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一周目06(修改)(1 / 1)

禪院家禁止男女私會,再說,櫻枝現在名義上是禪院直毘人的女人,如果繼續留在繼國嚴勝這兒,可能會給她帶來意料之外的麻煩。

於是櫻枝在向道謝之後準備離開,繼國嚴勝的雙眸不易察覺地暗了暗,在她離開之前,繼國嚴勝她的手裡塞了一根手杖樣式的東西。

“你眼睛不好,帶上這個。”他把一直以來綁在身邊的刀鞘送給了她,刀鞘上面有他身體的一部分,能夠保護她的安全。

把刀鞘穩穩地交到櫻枝的手中,他用溫柔地聲音說道“我會保護你的”,與和緩的音調不同,他臉上的表情漸漸變得冰冷起來。通過加茂的人。他逐漸了解到禪院是個怎樣的家族,少女在這裡扮演著什麼樣的角色。如果有人想要櫻枝的命,她將毫無還手之力。

——得把她從這個地方解放出來。

櫻枝沒有拒絕對方的意思,隻是低頭撫摸著手中的刀鞘,臉上露出了淡淡的微笑道謝……然後她的手忽然被繼國嚴勝抓住。

男人的耳尖微微發紅,語氣裡面多了幾分忍耐的意味:“……不要這樣摸。”刀鞘是由他的血肉構成的,他同樣能夠感覺到上面傳來的觸感。

聞言,櫻枝微微露出茫然的神情,望著她天真無暇的臉,繼國嚴勝紅著耳尖默默轉過頭去。

沒有得到繼國嚴勝的答複,櫻枝隻好勾起嘴角,出於禮貌道了“感謝”。

不遠處濃密的枝椏上,一隻通體渾黑的梟鳥收攏翅膀落在上面,猩紅色的雙眸定定地看著櫻枝,眼中的光晦暗不明。

雖然沒有覺醒神智,但他本能地收斂氣息,看上去和樹上普通的鳥一般無二。

他看見櫻枝收下了那個男人的禮物,還朝他微笑。

梟鳥的喉嚨裡發出了低沉的嗡鳴。

禪院紀子急匆匆地穿過走廊,清麗的臉上滿滿都是焦急。

今天一早,她本來要帶櫻枝熟悉下禪院周圍,結果發現櫻枝不在自己的院落當中,一問奴仆,才知道昨天從宴會上回來的時候,櫻枝居然就已經被人帶走,一個晚上都不見蹤影。

焦急萬分的她,已經顧不上處罰那些不負責任的下人,徑直往昨天的宴會廳走,想要尋找櫻枝的蹤跡。結果在途中,恰巧碰見了禪院直哉和他的同輩從訓練場歸來,年輕朝氣的臉蛋上還掛著亮晶晶的汗珠。

“喂!”禪院直哉喊住了禪院紀子,紀子不想惹麻煩,於是垂下眼簾,躲開了那雙恣意銳利的雙眸,喚了一聲“直哉大人”。

“你這麼著急的要去哪裡?”禪院直哉挑起自己一邊的眉毛,明知故問。

“回直哉大人,我是要去衣房給扇大人取冬天的新衣。”紀子隨便找了個理由回答。

禪院直哉眯了眯自己的雙眼,冷芒在眼底一閃而過,他用食指的指腹摩挲了一下自己的下唇,笑著說道:“好好儘到你自己的職責,你的任務就是儘快生下一個帶有優秀血統的繼承人,其他的事情少管,知道嗎?”

尖酸刻薄的話語從直哉口中吐出,顯得無比自然,讓人想不到這句是由一個十一歲的少年說出的話。

禪院紀子早已習慣了這種日複一日的洗腦,她低眉順眼,眼底無悲無喜。

禪院少年們吃吃地偷笑著,似乎在嘲笑著禪院紀子的不自量力。

但漸漸的……紀子發現耳邊的聲音消失了,她抬眼,望見少年們的笑容緩緩消失,他們呆呆地看著禪院紀子的身後,張大嘴巴失去了言語。

禪院紀子疑惑地轉過頭去,發現櫻枝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到自己的身後,手中拿著一根純黑色的手杖。

“紀子,終於找到你了~”少女的尾音帶著上揚的甜,讓人不由自主地心情愉悅起來。

禪院少年們被這軟甜的聲音撩得心癢癢,紛紛忍不住開始偷偷打量起那個銀發綠眸的少女,他們還沒見過這麼好看的女孩,剛剛囂張跋扈的神情都不禁摻了幾分羞澀。

……除了禪院直哉與禪院直和,兩人露出像是見了鬼一般的表情。

禪院紀子的神態與方才不同,眼底的光被打亮了,她先是一喜,隨後眉間忍不住染上一絲焦急,上前拉住她的手:“你怎麼也不和我說,昨晚一直沒回院子,是去了哪裡?而且身邊也沒個引路的人,是怎麼找到這裡……”

