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婉清的操作看懵了一群人。
“顧姑娘。”蕭沐對顧映雪拱手行禮, 環顧四周,沒有發現心心念念的姑娘,不由失望, 忍不住問道,“顧姑娘獨自一人來寺廟上香?”
將手中的香插進香爐,煙氣嫋嫋上升,在大殿盤旋久久不散, 顧映雪:“我跟表妹一起來給爺爺祈福, 表妹她拿著求簽去解卦了。”
上香,給功德箱塞一張銀票, 顧映雪來到大殿外面的古樹下等待表妹歸來,蕭沐下意識跟了上去。
兩人相談甚歡的畫面深深刺痛了沈婉清的眼睛,她躲在一旁, 握緊手裡的竹簽,淚光在眼底凝聚:“蕭郎, 你是否也在期待著佳人。”
觀眾:“???”
不是,這一幕不是你安排的嗎?
你為什麼要哭?
在場的觀眾總覺得不對,但哪裡不對他們也說不上來, 隻覺得如鯁在喉, 噎得他們差點翻白眼。
秋高氣爽,正是登高望遠的好時節, 沈婉清邀請蕭沐跟她們一起去寺廟後山賞菊。
明山寺後山種滿了各色菊花,香客絡繹不絕。
賞花途中,沈婉清狀似無意地問:“蕭將軍,這些年來邊關的生活還習慣嗎,可有遇到什麼難纏的敵人?”
蕭沐豪邁一笑,豐神俊朗的外表迷暈了不少香客。
“那裡氣候惡劣, 黃沙漫天,而且胡騎經常來犯,燒殺擄掠的事情他們經常乾,導致百姓苦不堪言,全民尚武,連孩童都要拿起菜刀保護自己……”
跌宕起伏的殺敵經曆讓兩個姑娘呼吸急促。
一天下來,三人已經能說說笑笑,互相稱呼對方的名字。
傍晚,顧映雪和沈婉清登上馬車歸家。
馬車上,顧映雪靠在那裡閉目養神,沈婉清用力絞著手帕,猶豫再三還是說道:“表姐,蕭將軍的經曆真的驚心動魄,胡騎、敵寇、奸細……難為他能周旋多年,保得邊關安穩。”
顧映雪讚同點頭:“此等人物值得欽佩。”
“表姐對他可有什麼看法?”沈婉清惴惴不安。
顧映雪沉思半晌,笑顏如花,宛如盛放的牡丹動人心魄,也笑得沈婉清心裡一涼。
“看法……希望他早日養好傷,再去邊關大施拳腳,守護一方安寧。”顧映雪感歎。
沈婉清失望,又鬆了一口氣。
從那以後,沈婉清經常借著上香的名義邀請蕭沐喝茶下棋,賞花觀菊,每次都會拉上顧映雪。
一次返家途中,顧映雪拉住沈婉清,柳葉似的眉輕輕蹙起:“你老實告訴我,你可是心悅於他?”
“表姐說笑了,”沈婉清垂眸,長長的睫羽擋住了所有思緒,“我喜歡才子佳人的故事,將來的夫君也是才子,兩人夫唱婦隨,舉案齊眉才好,怎麼可能心悅蕭將軍。”
如果沒有那天的落水,這就是最好的結局吧。
重陽前,沈婉清突然生病,顧映雪隻能帶著丫鬟家丁赴約。早上的豔陽天到了中午被厚重的烏雲擋住,雷聲滾滾,頃刻間暴雨如注,將一人困在了涼亭。
望著傾盆暴雨,顧映雪坐在涼亭中的石凳上,面前是一盤棋局:“暴雨一時半刻停不下來,蕭將軍,手談一場?”
顧府——
沈婉清披件外衣支起窗戶,寒意讓她身體微微顫抖,雨滴落在石板濺起一片水花,她怔怔望著暴雨中凋零一地的花瓣,最終捂臉痛哭。
……
影院內傳來陣陣歎息,鬱璟很會拿捏觀眾的心思,前期他將沈婉清拍的極好。
寄人籬下的彷徨、落水後噩夢驚醒,無助地縮在床角哭泣。一見傾心的少女心思、得知蕭母嫌棄的心碎絕望。
一個無依無靠的孤女形象躍然紙上,引起觀眾的心疼憐惜。
雖然大家不懂,她為什麼一定要把顧映雪和蕭沐湊成一對,但不妨礙大家心疼她。
“嗚嗚嗚你怎麼這麼傻,蕭沐他喜歡的是你啊。”
“快快快我要吸氧,璟導說過這是HE對吧,男女主會在一起,有個圓滿的結局對吧?”
