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0 章 伊豆海邊(1 / 1)

快鬥的魔術表演贏得了台下觀眾的熱烈掌聲。

在鞠躬下台後,男孩挑釁般朝九裡揚了下眉毛,像是在說“怎麼樣,我厲害吧?”

本著《小弟計劃書》第⑦條,九裡誠心給他鼓掌。

“很厲害,快鬥你真的很會表演魔術。”

快鬥一愣,不僅沒有表現出絲毫開心,反倒還驚悚又警惕的望著他。

“你什麼意思,乾嘛突然誇我……怪可怕的。”

九裡很委屈的攤手。

“誇你還不好嗎?我們友誼第一,比賽第二。”

快鬥眼珠一轉,立刻明白過來——九裡是看到他完美的魔術表演受到打擊了。

雖然是理所當然的事情,但快鬥還是得意摸摸鼻子,拍兩下九裡的肩膀。

“放輕鬆,不要因為我表演得好就喪失信心。”

“……放心吧,我肯定不會的。”

正好主持人邀請他上台,九裡說完後就直接走到舞台上。

觀眾席昏暗,舞台燈將九裡的頭發照得金燦燦的,也照亮所有被布置好的道具。

床鋪、桌椅、衣櫃…看起來是一個人的臥室。

男孩表情嚴肅的鞠了一躬,像是緊張至極,連開場白都沒說就直接從上衣口袋拿出一塊巴掌大的手帕。

他展示一下手帕大小,又讓前排觀眾檢查,確認沒問題後再展示自己空蕩蕩的手,這才握成拳頭把手帕塞進去。

塞進去的是小方帕,抽出來的是面積驚人的被單。

被單純白,其上卻有乾涸暗紅的噴濺狀血跡。

就好像是從犯罪現場直接拿來的一樣。

展示完被單後,九裡把它扔到旁邊的單人床上,拉過旁邊的小白板。

在上面畫下兩個火柴小人的同時,開口幽幽道:“大成和宿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兄弟……”

直到有一天他們愛上了同一個女孩。

為了成為最後能和女孩在一起的勝者,兩人爆發了前所未有的激烈爭執,直到其中一人失手殺了另一個人。

也就是從那天開始,出租屋裡開始頻頻出現怪事。

背景音樂變得詭譎陰翳起來。

隨著男孩平靜到幾乎毫無波瀾的講述,一個離奇驚悚的靈異故事逐漸在眾人面前展開。

而與此同時,伴隨著故事的進行,那所有詭異的事情也開始複現在舞台簡陋的房間裡。

染血的被單漸漸隆起,直至勾勒出一個直挺挺站在床鋪上的男人身形。

這時觀眾們才發現,被單上的血跡不單純是毫無規律的噴濺,也有像是被人砍傷留下的血痕。

一道道的痕跡,訴說著男人被亂刀砍死的經過。

在這個小小的空間裡,人們能看到的是由被單具現化的惡鬼。

而在這裡生活的活人,則是由房間中各種物品的拿起、挪動以及背景音的腳步聲體現。

觀眾們

就像在看一場恐怖電影,直到最後,站在舞台上的被單鬼突然望向他們,並在舞台燈光熄滅的前一刻毫無征兆的朝他們飛去。

*

“對不起——因為我最後實在太害怕,就把分貝儀摔壞了!”

表演結束後,青子哭著向他們道歉,並把手裡摔了一下又被人踩得稀爛的分貝儀給他們看。

九裡的表演進行到最後,大多數人都被突然衝來的被單鬼嚇得失聲尖叫。

分貝應該比快鬥得到的喝彩聲更大,隻是儀器壞了,沒有檢測出來。

看著青子哭得通紅又無比自責的眼,九裡撓撓臉頰,壓著心頭的得意。

“真有那麼嚇人嗎,真的有嗎?”

“當然有!”同樣被嚇哭的園子握著拳頭猛擊九裡面前的空氣。

“可惡啊——早知道你表演的是恐怖魔術,我和小蘭絕對不會來看的!”

小蘭點點頭,擦著自己的眼淚,哽咽著說。

“以後我再也不看你表演的魔術……真的太可怕了。”

三個女孩在這件事上達成了共識。

小蘭說完,青子用力點頭。

“沒錯沒錯!背景音樂也好可怕,感覺就算隻是聽那個,我都會被嚇得睡不著覺。”

“知道原理就不可怕了嘛。”九裡拽過一旁鎮定自若的某位大人。

“音樂是羽賀老師給我做的,這叫量身定製,很酷吧,我超喜歡這個音樂。”

“原來是羽賀老師做的。”

園子拉住帥哥的另一隻手,“我突然就不害怕了。”

新一很嫌棄的和她拉開距離,但又在移開視線的下一刻,看到那個比九裡更早些表演魔術的男孩。

似乎是叫……黑羽快鬥,也和他長得很像。

等等!他為什麼要用‘也’呢。

難道他真的是大眾臉嗎?

