聚成了一顆愛心,裡面寫著“我愛你”。
羂索嘴角不由地微微抽搐,“……”
——再這麼繼續下去的話,他怕是會被虎杖仁那家夥搞到神經衰弱!所以,還是先見一面安撫一下這條躁動不安的小狗好了!
他走到桌邊拿起一支筆在信上寫了個“好”,信箋就在他的手中變成了一隻散逸著白光的蝴蝶。
蝴蝶輕輕地吻了下他的指尖,便振動著翅膀,穿過玻璃窗飛向無邊夜色。
次日清早。
羂索提著便宜母親幫他準備的拜訪禮物走出家門,剛剛走到宇智波族地的入口處,就看到了一個身穿黑色勁裝的粉發小少年。雖然年紀尚小,但那張稚氣未脫的小臉對於女性來說仍舊頗具殺傷力,再加上身材纖細修長,那副冷著臉抱臂而立的模樣看起來相當帥氣,也非常引人矚目——畢竟,一堆黑毛裡面混入了一個粉毛,那可真是再顯眼不過了。
但下一秒,神情冷淡的粉發小少年臉上就露出了笑容,對著緩步走來的黑發少女揮了揮手,淺金色的眼瞳溢滿了溫柔,“香織,早上好啊!”
“……”羂索頂著路過的宇智波族人投來的異樣眼光,“嗯”了一聲,“等很久了嗎?”
虎杖仁搖了搖頭,“也就半個小時而已啦,你吃過早飯了嗎?”
羂索不想繼續跟[祂]杵在族地入口處寒暄,拖著[祂]直接往外走,“吃過了,我們現在去和天滿會合,然後一起去朔茂老師家裡吧。”
兩人與日向天滿會合,隨即動身前往旗木朔茂的住所。
敲開宅邸大門的時候,三人看著眼前神色枯槁、面容憔悴、眼泛血絲的旗木朔茂,不由齊齊沉默了片刻。
日向天滿顫聲問道:“……朔茂老師,你這是怎麼——”
一道嬰兒的啼哭聲驟然響起,如同一道雷電當空劈下,“哇——!!!”
日向天滿:“……”
——悟了。
虎杖仁忍俊不禁道:“照顧小嬰兒可是很辛苦的一件事。”
羂索再一次回想起了被嬰兒時期的宿奈麻呂支配的恐懼,哪怕時隔幾十年,現在甚至都隔了次元壁,也還是讓他由衷地感到害怕,“……”
旗木朔茂揉了揉臉,無奈地說:“你們怎麼來了?算了,都進來吧。”
三人跟著走了進去,“打擾了。”
穿過旗木宅邸的前庭走進住宅,映入虎杖仁眼裡的畫面便是又一個旗木朔茂正抱著一個銀白頭發的小嬰兒手忙腳亂地在哄,儼然就是一個飽受兒子摧殘的新手父親。
明明對外是個冷酷無情的忍者,但在渾身軟得像是沒有骨頭的兒子面前,他卻手腳僵硬無措至極,仿佛下一秒就要繳械投降了。
虎杖仁靈魂裡的DNA立刻動了,神情一肅說道:“朔茂老師,你抱孩子的手法不對。”
旗木朔茂驚訝地抬頭看向[祂],隨後又像是找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一樣,連忙問道:“那我該怎麼做?”
虎杖仁上前,矯正了旗木朔茂的動作,又道:“我寫一份育兒注意事項吧。”
旗木朔茂看了看懷裡停止哭泣的兒子,用力地點了點頭,“那就拜托你了!”
日向天滿震驚地看著虎杖仁洋洋灑灑寫了好幾頁育兒注意事項,然後又給小嬰兒泡了奶粉,哄得對方乖乖喝完了奶,可謂是把這個讓旗木朔茂頭疼的小家夥伺候得服服帖帖!
羂索神色平靜地看著這一幕,雖然虎杖仁是個屑,但不可否認,[祂]對自己的三個孩子以及一個便宜乾兒子都儘到了父親的責任。
小嬰兒重新閉上眼睛陷入夢鄉之後,旗木朔茂才算是鬆了口氣。
虎杖仁、羂索和日向天滿也在此時,將帶來的禮物放在了桌面,旗木朔茂謝過之後,轉身去廚房給他們準備茶點。
虎杖仁盯著熟睡的銀發小嬰兒,忽然腦海中靈光一閃。
[祂]輕輕抬起手肘碰了下羂索,壓低聲音說道:“香織,你覺不覺得卡卡西和五條老師很像?”
羂索挑了下眉,“嗯?”
虎杖仁從口袋裡取出一卷繃帶,小心翼翼地纏到了銀發小嬰兒的眼睛上面,那副蒙著眼睛、銀白色掃把頭的造型,簡直與五條悟如出一轍!
羂索:“……噗!”
——卡卡類悟嗎?
一旁的日向天滿沒有聽到他們剛才的對話,隻看到虎杖仁突然掏出繃帶將朔茂老師年僅兩個多月的兒子變成了一個掃把頭,“……”
——救命!戀愛腦隊友突然發癲該怎麼辦?
在旗木宅邸待了片刻,虎杖仁便與羂索、日向天滿一起離開前往第三演習場。
這一天的訓練結束後,虎杖仁開口邀請羂索一起去吃晚飯,卻被對方婉言拒絕了。
黑發少女溫和地笑道:“我得回家吃飯呢,不然精心準備了飯菜的母親大人會傷心難過的。”
虎杖仁說:“那要是多一個人去蹭飯的話,她應該會更高興吧?”
日向天滿:“……”
——這是何等的不要臉啊!
羂索臉上仍帶著微笑,“……識相一點,自己滾回家吃飯。”
虎杖仁面露遲疑之色,“一定要用滾的嗎?感覺有點丟臉。”
羂索:“……”
——原來你也會要臉啊!
最終,虎杖仁與日向天滿一起去了一樂拉面吃晚飯。
兩人吃完拉面,便準備各回各家,但在分開之前——
日向天滿忍不住問:“仁,你就這麼喜歡香織嗎?”
虎杖仁點點頭,臉上露出了笑容,“非常喜歡哦。或者,應該說是愛吧?反正等我長大之後,一定會娶她為妻。”
日向天滿欲言又止地看了看粉發金瞳的小少年,最終隻說道:“……那就祝你能夠得償所願吧。”
——宇智波香織可是覺醒了寫輪眼的天才女忍,為了不讓血繼限界外流或者稀釋,宇智波一族怎麼可能讓她嫁給外族人?但現在是戰爭時期,他們有沒有未來都還不一定呢,暫且就讓虎杖仁抱著這份美好的希冀活下去吧。
十天的休息時間轉瞬即逝。
虎杖仁、羂索和日向天滿再次跟隨旗木朔茂奔赴戰場。而這一次,他們去往的是木葉與雲隱交戰的前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