戲宮的拍攝不像少年俠客行那樣輕鬆, 明明是一些很尋常的鏡頭，拍攝起來卻格外的困難。
“哢！”坐在一旁的鬱璟憤怒喊停，猛地站起來在屋內走來走去, “錯了！”
演員熟悉劇本這三天, 鬱璟不僅要拍攝下周的少年俠客行, 還要搭建紫禁城的建模場景。
紫禁城的建模可不是那麼容易搭建的, 他隻有一個人, 想要還原簡直是難如登天, 哪怕俯瞰紫禁城隻是一個短短的畫面。
工作上分身乏術，導致鬱璟整個人都有些暴躁, 他下意識摸向口袋掏出古塤，陶土製成的古器表面凹凸不平，還有細微的顆粒感。
一眾演員看得心驚膽顫，熟練地捂住後腦勺。這玩意灰不溜秋砸在腦殼上邦邦硬, 鬱璟也沒有憐香惜玉的意思, 哪怕是女演員達不到他的要求, 他也敢操著圓溜溜的塤砸人家腦袋。
“芸輕, 你喝漱口水乾什麼！”鬱璟咆哮，清淩淩的嗓音帶著微不可查的崩潰, 嚇得飾演丫鬟的幾個女演員戰戰兢兢，端著托盤的手都在輕輕顫抖。
飾演芸輕的孟小楓倒是很光棍，見鬱璟被她氣得胸膛起伏不定, 她生怕把鬱璟氣出好歹來，一路小跑腦袋伸到鬱璟面前一臉想死的表情：“給你，砸吧。”
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架勢。
鬱璟緊緊捏著古塤，真的砸了上去，咣當一聲響聽得旁人齜牙咧嘴。
“真是榆木腦袋！”鬱璟沒好氣地說道, 孟小楓生無可戀的眼神讓他繃不住了，指著桌子上竹葉茶杯好氣又好笑地說道，“這是讓你漱口的，不是喝的！”
“漱口的！”孟小楓震驚，她小心捧起茶盞，瓷白的杯身上繪有竹葉的圖樣，細膩的觸感比皮膚還要光滑，孟小楓感歎建模的精巧，難以置信，“你說它裝的是漱口水？”
如果現實生活中真的有這種古器，送去拍賣的話，估計能在新雲星買個小院了！
鬱璟指著最後一位宮女手裡托著的一盞蓋碗茶，面無表情：“那才是喝的，先漱口，再洗手，最後喝茶，喝茶的時候杯蓋不能衝著臉。”
孟小楓抽抽嘴角，突然覺得手裡的茶杯有些燙手：“……老祖宗的生活真精致的。”
高科技涵蓋了星際生活的方方面面，加上他們受進化體的影響，行為舉止都是大大咧咧，像這種精致繁瑣的生活，簡直讓他們渾身不自在。
鬱璟捂住臉深深吸一口氣，星際可沒有禮儀老師，這群糙星人幾乎把他逼瘋了。
接下來還有更絕望的。
“用筷子不能發出聲音！”
“喝水不能咕咚咕咚的喝！”
“手帕揮動的幅度太大！”
“那個誰，不準直視皇帝！”
半天拍攝下來，鬱璟的嗓子喊啞了，演員也被折磨的心力憔悴。尤其是昨天直播選秀的十五名演員，她們在劇中都是高位嬪妃或是有名有姓的角色，受到了鬱璟的重點關照。
飾演皇帝的盛濤在旁邊看的心驚膽顫，等鬱璟空閒跑去喝水的時候，他鬼鬼祟祟來到小導演身後，顫聲問道：“導演，我要不要先練一下站姿或坐姿啊？”
鬱璟納悶：“你練什麼，她們練習這些是因為要討好皇帝，你不用練。”
練習這些討好皇帝？
盛濤摸摸胸口如釋重負，不用他練就好，光站在一邊看都暈頭轉向，難為女演員們居然能堅持下來。
得意洋洋的同時又有些幸災樂禍，盛濤跑到飾演皇後的田雲身邊衝她擠眉弄眼：“你好好練，導演說你們練這個都是為了討好我。”
說來也巧，他跟田雲在相思紅豆裡飾演夫妻，在戲宮裡又成了夫妻。
