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第056章 炸酥肉(1 / 1)

皇甫風搖動著木槳,終於在天黑的時候,到達狼島。

狼喜歡夜晚出來活動,所以白日裡出現在狼島,恐怕連一隻狼的影子都不會看到。

狼島隻是一處荒島,無人生活,所以便成為了狼群的聚集之地。

江聖雪此刻趴在皇甫風的背上,身上纏繞著一條繩子,將他們緊緊地綁在一起。

“一定不舒服吧,很快我們就可以離開了!”皇甫風低聲說道。

“我相信夫君!”

江流沙小心翼翼的看著四周,說道:“為什麼我們能聽到狼的叫聲,卻一匹狼都看不到呢?不然,我們把火把點上吧!”

在從江家堡出發之前,他們特意備上了幾根火把,以備不時之用。

“那狼就更加不會出現了,隻要我們弄出聲音,就會把狼招來的!”皇甫風低聲說道。

紅妖閣。

殤婆婆從祭祀池下來,一直有些心神不寧,似乎卜算出來的東西,令她不太滿意。

“殤婆婆,你都看到什麼了?”小丫鬟問道。

“皇甫風是不是已經出發了?”殤婆婆慢吞吞的問道。

小丫鬟回答道:“當然了,殤婆婆,昨天一大早就已經出發了,還有小姐和表小姐!”

“你說什麼?聖雪也跟著去了?”

“是啊!出發那天,小姐自己要跟著去的!”

殤婆婆突然有些痛心疾首的沉聲道:“難怪!我剛才並沒有看到皇甫風的死期!”

“殤婆婆,你說什麼?”

殤婆婆沉著臉搖了搖頭:“沒什麼!”

皇甫風與江流沙背靠著背而站,也算是為了保護在皇甫風背上的江聖雪。

十匹狼將他們圍在中間。

狼島並不凶險,凶險的隻是處在黑夜之中。

“狼的敵對性和攻擊性都跟強,不殺掉它們,我們是衝不出去的!”江流沙低聲說道。

“狼是殺不光的,我們隻能先殺掉它們,引狼王出現,狼可是最有同伴性的動物!”皇甫風冷聲說道。

江聖雪歎了口氣,雖然於心不忍,可是,夫君的安全比什麼都重要。狼的眼睛在黑暗之中發著幽藍色的光芒,當它們意識到危險的時候,便一擁而上,皇甫風和江流沙拚儘全力的與它們廝殺。等到這十匹狼全部倒下的時候,皇甫風和江流

沙也都受了傷。

“夫君,流沙表妹,我們還是回去吧!”江聖雪有些害怕的說道。

“來都來了,總不能前功儘棄吧!”江流沙不耐煩的說道。

皇甫風握住了江聖雪的手:“如果你想你娘快點好起來,就不要害怕!”

果然,血腥味引來了大批的狼群,而領頭的頭狼便是狼王無誤了。

隻見它凶狠的呲著獠牙,似乎痛恨他們殺害了自己的同伴。

江流沙舉劍作勢準備衝向前去:“狼王就交給我了,你還要保護聖雪表姐!”說完,便衝了過去。

眼見著江流沙被狼群瞬間淹沒,凶險至極,嚇得江聖雪說話都顫抖起來:“夫君,你不要管我了,你快去幫流沙表妹吧,她不能有事的!”皇甫風也是因為意識到了凶險,便解開了繩子,讓江聖雪站在地上,並且點燃了火把讓她拿著:“狼最怕火,隻要有狼接近你,你就拿著火把在它面前晃,它就不敢靠近你

了,我們很快就會取到狼膽,不會讓你等太久的!”

江聖雪為了不讓皇甫風為自己擔心,於是堅定的點了點頭:“放心吧,夫君,這一次,我不會再給你添亂了,我會保護好自己的!”皇甫風點點頭,便拔出神封刀衝向了狼群,砍死兩隻衝向自己的狼,便來到了江流沙的身邊,隻見江流沙渾身都被狼撕咬留下了鮮血,皇甫風皺緊了眉頭:“你傷得太重了

,快去聖雪的身邊,這裡交給我!”

“我還死不了,這點小傷怕什麼!你自己應付不來的,它們真的太凶猛了!”江流沙喘著粗氣,說道。

皇甫風向來欽佩會武的女子,此刻對江流沙的欽佩之心,更加的厚重了,於是說道:“好,那頭狼便交給我吧!”

