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 章 進度條飛快(叫媽揣娃)(1 / 1)

其實白寂嚴剛才有些說夢話的時候駱昭就醒了,他以為那人可能隻是做夢,可能一會兒就好了,但是後來聽到他好像在喊救命,他這才覺出不對,剛起來就見那人醒了。

白寂嚴的狀況看著實在是不太好,身上濡濕一片,人喘息的厲害,嘴裡溢出兩分□□,人瞧著還是不大清醒,駱昭抬手開了床頭燈,昏黃的燈光頓時驅散了方才那一室陰暗,駱昭這才看清床上的人,額頭都是汗水,臉色慘白:

“白寂嚴?胃裡不舒服嗎?”

燈光晃得白寂嚴睜不開眼睛,但是暖色的光卻足以將他從方才那噩夢中拉出來了,他聽出了身邊人的聲音:

“腿上...”

駱昭掀開了他身上的被子,手探了進去,這才發現他右腿的肌肉緊繃,這是抽筋了:

“是小腿抽緊了,彆急啊,我給你揉一下,很快的。”

駱昭之前有一陣子健身挺猛的,白天運動過量,有幾l天晚上腿上就有些容易抽筋,對緩解抽筋還挺有心得的,手推揉他的小腿肌肉,他的力道正好,可以很快緩解肌肉痙攣的疼痛。

白寂嚴也終於清醒了過來,眼睛適應了光線,微微低頭就能看見駱昭低著頭的樣子,他微微動了一下腿:

“沒事兒了,吵醒你了吧?”

駱昭卻一把將人的腿又給撈了回來:

“還沒揉開呢,這有什麼吵不吵的,我睡眠質量好,閉眼睛就能再睡著。”

腿上的抽痛感緩解了不少,白寂嚴的目光就那樣淡淡落在駱昭的身上,不言不語,駱昭幫他揉好了腿又去擰了一個熱毛巾:

“我原來健身的時候有一陣子也總是晚上腿抽筋,揉完熱敷一下,這樣第二天腿也不痛,還是我教練教我的呢,你有時間去醫院化驗一下微量元素,看是不是缺鈣,你吃的東西太少了,缺鈣倒也正常。”

每次看見白寂嚴一頓飯吃的那點兒東西,他都覺得這人可能是靠著一口仙氣兒活著。

夜晚屋內很是寂靜,駱昭看著白寂嚴的狀態,不禁想到了他剛才呼救的聲音,覺得身為室友,他好像有必要關心一下:

“那個,你剛才是做噩夢了嗎?”

白寂嚴抬眼:

“我剛才說夢話了。”

一個問句確實陳述的語氣說出來的,駱昭點了點頭:

“你在叫救命,我本來想叫醒你的,結果你自己就醒了。”

白寂嚴的目光落在了這屋子的四周,雕花窗欄,古樸精致的木質書架,眸光幽深的仿佛望不到底,半晌低沉微啞的聲線才響起:

“這房間好看嗎?”

駱昭有些懵,他也看了看周圍:

“挺好看的啊,古樸典雅,很氣派。”

白寂嚴輕勾了一下唇角,但是目光中卻是半分笑意也無:

“是嗎?這裡在燒之前比這還好看。”

“燒,這裡著過火啊?”

白寂嚴看了看

他,火災的事兒他身邊隻有孟胥知道?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今天他卻忽然不想一個人擔著了:

“我小時候就住在這個樓裡,七歲的時候這裡著了一場大火,很大,我被困在了樓上,走廊中都是煙。”

駱昭沒有想到還有這事兒:

“啊?怎麼著的?大嗎?”

白寂嚴七歲的時候他應該才兩歲,後來也沒有聽誰說起過白家著火的事兒。

白寂嚴微微眯眼,塵封的記憶緩緩湧入了眼簾:

“那天也是晚上,我是被煙嗆醒的,門口有哭喊聲,我衝了出去,滿眼都是衝天的火光,保姆,阿姨四處逃竄,沒有人管我,後來,我看見了我父親,隔著重重火光,我衝他喊救命,我以為他一定會救我出去的。”

駱昭聽著都跟著緊張:

“然後呢?”

“當時這棟樓裡除了我還有一個他最喜歡的女人,叫李初禾,白振江聽到了她的呼救聲,拋下了我去救她,他甚至沒有猶豫一下,後來,我是被消防員救出去的。”

駱昭的眼睛都瞪大了:

“什麼?”