“狗導演,就知道你當初答應的這麼爽快一定有問題。”
大部分觀眾都在哀嚎,他們氣憤地打開光腦,帶上#鴛鴦劫#的熱詞,在星博肆意發泄,狂亂嚎叫。
【他騙人!他騙我!我又上當了啊啊啊!】
【我的沈婉清啊,又一個女神慘遭鬱璟摧殘。】
【怎麼辦,想暗鯊導演了。】
還有人關注點清奇——
【笑死,這次男主又是將軍,鬱璟跟將軍杠上了嗎?】
【相思紅豆的將軍陰陽兩隔,紅鏡纏的將軍戰死沙場,現在輪到鴛鴦劫的將軍愛而不得……尼瑪鬱璟有毒,他為什麼總跟將軍過不去?】
【惡心鏡頭呢,開場一十分鐘了,我沒看見惡心元素啊,王府大院造得跟仙境一樣。】
【沒搶到票的人隻能眼巴巴看著,透露一下,值得看嗎?】
【對啊對啊,如果拍的爛,我就不看了,電影票可不便宜。】
【嗯……怎麼說呢,雖然看了我想揍導演,但不讓我看,我想殺了導演。】
【笑死,隻有導演受傷的世界達成了。】
【滾,明明是他傷害我們!】
……
劇情有條不紊的進行著。
蕭母身體本就不好,一場秋雨讓她連連咳嗽,發起高熱,躺在床上奄奄一息,蕭沐跪在床邊,懇請蕭母鬆口。
“娘,您的身體不好,求您讓我迎娶婉清過門,好讓她照顧您。”
即便如此,蕭母也沒有答應。
蕭沐閉上眼睛。
沈婉清的面容不斷在眼前閃現,還有三人一起賞花下棋的場景,蕭沐表情掙紮,眼中思緒難辨。
這時,鏡頭給了沈婉清。
她坐在窗台下,毛筆豎於紙上遲遲不肯落下,一滴墨滴落在紙上暈染開來,她煩躁的把紙揉成一團。
沈婉清終是落了筆,勸蕭沐不要跟老夫人置氣,又不經意提起,表姐經常望著一副棋局癡癡發笑。
收到信的蕭沐在房中枯坐了一夜。
母親喜歡大家閨秀,身份貴重的嫡女,既然如此,不如娶了顧映雪,能夠距離沈婉清近一點。
第一天,他去了宮中。
聖旨下達,將顧家嫡女許配給鎮遠大將軍蕭沐。
顧映雪聽到這個消息時正在繡花,她手一抖,直接裁錯了手帕。
“聖上賜婚?我和蕭沐?”顧映雪傻眼了。
雖說婚姻大事由不得自己做主,但她沒想過會嫁給蕭沐啊。
再不情願,聖旨難為,顧映雪還是出嫁了,時間太過匆促,為了補償一人,聖上賞賜不斷,宮中貴妃娘娘帶頭添妝。
十裡紅妝,轟動京城。
成親當日更是聖上親臨,皇恩浩蕩。
蕭沐和顧映雪的婚禮一時傳為佳話,成為閨閣女子羨慕對象。
可惜,蕭沐不開心,沈婉清不開心,隻有顧映雪表情淡淡。
嫁誰不是嫁,蕭沐起碼還算熟悉。
蕭沐當晚進入婚房時,整個電影院傳來此起彼伏的尖叫。
“啊啊啊狗男人!你真的進去了!”
“呸呸呸,虧我以為他是好男人,去死吧。”
“沈婉清早點看清他的真面目吧,還有顧映雪,那麼好一姑娘,被狗男人糟蹋了。”
“希望有一日刀在手,殺儘天下狗!”
“蕭沐如果打著左擁右抱的注意,嗬嗬,我真的會拉黑導演。”
沈婉清信中撒謊說顧映雪看著棋局發呆,觀眾沒多想,隻當沈婉清思念蕭沐,尋找話題。
星際人道德水平很高,在他們看來,蕭沐這種行為跟出軌差不多,渣男就該死死釘在恥辱柱上,一輩子遭到謾罵。
……
成親三日後,蕭沐帶著顧映雪回門。
顧母拉著女兒去後面說悄悄話,蕭沐在花園中散步,一眼就看到了涼亭中神色淒楚的沈婉清。
他下意識走了過去,一把將人抱在懷裡。
“這些天我的腦海裡全是你,一刻也忘不掉,你呢,可有想我?”
