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杖仁看向妻子額頭上的那道縫合線, 心裡蠢蠢欲動。
羂索果斷無視了丈夫充滿期待的目光,微笑著拒絕了這個離譜的提議,“だめ(噠咩)!”
光是想象一下那個場景都感覺要窒息了!
而且他可不想再被[祂]捧在手心裡誇獎“小巧可愛”, 這種社死的經曆有過一次就足夠了!
虎杖仁不由露出失落的表情,蔫噠噠道:“好吧。”
羂索內心嗬嗬冷笑一聲,閉上眼睛假裝沒有看到這一幕。他微微向後仰起頭顱,嘴唇裡輕輕舒出一口氣,感覺身體的酸痛在溫泉水的撫慰之下消減了不少。
近在咫尺的地方忽然響起了一道低沉悅耳的聲音,“香織, 你身上很難受嗎?”
羂索睜開眼睛, 便看到粉發男人那張線條冷峻的臉已經逼到了近前,那雙懾人心魄的淺金色眼睛此刻正滿含擔憂地望著他。他無語了幾秒, 皮笑肉不笑地說:“你覺得呢?”
昨晚從酒吧回到房間的時候,也才淩晨兩三點。
而他真正睡下可是早上八點,期間發生的事情, 罪魁禍首除了虎杖仁還能有誰?這混蛋自己倒是玩得痛快了,卻搞得他渾身像要散架了一樣。
虎杖仁輕輕在妻子仍舊留有齒痕的唇上啄吻了一下,笑吟吟地說:“我錯了,為了將功補過,我給你按摩吧。”
羂索微眯起眼睛, “哦?你確定隻是按摩一下而已?”
虎杖仁坦然地說:“你想做點彆的事情,也不是不行。”
“……”羂索道:“按摩就行了, 多餘的事情不要做。”
虎杖仁忍俊不禁,“好。等下泡完溫泉,回房間給你按摩。”
羂索抬起右手滿意地拍了拍丈夫的臉頰, 笑容溫柔之中又帶著一絲輕佻的意味, “這才是我的乖狗狗。”
虎杖仁一點也不覺得有被冒犯到, 反正[祂]早就答應過妻子會做他的狗了。
而且有時候在床笫之間說點關於壞狗狗與女主人之間的dirty talk也是他們之間的一種情趣,[祂]早就發現了,隻要在兩人親密的時候主動提起這一層主寵關係,妻子內心強烈的羞恥感就會讓他的身體反應更加有趣。
泡完溫泉,兩人回了客房。
虎杖仁拿出了按摩專用的精油,讓羂索脫光了躺在趴臥在榻榻米上,自己則用雙手取了精油搓熱,然後微微用力在身下之人綻開了點點紅梅的雪白脊背上推開。
隨著薰衣草香氣的散逸,身體緊繃的肌肉也緩緩舒展開來。
羂索起初還努力地壓抑著聲音,到了後面卻是徹底放棄了。要不是岩沼屋的客房隔音效果好,他高亢的叫聲肯定會引起路過他們房間的工作人員的注意。
沒辦法,虎杖仁的按摩手藝實在是太過精妙——恰到好處的力道、熾熱溫暖的掌心,就這麼一會兒功夫,便讓羂索從身體深處到指尖頭發絲兒都浸透了一股舒爽到極致的酥麻之感。
羂索覺得自己的靈魂似乎都飄然離開了身體,一片空白的大腦中閃過了一個想法,[祂]以後要是不寫小說,改行去做按摩師,應該也能得個世界第一按摩師的美譽。
門外——
伏黑甚爾滿臉無語地拎起了正準備敲門的悠仁和相一郎,轉過身大步流星地朝著餐廳的方向走去。
天與咒縛強化的敏銳五感有時候在日常生活中是真的不太方便啊!
畢竟他又不是偷窺狂,並不想知道彆人的私生活究竟是什麼情況!
悠仁不解地看向黑發男人,“甚爾叔叔,我們不是來叫我爸爸出來吃晚飯的嗎?”
伏黑甚爾輕輕瞥了他一眼,“你爸爸已經開吃了,你管好你自己的肚子就行了。”
相一郎心情複雜地回頭望了一眼客房的門,他記得早上悠仁來敲門的時候,門裡的兩個人就在做少兒不宜的事情。
當時他為了悠仁的身心健康直接把人哄走,沒想到這都過了快十個小時了,戰況依然還這麼激烈……果真是非人哉!!!
按摩結束,虎杖仁和羂索換了一身衣物,才施施然去了餐廳吃晚飯。
一天沒見爸爸媽媽的悠仁吃完晚飯之後,特意搬了個凳子坐到虎杖仁的旁邊,嘰嘰喳喳地跟[祂]說起了今天的見聞。
粉發男人笑眯眯地聽著,等到悠仁停下來喝水潤喉的時候,[祂]轉頭看向脹相,“相一郎,你好像有話要跟我說?對我不需要藏著掖著,有什麼話就直說吧。”
脹相猶豫了幾秒,言辭十分委婉地說:“爸爸,我聽說鹿鞭、海參、鮑魚都是不錯的補品。”
虎杖仁滿臉困惑,“呃……是啊,你想吃的話,等明天我帶你們去附近的餐廳吃。”
“……”脹相十分感動然後拒絕,“那倒不必。”
伏黑甚爾突然笑了一聲。
一桌子人不由地看向他,伏黑繪理好奇地問:“甚爾,你笑什麼?”