精神恍惚的田雲默默看向盛濤，默默脫下花盆底的鞋子，用力砸在他身上：“滾！”
花盤底簡直是反人類的設計，尼瑪穿高跟鞋也沒這麼累，老祖宗真能折騰自己。
關鍵是穿了這種鞋子，還要練習走姿，腰背挺直的同時努力走出端莊秀雅，我可去你的吧！
站姿、坐姿、吃飯的方式、洗漱的步驟……這些規矩在星際人看來簡直到了變態的程度。
腦子裡一直回蕩鬱璟咆哮的演員顫巍巍舉手：“導演，要不要練習睡覺的姿勢？”
鬱璟嘴角一抽：“這個不用。”
女演員們鬆了一口氣，沒等她們放鬆，鬱璟來了一句：“休息時間結束，開始拍攝侍寢的畫面。”
女演員們：“侍寢？”
啥玩意？
鬱璟解釋：“就是履行夫妻義務服侍皇帝睡覺。”
為了避免女演員們多心，他甚至多解釋了兩句，生怕這群星際人誤會，沒想到演員們倒是落落大方，知道隻拍攝躺在一張床的畫面，她們還鬆了一口氣。
睡覺總不要學規矩吧。
然後她們就被包成了春卷，一路抬到皇帝床上。
女演員們：“……”
媽的！
盛濤舒舒服服窩在床裡面，看著太監把女演員放到他身邊，他倒是沒什麼壞心思，隻是有點虛榮心而已，見到女演員雙目噴火的看過來，齜牙一笑。
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女演員們回憶自己學規矩學得身心俱疲，盛濤卻翹著二郎腿看好戲，心裡的火怎麼也壓不下去。
好在她們的職業素養不錯，不管心裡怎麼MMP，面上都是一副嬌羞的模樣。
春卷換了一個又一個，隻有男主角不變。鬱璟打定主意把侍寢的畫面一次拍完，幾次下來，盛濤不笑了，他躺在床上若有所思地喃喃自語：“怎麼感覺我才是被嫖的那個。”
第二天，盛濤的瀟灑日子結束了。
戲宮雖然是宮鬥劇，皇帝就是個工具人，但總要拍攝他處理政務的場面。
淩晨三點起床、請安、早膳，七點上朝、聽政、批奏折，中午還會聽課、接見大臣，晚上要去嬪妃那裡讓她們侍寢。
“什麼叫她們給我侍寢，”盛濤抱住龍椅不放，無賴一樣大聲嚎叫，“明明是我給她們侍寢，累了一天我隻想休息，不想找老婆。”
鬱璟拽著腿把人拖到一邊，十分無情：“傳宗接代也是皇帝的責任。”
……
布置溫馨的房間內，蘇梨結束一天的拍攝，離開全息艙第一件事就是蹲在好友的拍攝艙外面，等她下班。
她雙手撐著下巴，眼睛亮晶晶的，好像有一肚子的疑問。
嘀——
全息艙的燈光由紅變藍，這就表明工作時間結束了，蘇梨精神一振，湊得更近。艙門緩緩打開，呂遙恍恍惚惚從裡面爬出來，呆滯地看向好友。
“遙遙，你怎麼了？”蘇梨擔心地問道，怎麼感覺她一副身體被掏空的模樣。
呂遙狠狠拍了拍臉，白皙的皮膚立即紅了一片：“我沒事，就是有點累。”
她搖搖晃晃走向客廳，身後蘇梨嘰嘰喳喳當跟屁蟲：“遙遙，透漏一下，你是盛濤第幾個老婆啊？”
娛樂圈都傳遍了，選出十五個女演員不夠，鬱璟還在給盛濤到處找老婆。
走在前面的女孩一僵，聲音飄忽：“這個……不能分先來後到，我們都是皇帝的老婆。”
璟導說那不叫老婆，叫嬪妃，原諒星際人孤陋寡聞，他們實在不明白嬪妃和老婆有什麼差彆。
“同時？”蘇梨拔高了音調，下巴差點砸到地上，同時跟這麼多人結婚，就不怕警察抓……哦不對，璟導這次拍的又是古裝劇，或許古代真的可以同時娶這麼多女人。
