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chapter 35(1 / 1)

幸福的虎杖一家 今渢 6003 字 6個月前

電光火石之間, 羂索想到了前不久剛剛拜訪過的禪院夫婦,以及自己與禪院繪理的對話內容。

他立刻狡辯道“是繪理小姐告訴我的,她說是你救了她。既然你的治愈能力連人命都可以救得回來, 那幫我止一下痛應該沒問題吧?”

虎杖仁也不知道到底有沒有相信, 但在定定地看了妻子幾秒之後,[祂]眼神中暗藏的危險如潮水退去。不可名狀的怪物再次藏匿起了爪牙, 流露出了足以麻痹人心的溫順馴服。

“當然沒問題。”粉發男人溫柔地吻了一下妻子靡豔得仿佛浸染鮮紅花汁的嘴唇,語氣愧疚地說道“抱歉,香織,我剛才嚇到你了嗎?我真的不是有意的, 隻是一想到你千方百計地想要離開我,就有點控製不住內心的負面情緒。”

虎杖仁的視線往下一瞥, 雖然隻能看到妻子裹著的被子,但[祂]知道那裡是妻子的小腹部位, “很難受嗎?那我先幫你治療一下吧。”

話音剛落, [祂]便再次吻上了妻子的嘴唇,這一次不是蜻蜓點水, 極儘溫柔纏綿。

羂索清晰地感受到了一股不知名的力量從[祂]的口中渡了過來,小腹隱約的墜脹疼痛立刻就消失不見了。

他忍不住有點走神,心中再次升起了對這無與倫比的美妙力量的覬覦與好奇——[祂]的極限究竟在哪裡?[祂]當真沒有任何弱點嗎?

虎杖仁敏銳地察覺到了妻子的走神, 懲罰般地咬了一下他的舌尖,又借著絞纏將自己留下的細小傷口治愈。

羂索不敢再走神了,全情投入地享受著與[祂]接吻的這份快樂。一吻結束,他在丈夫的懷裡急促地喘著氣,然後伸出虛軟無力的手推了推[祂]的胸膛, “仁, 放開我, 我要去洗漱了。”

原本柔美的嗓音添上了沙啞的質感。

仿佛一朵被人在深夜狠狠揉碎的花,透著一絲絲的糜爛氣息。

虎杖仁“哦”了一聲,鬆開妻子說道“那我把床單拿去洗掉,等下你換掉的內褲也彆忘了給我。你現在要少碰水,還是我幫你洗掉吧。”

“……嗯。”羂索面不改色地站起身,鬆開了裹著身體的被子,然後神態自若地路過了愣住的虎杖仁,從衣櫃裡面拿出了可以穿得出臥室房門的衣服和一條沒被血跡染紅的乾淨內褲,轉身進了盥洗室。

——誰也不知道,其實在站起來的那一刻,羂索便感覺自己的兩條腿軟得像是面條,差一點就直接“噗通”一聲跪了下去。

——幸好撐住了!他的體面暫時還沒有丟!

直到磨砂玻璃門關上擋住了妻子的身影,虎杖仁才恍恍惚惚地回過神來。

[祂]抬手輕輕一摸自己鼻子下方的部位,濕潤溫熱的感覺從指尖傳來,[祂]垂眸看了一眼,指尖那抹鮮豔刺目的紅色毫無疑問是自己流出來的鼻血。

——雖然昨晚遵照妻子的要求沒有開燈,但臥室裡的黑暗一點都不妨礙[祂]的夜視能力。

——所以,明明什麼都看過了,為什麼還會流鼻血呢?看來要多看幾次進行一下脫敏訓練,才不至於狼狽到這個地步。

虎杖仁若有所思地擦乾淨了自己的鼻血,然後把沾了血的紙巾丟進一旁的垃圾桶裡,拆掉了染血的床單準備拿去清洗乾淨。

路過盥洗室的時候,[祂]屈指輕輕敲了下磨砂玻璃門,“香織,臟掉的內褲給我吧。我一起洗了。”

羂索“……麻煩你了,仁。”

虎杖仁“不必客氣。”

磨砂玻璃門滑開了一道縫隙,一條屬於女人的纖細手臂伸了出來,手上拎著一條染血的內褲。

虎杖仁伸手接過,羂索縮回了手,毫不猶豫地合上了磨砂玻璃門。

聽到丈夫的腳步聲漸漸遠去,他轉頭看向鏡子裡的黑發女人,目光掃過雪白皮膚上的痕跡,微微皺起了眉。

——他的丈夫,本體是狗嗎?該不會是因為他讓[祂]當自己的狗,所以[祂]就學了狗愛亂啃亂咬的壞習慣吧?

穿好衣服、洗漱完畢,又往露在衣服外面的皮膚上塗好遮瑕,羂索才走出了盥洗室。

床上已經重新鋪好了乾淨的被單,他走到床頭櫃前拿起了手機,不經意間低頭一瞥,看到了垃圾桶裡面染血的紙巾以及堆疊在一起、灌滿了液體的廢棄乳膠屏障器具。

羂索“……”

——說實在話,腿又開始抖了。幸好,至少接下來的一個星期,他都不用應付丈夫了。

羂索到達餐廳的時候,虎杖仁已經將特意給他留下的早餐端了出來。

熱氣騰騰的餐點散發著誘人的香氣,完全就是一副新鮮出爐的模樣。

虎杖仁抱著剛喝完奶、正在對著自己“啊啊”叫喚的兒子,熟練地一邊陪著兒子玩,一邊對剛剛在餐桌對面落座的妻子說道“香織,等下我陪你去橫濱中華街找中醫開個藥調理身體,免得以後每次生理期一來,你就覺得難受。”

羂索實在是覺得奇怪,如果之前丈夫不為自己治療是因為[祂]以為自己並不知道[祂]有治愈能力,但現在他們之間既然已經攤牌了,為什麼還要這麼多此一舉呢?