他簡直不敢相信,白振江就這樣拋下了才七歲的親生兒子?我艸了,他現在隻想爆粗口。

“這是哪門子的爹啊。”

白寂嚴慢慢閉上了眼睛:

“那場大火,這裡還死了一個人。”

在這樣寂靜的夜晚,這話聽來憑空就讓人的脊背有些發涼,駱昭驟然睜大了眼睛,不住地四處看了看:

“什麼?死,死了人?”

白寂嚴睜開眼睛,眼底的情緒晦暗難辨:

“死的那個人就是當時負責照顧我的阿姨,我出去了之後看見她被抬了出來,所有的頭發都被燒光了,整個人就像蝦一樣蜷縮了起來,就像是一塊兒弓起身的焦炭,明明是晚上才剛給我送過牛奶的一個人,就這樣被活活燒死了。”

駱昭的心都涼了一片,手心中不自覺地出了些冷汗:

“那,那到底是怎麼起火的?”

“消防來勘測的定論是電跑火,起火的房間就是阿姨的保姆間,她在房間中加了一個大功率的電熱扇,火一燒起來就一發不可收拾了。”

白寂嚴閉了一下眼睛,駱昭卻覺得心裡有些發虛:

“那個,這個樓是後來蓋的嗎?還在原來的位置?”

白寂嚴點了點頭:

“對,還是在原址上蓋的。”

“那你房間的位置還是和原來一樣?”

這大晚上知道這樓原來著了火還死了人,駱昭的心裡多少是有些發毛的,白寂嚴睜開眼睛看出了他有些忐忑,這才想起這個時間說起這個好像不太好,安慰了一句:

“你彆怕,雖然是在原址上建的,不過我和保姆的臥室原來都在三樓,現在這樓隻蓋了兩層。”

駱昭聽了這所謂安慰的話之後瞳孔震動的更加厲害了,手不自覺地已經攥緊了白寂嚴的被子,咽了一口口水,聲音都帶著幾l不可見的顫抖

“就蓋了兩層?你有看過《校墓處》嗎?”

大佬該不會覺得這房子蓋了兩層,他們不在原來保姆住的第三層這是在安慰他吧?這樣更恐怖啊好嗎?

白寂嚴自然是沒有看過這樣的恐怖電影,微微搖了搖頭:

“沒看過,這是什麼恐怖片嗎?◎[]◎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駱昭拍了拍他的被子,這樣的故事還是不要在這樣的場景下再回憶了吧?

“沒事兒,很老的一個片子了,你沒事兒就好,睡吧,睡吧。”

說完他就下了床,迅速回到了剛才的沙發上,蓋好了被子,白寂嚴也累了,閉上眼睛,想著在天亮之前還能再睡一會兒。

昏暗的走廊中卻傳來了一聲一聲沉重的腳步聲,實木的房門被敲響,門外的聲音不帶任何的起伏,仿佛一台乾澀又老舊的機器一般:

“少爺,該喝牛奶了。”

屋裡沒有任何應答的聲音,那敲門聲沒有斷,間隙的時間越來越短,一聲急過一聲當當當的聲響仿佛要將門給撞破,終於,房門被推開了,駱昭迅速爬了起來,一睜眼就看見一個黑漆漆的人影,沒有頭發,手中端著一個盤子,盤子上正是一杯牛奶。

那個人影正在往床前走,而床上的白寂嚴睡的無知無覺:

“白寂嚴,白寂嚴。”

他喊出聲來,但是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卻仿佛隔了一層膜一樣不真切,他想要站起來,卻發現自己根本就動不了:

“白寂嚴,快跑啊。”

他在用儘一切力氣想從床上爬起來,終於,那個無形的封印在刹那間鬆動,駱昭驟然從沙發上坐了起來,胸口起伏劇烈,一眼就看到了他身邊的一個人影,叫聲再也收不住:

“啊~”

卻在下一秒一雙手捂住了他的嘴,鼻息間傳來了一個熟悉的味道,是白寂嚴身上的味道:

“彆喊,做噩夢了?”

駱昭強迫自己收聲,這才適應了屋內昏暗的環境,看清了身邊的人,可不正是白寂嚴?白寂嚴開了燈,駱昭第一時間看向了門口,那裡哪有什麼送牛奶的人影?他抹了一把頭上的汗:

“我剛才夢到有人敲門闖進來,給你送牛奶。”

白寂嚴給他遞了一杯溫水,知道駱昭這是被他剛才說的話給嚇到了,有些後悔,這大晚上的和他說這些做什麼?他抬手撫上了駱昭的後背,輕輕順了順,就像是哄小孩的樣子一樣。

駱昭將一杯水都乾了進去,這才從剛才的夢境中緩了過來,看向白寂嚴時有些不好意思:

“那個,我之前恐怖片看的有點兒多,那個有點兒帶入了。”