“行,我就不逞強了,我為你墊後!”看著皇甫風和江流沙與狼群廝殺的危險,江聖雪隻覺得自己好沒用,如果當初沒有執意跟來,就不會給他們添這麼多麻煩了,我隻是皇甫風的累贅,他需要的隻是跟他一

起並肩作戰的女人,我除了能給他熬蓮子湯,泡桃花茶以外,便什麼都做不了了。有幾隻狼再向江聖雪靠近,江聖雪雖然害怕,恐懼,卻咬緊牙關,不讓自己叫出聲音,她已經不想再讓皇甫風分心了。於是她揮舞著手中的火把,果然,那些狼隻能在不

遠之處虎視眈眈的望著江聖雪,而不敢靠近。皇甫風的神封刀上已經沾滿了鮮血,而他自己也很快就傷痕累累了,頭狼著實厲害,皇甫風幾乎近不了它的身,而江流沙已經體力不支了,但還是咬牙硬撐著,皇甫風已經感覺到了,眼下隻有儘快的解決頭狼,才能結束這場戰鬥,若是在不消滅頭狼,恐怕就算再能打,狼群的數目也會讓他們體力耗儘的,更何況,他們兩個人都已經受了

傷。頭狼再一次衝向皇甫風,皇甫風這一次是橫下了心,無論成敗,隻此一擊,定要了它的命,眼看著他攻擊狼王而去,其他的狼全部衝上,江流沙奮力抵擋,儘量維護皇甫

風的安全。

眼見著皇甫風的刀就要劈中狼王,江流沙被幾隻狼圍攻,而其他的狼群突然奔著皇甫風的後背之處撲去。江聖雪驚呼一聲:“不要!”便不顧一切,直奔皇甫風的方向跑去,圍攻江聖雪的狼隨後直撲江聖雪,江聖雪猛地一甩火把,幾匹狼退後的時候,沒有被火把碰到的狼直接

撲了上來,撕咬住了江聖雪的腿,而江聖雪竟然不顧被撕咬住的腿,直接跑到了皇甫風的身後,為他擋住了致命的一擊。

鮮血灑落一地,原來是那匹狼咬住了江聖雪的腿,而江聖雪一心隻顧皇甫風的安危,竟然被硬生生的撕咬掉了一塊肉。

幾匹狼直接將江聖雪撲倒,江聖雪甚至還來不及發出一聲慘叫。

而皇甫風的神封刀也剛剛斬斷了狼王的頭。

江流沙卻見到江聖雪被幾匹狼壓在了地面上進行撕咬,但是眼下卻被圍攻自己的狼群圍困,有些驚慌失措的大喊道:“皇甫風!”

皇甫風自然已經感覺到了江聖雪的氣息,他猛地回身,卻被眼前的場景所震驚。

他揮起神風刀,似乎這一擊,用儘了他全部的內力,他的目光冰冷而可怕,這一刀,齊刷刷的割掉了壓住江聖雪的幾隻狼的狼頭。

而此時江流沙也解決掉了圍攻自己的狼群,半跪在地上劇烈的喘息著。皇甫風的手在發抖,他的眼神冷得可怕,他甚至都不敢去觸碰地面上的江聖雪,他猛地起身,似乎要把狼島上的狼全部殺掉。江流沙從來沒有見過這麼亂了陣腳的皇甫風

,大喊道:“皇甫風,我們必須趕快離開!”

“對,對!”皇甫風的聲音都在顫抖,他猛地跪了下來,竟然有眼淚滴落在江聖雪蒼白的面容上。此時的江聖雪,早已經昏死過去。臉上沾滿了自己的鮮血,脖子上全是被撕咬過的血洞,身上已經不知道有多少處傷痕了,就連腿上的肉都被撕咬掉了,隻剩下血粼粼的

大片的傷口,皇甫風竟然沒有勇氣去抱起江聖雪了,一向鎮定的他,此刻卻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皇甫風,先為聖雪表姐止血,快點啊!”江流沙還算鎮定,隻是拿著劍的手也在發抖,她也沒有想到,江聖雪會變成這樣。皇甫風這才意識到,江聖雪還沒有死,她還有呼吸,他顫抖的舉著雙手,為江聖雪點了幾處穴道,能緩解血液快速的流出,然後又撕下自己的衣服,捂在江聖雪的脖頸上

,可是血還是不斷地溢出,皇甫風將神封刀背在身後,抱起江聖雪,似乎是在自言自語:“你不能死……你不能死……”

江流沙無奈的歎口氣,走去狼王身邊,將狼王的膽取出,用布包好:“我們的目的可是它啊!”

在其他的狼群趕到之前,皇甫風,江聖雪和江流沙必須趕快離開狼島。木筏上,江流沙搖著木槳,皇甫風手忙腳亂的再給江聖雪止血,他的聲音抖得厲害:“江聖雪,我不是叫你好好地站著彆動嗎?為什麼不聽話?我的話你都敢不聽,等你醒

來之後,看我怎麼罰你……”

夜,靜的可怕,狼島發來狼群嘶吼的聲音,狼王的死去,狼群的悲鳴,卻不會比得上皇甫風內心的愧疚和自責。

木筏終於靠岸,他們騎馬趕去最近的鎮子上,可是夜深人靜,哪裡還有醫館開門。

皇天不負有心人,終於被他們找到了一家小醫館,江流沙用力的敲著門,大喊道:“快開門啊!”

