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星輝娛樂某練習室。
隨著音樂響起，練習室裡四個少年跟著鼓點，整齊劃一跳著男團舞蹈。
攝像機360°環繞，拍攝著隊員們練舞的畫面。
當鏡頭卡在正中時候，處於臨時C位的周澤栩正要飆一段rap，歌詞才剛起了頭，身側傳來一陣鈍痛，周澤栩來不及反應，被趙寬搶位猛的撞到一旁。
周澤栩一個趔趄，險些掉出鏡頭。
“哢哢哢！”
導演拿著麥克風喊話，“跳得什麼啊？這舞你們不都練了好幾次，走位還走不好？！”
周澤栩正要解釋，趙寬搶先一步解釋道，“導演不好意思，澤栩最近因為‘禿頭’的醜聞，睡都沒睡好，才犯了走位的錯誤……是我們不對，我們再來一次吧！”
“那就趕緊調整好，我們再來一次。”
場務和現場工作人員立刻布置，準備重新拍攝。
被擠到旁邊的周澤栩蹙眉，趁著工作人員重新布置現場，他上前一步，抓著趙寬的手，“趙寬，你什麼意思，這本來就是我的part，我站這裡有什麼不對？”
趙寬一臉玩味的笑，囂張地拍打著周澤栩的臉，“周澤栩，我要是你，就老老實實站後排，站前排是想讓粉絲欣賞你的禿頭嗎？”
周澤栩一僵，一股難以啟齒的羞恥感湧上心頭。
旁邊兩個隊友也走上前，搭著周澤栩的肩膀也嗤笑道，“澤栩，隊長讓你站後排也是為你好啊！”
“你也不想這mv出去，我們團隊被笑稱是禿頭團隊吧！”
三人又是一陣哄笑。
周澤栩忍著咬碎銀牙的憤怒，十指握拳。
他早該知道，禿頭曝光後趙寬會嘲笑他，但他以為趙寬好歹會收斂一點，沒想到這麼放肆，拍攝mv時候就開始捉弄他了。
他緊握的拳頭，幾乎要忍不住砸到趙寬臉上時候，外頭傳來高跟鞋“噠噠噠”的聲音，戴著超黑墨鏡的年輕女人走進練習室中。
孫芊芊一出現，所有人收斂了玩笑的表情，變得格外認真起來。
就連放肆的趙寬也收斂了許多，臉上露出近乎溫柔和寵溺的神情。
一個新來的工作人員好奇問，“這人誰啊，看著挺年輕的模樣，是藝人嗎？怎麼感覺大家都很恭敬她的樣子？”
老手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小聲點，人是星輝老板的女兒，星輝副總，能不尊重她嗎？”
孫芊芊走到男團隊員前，摘下墨鏡，睥睨掃了眾人一眼，“吵什麼吵？一個mv拍了一上午還沒拍完？怎麼這麼慢？”
導演連忙道，“孫總，剛剛站位出了點問題，這條要重新過。”
“站位不早就安排好了，”孫芊芊蹙了蹙好看的眉頭，“怎麼會出問題？”
趙寬：“孫總，主要是澤栩最近有醜聞嘛，所以我想讓他站後排，這樣對我們團隊也好啊！”
說著，他眼神曖昧地看向孫芊芊
。
——趙寬和孫芊芊是一對，這在星輝娛樂不是什麼秘密，但兩人沒有公開，人前還是收斂的。
孫芊芊睥睨看著周澤栩，她隻熟悉趙寬，對周澤栩沒什麼印象。乍一看感覺是一個長相帥氣的藝人，但一想到他禿頭，孫芊芊的興趣就少了一半。
“趙寬說的有道理，男團在公眾面前的形象還是很重要的，那周澤栩你就站後排吧，趕緊拍完mv，彆再拖時間了。”
工作人員們立刻行動，把周澤栩安排到了更靠後的位置。
周澤栩隻能抓著耳返，咬牙沉默許久。可他隻是星輝一個普通的藝人，又能反駁什麼呢？
最終，周澤栩老實站在後排，跟著團隊繼續拍攝mv。
拍完練習室的片段，已經兩個小時過去。
休息室裡，周澤栩反複看著剛剛粗剪的mv錄像。整整四分鐘的新歌mv，他隻有不到30秒的鏡頭，而且沒有單獨part。
助理拿著減肥餐進來，看到周澤栩看錄像認真扣動作的模樣，心疼地歎了口氣，“澤栩哥，像他們這樣拍攝，粉絲根本看不到你，你怎麼出頭啊！”
都說是金子總會發光，可金子都沒有露臉的機會，怎麼發光？
周澤栩所在的M.d男團是一個二線男團，整個團除了趙寬搭上孫芊芊，有不錯的資源外，其他人的資源都差的一批。
昨天周澤栩去參加《休閒的生活》，已經是他能得到的最好的資源了，靠的還是以前他和陳羨知認識的交情，星輝若是有這麼《休閒》這個級彆的綜藝節目，那也是給趙寬而不是周澤栩。
“哥，我剛路過辦公室，聽到經趙寬和孫總談你當《休閒》常駐的事情，”助理湊到周澤栩耳畔小聲道，“這事兒就是趙寬提議的！說可以讓你以‘禿頭愛豆’的標簽成為《休閒》的常駐，之後你就能以常駐嘉賓的身份，多多邀請他們上節目了！”
《休閒》節目組錄製第一天就吃到了江銘凱“綠帽男明星”的福利，面對星輝提出的“禿頭愛豆”，他們當然也同意了。
周澤栩聞言，自嘲一笑。
