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一周目15(1 / 1)

禪院紀子一時心情無比複雜。

櫻枝是那樣的柔弱,但她卻說要保護自己。

頓時,酸澀感湧上心頭,禪院紀子的睫毛輕顫,大顆大顆的淚水像是斷了線的珠子一樣從眼眶裡面溢出,她下意識地閉上眼睛,鼻子一酸,可能是怕自己發出聲響,貝齒下意識的咬住下唇,隻是身體不由自主地輕顫著,難以自抑。

不過慢慢的,這種顫抖便消失了。禪院紀子冷靜下來,沒有第一時間攏起自己身上的衣服,而是抱著櫻枝的雙臂的力氣變大幾分。

她控製著聲音中的顫抖,儘量用輕快的語氣對櫻枝說道:“那……就這麼說好定了,櫻枝你來保護我,作為交換,我也會保護好你。”

隻有她自己知道,在那個瞬間,自己暗暗立下了個怎樣鄭重的誓言。

和少女窈窕柔軟的身軀緊貼在一起,溫暖的體溫,逐漸讓紀子冰冷的心臟回溫,一點點軟化。不知道過了多久,禪院紀子鬆開了櫻枝,不好意思地攏了攏身上幾乎不能敝體的衣服,第一次慶幸櫻枝的眼睛看不見,不知道她現在的樣子是有多麼的狼狽。

“那個……可以借我套衣服嗎?”紀子隨口扯了個謊,“我的衣服不小心在來的路上弄臟了。”

她不想讓櫻枝擔心。

櫻枝點了點頭,什麼也沒說,起身去壁櫥那邊拿自己的衣服。拉開壁櫥的門,在她迷迷糊糊的視線下,發現角落裡一個黑乎乎的影子。

她嗅了嗅,那是兩面宿儺的味道。

於是,她將食指不動聲色地豎在自己的唇上,微笑,作了個噤聲的手勢。然後將縮小了身形的他收進自己寬大的衣袖中,面如常色,挑了一件衣服後關上壁櫥。

“麻煩你了。”接過櫻枝手中的衣服,禪院紀子強忍住眼中的酸澀,即便知道對方看不見,還是努力地擠出了一個笑容。

一陣窸窸窣窣後,紀子換上了她的衣服,將身上那些不堪入目的傷痕都遮掩起來,確認沒有一塊多餘的皮膚漏在外面。

櫻枝安靜地端坐著,視野裡面,禪院紀子的好感度如她所料,一下子升高到七十五,而且不知怎麼回事,她剩下的生存時間暴漲,接下來一周的時間就算她什麼也不乾,生命也不會受到威脅。

紀子的好感度能為她增加那麼多生存時間,說實話有些她的預料。拚命抑製住自己想要高高揚起的嘴角,便導致櫻枝雙眉緊促,嘴唇也緊緊地抿成一條直線,小臉上充滿了憂愁的味道。

紀子見狀,十分感動。恐怕在這個冰冷的大院裡,隻剩下櫻枝才會這麼擔心她……纖長的手指撫平了那雙修眉間的手指的起伏,紀子輕聲道:“好了……我沒事的,你不要擔心。今天我們都要進行一次洗煉,你剛來禪院家恐怕還不知道,第一次我帶你過去。”

“洗煉”是每個月禪院女子都要進行的一項活動,主要是為了檢查她們的身體情況,咒力增長,以及……是否適合受孕。

不合格的女子將會被帶走進行“調整”,如果調理得當,還能重新服侍其配偶;如果調理不得當,被判斷不足以擁有孕育下一代之後,她們會被評定,留下還是被強製送走。

櫻枝的臉上適時地出現一絲緊張的神色。

紀子緊緊地握住她的手,安慰她也是安慰自己:“你我都是被分家選中送來,體內本身就存在有咒力,一般是不會被放棄送走的。”

櫻枝不知道自己的這幅身體裡是否有咒力,她隻知道,自己絕對不能離開這裡。

似乎感受到了櫻枝的不安,誤以為她受到傷害的詛咒之王,開始在袖管中騷動起來,櫻枝趕緊按住自己的手臂,安撫著躲在自己袖中的咒靈。

好在紀子並沒有發現她的異樣,而是全神貫注地講解著洗煉中可能會遇到的事情。

“不說,不看,不問。”紀子叮囑她,“無論過程中發生什麼,都不要反抗。”

