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 二周目(重開)32 “心可真大。”……(1 / 1)

“不要出聲。”伏黑甚爾他粗糙的手掌, 緊緊的覆蓋在他嬌嫩的唇瓣上,磨得她感覺自己的唇又癢又熱。

櫻枝驟然喘不上氣來,熱熱的鼻息噴在了他的手背上面, 伏黑甚爾感覺那邊開始漸漸發燙, 他隱晦的視線在她的身上轉了一圈。

和“她”很像……似乎對陌生的男人沒什麼戒心。

心可真大。

很快,腳步聲由近及遠, 緩緩消失了,等了好久,伏黒甚爾才緩緩放開了櫻枝。她開始劇烈喘息,原本粉色的嘴唇,因為摩擦而變得嬌嫩如豔麗的紅色花瓣一般。

她責怪似的瞪了伏黑甚爾一眼, 但是那個眼神並沒有讓甚爾覺得不舒服,反而心底有些癢癢。

掙脫開了伏黑甚爾強壯的手臂之後,櫻枝轉過身子, 小心翼翼的抬眼望他。

伏黑甚爾同樣也在注視著櫻枝, 淩厲的視線在她嬌美的臉蛋上巡視著,仔仔細細的打量著眼前的女孩的五官。

她就像是從自己的記憶中複活過來了一樣, 和記憶力相同,同樣柔順如綢緞一般的長發,同樣明亮如同皎月一般的臉龐, 同樣璀璨如碎星入裡的眸子……叫他忍不住聯想起十幾年前被囚/禁於禪院宅邸裡, 那個瞎了眼的女人。

鬼使神差一般的, 伏黑甚爾強硬地拿起她的手, 將其放在了自己的額頭上——他隻是忽然想起來,那個女人在冰冷的黑夜中,用同樣冰冷的手指撫摸著他的額頭和頭發。

似乎她的體溫從來都不是溫熱的,永遠是冰冰涼涼, 如同一個毫無溫度的白玉石。但短短地接觸,卻能把溫度燙到他心底。

在陷入短暫回憶的伏黑甚爾面前,櫻枝僵硬住了身子,沒有動作,隻是任由他牽著自己的手。

甚爾不禁有些懷念,但是在陷入回憶的同時,他依然保留著一絲理智。這個世界上可沒有什麼死而複生的好事,記憶中的女子已經不可能再次出現。

就算長得再像,眼前的人也不可能是她。

但是櫻枝的出現還是無可避免的成功擾亂了他的思緒,有太多的問題集聚在伏黑甚爾的胸腔,他竭力維持著自己表面上的冷靜,組織起自己的語言,千言萬語湧到嘴邊,卻被櫻枝的一句話堵了回去。

“你是來找惠的嗎?”一個出乎意料的聲音響起了,原來是齊木櫻枝在伏黑甚爾開口之前便反問了他一個問題。

伏黑甚爾失笑,說實話,他都快忘記了自己原來有一個兒子。

“不是,我是來找你的。”果然這句話一出,伏黑甚爾便成功在櫻枝的臉上看到了驚訝的表情。

“找我?”櫻枝確實愣住了,她有想到過,隻是沒想到對方說的那麼直接。

原以為這一周目,她已經擺脫了禪院甚爾,沒有想到陰差陽錯,她幫助過的孩子居然會是甚爾的兒子……隻能說世事無常,兩人之間的孽緣還沒有完全被斬斷。

看著視野之中,伏黑甚爾對她百分之九十九的好感度,櫻枝便知道,就算自己並不承認她就是原本的禪院櫻枝,甚爾還是會因為保留了上一個周目的好感度而對她心存好感。

嗯……不過想到之前,他已經和禪院直哉坦白了關於自己的身份,仿佛面對心思敏銳細膩的甚爾也沒有變得那麼恐怖。

從這個角度一想,櫻枝的心態頓時放鬆了下來,面對禪院直哉的時候,就仿佛多年未見的老友態度輕鬆而又和緩。

“我叫齊木櫻枝,大叔你呢?”

聽到“大叔”的稱呼,伏黑甚爾先是一噎,隨後念叨:“櫻枝……”居然也是這個名字。

一模一樣的名字,一模一樣的外貌,很難不讓人聯想到兩人之間有什麼關聯。

伏黑甚爾良好的眼力讓他看清楚了,黑暗當中,櫻枝五官上面豐富的變化:他開始看到那個小姑娘滿臉緊張,似乎在低著頭思考著什麼。後來逐漸放鬆,似乎是釋然了什麼,隨後露出一抹微笑。

她心可真大。

這是禪院直哉覺得她和“她”身上最像的一點,他回憶起那個雨夜,女人沒有猶豫,將他撿了回去,完全不顧是否會遭受族內的流言蜚語。

從甚爾的角度看,她是自由的,櫻枝仿佛在時代的洪流當中逆流而上的一條魚,做的全是普通人無法理解的事情,因此也是如此的……讓人移不開視線。

但就是因為兩個人過於的相似,叫甚爾的眼睛暗了暗。

因為在這個時候總有一個聲音會跳出來,那就是她不是“她”。

即使是兩個過於相似的人,也終究不是同一個個體,那個時候女人在自己的懷中已經失去了呼吸,獨留給他一攤爛攤子。

大概是兩人長得十分想象,和櫻枝的相處卻意外的覺得很和諧,伏黑甚爾心想,反正雇主已經付了定金,什麼時候完成委托就是他的事情了。

和櫻枝交談,他不是很討厭,正好拿來消遣消遣。

“你不是說……你正在照顧我兒子嗎?”伏黑甚爾,隻有在這個時候才會想起來自己的便宜兒子,“他現在在哪裡?”

