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chapter 92(1 / 1)

幸福的虎杖一家 今渢 6435 字 6個月前

禪院甚爾想要放聲大笑, 一股扭曲的惡意與快感充斥著他的胸腔。

——禪院家族那些老不死求而不得的十種影法術擁有者,竟然會是他禪院甚爾的兒子!一個零咒力的廢物與普通女人誕育的孩子,竟然繼承了禪院家族祖傳的最強術式!真是貽笑大方!

禪院甚爾惡趣味地想,要是讓禪院家族的那些老不死們知道了, 不知道他們會不會跪下來舔他的鞋子, 央求他把十種影法術擁有者交給禪院家族來撫育。

但這個念頭僅僅隻在他的腦海中出現了一秒就被他抹除了, 他並不希望現在的平靜生活被人打破, 也不想看到自己和繪理辛辛苦苦養大的兒子被帶進禪院家族那樣的垃圾堆裡受到封建餘毒的汙染。

那些在禪院家族經年累月鬱積下來的戾氣, 根本敵不過他對繪理和小惠的愛意。

——隻為了圖一時痛快就將自己深愛的人置於危險境地, 是再愚蠢不過的行為。

禪院甚爾走上前去, 在兩個抱頭痛哭的小孩身邊停了下來,聲音懶洋洋地說:“哭什麼呢?照你們這個哭法,我就是死了也能被哭活過來。”

聽到這熟悉的聲音, 小惠和小悠仁齊齊止住了哭聲, 兩個小孩鬆開彼此, 仰起哭得像小花貓一樣狼狽的臉蛋, 濕潤的眼睛呆呆地注視著黑發男人。

緊接著,他們默契地撲了上去, 一左一右抱住禪院甚爾的大腿,“爸爸!(甚爾叔叔!)”

“……”禪院甚爾神情無奈道:“是是是,我在呢。放心好了, 我和相一郎都沒有死。”

受傷當然是難免的事情,但這一點就不需要告訴這兩個小屁孩了。

更何況, 天與咒縛之軀,就算受了皮外傷, 好起來也格外地迅速。

此時此刻, 禪院甚爾竟然有些慶幸繪理去英國出差了。

他可不希望繪理為了這點微不足道的傷勢而提心吊膽。

小悠仁看著被黑發男人抱在懷裡、昏迷不醒的相一郎, 神情擔憂地問:“真的嗎?那相一郎現在……”

禪院甚爾蹲了下來,握著小悠仁的手探到了相一郎的鼻子下面,說道:“怎麼樣?確實還有呼吸吧?相一郎就是咒力使用過度脫力暈倒了,睡一覺就好了。”

小惠伸出手謹慎地摸了下相一郎的頸部和胸口,“嗯,心跳也有,相一郎還活著。”

小悠仁鬆了口氣,“原來是睡著了啊……誒?!等等,這兩隻狗狗是哪裡來的啊?”

他震驚地看著圍在自己和小惠腳邊的一黑一白兩隻玉犬。

小惠也低頭看了過去,兩隻玉犬見小主人終於注意到了自己,蓬鬆的尾巴頓時搖得更歡快了,還用毛茸茸的腦袋主動去蹭小主人放在身側的手,一左一右平均分配,讓小主人的兩隻手都閒不下來,“汪嗚!”

黑發小海膽愣了一下,不知不覺雙手並用揉搓起了兩隻玉犬的狗頭,短短幾秒之內,動作就由生疏變得熟練起來。

小悠仁忍不住羨慕道:“小惠,它們看起來很喜歡你誒!你要不要把它們帶回家養起來啊?”

小惠瞬間心動了,忍不住仰起頭用期待的眼神看著黑發男人。

禪院甚爾正想裝作不同意來逗一逗自家容易上當受騙的兒子,卻忽然像是察覺到了什麼臉色一變,轉過身去以防備的姿態面對從天而降的白發少年和黑發少年。

雖然見面的次數不多,但禪院甚爾還是一眼就認出了讓他頗覺厭惡的五條悟,“是你們啊,五條家的六眼和……算了,這個不重要。”

禪院甚爾想不起來另一個怪劉海是哪一號路人角色了,也不打算難為自己去想關於一個陌生男人的事情。

夏油傑腦門上蹦出了青筋,“……”

五條悟毫無同期愛地哈哈大笑起來,“哈哈哈哈哈!傑,你眼睛太小,人家根本記不住你啊!”

夏油傑微笑著說:“……這個跟眼睛大小沒關係吧?而且,我也不需要被一個男人記住。”

五條悟箭步上前,越過了禪院甚爾的防線竄到小惠和小悠仁身邊,蹲下身來笑眯眯地說道:“小惠,沒想到今天居然碰上你覺醒術式了,等下老師給你煮一碗紅豆飯慶祝怎麼樣?悠仁,你要不要也來一碗?”

小惠毫不猶豫地拒絕,“不要!”

小悠仁跟小夥伴站在了同一陣線,“既然小惠不要,那我也不要。”

五條悟捂住胸口一臉傷心欲絕地說:“好無情啊!人家的心都被你們傷透了!”

小惠拉住小悠仁的手,後退了幾步,語氣淡淡道:“惡心。”

五條悟:“……”

——啊!把他乖巧可愛的咩咕眯醬還回來啊!這個表情跟屑甚爾也太像了吧?!