門被打開,一位老先生披著衣裳睡眼惺忪:“大半夜的,喊什麼喊啊?”

“老先生,請你救救我的娘子,求求你了!”皇甫風抱著江聖雪,就這樣跪在了那老先生的面前。

那老先生顯然沒有看到過這樣的病人:“渾身儘是被野獸撕咬過的痕跡,這姑娘傷的很重啊,恐怕就要死了!”皇甫風一聽,頓時面如死灰,他用力的在地上磕著頭,懷中還抱著江聖雪,這個動作看起來有點滑稽,但卻沒有人能笑得出來了:“求你了,隻要能救活她,我定當重金答

謝!”

“快進屋來!”老先生急忙轉身回屋,點亮了油燈,將所有的藥物全部拿了出來。

江聖雪此時平躺在木床上,渾身上下全部被鮮血染紅,呼吸也越來越微弱。

將全部衣衫除去,才發現她的身上已經沒有一處是完好無損的地方了,偏偏這張面容卻是一點傷痕都沒有。

看著脖子上的血洞,老先生一陣歎氣:“好在沒有咬到命脈,這姑娘也算是幸運了!”

身上或深或淺,或大或小的傷痕都被上了藥,包紮好了。

腿上的傷痕最為嚴重,老先生也覺得恐怖:“被硬生生撕扯掉一塊肉,彆說是這麼柔弱的姑娘了,恐怕就是個粗糙的壯漢也得痛死啊!”

皇甫風全程都背對著他們,他不敢去看,面容也平靜了不少,隻是不斷顫抖的肩膀還是出賣了他的慌張的情緒。江流沙也不知道該怎麼去安慰皇甫風了,看到江聖雪全身的傷口時,江流沙也差點落淚,她以為,江聖雪的膽子這麼小,出了危險一定會第一個逃走,卻沒想到,她會不

顧一切的衝過來為皇甫風擋住狼群。當時那幾隻狼就快要撕咬到皇甫風的脖子,甚至有一隻狼已經張開口,準備撕咬皇甫風的頭,可是江聖雪卻在這千鈞一發的時候,衝了過來,她不會武功,如此柔弱,卻

能那麼快的衝了過去,這,就是愛情的力量嗎?老先生一陣忙碌,一個時辰之後,他終於為江聖雪全身的傷口處理好了:“這位姑娘的傷口我都已經處理了,隻要熬過了今晚,她就會沒事了,但是如果沒有熬過去,我也

束手無策了。”江流沙看見皇甫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明顯的變得僵硬起來,她歎了口氣,說道:“老先生,我們能在這裡過一夜嗎?我們是江家堡的,明日回到江家堡後,定會送上重金

答謝您的救命之恩!”

“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既然是江家堡的人,就留你們在這裡住上一夜吧,我看你們兩個也傷的不輕,用不用我幫你們也處理處理傷口?”

“謝謝先生的好意,我們自己處理就好,就不妨礙您休息了!”

“那你們自便,看好這位姑娘,有什麼情況就及時去叫我吧!”那老先生說完便回了臥房。

皇甫風仍然背對著江聖雪,就像不會動了一樣。

江流沙打從心底裡感到心疼,她走到皇甫風的面前,卻看到他在無聲的流淚,心臟就像被針刺痛了一樣,她輕輕的伸出手為皇甫風擦掉眼淚:“去吧,表姐需要你!”皇甫風有些沉重的轉過身,一步一步的走向木床,江聖雪原本的衣裳早已被撕咬的粉碎,如今渾身都被包紮了,蓋上一件白色的絨被遮身,卻好像還能看到她滿身的傷痕

一般,皇甫風跪在地上,輕輕地握住了江聖雪的手,這雙手,也被包紮過了:“對不起,對不起……”

江流沙及時的擦掉了滑落眼眶的眼淚,走到門口,坐在了門邊,看著天上的繁星,如此明亮,可卻突然覺得好荒涼。

他們是生死與共的夫妻,他們是可以為了對方不要性命的愛人,可我呢?什麼都不是……“江聖雪,你這個傻女人,為什麼要不顧一切的衝過來呢?我是男人,我是皇甫風,就算我被咬到,也會命硬得很,不會死掉的!隻是需要你日夜照顧我就是了,你是因為

不想照顧我嗎?所以才會衝過來,把自己弄得遍體鱗傷的,好讓我難過嗎?好讓我痛苦嗎?”皇甫風痛苦的說著。這個夜,變得似乎很漫長,漫長到江聖雪呼吸了多少次,皇甫風都記得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