白寂嚴見他真的有些嚇的不輕:

“是我不該和你大晚上說這些的。”

“我沒事兒的,你快去睡吧,一會兒天都亮了。”

白寂嚴看著他這忐忑的樣子也不放心:

“你還敢自己睡嗎?走吧,和我到床上睡去。”

駱昭看了看那張大床,鬼使神

差就被白寂嚴拉著上去了,兩個人除了之前那意外的一夜之後還從來都沒有在一個床上睡過覺,駱昭老老實實地躺在那人身邊。

白寂嚴給他蓋了一下被子,這一宿兩個人輪番從噩夢中驚醒,這會兒能有睡意都是假的,駱昭忽然跳下床,不知道從口袋裡拿了一個什麼東西,又跳了上來。

屋子裡的燈已經關了,駱昭側過身,臉衝著白寂嚴的方向躺著,好像小時候和幼兒園小朋友一起睡覺時,自己睡不著騷擾彆的小朋友時一樣:

“睡了嗎?”

白寂嚴睜開了眼睛,也側過頭:

“還沒有。”

夜晚,恐怖故事,噩夢,這玄學元素簡直已經拉滿了,駱昭這會兒玄學血脈已經壓製不住了:

“哎,你是不是每次回來這裡睡覺的時候都會做噩夢啊?”

白寂嚴確實因為這裡曾經的事情有一段時間總是做噩夢:

“這兩年少了一些。”

隨後他就聽到了身邊這小老鼠一樣神秘兮兮的聲音:

“我覺得你們家這裡多少是有點兒不太乾淨,你沒事兒還是少回來比較好。”

他的話剛說完,白寂嚴就感覺到自己的被窩裡好像伸進來了一隻手,駱昭趕緊開口:

“是我的手,你彆怕,來,你握著這個。”

神神秘秘,玄玄乎乎的聲音讓白寂嚴有些好笑,被窩裡進來的那隻手抓住了他的手,他感覺手心裡被塞進來了一個珠子:

“這個就是我上次從那大師那求來的那個珠子,能辟邪,你攥著。”

白寂嚴的唇邊露出了一抹笑意,故意開口:

“我攥著那你怎麼辦?”

“我沒事,我陽氣旺,你睡吧,我給你守著門。”

白寂嚴怕他真的就這樣睜眼守門到天命:

“沒事兒,你睡吧,這裡之前請過道士的。”

“那道士肯定道行不高,不過沒事兒,你也不經常住在這裡,等明天我們去上個香,求個平安福,肯定沒事兒的。”

兩人就這樣你一言無一語的聊著,不知道什麼時候駱昭的聲音就小了下來,不知道是不是睡夢中還是有些不安,他總是往白寂嚴這邊的方向湊,白寂嚴也漸漸迷糊了過去。

第二天睜開眼睛的時候,駱昭醒來才發現,他已經將自己整個身子都塞到了白寂嚴的被窩裡,他剛想不動聲色地退出來,才發現白寂嚴的腿壓在他的腿上,他們兩個人好像是纏在了一起。

要命的是他們的手好像還握在一起,而那個辟邪的珠子就在這兩個人的手心中,白寂嚴難得睡過了六點鐘,兩個人這才分開,駱昭有點兒臉紅:

“那個,我先去洗哈。”

兩人下樓的時候,駱昭還特意回頭看了看這昨天沒太細看的房子,真是沒有想到,這裡從前竟然燒死過一個人。

白寂嚴和駱昭隻簡單在白家用了一個早飯就出了門,黑色的賓利緩緩駛出了白家的庭院,沒有了昨天剛來的時候還存的

那兩分好奇,駱昭現在隻覺得這白家真是從房子到人他都不願意再接觸,白寂嚴最好再也不要回來的好。

白寂嚴昨晚沒有休息好,看著不是太有精神,駱昭轉過頭來:

“總算是出來了,我們去我家,我保證你到我家會開心的。”

白寂嚴輕笑了一下沒有說話。

“爸,媽,姐,我們回來了。”

人未到聲先至,屋裡立刻竄出來了一個黃色的黃色毛茸茸,正是發財,駱昭一把撈過了貓仔,他們去白家所以隻能讓司機提前送發財回來,但是駱媽媽對貓毛有些過敏,這兩天貓仔都是被放在單獨的房間裡的。

“可回來了,快進屋,小白,快讓阿姨看看,怎麼瘦了這麼多啊,臉色也不太好,昭昭是不是沒有好好照顧你啊?”

