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在充實的生活中過得飛快。
暑假剛到,九裡就收拾好行李,跟著諸伏景光和降穀零到了長野縣。
車站出口,金發男孩穿著低調的名牌運動服,脖子上掛著手機,正坐在自己帶輪子的行李箱上,好奇打量周圍。
他身邊,黑發青年將自己的手機遞到他面前。
諸伏詢問,“這個是你訂的旅店嗎?”
“……對,就是它。”
九裡看了眼導航上的旅店名,用力點頭,緊接著詢問道:“怎麼樣,我的規劃很不錯吧?”
這次來長野縣是第一次不帶父母的旅行。
九裡想自己做旅行規劃,這樣才能體現第一次的重要性。
至於作為導遊的景光哥哥,就隻是九裡老大的小小工具人罷了。
九裡得意洋洋的抬著下巴,在看到快步靠近的深膚青年——手裡的飲料後,頓時歡呼一聲。
“謝謝哥哥,那我們喝一口飲料就出發吧,我來打車!”
降穀把飲料遞給他,提議說。
“直接到租車行租車也可以,我和景都會開車。”
“租車?”九裡不會開車,做計劃時也沒把這點考慮在內。
他拍拍額頭,恍然大悟,“也對噢,我們可以自己開車。”
車站附近就有租車行。
租好車後,三人先把行李放到旅店,便立刻朝著九裡規劃中的第一個目的地趕去。
……
劃去規劃中的最後一個地方,九裡好奇詢問這幾天都陪著自己瘋玩的兩個人。
“哥哥,你們沒有想去的地方嗎?”
零一愣,下意識扭頭看向長野縣的本地人。
“景,你沒有想去的地方嗎?”
比如小時候家裡的房子,亦或者去找找在警局工作的哥哥。
景光猶豫片刻,正要回答時,大街上卻突兀炸開一聲槍響。
“砰!”
就像是一杯水落入高溫油鍋,原本還歡笑熱鬨的大街瞬間被驚恐的尖叫填滿。
仿佛突然間發生了恐怖襲擊,實際卻隻是一個癮/君子磕/了藥後的無目的射擊。[1]
在行人四處逃竄的同時,九裡也被金發青年一把抱起,跑向最近的遮擋物。
兩個哥哥幾乎用自己的身體將他完全護住。
但九裡還是能用魔力‘看’到開槍者的位置、行為以及無比亢奮又混亂無序的精神。
對方再度舉起手/槍,食指扣動扳機要開第二槍。
那動作在九裡‘看’來就仿佛慢動作一般。
男孩寶石般的蔚藍眼睛中仿佛孕育著流動的光影,龐大的魔力如浪濤般悍然壓垮了開槍者本就脆弱混亂的精神。
手/槍落地,開槍者“噗通”一聲昏迷倒下。
九裡閉上眼,再睜開時,眼中的流光便完全消失不見。
剛才事情發生
的突然,他沒來得及戴上墨鏡,也不知道兩個哥哥有沒有發現異常。
心裡想著,九裡抬頭看向景光和零,隨即便對上兩雙直勾勾望來的眼睛。
九裡:……
九裡醞釀出眼淚,哇哇大哭著把臉埋進零的頸窩裡。
“哇——我好害怕啊哥哥!”
景光和零對視一眼,都從彼此眼中看出“私下說”的意思。
前者拍了拍男孩的金發,溫聲安慰道:“已經沒事了,警察馬上就會來。”
也正是在話音落下的同時,遠處警笛聲越發變得明顯起來。
趕來的長野縣警察中正好就有景光的哥哥諸伏高明。
三人過去時,高明有些驚訝,上下打量發現他們沒有受傷後,才鬆了口氣,表情稍微柔和一些。
“沒受傷就好。”
因為不是敘舊的時候,高明隻簡單拍了下景光的肩膀,就進到了封鎖線內。
九裡戴上墨鏡,十分忐忑的朝封鎖線內那個昏迷的男人看去。
同時他體內翻湧的魔力也在迅速探查著男人昏迷後的精神狀態,以及現場警方、醫生的內心想法。
第一次用魔力致人昏迷,他也不清楚自己使用的量是多是少。
萬一傷到腦子,讓對方變成白癡就糟糕了。
可惜的是,在這裡的初步檢查無法確定男人會不會變成白癡。
九裡失望至極,正要關掉讀心術時,突然讀到了一個有些格格不入的咒罵聲。
【該死,偏偏是這家夥惹的事……】
【得找個機會殺了他,不然我們賣槍的事怕是瞞不住了。】
……
等警察處理好這裡的事情,時間也接近中午。
高明沒有回警局,而是帶他們到了一家飯館,點好菜後才詢問起他們的情況。
他知道自己的弟弟要帶著朋友和小偵探來長野縣玩,但沒想到他們會正好出現在案發現場。
開口回答的是九裡。
規劃是他做的,景點也是他選的,現在遇到突發案件,也該由他這個天才偵探講解情況。
說完了事情經過後,九裡把話題轉到那把槍上。
“高明哥哥,那個人的槍是從哪弄到的?”
