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7. 二周目(重開)39 蠱王黑化值上升(……(1 / 1)

想要實施一項驚天動地的“人類滅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首先他們已經站在了大部分人類的對立面,以及隨之而來的意思是——到處都有可能是他們的敵人。

而這樣做的人是孤獨的,夏油傑早有覺悟, 可是直到他真正踏上這條路之後,才發現自己想的還是太簡單, 這條修羅之路隨之帶來的孤獨感是自己所不能承受的。

夏油傑帶著那兩個孩子開始了逃亡, 他曾經懷疑過自己是否應該帶上齊木櫻枝, 這個突然冒出來的言行奇怪的後輩。兩人之前的交流十分稀少, 夏油傑隻知道她和自己一樣出生於平民家庭,長相不錯,在入學以前也算是人人嫉妒的天之驕子, 本來能夠走上一條十分光明的康莊大道,但是不知道為什麼, 在升高中的時候加入咒高,從此成為了一名咒術師。

……其實光光是這一點, 就足夠讓人覺得奇怪了。

但是現在, 夏油傑卻慶幸自己沒有第一時間就拒絕齊木櫻枝的幫助。他自認為自己的心思縝密, 勝過這世界上的許多人,但是他畢竟是個人, 還帶著兩個毫無自保能力的女孩子, 他總有疏漏的時候,許多次夏油傑差一點被咒高的人抓住, 都是齊木櫻枝化解了危機。

有的時候, 他都驚訝櫻枝到底是怎麼料想到所有事情發生的可能性, 然後先人一步做到儘善儘美……簡直就像是能夠未卜先知一樣。

後來他想起了櫻枝覺醒的術式——預知吉凶——大概這就是原因。

咒術高專的力量比夏油傑想象中的要更加強大,他本想找個地方讓兩個孩子先住下來,但是哪裡都要咒高的耳目, 他們根本連一個能夠睡覺的地方都找不到。櫻枝這個時候再一次伸出自己的援手。

不知道她用了什麼樣子的辦法,找到了一個地段十分偏僻的公寓,暫時將孩子們藏了進去,等安頓好兩個女孩,夏油傑疲憊地捏了捏自己的眉心,然後向她道謝:“……真不知道我應該怎麼謝你。”這些天他實在是太累了,不僅僅要躲避咒高的耳目,還要為自己下一步的計劃統籌,最重要的是還要照顧兩個孩子……

說實話,當時救出兩個女孩的時候,夏油傑根本沒有想那麼多:他畢竟是一個男子高中生,而兩個女孩再小,生理結構畢竟與自己完全不同……夏油傑欲言又止數次,最終還是忍不住開口:“……那個,可以再麻煩你一件事情嗎?”

東京,新宿。

做好了完美的偽裝,夏油傑和齊木櫻枝。帶著兩個孩子來到繁華的街頭,形形色色。的人從他們身邊走過,讓人目不暇接。

面對世界的繁華時,兩個女孩都表現的十分無助,她們忍不住想要往夏油傑的身後鑽,隻留下半個腦袋和一雙圓溜溜的大眼睛露在外面。

在村子裡面,她們不被允許外出,不僅僅是囚/禁,還有美其名曰是“淨化”實則是毒打的酷刑,平時他們甚至連一件像樣的衣服都沒有。

因此夏油傑救走她們的時候,她們衣衫襤褸,稱得上是藏不忍睹,所以現在急需一件衣服。

周圍的人太多了,而女孩們看每一個人都像是隨時要加害自己一樣,圓溜溜的眼睛裡面除了好奇,大概就隻剩下緊張和不安。

夏油傑腳下步子一頓,瞬間感覺自己的衣服被兩個人拽著,無可奈何的同時,心中也湧起一股悲傷和憤怒。

人性的邪惡在兩個女孩的遭遇上展現的淋漓儘致……僅僅是因為子虛烏有的鬼神,因為村莊殘忍的信仰,這才讓兩個女孩子變成這個模樣,她們本應該沐浴在陽光下,享受自己快樂的童年。而不是日複一日被鎖在陰暗潮濕的牢籠之內,折斷翅膀。

他忍耐著心中的那一絲憤怒瘋長,勉強這對兩個女孩子微笑,然後說道:“不要怕,周圍的人都不認識你們,也不會再傷害你們,我們隻是來購買一些東西,很快就會回去。”

躲在他身後的兩個女孩,小心翼翼地探出自己的小腦袋,不可思議的說道:“真的嗎?”

她們現在忽然被告知自己不僅僅能夠看見這一堆樣式光鮮亮麗的衣服,還能隨意在裡面挑選,甚至還不用付出任何的代價……這讓兩個孩子的雙眼瞬間亮了起來。

她們怯生生地問道:“我們真的可以隨便在裡面挑嗎?”