蘇梨謹慎地問道：“璟導他的精神狀態還好嗎？”
不止她有這樣的疑惑，恐怕整個娛樂圈都在瞳孔地震，鬱璟給男主找這麼多老婆，真的不怕男主精儘人亡啊。
呂遙遲疑點頭：“應該……還好？”
下班後是第一個跑的，看起來很活潑。
“你有沒有數一下男主一共有多少老婆？你的戲份多不多？”
鬱璟在片場總是說什麼佳麗三千後宮三千。呂遙太累了，腦子一時沒轉過來，慢吞吞說道：“一共有三千個，我位份挺高的，據說是貴妃呢。”
啪——
蘇梨手裡的茶杯砸在地上，透明的水跡在地板緩緩蔓延開來，她兩眼發直。
三、三千個？！
……
#鬱璟瘋了#
熱搜詞條爆了，深夜十點正是網上衝浪的時間，不少人吃飽喝足躺在床上或沙發上刷視頻。前幾天讓觀眾參與角色選拔的直播熱度還沒過去，大家好奇心尚未消退，見到詞條好奇的點進去。
鬱璟又瘋什麼了，總不能比讓觀眾選角還要瘋……吧？
臥槽！
【天際娛樂：據傳，新戲中鬱璟一共給男主角選了三千個老婆！】
不少人手一滑，光腦直接砸在臉上，他們捂著鼻子從床上爬起來，退出再重進，消息還是明晃晃掛在那裡。
底下的評論已經有上萬條。
【小編，造謠犯法哦。】
【這個……還真不是造謠，我有個娛樂圈的朋友告訴我是真的，直播選角結束後，鬱璟還在給男主角到處找老婆。】
【他到底圖什麼，還是受刺激了，三千個老婆，是準備十分鐘換一個嗎？】
【飄了唄，被觀眾捧得找不著北，他是不是以為拍戲拍成垃圾粉絲也買賬。】
【滾啊，當初拍綜藝你們說他飄了，後來收視率證明一切。投票讓觀眾決定拍愛情加惡心的電影，你們又說他飄了，後來鴛鴦劫罵出圈。現在還來？在你們嘴裡，我璟導天天飄著是吧！】
【笑死，我璟導在你們眼裡屬氣球的吧，整天飄。】
【可是他給男主選三千個老婆真的很奇怪啊。】
一群人在熱搜下面打得不可開交。
鬱璟從來沒有讓粉絲失望過，所以粉絲無條件相信他。路人卻覺得鬱璟的做法絕對是在瞎胡鬨，戰火波及了越來越多的人，最後甚至撕到了鬱璟的賬號下。
鬱璟正準備睡覺呢，被審核編輯敲醒了。
“反正電視劇出來大家就知道了啊。”他抱著被子，上下眼皮一直在打架，白天不僅要拍攝，還要指導演員的禮儀，他忙得暈頭轉向，真的一點精力也擠不出來了。
審核編輯是位中年男子，沉穩的性格讓總部決定派他跟鬱璟這位年輕導演對接，見到鬱璟這幅模樣，除了暗歎一聲小孩子外，還要苦口婆心地勸：
“他們已經打出真火了，總歸是因為你打起來的，如果不安撫一下，恐怕會讓路人的印象下跌。”
鬱璟這才不情不願地睜開眼睛，摸索著打開光腦，迷迷糊糊中沒有登錄星博，反倒點錯了直播。
得到提醒的粉絲蜂擁而至，正想問鬱璟是怎麼回事，就看見小導演把臉埋在枕頭裡哼哼唧唧，就像是一隻沒睡夠在鬨脾氣的小貓崽，他們的質問頓時卡在了喉嚨裡。
以前粉絲隻關注鬱璟的電影，他們第一次發現，小導演有一副不輸娛樂圈藝人的好相貌。
濃黑的眉、挺翹的鼻梁、以及上彎的薄唇，鴉羽般的睫毛在鏡頭下纖毫畢現，蝶翼一般輕輕顫動，一雙朦朧的黑瞳泛著點點淚光，濕漉漉地望著他們。
觀眾心裡的火氣頓時像是遇到了春雨，被悄聲無息的澆息。
“你們想問什麼？”鬱璟抱著枕頭懶洋洋打個哈欠。
【你真好看……不對，你真的給男主角找了三千個老婆？】
【臥槽，前面的說話溫柔點，彆嚇到小孩。】