新一幼小的心靈遭到自己給自己的一下暴擊。

可惜九裡現在沒用讀心術,也就無法安慰心靈受創的一號小弟。

分貝儀損壞,也就沒辦法判定最後的勝者是誰。

快鬥對自己的表演有自信,但九裡表演的恐怖魔術同樣新穎厲害。

真要想決出勝負,還得是專業的人來才行。

雖然他老爸沒有時間,但他老媽也是魔術很厲害的人。

還沒等提出自己的想法,快鬥就搖頭否定。

不行,裁判必須得是和他們毫無關係的,這才能體現公平。

“快鬥,我們要去小吃攤那邊。”

九裡伸手在快鬥眼前晃晃。

快鬥一驚,看著九裡毫不掩飾關心的眼睛。

“你…你就不在意我們的輸贏嗎?”

“輸贏?”九裡當然很在意了。

但分貝儀壞了後,他又不能因為輸贏責怪小妹四號。

九裡表現出很大度的樣子,笑容燦爛說。

“反正不管輸贏我們都

是朋友,友誼第一、比賽第二嘛~”

快鬥看他一會兒,胡亂點點頭。

“也對,我們已經是朋友了。”

九裡這麼說,襯得在意輸贏的他就像小氣鬼一樣。

快鬥不想被人這麼看,所以也把輸贏拋到腦後,跟上他們去小吃攤的步伐。

——

校慶結束,很快也要到暑假休息的時間。

夏天最適合去的地方就是海邊。

九裡之前說過要出去玩,現在也到了該決定去哪的時候。

他把幾個最合適的海邊地點寫在紙條上,打亂後隨便抽出一個。

——伊豆海邊。

“伊豆?”

阿笠博士家裡,新一認真思索一會兒,搖搖頭。

“不行,暑假我應該會和父母去夏威夷的彆墅。”

他頓了頓,反過來邀請九裡。

“你要去嗎?那裡還有射擊靶場,雖然以我們現在的年紀還不能學槍。”

“我爸爸說以後去俄羅斯的時候再教我射擊。”

九裡意動一下後同樣拒絕,隨後便問小蘭和園子,“你們呢,要和我去伊豆玩嗎?”

園子期待問,“哥哥們會去嗎?”

九裡搖頭,“他們要去圖書館學習,準備當警察之前的公務員考試。”

“這樣啊……”園子蔫巴下來。

“那算了,我還是在家裡看選秀綜藝吧。”

新一和園子都拒絕了,小蘭也不例外。

如果隻是當天去當天回,她就會去玩的,隻是九裡要去伊豆海邊住一個周,她媽媽肯定不會同意。

於是到了出發那天,九裡身邊一個小弟小妹都沒有。

不過這並不能打擊九裡旅行的熱情,到了海邊酒店放好行李後,他就直衝向大海,很快和海邊打排球的大人搞好關係加入進去。

本來大家看他是個小孩都有意讓他,直到接住九裡打來的排球時才驚愕意識到,這小孩根本就不需要彆人讓。

他的力氣和彈跳能力都有點太嚇人了。

一場排球比賽結束,眾人大汗淋漓的累倒在沙灘上。

九裡雙手拿著排球,呼吸平穩,似乎連汗都沒怎麼出。

“不玩了嗎,哥哥姐姐,你們很累嗎?”

癱在地上的青年們艱難點頭。

一人甚至舉起自己白色的衣擺晃晃。

“饒了我們吧,我這一個月的運動量都用在這場排球比賽上了。”

“好吧,那哥哥,你們知道要去哪才能坐船嗎?就是那種可以體驗打漁的船。”

九裡蹲在這個舉白旗的哥哥旁邊,語氣很是期待,“我想試試出海打漁,一去去一兩天的那種。”

大家沉默思考一會兒。

一人突然說道:“信次,你爸爸不就是一艘漁船的船長嘛,能讓小孩打漁嗎?”[1]

九裡抬起頭,四下尋找著那個叫信次的人。

對方很快開口,帶著一點無可奈何的語氣,“你笨啊,就算我爸是船長,也不可能帶這麼小的孩子出海啊。”

“真的不行嗎?”

九裡快步走過去,期待問,“去一天也可以。”

“不行就是不行,你太小了,真要出了事是要擔責任的。”

信次閉上眼,不看九裡的期待眼神。

“而且我爸最近心情不太好啦,你就算去找他,他很大可能也是訓斥你一頓再把你趕下船。”

“這樣啊~”

雖然有點遺憾,但九裡還是很能理解對方拒絕的理由的。

他又好奇問,“叔叔為什麼心情不好,打不到魚嗎?”

“不是啦,是因為有外來漁夫在這裡開展養殖業,還經常用魚網把大量的魚一網打儘。”

信次拍了下臉,搞不懂自己為什麼要和這個小孩解釋這麼多。

或許是因為這些煩惱在心裡積壓太久,有人問了就一股腦的抱怨出來了吧。

“你是和爸爸媽媽一起來的嗎?”信次撐著沙灘坐起身。

“如果你特彆想海釣的話,至少得讓父母一方陪著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