櫻枝循著紀子的手,緩緩握住了她的手腕,溫暖的力量叫紀子失去了言語,她忽然發覺,就算自己知道了又怎麼樣?就算真的是有人想找她的麻煩,在禪院家,女人沒有任何的地位,生殺予奪,全在男人的一念之間。

禪院紀子心底泛起細細密密的酸楚——是對櫻枝的心疼。

眼見著視野當中禪院紀子對她的好感度再一次往上竄了竄,即將接近三十,櫻枝眨了眨自己的雙眼,雙眼深意更濃。

男尊女卑的概念雖然在禪院家內根深蒂固,但是少年遠比不上老一輩的思想頑固,大部分的少年正巧出於青春期,碰見櫻枝這種長相如此清純漂亮的女孩子,羞澀大過於禮教,少年們用餘光悄悄打量著櫻枝線條完美的側臉。

隻有禪院直哉和禪院直和兩人一臉難看,櫻枝不動神色地“掃”了眼那群人,很快就鎖定了目標,呆滯無神的雙眸眸底似乎有暗光閃過,不過很快就被她斂去了。

臉上的表情太明顯了,幼年期的人類,還真是單純……櫻枝感慨。

不過,她不僅不討厭人類幼崽,恰恰相反她很喜歡人類幼崽。

因為他們的體內可能蘊藏著強大的力量,而慢慢培育和栽培出來的愛意,青澀又懵懂乾淨,十分美味。

處於上帝視角正觀測著一切的係統,發出一點點細不可聞的噪音。從分析的數據來看,它的宿主現在變得極其危險。

她路過禪院直哉的身邊時,仿佛一個重心不穩,跌入少年的懷中。直哉下意識地伸手接住了她,少女的馨香味兒鑽入鼻腔。

才發現自己乾了什麼的禪院直哉,頓時感覺手掌快要燒起來一樣,想把櫻枝丟開,但少女早已找回了重心,撤離了他的懷抱。

“不好意思,”少女臉蛋偷著誘人的粉,“您沒事吧。”

禪院直哉喉嚨乾澀的說不出話來,櫻枝身上的氣息叫他無比熟悉,和逝去母親身上的一模一樣。

櫻枝忽然彎起雙眼,那笑容又叫對面的少年們一陣恍惚驚豔:“第二次幫助我了呢,直哉大人,真是溫柔啊……”

按理來說,直哉覺得自己應該是討厭她的,可能會嘲笑對方的愚蠢和自大,可是……他居然莫名的覺得有些高興。

她知道我的名字。

還在對我笑。

……猛地反應過來自己心裡想了什麼,禪院直哉頓時感覺自己的臉燒了起來,火辣辣的,不顧兄長們詫異的視線,飛快地推開櫻枝轉頭離開,背影頗有些落荒而逃的意思。

櫻枝低著頭作失落狀,實際她嘴角的微笑輕勾,看見視野當中的好感度往上竄了竄,變作30。

告彆了禪院紀子,櫻枝回到自己破舊的院落裡,安靜昏暗的環境當中,模糊視野出現瑩白色的數字變成了36:52,她已經浪費了整整一天的時間,靠著紀子和直哉好感度,櫻枝的能夠活動的時間才艱難地加上了幾個小時。

【宿主,你的生存時間還剩下36小時,請儘快獲取好感度。】

櫻枝知道事情迫在眉睫,但是作為她第一目標的家主禪院直毘人,因為身份階級太低,她想要主動接近直毘人,就和想要接近天上的太陽差不多。

這個時候,她感覺到了另外一個熟悉的氣息……櫻枝拄著純黑的手杖,緩緩站起來,適應了一下四周的黑暗之後,循著那個氣息走出房間。

——強大的,帶著濃鬱的因果律的氣息,但卻像一隻野狗,遊離在禪院家族之外……順著牆根,櫻枝如願以償地看見一具蜷縮在牆角的軀體,一瞬間,她的眼睛就亮了。

就像是饑餓的人看見了一桌的佳肴,櫻枝看見那個人影的刹那,腹中便產生了饑餓的感覺。

她緩緩蹲下了自己的身體,就像是在撫摸一隻落水的狗狗那樣,輕柔的,舒緩的,將自己白嫩的手指插入對方漆黑的發絲之間,撥開了他散落在面頰上面的黑發,露出一張英挺鋒利的臉。

赫然是之前在宴會廳上見到過的那個黑發年輕人,此時他的清雋的臉上多出了一些顯眼的淤青,同時憑借著敏銳的嗅覺,櫻枝聞到了從他身上傳來的淡淡的血腥味兒。

他受傷了。

指尖掃過男人嘴角的傷疤,櫻枝緩緩彎起自己的眼角,比起疼惜,她臉上出現的不加掩飾的情緒稱之為“貪婪”更合適……下一秒,她的手指被人攥住,一雙黑亮的雙眼冷冷地看著她,仿佛冬夜裡面的寒星。

鋒利的神色自他眼底一閃而過,在看清來人的瞬間,寒芒才漸漸泯滅消失。這個長相英俊帥氣的年輕人,帶著一種不耐煩的語氣說道:“是你啊……”

作者有話要說:  有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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