沈婉清拚命掙紮,從蕭沐懷裡掙脫出來,她揚起手,顫抖著遲遲沒有揮下去。
“你打啊,怎麼不打,是我對不起你,你打我是應該的。”
沈婉清眸光顫了顫:“你跟姐姐成婚了,就該跟她舉案齊眉,白頭偕老,你還來找我乾什麼?”
蕭沐長臂一伸,將沈婉清禁錮在懷裡:“婉清,自始至終我的心裡隻有你,也隻愛你,難道你感受不到我的心意嗎?”
“從小到大我都知道,姐姐是雍容華貴的牡丹,是高不可攀的明月,而我隻是山間野草,是暗淡螢火。”沈婉清趴在蕭沐懷裡低泣,“蕭郎,不要忘了我,如果你厭倦了繁花,記得回頭看看我。”
蕭沐被她說的心都痛了,迫不及待地俯下身,無視沈婉清慌亂的神色,攝住那張朝思暮想的唇,吻得十分忘我。
一吻過後,沈婉清氣喘籲籲地靠在蕭沐懷裡,輕撫腫脹的嘴唇,悶悶不樂地問道:“你喜歡姐姐嗎?”
蕭沐連忙解釋:“不,我這輩子隻愛你一個,娶她隻是想達成母親的心願,而且,隻有娶了她我才能離你近一點。”
……
“嘔——”
鬱璟眼皮一跳,連忙轉頭,就見隔壁的女孩捂住嘴發出一聲乾嘔,手忙腳亂地打開精靈球……不對,嘔吐球。
女孩把頭插進去,嘔了半天才出來。
不僅她這樣,前後左右也有觀眾發出陣陣乾嘔,好在大家怕惡心鏡頭,早上沒吃飯就過來了,大部分隻嘔出一點酸水。
嘔吐球的密封性不錯,鬱璟沒有聞到什麼味道,他哭笑不得,給女孩遞過去一張紙。
“至於嗎?”
女孩擺擺手表示不想說話,她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壞人起碼壞的明顯,不像蕭沐一樣道貌岸然,表面正氣淩然,實則乾的都是惡心事。
“不愧是你,璟導。”女孩有氣無力地說道,“我承認這部電影很惡心,導演你贏了。”
旁邊的人瘋狂點頭,深表讚同。
太尼瑪惡心了。
還有沈婉清,姑娘你怎麼回事啊,他都已經跟人結婚了,娶得還是你姐姐,你趴在人家懷裡真的合適嗎?
觀眾察覺到不對,當初那封信,沈婉清說顧映雪望著棋局發呆,真的隻是沒話找話嗎?
“不知道為什麼,我現在一看她哭覺得好煩啊。”
“哭哭哭,就知道哭,這女主真不討人喜歡。”
“臥槽你大喊啊,有婦之夫在非禮你啊!”
“戀愛腦吧,現實生活中也有這種人。”
……
回門之後,沈婉清偶爾會去將軍府登門拜訪。
“婉清快來,”花園中的顧映雪笑得燦爛,“畫師要給我們畫肖像,你也來。”
沈婉清羞澀地絞著手帕,盯著蕭沐幽幽說道:“這不好吧,你們才是一家人。”
不等顧映雪回答,蕭沐率先開口:“你和映雪本就是家人,不必見外。”
話音剛落,沈婉清就小跑到幾人身旁,站到了……蕭沐的身邊。
蕭母瞥了她一眼,咬牙低罵:“不知廉恥。”
顧映雪奇怪:“母親,您說什麼?”
蕭母立刻換上慈愛的表情,給顧映雪理理耳邊的長發:“我說,太陽這麼大,彆曬著你。”
筆落,畫成。
畫中,顧映雪和蕭母一左一右坐在蕭沐兩側,沈婉清則是站在顧映雪身後,她笑顏如花,微微俯身將手搭在顧映雪的肩膀上,寬大的袖擺落在蕭沐肩頭。
蕭沐側首,面上帶著無奈的笑意,不知是在看顧映雪,還是沈婉清。
蕭沐把畫拿走了,掛在書房中日日欣賞。
重陽時節,文人墨客有飲酒的習慣,沈婉清帶著自己釀的菊花酒再次拜訪。
“姐姐,你嘗嘗我釀的菊花酒,今日開壇我就給你送來了。”沈婉清環顧四周,沒有見到意中人,心裡很失望,“姐夫呢?”
顧映雪掀開壇子,誇讚沈婉清:“婉清釀的酒醇厚悠長,是不可多得的佳釀。”
“姐姐,姐夫呢?”