櫻枝二話沒說,牽起了伏黑甚爾的手掌。她小小的手包不住對方厚重的整個手掌,於是隻能勾住一邊。

“惠現在應該在他的宿舍,我帶你過去。”

伏黑甚爾看著那二話沒說便握住自己的小手,他感覺心臟似乎漏了一拍,隨後他很快恢複常狀,不禁問到自己這是怎麼了,居然完全被對方的節奏給帶了過去。

他二話沒說,寬厚的手掌就這樣反握住了櫻枝,緊緊的,不容她拒絕。

跑在他前面的少女發絲飛舞,奶白色的皮膚在陽光下閃閃發光,詮釋著青春最好的模樣。

伏黑惠從下午開始就心神不寧,一直都靜不下心來繼續學習,就在這個時候門被敲響,他打開一看是齊木櫻枝,頓時他的眼睛亮了起來。

但是原本開到一半的門繼續打開,隻見除了齊木櫻枝以為,她的身後還跟著一個人,過於強壯和高大的身軀,使他整個人看得像山一樣,櫻枝站在他的身邊,格外的嬌小和靈動。

看到那男人的瞬間,伏黑惠感覺自己的頭皮就像炸開了一樣難受……他不明白父親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當伏黑惠用求助似的眼神,看向櫻枝的時候,櫻枝卻隻是微笑著說道:“小惠,你爸爸來看你了。”

櫻枝看過書,按照書上所說,人類是非常重視親情和家人的,讓伏黑惠和自己的親人待在一起會更好。

櫻枝獲取著他人愛意的同時,她也在給予著人類愛意,伏黑惠雖然被甚爾帶走了她會有些失落,但是惠如果會因為自己與家人的片刻團聚,而感到快樂的話……

就在這個時候伏黑惠的眼中忽然爆發出了十分警惕的目光,他看著伏黑甚爾的時候滿臉都是恐懼,忍不住的蜷縮成一團,顫抖不已。

突發的變故讓櫻枝迷茫不已,櫻枝底下自己的身子,抱住了伏黑惠問他是怎麼回事。

看不見那個高大的男人之後,伏黑惠的心情才漸漸的平靜下來,他緊緊的抱住櫻枝,不願意撒手。

伏黑惠身體蜷縮在她的懷中,發出嗚咽和啜泣聲。

“我不想要和他回去……”他甚至不想再看見伏黑甚爾, “他不是我的爸爸,”甚至會覺得他連認識的人都算不上,他並不想再和甚爾一起生活,這隻會讓他感覺窒息。

櫻枝的出現真的像是一抹陽光,照亮他原本以為沒有光明的世界,把他從深淵拉到了白晝之下。

一直能夠忍受黑暗的人,隻因為他從未見過光明,所以說看到光明的時候,他便再也不想回到黑暗之中,對伏黑惠來說便是如此。

看著他身旁的黑化值不斷的湧動,逐漸上浮的趨勢,櫻枝的眼中眼神微微一動。

【並不是所有的親情都是美好的。】係統在她耳邊歎息似的說道。

海妖沒有親情這一說,她從出生開始就沒有見到自己以外的血緣。但她能夠感受到伏黑惠的恐懼與悲傷,於是她伸出自己的雙臂,然後緩緩的,在他的後背上輕輕拍了拍。

她無比溫柔的聲音響起:“惠既然不想回去的話,就不回去,你可以一直待在我這裡。”

在她的安撫下,伏黑惠的情緒似乎緩緩的平靜下來,隻是眼角還紅紅的,止不住的抽噎。

伏黑甚爾就這麼抱著雙臂,看著緊緊擁抱在一起的兩個小人,臉上帶著的表情微微有些複雜:怎麼感覺他好像就是一個壞人一樣。

終於整個場面平靜下來,他終於有機會插上話:“隨便你,小子,你想待在哪裡都無所謂。”

他的鼻腔中發出一聲冷哼,流露出微微不滿的神情。

此話一出原本還有些悲傷的氛圍,頓時破碎的一乾二淨,聽著聲兒賭氣的話語,倒像是個小孩子一樣,櫻枝忍不柱失笑。

“你笑什麼?”伏黑甚爾問她。

“沒什麼……隻是覺得大叔你和惠果然是父子兩個。”

伏黑甚爾用自己淩厲的視線,狠狠的瞪了一眼兒子,那奶呼呼的小臉蛋忍不住皺起了自己的眉毛,心想:“這小子哪裡長得和我像了?”

門外忽然傳來了一陣響動,好像是一串腳步聲,有人正往這裡走,隨後,果然她的門被敲響。

“在嗎?”外面傳來了一陣低沉的嗓音,是七海建人。

櫻枝順帶拍了拍伏黑惠的背,將她安撫好之後自己起身去開門,果然看到門外那個金發的少年,一臉不悅的看著他皺了皺眉頭,欲言又止。

“你跑到哪裡去了?團體賽的成績就快要發表,老師叫我們過去。”

“我這裡有客人,”櫻枝轉頭一看,自己的房間空空蕩蕩,哪裡還有伏黑甚爾的身影,於是湧到嘴邊的話,隻好轉了一個個,“……剛剛走了。”

七海建人奇怪地往她身後望了一眼,果然什麼都沒有,於是他隻好露出了十分古怪的表情,催促他道,“快走吧,夜蛾老師要講明天個人賽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