他直截了當地說“不用這麼麻煩吧?你不是可以直接幫我解決問題嗎?”

虎杖仁歪了下頭,淺金色的眼睛注視著他,“可是這樣的話,就失去了很多的人生體驗吧?什麼願望都能輕易達成,那無論做什麼都沒有成就感。”

羂索“……”

——這種成就感誰想要啊?口口聲聲說著愛我,結果是個連為我治療痛經都不肯的屑男人!!!

等到羂索吃完了飯,虎杖仁將小悠仁放進了嬰兒車裡,然後讓妻子換上外出的鞋子。

羂索“……好吧,那就去中華街看看好了。”

正好他也在家呆膩了,出去放放風也不錯。

夫妻二人手拉著手,虎杖仁的另一隻手還牢牢攥著嬰兒車的推杆。

兩人腳下的地板蕩開波紋,轉瞬之間,便已經來到了橫濱市的某條巷子裡面。

他們出現的時機不太湊巧,這條巷子裡正在進行充滿橫濱特色的黑手黨火拚活動。

而這兩個突然出現的家夥,理所當然地成為了火拚雙方共同的集火點。

在場的所有黑手黨們本以為可以看到這兩個不知死活的家夥被打得渾身窟窿,然而下一瞬,他們打出的子彈停滯在了半空,隨後又像是失去了控製,從半空中落下劈裡啪啦掉了一地。

不等窮凶極惡的黑手黨們繼續進攻,他們驚愕地發現腳下的影子仿佛變成了泥潭,一股無形力量拖拽著他們往泥潭深處沉去。

黑手黨們想要發出喊叫求助彆人,喉嚨裡卻如同被淤泥堵住了一樣,什麼聲音都發不出來,隻能絕望地沉入地面。

轉眼之間,被子彈打得坑坑窪窪的小巷裡就隻剩下推著嬰兒車的粉發男人以及站在[祂]身側、神色紋絲不變的黑發女人。

“我們走吧,香織。”

“嗯。”

夫妻二人朝著巷口走去。

走到陰影與陽光交界處,虎杖仁回頭望了一眼,那個躲藏在拐角處、在[祂]與妻子離開巷子之後興衝衝跑出來搜集掉落在地的子彈與黃銅彈殼的赭發小男孩瞬間僵住了身體,鈷藍色的眼睛警惕地望著不遠處的粉發男人。

所幸,粉發男人並不打算對他做些什麼,淡淡收回目光後,便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渾身僵硬、仿佛血液都被那一眼凍透的中原中也鬆了口氣,立刻就被剛剛還在緊緊抱著邊牧、拚命阻攔它不要靠近那個粉發男人的芥川龍之介衝上來訓了一頓,“你瘋了嗎?中原中也!你剛才是沒看到那個粉毛不費吹灰之力,就乾掉了那麼多黑手黨嗎?就算要撿子彈和彈殼,也可以等人走遠了,我們再出來撿!”

中原中也撓撓臉頰,鈷藍色的眼睛真摯地望著同伴,“抱歉,龍之介。”

芥川龍之介冷哼了一聲,又轉頭看向蹲在一旁的邊牧,恨鐵不成鋼地說“還有你這家夥,平時不是很機靈嗎?今天怎麼還上趕著送死?”

身形龐大的邊牧就算是蹲坐,也比年幼瘦小的芥川龍之介高出一截。

但此刻乖乖挨訓的它,耷拉著耳朵,喉嚨裡發出可憐兮兮的“嗚嗚”聲,完全沒有初見之時威風凜凜的駭人氣勢。

坐在邊牧背上的芥川銀伸手摸了摸沮喪的狗狗毛茸茸的大腦袋,又看向最近開始變得更富有生機的兄長,有點不忍地說“哥哥,不要凶。”

“……”芥川龍之介語氣硬邦邦地說道“算了,我們先撿子彈和彈殼吧,省得等下再有人過來跟我們搶。”

三個孩子的動作都很迅速輕快,再加上有邊牧甩動著尾巴幫助他們將散落在地的子彈和黃銅彈殼掃到一起,撿起來就更加節省時間了。

這些子彈和黃銅彈殼都可以拿去賣給專門回收廢品的人,換來他們所需的食物、衣服、藥品等生活物資。對於一些規模較小的黑手黨組織來說,彈藥的支出是一筆巨大的負擔,但要是使用二手彈藥,成本就會減少很多。而這也衍生出了彈藥回收二次加工的產業鏈,讓生活在貧民窟的流浪兒童們有了謀生的工作機會。

搜集完了戰利品,芥川龍之介低聲道“走吧。”

槍戰的聲音已經停止了有一段時間了,再不離開這裡的話,他們剛剛搜集起來的子彈和黃銅彈殼就會被其他聞訊而來的小團體搶走。

中原中也毫不猶豫地跟上了芥川龍之介。

邊牧戀戀不舍地看了一眼粉發男人消失的巷口方向,也載著坐在它背上的小姑娘跟上了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