他就想著，如果星輝得到《休閒》常駐的資源，怎麼可能給自己？原來是用自己置換趙寬他們上節目的機會啊！
周澤栩的手無力落了下去，他覺得有些疲倦。還以為當藝人隻要會唱跳就好了，隻要自己的足夠努力，實力足夠強，一定會被粉絲看到。
卻沒想到，在娛樂圈這個染缸裡，人脈，比什麼都重要。
休息一會兒後，又要繼續拍攝。周澤栩戴好假發片，離開休息室。
剛出門，卻感覺身後一陣涼意，周澤栩還未反應過來，頭發被猛地一扯，早已戴好的假發片竟然被人生生扯了下來！
周澤栩怒而回頭，看到身後笑嘻嘻的趙寬等人。
“周澤栩，你這假發片真不錯啊！”趙寬把玩著假發片，“我還以為這東西是女團那些女人才愛戴呢，沒想到你也戴這玩意兒啊！”
“還我！
”周澤栩伸手要去搶。
他四肢修長，腿長手長，未必搶不過趙寬，但趙寬動作很快，立刻把假發片丟給旁邊的隊友，三人在周澤栩身邊，如扔皮球一般丟著假發片。
周澤栩臉色漲紅，一手捂著頭頂的發縫，一手去搶奪假發片。每次即將搶到手，卻都被趙寬把假發片丟到一邊，周澤栩隻感覺深深的屈辱。
眼看著趙寬又一次接到假發片，像丟皮球一樣要丟給旁邊的隊友，半空中突然伸出一隻手，截獲假發片，阻止這場鬨劇。
“草！”
趙寬厲聲嗬斥，“誰啊！”
一回頭，看到身後人高馬大的江銘凱。
江銘凱身高185，常年擼鐵，寬肩窄腰，在178的趙寬面前，極有壓迫感。
“江、江老師？”
趙寬氣勢瞬間弱了大半截，再看到江銘凱身旁冷眼的柳鳴謙和陳羨知，趙寬心中更加慌亂，“柳老師？陳老師？你們……你們怎麼來星輝了？”
江銘凱把假發片還給周澤栩，旁邊柳鳴謙伸手敲了敲跟拍pd的攝像頭，似笑非笑道，“錄製節目，迎接新的常駐嘉賓加入，怎麼，有意見？”
趙寬喉頭滾動，豆大的冷汗落下。
跟拍攝像在這裡，這麼說，剛剛他們戲弄周澤栩一幕，全被拍下來了？
確實如此。
此時此刻，《休閒》直播間裡瘋狂刷屏，討伐的正是趙寬欺負周澤栩的事。
【雖然我對周澤栩沒興趣，但趙寬過分了吧！】
【用假發片就要被嘲笑嗎？我也用假發片啊！好生氣！看到周澤栩被戲弄仿佛看到我自己被嘲笑！】
【周澤栩也就發縫明顯了點吧，估計就是碳水吃少了加熬夜，但趙寬什麼東西啊！就算周澤栩頭禿，他也比趙寬帥多了啊！】
【之前M.d還營銷什麼團魂，我看這是團內霸淩吧！】
……
趙寬後背濕了一片。
過去他們常欺負周澤栩，周澤栩因為從不曾抗議什麼，但若是這些被網友看到，就很糟糕了。
趙寬上前摟著周澤栩的肩膀，做出一副熟悉的模樣，“柳老師、陳老師、江老師……我們剛剛和周澤栩開玩笑呢！一個團隊的，偶爾就喜歡這樣開玩笑嘛！”
說著他看著周澤栩，“是不是啊澤栩？”
周澤栩沒有回答，神色複雜地看著趙寬。
旁邊兩個隊員也附和，“真的就是開玩笑啊！我們常這樣開玩笑呢！”
三人故作親昵摟著周澤栩笑著，和沉默不言的周澤栩形成了鮮明的反差。
在這一陣尷尬笑聲中，趙寬突然覺得頭頂一涼，腦袋空了一片。
他猛地回頭，看到林茶把玩的假發片。
“林茶？！”
趙寬捂著頭頂憤怒道，“你乾什麼！”
“哎呀！”林茶一手拎著假發片，一手誇張地捂著嘴，“趙寬哥哥，我就是想和你開個玩笑！沒想到你也是禿頭呢！”
趙寬惱羞成怒，伸手去搶林茶手中的假發片。林茶眼疾手快，立刻把假發片丟給了江銘凱。
“林茶！還給我！”
趙寬氣得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林茶卻一臉可憐巴巴的模樣，眼珠子甚至盈滿了晶瑩的淚水。
“趙寬哥哥生氣了嗎？這不是你說的開玩笑嗎？我就是想和你開個玩笑而已呀！對不起呀趙寬哥哥，我不知道原來在你這裡扯人家假發片是開玩笑，在彆人這裡就不是了呢！不好意思啊~！”
林茶平時看著人畜無害小白兔，居然有點演戲功底，在這樣尷尬的情況下，竟然說哭就哭出來。
淚水花了她那張清純無害的臉，讓她顯得更加無措和無辜。
直播間的網友們看到這裡，紛紛站隊林茶：
【林茶不就和他們開個玩笑？！趙寬不自己說開玩笑麼？輪到他自己就玩不起了？】
【趙寬也太雙標了吧！他戲弄周澤栩可以，林茶依樣畫葫蘆就不可以？還把人家女孩弄哭了！那麼凶巴巴乾什麼？】
【看不得美女落淚！趙寬這種禿頭男好惡心啊！】
【就是嘍，趙寬還好意思笑話周澤栩禿頭？自己也沒好到哪裡去！】
【笑死這就是禿頭男團吧！M.d男團主打一個全是禿頭，誰也彆笑話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