到了與母親見面的時間,禪院直哉的心高高揚起,幾乎是迫不及待地拋下自己剩下的課業,想要去到她的身邊。

腳下的步子不由自主地邁大,微風吹起他額前的劉海,清亮的雙眼熠熠生輝。

結果一個轉角,他撞上一人。直哉被撞退好幾步,剛要發作,便發現與自己相撞的不是彆人,正是禪院甚爾。

一身深色和服的禪院甚爾身材高大,肌肉強壯。直哉撞在他的身上,對面連晃都不帶晃一下。放在平時,直哉估計會驚歎一會兒對方的強大,忍不住上前攀談幾句,可此時甚爾身上的氣勢,著實有些瘮人。

簡單問候之後,直哉細心地發現甚爾嘴角的傷疤那兒多了一塊淤青,黑色硬朗的短發此時也顯得有些淩亂。顯然是剛剛經曆過一場惡戰。

……

甚爾非常鬱悶。

昨天的比試在那叫繼國的男人手中沒有討到好處之後,他本想偷溜進他的院子,給他找點麻煩。可不知是不是因為最近溜進櫻枝的院子太容易,甚爾的暗中入侵被對方發現,免不了又撕了一場。

在禪院的院內,兩人都點到為止——互相沒讓對方討到好處。

甚爾揉了揉嘴角的淤青,下意識地想起去櫻枝那裡蹭點藥,半路上遇上了禪院家的小少爺。

他曾有段時間被這孩子纏的心煩,於是日後能繞道躲著就躲著點。沒想到這大早上的就碰見了。甚爾暗罵一聲晦氣,於是轉身放棄抄近路,選擇另外一條道去往櫻枝的院落。

過了會兒,聽力極好的他,一下子就聽見禪院直哉的步子跟了上來,頓時,心中愈加煩躁,速度也加快了幾分。

結果到了目的地,男孩還是陰魂不散地跟了過來。

他不可能讓其他人看見自己和禪院櫻枝認識,甚至是一副親密的樣子。這樣不僅僅會給他帶來麻煩,也會牽連到櫻枝。

於是甚爾頓住了自己的腳步,轉頭。

“小鬼,你跟著我乾什麼?”

禪院直哉正懵逼著,他隻是正常地走到櫻枝院落這兒,也不知怎麼,就一路上和甚爾同路。他發誓,換作平時自己可能還真是在跟蹤自己崇拜的對象,但今天絕對不是。

被質問的禪院直哉難得感覺有些委屈,但又不好對甚爾發作,於是隻好隨便說:“我隨便逛逛。”

“嗬。”禪院甚爾發出一聲冷哼。

本想直言叫他“滾蛋”,話剛要湧到嘴邊,就被人打斷。

“少爺,您來找櫻枝夫人的?”出聲的是院落裡一個洗掃的下人,直哉偷偷來過幾次,都被下人記住了。

“櫻枝夫人現在不在,剛剛和紀子小姐前去洗煉了。”

直哉還小,對“洗煉”並沒有多大的概念。但是禪院甚爾一聽,臉上表情一肅。

他悄無聲息地離開。

櫻枝在門外,被下人單獨帶到隔間之中,隔間隻有一道屏風,她被要求到屏風後,褪去身上所有的衣物。

因為有紀子的提醒,於是櫻枝乖乖照做,走到破屏風後……不過隻是表面乖巧。

她借口說身後的衣帶有些難解,希望對方能幫她一把。仆從毫無防備地走近櫻枝,忽然雙頰被她捏住,仆從驚恐萬分的眼睛向上一抬,正好對上了一雙淺綠泛粉的雙眸。表情由驚恐逐漸變得呆滯,眼神失去聚焦。

櫻枝可不放心讓彆人檢查她的身體,再說了,兩面宿儺還藏在自己的袖中,不能被禪院家的人發現。

她敏銳的耳朵聽見外面朝這兒來的一串急躁的腳步,於是瞬間鬆開了夾著她臉頰的雙手。腳步匆匆,停在屏風後面。

櫻枝聽到了那人粗重的喘息,分辨出是禪院甚爾。

屏風那端傳來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接著,一件滿是灰塵臟兮兮的外套扔了過來。

“喂,是我,”禪院甚爾的聲音響起,“把這件穿上,我帶你離開這裡。”

櫻枝不準備離開,輕輕道:“紀子告訴我,不能反抗這兒的規矩……”

“操,”屏風對面的人忍不住爆粗口,“狗屁規矩,你要是再磨嘰,信不信我直接進來抗你走?”

作者有話要說:  寫完之後發現大爺被我整的有點像黑絕(捂臉)

黑絕是火影裡的人物。

捉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