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8 章 我懷孕了(攤牌)(1 / 1)

白寂嚴依舊是一個人靠在車裡,思緒紛繁複雜,若是這個孩子不能拿掉,他要如何和駱昭開口?

如果生下這個孩子,他很想給他一個完整的家庭,但是駱昭那裡呢?用一個孩子束縛住他真的會有好結果嗎?

他閉上了眼睛,腦海中回憶著昨晚駱昭和他講的他小時候的事兒,他何嘗不期盼一個屬於自己的孩子?他會將他想象中的一切美好,都賦予那個孩子。

想到這裡他又不禁想他用的藥,如果這個孩子有問題呢?

一樁樁一件件的事兒占據了他的思緒,他按了按眉心,最終還是決定在這個年過去之後再和駱昭攤牌。

這個年白寂嚴沒有去一遍一遍打電話過來的宋家,也沒有再回白家,而是真的偷得浮生半日閒一般地跟駱昭待在駱家,直到初八上班的前一天他和駱昭才回了家。

回去的車上,白寂嚴靠坐在後座,心緒難定,倒是駱昭在一邊一直在說,多是在感慨假期過的真快,明天就要上班了之類的。

“這人真是不能閒下來,之前上班的時候吧,我也不覺得上班怎麼不好,但是這假期一在家待這麼些天,忽然就覺得上班好痛苦了。”

假期綜合征在上班的前一天到達了頂峰,白寂嚴轉頭看著外面的車流有些出神,駱昭說了半天也不見身邊的人有反應這才轉頭,手在那人的面前揮了揮:

“看什麼呢?這麼出神?”

他也順著白寂嚴的視線看向了外面,白寂嚴轉過頭:

“哦,沒什麼,你剛才說什麼?”

傍晚,車後座的光線不是太好,駱昭的視線這才落在了他的臉上,這會兒才發覺白寂嚴的臉色有些不太好,看著神色也很懶倦:

“怎麼了?是不是這幾天在我家沒有休息好啊?看著你好像有些沒精神。”

“我睡眠一貫都是那個樣子,在你家睡的都算是早了。”

白寂嚴應了他的話,駱昭忽然想起了什麼:

“哎,這幾天好像都沒有看見你吃安眠藥,這是有好轉啊。”

白寂嚴思及那個藥心下就是一沉,卻還是點頭:

“嗯,好些了。”

到了家中駱昭就將自己摔進了沙發裡,家裡回來之前已經讓人提前打掃過了,倒是沒有這幾日不住人不通風的感覺,白寂嚴也坐在了沙發上,看向了身邊的人,沉聲開口:

“駱昭,有件事兒我要和你說。”

正攤在沙發上享受最後一天假期的人聽到這有些嚴肅的語句睜開了眼睛,正對上身邊那人沉沉的黑眸。

白寂嚴少有這樣和他說話的時候,他不由得心裡有些緊張:

“什麼事兒啊?”

白寂嚴微微吸了一口氣,將剛才從車上拿下來的一個檔案袋放在了他面前,聲音低沉卻字字清晰:

“我懷孕了。”

駱昭先是茫然了一下,隨即瞳孔放大,目光不受控製地看向了白寂嚴的小腹,震驚

溢於言表,白寂嚴懷孕了?

“是,是那一次?”

他的聲音都有些磕巴,雖然知道白寂嚴這個時候和他說這個,必然就是那一次。

再說,這人看著也不像是會和彆人那個啥的人,白寂嚴微微頷首,目光卻時刻都在觀察駱昭的反應。

駱昭也不是二十出頭的小年輕,那一晚是白寂嚴吃虧了,雖然他們是受了算計,但是畢竟把人壓了的人是他,他勉強鎮定下來,沒有逃避,而是直視那人的眼眸:

“你是什麼時候知道的?這個孩子你是如何打算的?”

他問的有些小心,最初的吃驚褪去之後,他發現他並不拒絕和白寂嚴有一個孩子,那種感覺很奇異,有些好奇也有些期待,甚至有一絲他自己都沒有發現的隱秘的喜悅。

但是畢竟這孩子是在白寂嚴的肚子裡,他吃不準這人是什麼樣的打算,白寂嚴將他面前的那個檔案袋打開,上面是他做過的檢查單子:

“初二那天知道的,我考慮了我們之間的關係,這個孩子恐怕會為我們雙方帶來困擾,所以我之前打算拿掉他。”

駱昭在聽到“拿掉”那兩個字的時候心微微顫了一下,卻是抿了一下嘴唇什麼都沒有說。

是啊,他們的關係確實沒有到能要這孩子的地步,他甚至沒有立場勸白寂嚴留下這個孩子。

這時白寂嚴卻將手中的幾個檢查單子遞到了他的手裡:

“不過,醫生說,按照我現在的身體指標,打掉孩子的風險很大啊,不排除生命危險,所以我決定生下這個孩子。”

駱昭在聽到“生命危險”的時候便驟然抬起了頭,生命危險可不是鬨著玩的:

“那確實不能冒險,你放心,我一定會為這個孩子負責任的。”

他的語氣非常的堅定,一點不勉強也一點都不敷衍。

但是白寂嚴卻在這個時候問出聲:

“你準備怎麼負責?”