櫻枝緩步走到她們的身前,蹲下身體,使自己的視線得以和兩個孩子處於同一個水平面,同時,她溫柔的嗓音響起:“當然你們想要什麼都可以。但是可以和我做一個約定嗎?就是到那邊之後不要和其他的人進行交流,然後一直拉著姐姐和哥哥的手好不好。”

骨瘦嶙峋的女孩要是引起彆人的注意或者警覺,那就麻煩了。

女孩們小心翼翼地對視了一眼,然後看了看夏油傑,獲得他的首肯之後,她們才點了點的頭。

櫻枝牽著兩人的手,然後分彆揉了揉她們的發頂,微笑:“好孩子。”

看著露出微笑的櫻枝時,兩個女孩都忍不住紅了臉蛋,用羞澀的目光偷偷地望著她。

夏油傑微微一愣,壓抑住心中的那股悸動,轉過頭對三人說“我們走吧”,隨後也牽起其中一個女孩的手。

兩個人一左一右將兩個女孩子牽在中間。從路人的視角來看,這四個人就像是一家四口一樣溫馨和諧。

此時此刻,上空距離四人大概十米左右的地方,一雙混黑的眼睛,正在盯著他們看。

換作是平時,孔時雨估計會調侃他幾句,畢竟讓伏黑甚爾那麼肝火大動的情節可不多見。最起碼和他認識那麼久,他也沒見過幾次。

然而,現在孔時雨卻不敢隨意的開這種玩笑,因為眼下的伏黑甚爾可比平時還要不對勁,那眼中的陰霾叫人看著遍體生寒。

順著伏黑甚爾的視線,他看到大廈的底下站著四個人,兩個年輕的男女手牽著兩個女孩子,臉上全都洋溢著幸福的笑容。

礙眼極了。

伏黑甚爾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們,不僅眼神很可怕,而且嘴角甚至還帶著一絲詭異的笑意。

孔時雨曾經見過這種笑容——上一次他露出這種笑容之後,乾翻了一個小型的不良團體,其中一些人恐怕下半輩子都不能好好用自己的下巴嚼東西了……孔時雨抖了抖,隻好提醒他,他這一次來,可是為了見委托人的,他可千萬不要輕舉妄動。

伏黑甚爾虛著自己的眼睛,斜斜地看了眼孔時雨,那眼神中危險的意思不言而喻。

孔時雨頓時噤聲。

“我記得,最近咒術界轟轟烈烈正在通緝的人,就是這小子吧。”他把自己的身體往後一倒,靠在靠背之上,呷了一口杯中的龍舌蘭,又腥又辣的氣息,順著他的喉嚨直往下流,伏黑甚爾露出殘忍的笑容,“你說,把他大卸八塊了,我們能不能領到雙倍的賞金?”

孔時雨一副不太淡定的樣子,他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自己的搭檔,問道,你不會是想要……說著他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

伏黑甚爾並沒有明示——因為他們的委托人已經來了。

在委托人到來之前,他已經想好了各種各樣的可能性:來的人會是他最討厭的兄弟?還是煩人的老頭子?

但他沒想到,進門的居然是一個容貌極其妍麗的女人,雖然她的樣貌看上去十分年輕,眉眼間暗含的冷淡與威嚴,顯露出她的年齡已經不在花季。

伏黑甚爾的眼神微微一動,因為他發現自己其實認識那位女士。

孔時雨趕緊站起身子,向著那位女士問好:“您就是禪院紀子女士吧,您看上去可真年輕。”

年輕的女人微微一笑,那個笑容帶著從容和自信:“多謝誇獎。”

“不過我已經是兩個孩子的媽媽,已經不再年輕了。”

孔時雨立馬說道“哪裡哪裡”。

禪院甚爾原本懶懶散散的模樣,但是在看見對方的那一刻起,就扳直了身體,表情也變得嚴肅起來。

他冷笑:“沒想到居然是你委托的我。”

孔時雨看了看伏黑甚爾,又看了看那個年輕的女人,露出死魚眼:這兩個不會又要上演什麼老情人見面分外眼紅的戲碼吧?

沒想到在禪院家族裡面,居然還有人能夠心平氣和的和伏黑甚爾交談,著實是讓孔時雨大跌眼鏡。看上去這位女士和伏黑甚爾有很深的一段淵源。

孔時雨知道自己不該問,但是他真的好奇死了。

甚爾和這位女士簡單的交談了幾句,不過都是類似於:近些年來過的怎麼樣……之類的客套話。

不過光光是這些平淡的話語,就叫孔時雨興致盎然,

然後,他聽見伏黑甚爾問道:“你為什麼要發布任務殺她?”

禪院紀子反駁道:“我不是想要殺她,我隻是想要找到她,然後保護她,”禪院紀子的目光中爆發出灼灼的光芒,“禪院家族已經知道了她的存在,我必須確定她是否安全……至少,不能讓她再回到這個火坑當中。”

“你應該能夠理解我。”

伏黑甚爾的眸色微微一沉:“不要把我和你混為一談,你知道的,禪院櫻枝已經死了,那個隻不過是……”一個和她長得很像的女人。

但是禪院紀子打斷了他,她的語氣依舊篤定:“不,我確定那就是她。”

伏黑甚爾搖了搖自己的頭,不準備再與禪院紀子繼續糾纏,對她,他隻是暗罵了一句“瘋子”,嚇得孔時雨倒抽涼氣。

這祖宗哎!怎麼能罵委托人!

孔時雨看見氣氛有些僵硬,於是趕緊出來打圓場:“禪院紀子女士!這一次你請我們出來,肯定不隻是為了說這些,對吧!”

禪院紀子一飲而儘杯中的酒,稍稍冷靜下來:“沒錯,我發布了這個任務,花了那麼多錢,的確不是隻是為了這些……但是現在既然是甚爾少爺接下來了這單生意,實在叫妾身我誠惶誠恐,所以……這單生以我會找其他人,合作終止了罷。”

孔時雨瞪大眼睛,猛地站了起來:“什麼?!”他的報酬呢!

“作為雇傭的甲方,我想我有資格結束這一單生意。”禪院紀子的眉眼冷淡,又一次帶上疏離的神情。

“好走不送。”伏黑甚爾的聲音簡直冷得得掉渣。

孔時雨瞳孔擴散,心疼到後背都在揪著痛——那都是錢啊,沉甸甸的鈔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