伏黑甚爾:“噗……沒什麼,我就是突然想起了一件好笑的事。”
伏黑繪理疑惑地看了他一眼,見他似乎不打算開口解釋的樣子,便沒有再繼續追問了。
次日——
虎杖仁按照約定,和羂索、虎杖倭助、裡梅一起帶著四個小朋友去了仙台市萬花筒博物館。伏黑甚爾這才得以從帶娃的艱巨任務中解放,連忙帶著伏黑繪理去過浪漫的二人世界了。
仙台市萬花筒博物館是世界上首座專門展覽萬花筒作品的美術館,館內陳列著來自世界各地名家的作品。
宿奈麻呂對絢麗多彩的萬花筒很感興趣,一進博物館就撒丫子跑沒了影,裡梅隻好任勞任怨地跟了上去,以免她跑丟了。
虎杖仁看著她們遠去的背影,有點無奈地笑了笑,“真是個活潑好動的孩子。”
虎杖倭助力挺心愛的小孫女,“宿奈這樣非常好,她不需要學得像其他女孩一樣乖巧就已經足夠可愛了。”
虎杖仁小聲逼逼:“……我也沒說她這樣不好。”
羂索睨了[祂]一眼,神色中帶著點幸災樂禍的意味。
經過售賣區的時候,悠仁停下了腳步,“我們要不要給憂太、五條老師、傑哥哥和硝子姐姐買點伴手禮?”
伏黑惠撇了撇嘴說:“五條悟那家夥就算了吧。”
脹相讚同地點點頭,“是啊,那家夥就算了吧。”
雖然這麼說著,但他們最後還是順便也給五條悟買了一個萬花筒當做伴手禮。
至於宿奈麻呂,她完全忘了要給自己的小跟班帶伴手禮的事情,倒是給自己買了好幾個不同款式的萬花筒當做旅遊紀念品。
為期一周的秋保溫泉鄉度假之旅結束後,沒過多久,幼稚園便開學了。
第三學期的時間很短,僅僅過了兩個月,悠仁、相一郎和伏黑惠的幼稚園生涯就落下了帷幕。
虎杖仁照舊帶著全家人一起來參加孩子的畢業典禮,伏黑夫婦也沒有缺席這個重要的場合。
這一年的全家福合照上多出了伏黑一家三口的身影,虎杖仁將照片洗出來後,特意送了一套給伏黑甚爾。
[祂]看著伏黑甚爾將照片一張張裝進厚重的相冊裡面,忽然說道:“我已經有七本這麼厚的相冊了,所有美好珍貴的回憶,我都好好地保存下來了。你教我的事情,我都牢牢地記在了心裡。”
伏黑甚爾動作一頓,他轉頭看向自己唯一認同的朋友,笑了笑說:“是嘛……那真是太好了。”
虎杖仁掌心撐著下巴,笑道:“等孩子們長大以後再來翻看這些相冊,一定會覺得很幸福吧。”
伏黑甚爾不置可否道:“或許吧,畢竟我沒有所謂的童年,回顧起來也一點都不會覺得幸福。”
——但至少……
——他的兒子不會經曆這樣的遺憾。
虎杖仁微笑著看向好友,“你不覺得在陪著他們慢慢長大的過程中,自己仿佛也重新經曆了一次童年嗎?”
伏黑甚爾神情微微一怔,嘴角不由地揚起,“……啊,確實是這樣。”
一直耿耿於懷的某些事情,似乎不知不覺,已經被溫柔平靜的歲月磨去了刺痛內心的棱角。
他陡然發現自己已經完全忘記過去的遺憾,兩隻腳都徹底邁進了幸福的未來。
虎杖仁說道:“對了,爸爸讓我幫忙問你,要不要去他的武館工作?”
伏黑甚爾思索了幾秒,點頭答應了下來,反正他平時在家閒得無聊,去武館裡面揍揍人活動一下筋骨也不錯,順便也能指導一下三個小屁孩的體術。
短暫的春假過後,時間步入櫻花盛開的四月。
悠仁、相一郎和伏黑惠升學進入了乙骨憂太所在的小學,三個孩子開始了結伴上下學的日常,並且還強烈要求虎杖仁和伏黑甚爾以後不用再接送他們了。
悠仁深沉地說:“畢竟,我們已經是成熟的小學生了。”
“……”虎杖仁忍笑道:“好的,成熟的悠仁小朋友。”
至於升上幼稚園中班的宿奈麻呂,則在開學後的短短一個星期之內,依靠獨特的人格魅力與爆表的武力值征服了新一屆小班。
再加上去年就已經拜倒在她百褶裙下的中班如今已經升級成為大班,以及作為她粉絲大本營的原小班、現中班,星野老師驚恐地發現,這個看起來精致可愛得像是人偶的小女孩,不知不覺竟然已經統治了整個幼稚園的小朋友,成為了站在幼稚園頂端的大姐頭!
之所以說是統治……
是因為星野老師發現每天早上校車抵達幼稚園後,車上的所有小朋友在下車之後,都會井然有序地在校車門口排成兩列,然後齊刷刷地朝著最後一個下車的宿奈麻呂躬身喊道:“恭迎宿奈麻呂大姐頭蒞臨幼稚園!”
第一次見到這個陣仗的星野老師忍不住戰術後仰:“……”
——牛哇!這難道就是所謂的極道大姐頭要從娃娃抓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