一句話忽然問住了駱昭,他微頓一下,思索了一下他的責任,又想了想他們如今的關係開口:

“在你生產之前我一定會照顧好你和孩子的,日後,日後我們分開了,你若是不想帶著孩子,就把孩子交給我。

你放心,我一定會好好照顧撫養他長大的,你如果怕我再婚會委屈了孩子,我也可以不再結婚。”

不結婚,這個承諾不可謂不重,白寂嚴之前也是怕這個孩子會影響駱昭的以後,但是陸河的話也並非沒有道理,開局並不代表結束,他理了一下思緒開口:

“若是我們分開,這孩子勢必要在單親的環境下長大。”

駱昭抿了抿唇,目光還沒有離開白寂嚴的小腹,單親啊。

他一下想起了從前上小學的時候總有那些欠欠的孩子,會嘲笑沒有爸爸的小孩,當時他還很有正義感地□□來著。

白寂嚴正色開口:

“我想要這個孩子,孩子也需要合法的父親和健康完整的家庭,如果你以後也不準備結婚的話

,我們是否可以試著以情侶的方式相處,條件隨你開。”

或許真的是體內的激素在作祟,從決定留在這個孩子開始,白寂嚴就不可控地為他想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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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想讓孩子經曆一次他從前的童年,而駱昭的家庭,一定會給孩子一個很好的童年,那樣的童年會治愈他一生。

駱昭聽到這話都愣了一下,白寂嚴這是想要和他以情侶的方式相處?這算是瞌睡來了就有枕頭嗎?

他看了看那人平坦的小腹,這,這件事兒,造孽的是他,遭罪的是白寂嚴,負責人是一個成年男人必須有的擔當,現在這人提出可持續發展,還要附帶贈與條件?這怎麼可以?

想起白寂嚴之前那大方的出奇的合同,他立刻開口:

“我沒有問題的,不過條件就不開了,畢竟這也是我的孩子,照顧你們是應該的。”

這句照顧你們,讓白寂嚴微微挑眉。

駱昭想起了他說他是初二那天知道的,那天這人說是去接什麼同學:

“初二那天你不是去接同學了,而是去醫院了是嗎?”

到了現在白寂嚴也沒有什麼隱瞞他的必要,他微微點頭。

駱昭低頭看著手中的幾個檢查單子,雖然上面很多的指標他不懂,但是那上上下下的箭頭他還是明白的。

這是指標不在標準範圍內,他看了幾個他看得懂的,眉頭就沒有鬆下來過:

“血紅蛋白才95?這貧血太嚴重了吧。”

離最低的標準還差十五,剩下的生化指標也高高低低,缺鈣明顯,他想起了那天晚上這人腿上抽筋,應該就有缺鈣的因素在。

其餘的一些指標他都不太認識,不過醫生能說白寂嚴的身體不適合終止妊娠,就已經很說明情況了。

駱昭自己的體檢報告每年都相當的標準,指標從未超出過規定範圍,現在自己手上的這份檢查報告比他爸去年體檢時不合格的指標都多,他止不住就有些擔憂:

“醫生怎麼說?孕檢做了嗎?這些指標是不是得調一調啊?明天正好醫院開門,我陪你再去看看吧。”

駱昭也是這輩子頭一回要當爸爸,現在是兩眼一抹黑,什麼也不清楚。

白寂嚴思及上一次醫生的話也覺得有必要讓駱昭知道清楚:

“現在周數還小,不用做影像檢查,隻是查了血,結果都在這裡了,不過,在半個月前我有吃過西.地.泮片,這個藥是有致畸的可能的。

不過醫生說一般在孩子四肢和器官開始發育的時候影響比較大,早期可能沒有太大的問題,但是這畢竟也是一個風險因素。”

駱昭的心已經幾上幾下了,聽到這個風險他有些擔憂:

“那,如果有影響會怎麼樣?”

白寂嚴神色有些疲憊,身子靠在了沙發中:

“如果有問題,孩子可能自然流掉,若是沒有流掉後續檢查的時候查出來,就隻能進行手術中止妊娠。”

駱昭忍不住出聲:

“那你不是還是有危險?”

白寂嚴眼皮微撩,倒是沒有想到他第一個想到的會是他:

“若是真的到了那一步,也沒有辦法。”

駱昭不想給他這麼大的壓力,立刻出聲:

“你彆太擔心,醫生不是也說早期吃藥不一定有問題嗎?我相信小東西會很堅強的。”

白寂嚴的眼底泛起一絲暖色:

“小東西?”