駱媽媽一身披肩絲絨旗袍,踩著一個小高跟,從出了門眼裡就隻有白寂嚴一個人,上上下下的打量,白寂嚴饒是在商場遊刃有餘,但是對這樣熱切不含目的的關切也有些招架不住。

“沒有,昭昭很好。”

駱妍也從屋裡出來,兩人的目光在空中交彙了一瞬間,眼中的打量一閃而逝:

“白總,歡迎回家過年,新年好。”

白寂嚴抬眼,迎著駱妍的目光,便看出她對他的一份疑慮,同是一個家中出來的,駱妍的這份兒氣勢確實是駱昭不曾有的,他微微點頭,唇邊帶笑:

“新年好。”

駱家的裝修和白家截然不同,有個小院子,屋內是淺色係為主清朗明快的風格,肉眼可見四處的紅色掛件,窗上的窗花,杯下的杯墊,桌上的果盤,都透著喜慶的節日氛圍。

駱道城簡單問了兩句他們昨天在白家過年的事兒,心中便大致有了數,他對白振江那個親家也不報什麼希望。

白寂嚴和白振江的爭端雖然還沒有擺在明面上不過瞞不過駱道城的眼睛,不過他看著白寂嚴對他兒子是認真的。

算了,反正過日子的是小兩口,他和駱媽媽對視了一眼,駱妍不知什麼時候端了兩杯茶來,駱媽媽眼底的興奮難以掩飾,她用手肘懟了懟駱道城:

“你說吧。”

駱昭看著他姐端著的茶,再看他爸媽這正式的樣子心底沒底,白寂嚴也坐直了身子,駱道城清了一下嗓子開口:

“你們已經正式領了證了,小白這是第一年在我們家過年,雖然婚禮還沒有辦,但是我們也認下小白這半個兒子,從今天起小白就是我們自家的人了。”

駱妍將托盤遞到了兩人面前,一雙狹長的鳳眸帶笑:

“還沒看出來啊,他們急著讓你們叫人。”

駱昭有些空白,倒是白寂嚴反應了過來,回神時正對上了駱媽媽的眼睛,駱媽媽的眼睛如果會說話,那說的話一定是“快叫我媽媽呀。”

白寂嚴拉了駱昭一下,抬手端過了其中一個茶盞,起身,就要跪在駱道城和駱媽媽的面前,駱媽媽嚇了一跳,連忙拉住他:

“哎呦,不用跪,咱們家沒那

些講究。”

白寂嚴卻輕輕笑了:

“總要正式一些,昭昭,發什麼愣呢?”

駱昭已經被眼前這進度拉的有些懵了,看了看他姐端著的茶,後知後覺地發現,這是改口茶?

回過神來的時候他已經和白寂嚴一塊兒捧著茶杯跪在了他爹媽面前,聽著白寂嚴那嚴謹,堅定宛如入黨一樣的誓詞,他滿眼睛都在找地上哪一塊兒磚的地縫大一些。

“感謝二老這麼多年對昭昭的養育之恩,從現在開始,請你們放心,我一定會像你們一樣疼他,愛他,嗬護他,對他喜歡的事,全力支持,積極配合,我會給他一個溫馨舒適的港灣,讓他幸福快樂。”

話音之堅定,態度之誠懇,讓站在一邊的駱妍的表情都有幾l分空白,結婚原來這麼尷尬的嗎?

駱昭已經快被這滾滾天雷給砸傻了,隻覺得他現在已經不用去找什麼地磚縫了,他已經可以用腳趾扣出一個兩室一廳了。

“爸,媽,請喝茶。”

隨著這一聲王炸落下,駱昭覺得兩室一天都小了,高低都得是一個三室一廳,再一抬頭,就見他媽已經在用小手絹擦淚花了,他硬著頭皮舉起了茶盞:

“爸媽,請用茶,我和白寂嚴一定會好好過日子的。”

“好好,快起來。”

白寂嚴站起身的時候小腹再次抽痛了一下,坐下之後才緩解了一些,駱媽媽遞過來了一個紅包:

“這是給小白的,不多,是我和你爸的一份心意,密碼是昭昭的生日。”

“媽,我的呢?”

駱媽媽笑著又掏出了一個:

“這是你的。”

“昭昭,你快帶著小白好好轉轉家裡啊,還有,媽媽幫你們布置了新房,快去看看喜不喜歡。”

駱昭帶著白寂嚴上樓,終於忍不住問:

“你剛才那些話是哪來的?怎麼信手拈來的那麼溜。”

隻見白寂嚴默默拿出了手機,上面赫然是百度的界面,搜索框中的詞條正是“結婚新郎對嶽父的承諾”。

駱昭隻想仰天長嘯,又是百度,為什麼,到底為什麼,他哪裡得罪了百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