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一周目19(1 / 1)

隻聽見“噗嗤”一聲,鋒利的爪子割斷繼國嚴勝的衣袖,同時他手中的利刃已經“錚”地彈出,閃著寒光的刃直指怪物的胸膛。

兩面宿儺吞噬了大量的低階咒靈,已經形成了模糊的心智。面對死亡威脅,他機智的猛地縮小身形,變作一隻渾身漆黑的梟鳥,利爪抓歪了刀尖的方向之後,借力騰飛出去,再落地轉身的時候,利爪悄然而至,帶著無聲但強烈地殺意!

但繼國嚴勝的動作顯然更快,他的行動如鬼魅,手中的劍不知怎得拐了一個彎,銀月般的刀光之稱一道密密麻麻的網將黑色的梟鳥籠罩在內!同時,繼國嚴勝的呼吸吞吐間,默默念出一個名詞——“月之呼吸.叁之型.厭忌月.銷蝕”。

在櫻枝的驚呼中,梟鳥接連躲過了前兩波銀色的彎月,在最後一波的時候,繼國嚴勝刀鋒一轉,耍了個小技巧,將第二波攻擊隱藏在前一個的後方,他的嘴角彎起小小的弧度。

“不要!”

沒想到就在這時,櫻枝突然衝了出來,在繼國嚴勝驚恐的視線中,她義無反顧地撲向了那隻渾身漆黑的怪物,用纖瘦的身軀擋住他的面前!

繼國嚴勝的瞳孔緊縮到針眼大小,心中的恐慌被放大到了極致!他連忙飛身向前,想要擋住那道攻擊,但無奈距離太遠,即使是極速都還差一臂的距離!

繼國嚴勝目眥欲裂……下一秒,一道黑影從天而降,擋在櫻枝身前,硬生生為她抗下一擊。

櫻枝緊緊地抱住了變成一團漆黑毛茸茸的兩面宿儺,轉過頭,銀白色的長發半遮住她慘白的小臉,翠綠色的雙眸滿滿都是驚恐。

繼國嚴勝被她懼怕的眼神定在原處,不知所措地遠遠望著她,不知道應該怎麼辦。

剛剛為櫻枝擋下致命一擊的男人放下結實的雙臂,線條硬朗的五官顯露出來,黑發綠眸,正是禪院甚爾。他帶著疤痕的嘴角微微勾起,露出嘲諷戲謔的笑容。

“繼國家的人,倒是挺會在彆人家地盤上耍威風,”他壓低了嗓音,語氣暗含威脅之意,“要是我把這件事情告訴家主大人,你覺得他會怎麼想?”

禪院甚爾有意無意地側過自己的身子,擋住身後的櫻枝,陰鷙的視線在繼國嚴勝身上一掃而過,舌頭舔濕下唇:“不僅你,就連加茂家也脫不了乾係。到時候連累了作戰計劃,繼國家會為此承擔應有的代價吧……”

隨著禪院甚爾話音落下,繼國嚴勝的臉色幾乎陰沉如水。不過,他的視線並沒有落在他的身上,而是緊緊地定在櫻枝的方向。

他躊躇著,終於問出口:“你還好吧?有沒有哪裡受傷?”

被無視了個徹底的甚爾臉上一僵,沒什麼好氣地道:“關你屁事,滾!”

櫻枝硬顫抖的手指緊緊地握在一起,像是要竭力遏製住自己的顫抖一般,她深呼吸好幾個回合後,側著頭,對繼國嚴勝說:“你走吧,不要再來了。”