駱昭知道精神緊張對身體沒有好處,所以有意讓白寂嚴放鬆一下心情:

“啊,我媽說我沒出生的時候我爸就叫我小東西,你看我這不是健健康康的?”

白寂嚴微微低頭,目光落在自己身上,眼底的神色溫潤了兩分,聲音帶著對一絲期許:

“嗯,但願這個小東西和你一樣健康。”

一個將要到來的孩子,對兩個人未來的生活都會有十分巨大的改變。

本來已經可以在一個屋簷下比較自在相處的兩個人,反倒是因為這個孩子的到來好像轉到了開始時的樣子,尤其是駱昭,略顯局促。

他想問問白寂嚴之前吃飯的時候經常惡心的感覺是不是因為懷孕,也想問問他現在不吃安眠藥,晚上入睡是不是十分困難,但是卻都是話到了嘴邊反而不知道怎麼開口了。

白寂嚴看出了他的尷尬,不動聲色地帶開了話題:

“白家和宋家的情況你是知道的,白振江並不希望我與豪門聯姻,駱家雖然並非算是什麼頂級豪門,但是這幾十年的時間下來,駱氏酒業在行業中也是翹楚。

我和你結婚他雖然不滿,卻也不曾過分為難,是因為他查過你的基因檢測結果,你是陰性,而我在之前偽造過一份病例,所以他也一直以為我的基因是陰性。

他知道我們不會有孩子,這才有了上次酒店裡的算計,白家此刻看著風平浪靜,但是這風浪早就在水面底下了,這孩子的事兒,不能對外張揚。”

駱昭之前還沒有想通為什麼他已經和白寂嚴結婚了,白振江還要弄出那麼一出來。

現在他才明白,白振江根本不介意白寂嚴身邊的人是誰,隻要白寂嚴能夠和他指定的人有孩子,那這白家就不算是失去他的掌控。

他從小雖然沒有在那樣的環境中長大,但是不代表他不明白那些豪門中為了權利和金錢能做到什麼程度。

白寂嚴和他的孩子,可想而知多少人容不得,他不敢想,白寂嚴和孩子若是出了意外該怎麼辦?

“你放心,我一定不會說,就是家裡人我都會瞞著,不過,這後面想要瞞住恐怕不容易。”

這懷孕不像是其他,白寂嚴隻要去公司,這樣的事兒怎麼瞞得住呢?

白寂嚴微微斂眉:

“後面的事兒我會安排,白氏在海外的分公司也需要整頓,後幾個月我會借由去國外。”

駱昭幾乎是不假思索地開口;

“那我到時候陪你去。”

沙發上的人抬眼就對上了駱

昭那雙睜大,滿眼寫著認真的眼睛,淡淡點頭。

一句話落下,屋內再一次陷入了寂靜,之前兩人隨意的氣氛似乎有些一去不返,駱昭看了看時間:

“那個,時間有些晚了,你是不是得早點兒休息啊?”

白寂嚴看出了他的局促,站起身:

“嗯,你也早點兒休息。”

駱昭看著那個清瘦的身影回了房間,他使勁兒擼了一把自己的頭發,對自己剛才的表現很不滿意。

這怎麼就直接叫人回去了?弄的好像他不想和他說話一樣,那人不會是誤會了吧?

他再看了看時間,其實也就九點多,白寂嚴有時候十二點都睡不著,這個時間回房間多半也是失眠。

目光觸及桌子上那一堆的檢查結果,也不知道他現在是不是就不舒服,他站起身準備去敲白寂嚴的房門。

但是站起來那一瞬又覺得自己現在什麼也不知道,進去了也不知道說什麼,然後就又坐下了。

拿出了手機,目光落在了百度上,這個時候百度應該不會坑他吧?

一個個的搜索詞條被輸入了進去:

“孕早期有什麼反應?”

“孕期產檢需要檢查哪些項目?”

“懷孕期間貧血怎麼辦?”

“孕夫食譜。”

“怎麼緩解孕吐?”

駱昭幾乎拿出了當年高考時候的認真和專注,找來了平板,坐在茶幾前面的地毯上。

一項一項地整理,分門彆類地記錄在了備忘錄中,整個人如同遨遊在了知識的海洋裡,不可自拔。

而且因為有了前兩次百度的經曆,他不敢隻相信置頂的回答,每一個問題都要打開好多個搜索框,貨比三家,提取共同點,端的是堪比皇帝批閱奏折。

直到最後脖子都疼了,才抬起頭來,一看時間都十一點多了,他再次看向了白寂嚴房間的方向。

他之前還會給他按摩,頌缽的,現在安眠藥也不能吃了,不知道他睡了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