“你姐夫被人拉著吃酒去了,今天我們一人獨享這壇酒。”
沈婉清笑容一僵:“那是他沒有口福,對吧姐姐。”
菊花酒入口醇香,入口不覺得辛辣,後勁卻很足。
幾杯下來,顧映雪醉了。
“來人,幫我扶姐姐回房。”
沈婉清熟門熟路地扶她進臥房,褪去外衣,脫掉繡鞋,讓顧映雪躺在床裡面。
“你們出去吧,我來照顧姐姐。”
丫鬟很熟悉沈婉清這位表小姐,行禮後乖巧退下。
望著顧映雪熟睡的面孔,沈婉清顫抖著手脫去外衣,輕輕躺在她身側。轉頭深吸一口氣,鼻尖都是蕭沐的氣息,沈婉清閉上眼睛,深深陶醉了。
這是蕭沐的床,蕭沐的枕頭。
她正躺在蕭沐床上。
一想到這裡,沈婉清就激動的全身顫抖。
……
“嘔——”
梅開一度。
先前被渣男傷害,現在被女主惡心的夠嗆。
觀眾崩潰——
我做錯了什麼你要給我看這個!
“我錯了,我真的錯了。”女孩兩眼無神,望著屏幕喃喃自語,“我一直以為血腥畫面很惡心,原來還有一種愛情比殘肢內臟還要惡心。”
“再也不說導演說大話了嗚。”
“&%&……#……*”這是激動到語無倫次的觀眾。
“啊啊啊他倆絕配,離我的顧映雪姐姐遠一點!”
“去死去死!顧映雪快跑,導演你又不乾人事!”
無論觀眾怎麼哀嚎,鬱璟的惡意已經要藏不住了。
蕭沐飲酒歸來,床上的沈婉清讓他一愣,酒壯人膽,他輕輕撫摸沈婉清的臉頰,眼中儘是癡迷,慢慢靠近肖想已久的紅唇,一親芳澤。
鏡頭拉進,觀眾看到沈婉清的睫毛顫了顫。
觀眾:“……”
傷害太大,腦袋死機,嘗試重啟。
顧映雪還在旁邊呢!這都能啃,嘔!
現在觀眾腦子裡隻想鑽進電影裡宰了這對男女主!
蕭沐再也按捺不住想要求取沈婉清的心思,又去求蕭母。
觀眾以為蕭母不會答應,但是這次她答應了。
“她以前不是不答應嗎?為什麼突然變卦了?”
“是啊,明明很滿意顧映雪這個兒媳,上次還罵沈婉清不要臉。”
觀眾看的滿頭問號,雖說女人善變了點,但你也不能變得這麼快吧。
蕭母的聲音在電影院內回蕩:“蕭家嫡子必須從映雪的肚子裡生出來,這是我的底線。”
觀眾:“!!!”
這死老太婆。
蕭家沒一個好東西。
……
重陽節後,蕭沐日日纏著顧映雪,想要她早點受孕,迎接心愛的女子進門。
這番做派也刺痛了沈婉清的眼睛,她質問蕭沐:“你真的愛上了姐姐?”
“不,無論你問多少遍,我的回答隻有一個,我這輩子隻愛你一人。”
“我不聽我不聽,你愛上了姐姐,你背叛了我!”沈婉清拚命捶打蕭沐,掙紮間打翻了茶盞。
精美的瓷器砸在地上,碎片濺落,落在一個人腳邊。
沈婉清臉色蒼白:“姐姐?”
顧映雪被氣暈了,再睜眼聽到府醫跟蕭母報喜:“恭喜老夫人賀喜老夫人,少夫人有喜了。”
“好好好,多謝大夫。”蕭母喜氣洋洋,他們蕭家有後了。
蕭沐也很高興,他能娶婉清了。
無人在意床上失魂落魄的顧映雪。
“母親,他跟沈婉清的事情,你知情嗎?”顧映雪不帶一絲情緒地盯著蕭母,看得蕭母眼皮一跳,“男人嘛,三妻四妾很正常。”
顧映雪閉上眼睛,原來如此,隻有她一個人蒙在鼓裡。
女兒懷孕,顧母帶著沈婉清前來探望女兒。
顧映雪倚在窗邊,手邊放著一盞滾燙的熱茶,見到沈婉清進門一把砸過去。
“賤人!”
沈婉清頂著滿頭鮮血搖搖欲墜,難以置信:“姐姐?”
顧母連忙攔住她:“映雪,你怎麼了?”