【美少年啊，如果男主角長這樣，找三千個老婆也不是不可以。】
【滾蛋，你們這群牆頭草！色迷心竅的家夥！】
鬱璟眼前模糊成一片，需要湊近才能看清彈幕，觀眾甚至能看見他臉頰細小的絨毛，他們屏住呼吸，目不轉睛使勁瞧。
“三千個……你們在吵這個啊。”鬱璟恍然大悟，“沒有三千個，劇中露臉的也隻有三十個左右。”
觀眾：……
那也很奇葩好嗎！
“明晚八點就要上映了，你們真的好奇就準時蹲在天璿網站看。”為了避免觀眾看不懂，鬱璟解釋了兩句，“這次拍攝的宮廷劇，皇帝的老婆當然要多一點，畢竟是一個國家的掌權者。”
觀眾恍然大悟，皇帝啊，那倒是不奇怪了，鴛鴦劫裡的蕭沐在娶了顧映雪之後，還能娶沈婉清當小妾呢，皇帝老婆多一點好像也沒什麼。
據說她們不能稱為小三，因為在古代是合法的，隻是跟正妻有著地位上的差距。
不過……
【皇帝的老婆有什麼好看的，我想看武俠片，璟導有時間的話把少年俠客行改成一天一集啊。】
這條彈幕得到了無數人的點讚，他們都對皇帝的私生活沒興趣。畢竟鴛鴦劫裡的皇帝那麼可惡，一道聖旨徹底斷了顧映雪和離的路。
鬱璟趴在枕頭上，臉頰上的肉擠成一團，讓他看起來愈發顯小，漆黑的眼睛定定注視著觀眾：“真的不想看嗎？”
觀眾：……
這讓他們怎麼回答，總感覺在欺負小孩。
……
少年俠客行在周六播放，戲宮則是周日。
雙休日的黃金檔都給了鬱璟，天璿網站內部有些人頗為不滿。周日晚八點原本放映的愛情轉移，現在戲宮擠到八點，那愛情轉移的放映時間就要往後挪。
“總編，愛情轉移還剩四集，起碼讓它放完再放戲宮吧，於傑和鬱璟都是天璿的簽約導演，你不能這麼偏心！”愛情轉移的審核編輯在會議室內拍著桌子憤憤不平。
原本四十集砍成二十集已經很倒黴了，現在鬱璟又擠占了他們的播放時間，想到這裡審核編輯氣不打一處來，電視劇被砍鬱璟就是罪魁禍首！
總編很無奈：“這是上面的意思，我也不能違抗。”
“鬱璟跟上面做交易了？”審核編輯忍不住諷刺說道。
總編不為所動，天璿是盈利性的網站，自然會優待有能力的導演：“總之，於傑那邊你多多安撫一下。”
嘭——
於傑狠狠把劇本扔到地上，又氣急敗壞地上去踩了一腳。
“鬱、璟，”他一字一頓地在唇齒間反複研磨這個名字，恨不得一刀把人捅死，困獸一樣在屋內轉圈，將一切能砸的東西砸的乾乾淨淨，於傑冷笑一聲，開始聯絡跟自己關係不錯的朋友。
朋友是水軍頭子，於傑想要宣傳就會找他。
“幫我宣傳一下周日晚八點的電視劇，錢我會照常打在你賬戶上。”
朋友的消息一向靈通，他很驚訝：“鬱璟搶了你的時間段，你還要幫他宣傳？”
於傑冷笑一聲：“是啊，幫他宣傳宣傳，讓大家看看他拍攝的爛片。”
一部戲找那麼多女人，爛片無疑。
朋友懂了，比個沒問題的手勢，他在群內吆喝一聲，各大平台頓時出現了#戲宮和#鬱璟的熱詞，再偽裝成路人一頓慫恿，引起不少人的興趣。
晚八點，萬眾期待的戲宮終於上映了。
鏡頭穿過一片白茫茫的雲霧，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照進紫禁城，給這個故事拉開帷幕。
莊嚴肅穆的紫禁城，巍峨大氣的宮殿，鼓聲響起，不斷閃現一個個女演員的面容，她們或臥在貴妃榻上，或乘坐著轎攆，雍容華貴，盛氣淩人。