“我的安危,和您沒什麼關係。”這回她用上了敬語。

繼國嚴勝的雙眸瞬間暗淡下來,好想比起自己家族可能面臨的麻煩,櫻枝一句態度疏離的話語更讓他感到難過一樣。

他抬眼,看到了櫻枝眼中的警惕和冷漠,眸中的一些光徹底熄滅下來,張了張嘴巴,卻什麼話也沒有說出口。繼國嚴勝緊緊地抿住嘴唇,轉身離開。

“這是什麼?”禪院甚爾頗為嫌棄地拎著宿儺的一隻翅膀,單手將他吊了起來。因為他已經將自己渾身的氣息都收斂起來,因此和一般梟鳥沒有什麼兩樣。

他一邊問,一邊偷瞄著櫻枝。她稍微扯開了一點自己的領口,露出一雙漂亮的鎖骨,纖細的手指沾上藥膏緩緩在皮膚上抹開,特殊的藥香味兒混和著少女的馨香在屋內飄散……

不一會兒的功夫,甚爾便完全將自己的注意力從那奇怪生物的身上移開,有意無意地盯著櫻枝的鎖骨……然後冰涼的手指貼在他微微發燙的臉蛋上,禪院甚爾被嚇了一跳。

“怎麼這麼冷!”甚爾把她的手甩開,欲蓋彌彰似的吼了她一句。

海妖的體溫本來就要比人類低很多,隻是不與她經常接觸的話發現不了這個小秘密。櫻枝被甩開了手也不生氣,低著頭捂住自己的手指,默不作聲。

“……喂,你怎麼了?我剛剛好想沒用上力吧?你是不是在逗我……真的打疼了?”甚爾對自己力道的控製很不自信。於是乾脆抓住她的手腕,舉起湊到眼前一瞧,果然那白嫩的手背上多了一道紅痕。

甚爾不滿地“嘖”了一聲,抱怨“你可真tm的嬌氣”,一邊抱怨,一邊用剛剛的藥膏抹在她的手背上。少女細膩的皮膚仿佛上好的綢緞一般,叫人愛不釋手。

“……甚爾君,為什麼忽然對我這麼好?”櫻枝忽然開口問他,那雙如清泉般透明的眸子叫人一眼能夠望到眼底。

禪院甚爾手上的動作一頓,“……老子樂意。”

再過了班上額,他悶悶的嗓音想起:“我們不是也有過一個狗屁約定啥的,你替我搞垮禪院家,我給你愛嘛。”

他把櫻枝塗好藥膏的手從自己的手掌中“丟”出來:“喏,這不是愛意嗎?”

櫻枝眨了眨自己的雙眼,視野中禪院甚爾的好感度並沒有變化。

幫她塗好藥膏後,年輕人忽然變得有些不自在,兩隻手插在兜裡,視線不敢落在她的身上,隨便亂瞟。

猶豫了一會兒,他低頭快速從自己的口袋裡面掏出了一個小盒子,隨手一拋,拋到櫻枝的懷中。

“這東西……就送給你了。我真懷疑,你這麼弱,剛一到戰場上,就就會被最弱的蠅頭給撕碎吧。”

甚爾自顧自說著,自己反倒先不好意思起來。櫻枝打開盒子一看,發現裡面居然是一截用白骨做的笛子,上面還隱隱有著微弱的“氣”。

這居然是一個咒具。

“你這麼弱,老頭子也不給你件東西防身,你不要誤會,上回我看咒具店那看守把這東西丟出來,我即將順手撿的,一個不值錢的垃圾……給你隻是剛剛好罷了……”

櫻枝忍不住皺了皺自己的雙眉——好感度還是紋絲不動。

“甚爾。”櫻枝忽然喊了他一下。

“嗯?叫我……你你你乾什麼!!!”

櫻枝忽然放下雙臂,手掌扶住他的側臉,然後將柔軟的唇緊緊地貼在了他的臉上,親吻不過是連一秒都沒到,如同蜻蜓點水般的親吻,但對禪院甚爾來說,剛剛的經曆如同山洪一般,打開了他的四隻百骸,無形的電流湧過。

但櫻枝視野裡面,甚爾的好感度依舊一動不動。

“你果然腦子有病!”甚爾紅著臉,怒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