“這個需要等對方清醒過來才能開始調查。”
警方目前為止,才隻是弄清楚開槍者的身份和住址。
高明說完,便看到九裡托著臉頰,用十足好奇的語氣詢問。
“會不會是警察賣給他的?就是電視劇裡經常說的倒賣什麼的,還有那種小幫派啊~有可能嗎?”
九裡可以100%確定那把槍就是警察監守自盜,還知道那個小組織的名字叫啄木鳥會。
但他什麼都不能說,隻能這麼稍微提示一下對方。
景光哥哥很聰明,那景光哥哥的哥哥肯定也很聰明吧。
九裡期待望著坐在對面的高明警官。
後者
喝了口水,像是稍微思索了片刻。
雖然並不希望那把槍是警方監守自盜,但也絕對不能排除這個可能。
長野縣警察本部內部的確傳聞有一個叫啄木鳥會的組織。
“關於那把槍的事,警方會認真調查的。”高明保證道。
“不管賣槍者是不是警察,我都向你保證,一定會抓到他們。??[]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後續的事情就不是九裡這個孩子能參與的了。
又在長野縣待了一天,九裡就被兩個哥哥送回了家,緊接著等待他的就是數不清的繁忙課程。
和諏訪老師學劍道,和羽賀老師學鋼琴,和老爸學拳擊、自由搏擊。
還要抽空去攀岩、遊泳、射箭、練魔術,看偵探。
就算是資深大魔法師也有點撐不住了。
在連著度過兩個周的繁忙生活後,九裡終於像是鹹魚一樣直挺挺的躺在客廳地毯上,再也撐不住了。
“對不起——我以後不管做什麼,都會提前告訴你們的……”
他嚎了一嗓子,視線餘光沒看到父母有什麼動靜後,更真情實感的嚎起來。
“我發誓,這次是真的發誓,如果我做不到的話,我就不當新一他們的老大啦!”
他最近確實有那麼億點點的囂張,仗著讀心術和魔力就全然不顧危險,也把彆人扯入到危險裡。
九裡已經深刻意識到了自己的錯誤。
所以安排得滿滿當當的學習日程也就可以撤掉了吧。
正當他這麼想著的時候,安靜的客廳突然響起他自己的聲音。
“我發誓,這次是真的發誓,如果我——”
九裡激靈一下坐起身,望向沙發上的父母,隨後又把視線落到父親手裡正在播放的錄音筆上。
他的聲音在錄音筆中重複播放著,無比清晰也無比刺耳。
“你們——你們耍賴!”
九裡氣到跺腳,無能狂怒一陣後又撲過去要搶走錄音筆。
阿納托利站起身,也不用把胳膊抬得多高,就輕鬆斷絕了男孩搶走錄音筆的最後一點可能。
他點著兒子的額頭,“小沐,你自己說說你發誓過多少次了?”
九裡很委屈的瞪他,但以往十有八九會奏效的眼神攻勢,這次居然失敗了。
沒辦法,他隻能轉而對付更難攻略的媽媽。
“媽媽,你看爸爸他欺負我。”
九裡從九裡惠拿著雜誌的手臂下鑽進她懷裡,滿臉寫著弱小可憐和無助。
九裡惠更不吃他這套,“不想錄音也可以,但你要寫保證書。”
“我都已經發誓了。”九裡據理力爭。
“我之前沒有及時告訴你們,是因為我沒有手機,現在我有手機,就可以給你們發消息了。”
九裡惠:“那也不行,錄音和保證書二選一。”
“……哼。”九裡從冷酷無情的懷抱裡離開。
“那我選錄音,但你們也要保證不能被第四個人聽到。”
阿納托利再度強調,“你如果做不到的話,就永遠不能當老大。”
九裡很不情願的點點頭,又在錄音筆靠近過來時,沮喪應了一聲。
“知道啦,我如果做不到就不當老大。”
負面情緒來得快去得也快。
等九裡洗了澡回到臥室,就又變成了快樂的大魔法師。
寫完今天的日記,他又往後翻了一頁,發現這本本子馬上就要用光了。
這本好像是二年紀開學那會兒換的吧。
時間過得好快,還是說他最近的日記寫了太多字了?
九裡撓撓頭,算了下二年級還剩的時間。
還有半年多點,他就要轉學到江古田,按照計劃去收服怪盜基德的兒子黑羽快鬥了。
對於已經半收服了三個小弟、四個小妹的九裡而言,收服新的小弟簡直易如反掌。
保險起見,合上日記後,九裡把睡覺前用於看書的半小時全部拿來複習了早就學會的魔術表演。
這樣一來,收服小弟的道路又將平坦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