鏡頭再次拉遠，一輛輛馬車如同百川彙海，向終點宮門駛去，馬車內的女孩惴惴不安，青澀的面容仿佛含苞欲放的花骨朵，神采飛揚。
畫面相交，婉轉輕柔的音樂讓人沉醉其中，也讓觀眾多了一份耐心。
【被人推薦過來的，聽說男主有很多老婆。】
【戲宮……我倒要看看，它有什麼本事把愛情轉移擠下去。】
【好多美人，都是男主老婆嗎，我也想當皇帝了，可以合法劈腿。】
劇情節奏很快，開頭就是三年一屆的秀女入宮，各色馬車彰顯著她們的身份，嚴苛的篩選手段看傻了一群觀眾。
皇帝老婆肯定要相貌端正，但你連身高都要測量是不是過分了點。篩去一部分人之後，由嬤嬤教導她們宮中的規矩。
飾演嬤嬤的是位老戲骨，渾濁的眼睛輕輕一掃就讓這群天真爛漫的小女孩噤若寒蟬。
“恭喜各位小主成為本屆的秀女，小主們從今天開始要注意自己的一言一行，因為你們代表著紫禁城的臉面……”
從此，這群女孩開始了每日學規矩的日程。
踩著花盆底的鞋子、頭頂一本書在院子裡走來走去，帕子揮動的幅度不能太大不能太小，頭頂的書也不準掉下來。
吃飯喝水笑不露齒，刺繡女紅樣樣不落。
嚴苛的規矩看傻了一群觀眾，他們狠狠給了自己一巴掌，確定不是在做夢。
【皇帝挑老婆這麼嚴苛？】
【救命他們的跟鞋為什麼在中間，這樣真的能好好走路嗎？】
【我去超市買菜都不會挑成這樣，他是選老婆還是選機器人，這些規矩隻有機器人能做到吧。】
沉重繁瑣的規矩壓在一群少女身上，讓她們喘不過氣，也就隻有在嬤嬤離開後她們才能休息一二。
許芝飾演的女主宿雁規矩學的不錯，加上她家世顯赫，在這批秀女中算是最引人注目的一個。
鏡頭一轉，皇後宮中。
滿頭珠翠、身著百鳥朝鳳朝服的女人望著下面前來請安的嬪妃慢悠悠說道：“今年的秀女各個容貌出眾、蕙質蘭心，尤其是宿家嫡女宿雁更是知書達理，爾等身為宮中老人，一定要好好照顧她們。”
宮中老人四個字一出，當即有人變了臉色。
“宮中誰能比得過娘娘陪伴皇上的時間久遠。”皇後下首的貴妃輕輕一笑，素手撥弄著茶盞：“那些秀女長得好看沒用，關鍵是皇上喜不喜歡，現在說是姐妹還為時尚早。”
另外一位嬪妃立即打圓場：“宮中不比宮外，不如賜下東西免了她們的拜見，讓秀女們安心學規矩，省得衝撞了太後娘娘。”
皇後單手撥弄著佛珠，輕輕頷首。
很快，各宮的賞賜下來了。
秀女們都住在儲秀宮，各宮賞賜送的光明正大，很快就有人發現娘娘們賜給宿雁的賞賜比她們高了一層。
“有什麼了不起的，不就是有個好爹，在後宮中，贏得皇上的喜愛才是最關鍵的。”
“就是，規矩學的再好皇上不喜歡有什麼用。”
年輕的秀女們在站在那裡大聲討論，時不時發出兩聲竊笑，女主難過的抿緊唇，隻是幾份賞賜而已，就讓報團取暖的姐妹們反目成仇。
天真的觀眾還在感歎——
【真好啊，大老婆還主動送東西給小老婆。】
【一團和睦，可惡，早知道我也去爭取演皇帝了，盛濤那小子真是走了狗屎運。】
【大老婆通情達理，小老婆嬌俏可人，連爭風吃醋都這麼可愛。】
【衣食住行有奴才，空虛寂寞有各種老婆，我也想當皇帝！】
【盛濤……不是，皇帝好福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