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九裡提前幾分鐘抵達白馬家的門口。
他站在門外,看著自己特意佩戴的手表,等待約好的九點整。
但就在還剩13秒的時候,白馬家的門從裡面打開了。
白馬探握著門把手,在九裡抬頭看去時不解詢問,“為什麼不摁門鈴?”
“約好的九點還沒...現在到了。”九裡看了眼手表時間,笑容燦爛。
“我發現你每次讀時間都會精確到秒,所以覺得你應該很在意時間。”
白馬愣了下,突然就有些不好意思。
但他嘴上卻說,“你的表慢了,我開門的時候正好是九點整,現在已經...”
他看一眼懷表,“現在已經9:02′13″了。”
“這樣啊。”九裡抓抓頭發,又看了眼自己的手表表盤。
“我以為是準時的呢。”他出發前還特意調了時間。
“我那裡有好幾塊準時的手表,你可以去挑。”
白馬拉上九裡走進家門。
九裡頓住腳步,扭頭看向外面的貓貓。
“紐曼,你先回家吧。”
“喵。”紐曼叫了一聲後扭頭就走,像是在說拜拜。
白馬眼神古怪,又有種詭異的這隻貓能聽懂人話的感覺。
*
進了臥室,白馬很大方的把自己收藏的表展示給九裡看。
九裡搖搖頭,“這些都是你收藏的,我不能要。”
“你還送我一個放大鏡呢,我隻是送你一塊表。”
“那也……好吧,我就選這塊好了。”
九裡隨意拿了塊外表普普通通的表,鄭重道:“我會很珍惜它的。”
“嗯。”白馬笑著點頭,心裡那點不舍隨著九裡的保證迅速消散。
用一塊手表換一個有共同話題的朋友,是很值當的。
“對了,你看了有關昨天案子的新聞了嗎?”
白馬從自己的書桌上拿起一份報紙。
九裡今天一起床就在忙著準備來白馬家的事,哪有時間看新聞報紙。
但他並沒有慌,而是使用讀心術開始作弊。
“報紙上說我是……天才偵探!”
九裡眼睛一亮,到底還是記得自己是看過報紙的人設,硬生生壓下激動的情緒。
白馬有些疑惑,但並未詢問什麼。
他有更重要的事情,“昨晚我複盤了這件案子,覺得還是有地方說不通。”
“說不通?”九裡好奇,“哪裡說不通。”
白馬展開報紙,“凶手說自己是通過扮成服務員,從後門進入宴會場的,但我之後問過酒店服務員,後門也一樣有人守著。”
“你的意思是有人故意放他進來的?”九裡讀出了白馬的心聲。
“警察沒有調監控嗎?要是有人在後門接應他,應該會留下痕跡吧。”
白馬苦惱搖頭,“凶手和證物都有了,警察是不會再仔細看監控的。”
九裡抿了下嘴唇,回憶著昨天讀到的凶手心聲。
可惜的是,由於凶手當時的心緒十分混亂,大多都是無意義的咒罵和怨恨,他隻知道個大概就潦草結束了探知。
“我是不是……當時不該那麼快破案的。”
他抓抓自己金燦燦的頭發,苦惱皺眉。
萬一因為他的緣故少抓一個壞人就糟糕了。
“這不是你的錯。”白馬拉下九裡抓頭發的手。
“凶手肯定就是那個人,至於另一個人到底存不存在,我們去看看監控就好了。”
“好。”九裡先是點頭,隨後問道:“怎麼看監控?”
彆說他們這種孩子了,就連大人去了酒店,也得找警察才能看監控。
白馬得意一笑,“我媽媽認識酒店老板。”
因為這層關係,兩人很順利的進入了酒店監控室。
在仔細查看了那天的監控後,九裡皺起眉,“在凶手進入的這段時間裡,為什麼沒有安保人員在後門呢?”
“你也發現了。”白馬看向帶他們進來的前台。
“那天的後門沒有安保嗎?”
前台笑道:“有的,當然有。”
【煩死了,兩個來這裡過家家的小屁孩,警察都結案了還來這裡乾嘛啊。】
“那那些安保人員當時被調到哪去了?”白馬接著問道。
前台想了想,“安保問題我不太清楚,稍等我去聯係一下。”
對方離開監控室,過了一會兒又回到這裡。
“當時安娜女士說遇到了私生飯,希望我們將酒店周圍再巡視一遍。”
安娜是英國最受歡迎的女星之一,出席酒店宴會遭遇私生飯也是說得通的。
白馬點點頭,“那你們抓到私生飯了嗎?”
前台:“沒有,我們沒能找到私生飯。”
離開時,九裡從口袋掏出錢,給調監控的人和前台各分了50英鎊。
男孩一本正經的說,“這是…勞務費,麻煩你們了。”
眾人都是一愣。
前台捏著錢,訕訕道:“不…不麻煩。”
……
離開酒店,白馬歎一口氣。
“那個私生飯很可能是凶手假扮的。”
但現在已經沒有機會證實了,他們就算進了警局,也無法和犯人對話。
“那個安娜……”九裡欲言又止。
白馬扭頭看他,“你懷疑安娜是故意的?”