“母親,她跟蕭沐早已私定終生,隻是罪臣之女的身份讓老夫人難以接受,蕭沐才會請旨賜婚,她日日登門不是看我,而是跟蕭沐廝磨鬼混,說不定早就滾到一起了。”
顧母瞪大眼睛,沈婉清噗通一聲跪下,對著兩人拚命磕頭:
“不是的,我隻是控製不住愛慕的心情,姐姐,我們從小一起長大,感情深厚,我不會跟你爭的。”
匆匆趕來的蕭沐心裡一痛,強硬的把沈婉清拉起來。沈婉清像個受了委屈的孩子撲到蕭沐懷裡嚎啕大哭。
見他們如此,在場人還有什麼不明白的,顧映雪更是吞了蒼蠅一樣惡心。
蕭沐:“我將你迎進門,一直以來都很敬重你,但我從始至終都沒有愛過你!”
顧映雪被這厚顏無恥的話氣的頭暈眼花,顧母怒極反笑:“好好好,好一對苦命鴛鴦。”
她當天就把女兒接回家,跟顧祖父告了一狀,還有哭哭啼啼的沈婉清,即便蕭沐不願,沈婉清也是顧府養大的姑娘,一回來就被關進了房間裡。
“我想和離。”短短幾天,顧映雪瘦了一圈。
“和離?”顧父氣得吹胡子瞪眼,“聖上親自下旨賜婚,怎容你胡鬨,況且和離,我顧氏一族的臉面往哪擱!”
蕭母也不願意顧映雪和離,她肚子裡還有蕭家的孫子呢。
顧府怕外面的風言風語,不顧顧映雪的反抗,把人送了回去。
為了給女兒出氣,沈婉清被一頂小轎送到將軍府,給蕭沐做妾。
……
這個操作星際觀眾不懂,但他們大為震驚。
“顧映雪媽媽腦子沒問題吧,你女兒被渣男小三聯手綠了,你還把小三送到女兒身邊,嫌她沒被氣死嗎?”
“咳咳,嚴格來講,沈婉清比顧映雪先動心,不能算小三。”
“顧映雪也不能算小三,她被騙了!”
“為什麼不能離婚,顧映雪她爹不是很疼女兒嗎?”
“日啊,想進去一刀捅死狗男女。”
“蕭母也惡心,她究竟是要兒媳婦還是要肚子啊,救命,我現在連那個胚胎都覺得惡心!”
“打掉它!它隻是一團肉,還來得及啊小姐姐!”
“老祖宗的腦回路不是我等能明白的,他們有病,除了顧映雪,他們全都有病!”
觀眾氣極了,希望顧映雪真的如顧母說的那樣狠狠折磨沈婉清。
可惜顧映雪沒有。
不久後,胡騎再次來犯,蕭沐被連夜召進宮中,聖上勒令他趕往邊關,驅除擄掠。
蕭沐走後半個月,顧映雪找到沈婉清:“聽說他胸膛中了一箭,危在旦夕。”
傍晚,顧映雪看著夕陽下鬼鬼祟祟的身影,唇角的笑容帶著刺骨涼意。
沈婉清就是個蠢貨。
戰場分神可是大忌,一不小心命喪黃泉就遭了。
顧映雪噙著笑容,點燃火盆,將書房那幅畫扔進去,看著烈火焚燒畫卷,暢快大笑。
邊關,經曆重重險阻的兩人相擁而泣,互訴衷腸,背後是死傷遍地的士卒傷兵。
“將軍,有敵軍偷襲後方軍營!”
“什麼!”
沈婉清還在軍營!
蕭沐猛的調轉馬頭,放棄了唾手可得的敵軍首領,趕回去救援心愛的姑娘。
一隻穿雲箭以銳不可當的氣勢貫穿蕭沐的胸膛,那時他臉上的笑容還沒落下。
主將受傷,軍隊潰散,被手下拚死救回來的蕭沐最終不治身亡,沈婉清抱著蕭沐的屍體,點燃了帳篷,一場大火燒的乾乾淨淨。
“蕭郎,再也沒人能分開我們了。”
電影最後,顧映雪站在花園中仰頭凝望邊關的方向,瑰麗的夕陽籠罩全身,模糊了她的表情,隻能看見她笑得花枝亂顫,比成親那日還要高興。
“生未同衾,死同穴,你們倆要謝謝我的成全。”
……
電影結束後,影院陷入一片死寂。
鬱璟身邊的女孩突然暴起,揪住鬱璟大聲嚷嚷:“還有第一部對吧,璟導一定有拍攝計劃,我想看顧映雪複仇!”
鬱璟放鬆緊繃的神經,捂緊了口罩。
嚇死他了,還以為身份被發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