夏油傑走了過來,抬腳隔著無下限防禦踢了踢五條悟的屁股,語氣無奈地說:“悟,彆玩了,我們來這裡可是有正事要辦的。”

“哦。”五條悟站起身來,蒼穹一般的眼瞳隔著圓片小墨鏡看向禪院甚爾,開門見山地說:“禪院甚爾,我和傑是收到了‘窗’傳來的消息,得知這附近檢測到了特級咒靈的咒力波動才趕來的,你和我們說說那隻特級咒靈的特征和術式吧。”

禪院甚爾冷笑道:“關我屁事?我乾嘛要告訴你們?”

五條悟聳了聳肩,“畢竟,你也不希望禪院家族的人知道,你的兒子覺醒了十種影法術吧?”

禪院甚爾眼神陰沉地看著白發少年,後槽牙隱隱發癢,“隻要殺了你們,不就沒人知道了?”

五條悟臉上露出狂氣的笑容,“你確定能殺死我們嗎?就算是在全盛時期,你也殺不死我,更不要說你現在不僅沒有武器、還帶著三個拖油瓶。”

兩個同樣經曆過無數次戰鬥的男人,周身散發著刺骨的凜然殺意。

小惠和小悠仁頓時被嚇到了,下意識地躲到了禪院甚爾的身後,夏油傑連忙做起了和事佬,“悟,你彆嚇到小孩子了。禪院先生,悟的話還請你不要介意,我們也隻是想知道那隻特級咒靈的特征和術式而已。”

禪院甚爾的理智壓下了想要挑戰這立於咒術界頂端的六眼天才的欲望,他現在是貪戀幸福的膽小鬼,賭不起自己的性命,也不願意再以自己的性命作為籌碼去賭一個並不重要的結果。

——就算贏了六眼天才又如何呢?他仍然隻是禪院家族漠不關心的天與咒縛。但要是輸了,他的妻兒或許就會失去丈夫與父親了。

“……我可以告訴你們那個咒靈的特征,但你們必須保證,不會將小惠覺醒了十種影法術的事情透露給任何人。”禪院甚爾淡淡道:“我不相信口頭保證,你們和小惠定下束縛吧。”

“好啊。”五條悟非常爽快地答應下來,在他跟小惠定下束縛之後,禪院甚爾才開口說道:“那個咒靈身上有縫合線,淺藍色頭發,擁有通過改變靈魂形態從而改造肉/體的術式。不過,被他改造過後的人,幾乎是必死無疑,而且會死得相當痛苦。”

想到那些不成人形的改造人,禪院甚爾厭惡地皺起了眉。

——真是惡心又駭人的術式。

小悠仁從黑發男人身後探出了腦袋,補充了一句,“那個大哥哥說他叫真人。”

五條悟微眯起眼睛,“果然是他啊。傑,我們現在就出發去把那隻特級咒靈抓來給你當十全大補丸!”

夏油傑:“……”

——嘔!誰家的十全大補丸是擦過嘔吐物的抹布味兒啊?

兩人像是來時一樣,又突兀地消失在了巷子裡面,追蹤著真人留下的咒力殘穢而去——畢竟,夏油傑收服的咒靈裡面不乏擁有各項輔助功能的咒靈,而且五條悟的眼睛也不是擺設。

禪院甚爾則抱著脫力昏迷的相一郎,帶著小惠和小悠仁回到停車場,開車回了家。

回家的路上,禪院甚爾隨口跟小惠解釋了十種影法術。

但兩個小孩子的關注點完全不在十種影法術究竟有多珍稀這件事上,而是……

小悠仁滿臉羨慕:“那你以後豈不是可以養很多動物?”

小惠垂眸看著趴臥在自己腳邊的兩隻玉犬,忍不住笑,“嗯!沒關係,我養的寵物就是你的寵物!”

禪院甚爾:“……”

——不,那不是寵物,是式神。

十分鐘後,禪院甚爾抱著相一郎進了家門——

正在客廳看著宿奈麻呂騎醜寶的裡梅聞聲抬頭看去,率先注意到了失去意識的相一郎,神情頓時緊繃起來,“甚爾先生,相一郎這是……”

小悠仁從黑發男人身側走了進來,“沒事啦,相一郎隻是睡著了。”

從禪院甚爾另一側走進來的小惠也點了點頭,“是的。”

裡梅心裡鬆了口氣,沒事就好,不然虎杖仁怕不是要治他一個看娃不力的大罪。

然後他看著他們空空如也的手,忍不住問:“你們出去一趟……什麼都沒有買?”

小惠滿臉懊惱:“……相一郎的薯片!”

小悠仁恍悟道:“……我的吸吸果凍和小惠的薑糖!我就說總覺得好像忘了什麼重要的事!”

剛把相一郎放在沙發上的禪院甚爾在這一瞬間,感覺身上像是要被兩個孩子灼熱的目光燒出四個窟窿。

黑發男人扭過頭去,露出一個惡劣的笑容,“過了這個村可就沒這個店了。”

小惠氣得鼓起了臉頰:“……可惡!”

——結果最後還是沒有成功宰到屑爸爸!

晚餐之前,脹相終於醒了過來。

禪院甚爾心裡總算是鬆了口氣,吃完晚飯之後,他便給虎杖仁發去了消息,詢問起了相一郎為何擁有赤血操術的事情。

[虎杖仁]:大概是因為香織原來叫做加茂香織吧。

雖然這確實是事實,但卻不是脹相擁有赤血操術的緣由。虎杖仁承認,[祂]的確在刻意誤導自己的朋友。畢竟,相一郎的真實身份,知道的人越少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