“有這個可能不是嗎?”九裡無端想起另一位女明星。
對方身上的危險氣息還沒有任何解答的理由。
白馬其實也想繼續調查下去。
但在凶手進監獄、案子了結的現在,就算安娜真的是幫凶,證據也早就沒了。
“走吧!”九裡拉起白馬的手腕,眼神堅定。
“我們去找安娜,問她私生飯的事情!”
就算沒了證據,他也有讀心術可以用。
白馬被九裡的金發晃到,微微眯起眼,臉上笑意卻越發明顯。
“如果她真的有問題,我們就去見凶手!”
要是動用家裡的關係,應該能破例讓他們進去和凶手對話。
事實上,就連安娜的位置也是九裡打電話給媽媽,讓對方和那位明星約了個時間的。
地點在公司化妝室。
正在為晚上拍廣告做準備的安娜在見到九裡和白馬時,很是親切的打了招呼。
“我還記得你們,你是案子剛發生時,讓大家不要破壞現場的小偵探,你是很快找到凶手的小偵探。”
九裡和白馬板著臉,實際在聽到‘小偵探’的時候,心裡還是很高興的。
白馬輕咳一聲,詢問道:“您好,我們想問一下昨天宴會之前,您遇到私生飯的事情。”
“私生飯啊……”安娜明顯不想提到私生飯。
“說起來我就惡心,私生飯根本不是粉絲,而是一群徹頭徹尾的瘋子……”
九裡和白馬本來不太理解私生飯究竟有多可怕。
但聽著安娜舉的例子,什麼尾隨進酒店、偷拍、吃明星吃剩的東西,頓時就明白了。
安娜沒在小孩子面前說太多,很快就轉到昨天的事情上。
“昨天都要嚇死我了,幸好莎朗也在旁邊,不然我絕對發現不了那個私生飯。”
“莎朗?”九裡睜大眼睛,“是她先發現的?”
“是啊,我還去叫了安保呢,可惜最後沒能抓到那個私生飯。”
……
安娜沒有說謊,昨天的事情確實是這樣,而她和凶手也沒有絲毫的關係。
九裡感覺那個莎朗和這起案子脫不了乾係。
但對方宴會結束就回美國了,連找都找不到。
兩人又去了負責這起案件的警局,詢問審訊犯人時有沒有問對方“是否有同夥”。
警察不算客氣,但也回答了他們的問題。
沒有。
沒有任何證據證明凶手存在同夥。
“小朋友,相信警察,我們不會冤枉任何一個好人,也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壞人。”[1]
離開警局,白馬輕聲感慨。
“想要當偵探……果然還是要先在警方之中有一定的話語權。”
不然想找人,都要隔著好幾層的關係。
九裡深有同感的點頭,突然想到一件事情。
“對了,我未來想在東京開一家偵探事務所,你要來嗎?”
白馬一愣,“偵探事務所?”
“嗯!我們可以一起接案子,一起破案。”
“我未來……應該會一直在英國。”白馬剛說完就看到九裡瞬間耷拉下去的腦袋。
想了想,又補充,“當然,如果你真的辦成了事務所,我可能會改主意的。”
“真的?”九裡瞬間精神,拍著胸脯保證。
“放心好了,我肯定能辦成的!”
*
【不知道為什麼,這次在英國住的三周過得特彆快,好像唰的一下就過去了。
離開的時候,我和小弟四號互換了郵箱,我會經常聯係他,避免他把我這個老大給忘了。
探很難過,雖然沒哭,但我能感受到他難過的心情。
搞得我都有點難過了……】
合上日記,九裡靠到飛機座椅的靠背上,打了個大大的哈欠。
從英國到日本需要飛十多個小時。
九裡在飛機上睡著,再醒來就回到了自己闊彆三周的臥室裡。
英國之旅短暫結束,將白馬探收服為小弟的進度條也暫停下來。
倒過時差後,九裡第一個要找的小弟就是工藤新一。
但跑到工藤宅摁了會兒門鈴後,卻沒有人回應。
倒是住在工藤家隔壁的阿笠博士走出門來,見到他時十分高興。
“噢——是沐森啊,你什麼時候從英國回來的?”
“阿笠博士!”九裡揚起燦爛笑容,快步跑過去,給了阿笠博士一個熱情的擁抱。
“我前天晚上回來的,倒完時差就過來找新一玩,他不在家嗎?”
“新一和爸媽去美國了,估計要等開學之前才能回來吧。”
阿笠博士拍拍九裡失望耷拉的腦袋,邀請道:“你來得正好,要不要來試試我的新發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