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紀川澤語氣硬邦邦的,將裝著奶茶的玻璃杯遞給白雪朝。
白雪朝沒接,而是抬起被霜白眼睫包裹的紅眸∮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視線沿紀川澤拿著玻璃杯的手慢慢上移,最終像看什麼奇觀一樣看著對方的臉。
說實話,他說把珍珠挑出來純粹是找茬。他確實不喜歡吃珍珠,但也沒那麼嬌貴,喝到了吐出來就行了。
但沒想到紀川澤真的照做了,真神奇。
是因為江雲逸的命令吧。
紀川澤被白雪朝這樣帶著點驚奇的目光盯得臉色一點點漲紅,感到不自在,他仍保持著將玻璃杯遞出的動作,語氣凶巴巴道:“看什麼啊!不就是把珍珠挑出去了嗎!”
估計是覺得這樣做丟臉,白雪朝能聽出他語氣中暗含的外厲內荏,窺探到他內心的窘態。
這麼好的機會怎麼能放過。
白雪朝果斷舉起手機,在紀川澤反應過來他想做什麼前打開相機飛速來了個N連拍,還不忘用抑揚頓挫的腔調點火道:“哇、哦——好聽我的話啊——”
那語氣,真是誰聽誰火大。
尤其是本來就不願意聽從白雪朝命令的紀川澤,感覺自己剛才真的是蠢到家了。
他竟然鬼使神差給白雪朝把珍珠挑出來了!
“要不是江先生的命令,誰想聽你話啊!”紀川澤果然一點就著,低聲叫嚷著給自己剛才的行為找了個理由,隨即發現自己被拍下黑曆史,整個人都要炸了,立即伸手去抓白雪朝的手機,“喂!你乾嘛呢!”
“給你拍照啊。”白雪朝早有預料地躲開他的手,讓紀川澤抓了個空。
紀川澤擅長使刀,身手敏捷,反應速度也快,他一次抓空後,手腕一轉繼續抓向白雪朝的手機,動作迅捷又流暢無比。
這次白雪朝就沒躲過去了。
紀川澤抓住了白雪朝的手機,正要拽走。
“紀川澤,”白雪朝忽然壓低了語調,本就清冷的嗓音顯得更加冷漠,周身隱隱透出一種上位者的威嚴,令人心底發寒畏懼,“記住你的身份,你沒資格跟我這樣。”
聞言,紀川澤一愣。
他望著白雪朝,在那雙紅琉璃般的剔透眸子裡,看見了自己表情愣怔的臉。
以往白雪朝經常用自己的乾部身份壓他,但每次都是倨傲而鮮活的,說話夾槍帶棒,能把人氣死,從未像此刻這樣冷冰冰的,給人一種遙遠而富有壓迫力的距離感。
好似是被白雪朝這一刻的氣息震懾住了,紀川澤的動作明顯僵硬,已經抓住白雪朝手機的手像生鏽的機器般緩緩縮回。
就在這時,白雪朝忽地露出愉快的笑容,聲音也恢複了平常的清越,陰陽怪氣地說:“喲,這就被我嚇住了啊?”
方才壓抑的感覺煙消雲散。
紀川澤這才意識到,他被戲弄了。
而且,他剛才竟然被自己一直看不爽的人一句話震懾住了,於他而言堪稱奇恥大辱!
仿佛是
為了證明自己沒有“被嚇住”,亦或是想為自己找回場子,紀川澤動作比腦子快,衝動地直接撲上沙發跟白雪朝搶手機,好似一定要刪掉自己的黑曆史。
白雪朝體弱,兩人不用異能時體力相差懸殊。
等紀川澤反應過來時,他已經屈膝用半個身子的重量壓住了白雪朝的腿,左手握著對方瘦削的肩膀抵在沙發靠背,令對方動彈不得。玻璃杯掉在了沙發上,奶茶潑了白雪朝一身,浸濕了對方的白襯衫,香甜的奶茶香氣混合著淡淡的雪梅冷香籠罩在他們周遭。
他右手抓著剛搶過來的手機,但手機早已被白雪朝手動鎖屏了,沒有密碼就是白搶。
紀川澤從剛才搶手機上頭的狀態清醒過來,後知後覺地低頭看向下方的白雪朝。
白雪朝潔白如雪的頭發略微淩亂,被奶茶染濕的襯衫變了色,濕淋淋貼在他單薄的胸膛。明明有些狼狽,白雪朝那張昳麗的臉蛋上卻露著一副似笑非笑的神情,好像在說——
你小子完蛋了。
這一刻,紀川澤竟然莫名覺得有點心虛。
下一秒,他就被來自身前的一股無形力量掀飛出去,徑直撞向遠處堅硬的牆面。他的身體與牆壁碰撞發出一聲悶響,接著他摔落在地,又是一聲沉悶的響動。
自然是白雪朝做的。
紀川澤自認理虧,他一個“下屬”剛才確實是有些放肆了。明明來之前江雲逸有吩咐過他,在完成任務的前提下服從白雪朝的命令,但他從進入組織起就與白雪朝針鋒相對,已經習慣了,一時還改不過來。
他沉默著剛要爬起身,背後壓下來一股力量,把他按趴回去。
紀川澤:“……”
紀川澤深吸口氣忍了又忍,心裡默念江雲逸的吩咐,選擇再次爬起身,結果再次被按回去。
兩次被按得趴回地上,他額角都快要冒青筋了,忍無可忍地對著前方從沙發站起身的白發少年吼道:“白雪朝你發什麼神經!”
“你也知道我是在發神經啊。”白雪朝的聲音輕飄飄的,幽幽地從空氣中傳來,“畢竟衣服被弄臟的可是我呢。”
紀川澤靜默兩秒,暴躁道:“我給你洗乾淨還不行嗎!”
“沙發和地毯都灑到奶茶了,也要弄乾淨。”白雪朝想了想,補充一句,“你自己打掃。”
“……知道了,讓我起來!”紀川澤喊完試了一下,總算能爬起來了,一雙灰眸看著白雪朝走向辦公室內側的衛生間。
幾分鐘後。
白雪朝在衛生間裡簡單衝了個澡,洗掉沾在身上有些發黏的奶茶,穿上以前在辦公室留下的備用衣物。
他穿著白襯衫和黑色西裝褲走出衛生間時,小6還在說:“嘻嘻,逗狗需謹慎啊。”
這語氣,怎麼聽怎麼像嗑到了。
白雪朝淡定忽略,低頭看著自己的手機。
他在洗澡前給江雲逸發了一張剛才拍的紀川澤的照片。
照片上的灰發少年拿著玻璃杯遞向鏡頭,
俊秀的臉龐有點發紅,但表情凶巴巴的,正在說話。
他還發了條消息:[就這態度,照顧我?不如換個人,我還能活得久一些。]
是的,他告狀。
而且告狀的姿勢非常熟練。
江雲逸在一分鐘前回複了他:[看你們相處得這麼好,我就放心了。]
白雪朝:“?”
6,睜眼說瞎話。
從江雲逸的回複探查出對方堅決不換人的意思,白雪朝不高興,決定繼續折騰紀川澤。
辦公室內,剛才被倒了奶茶的沙發和被牽連的地毯都已經抬出去換了個新的。
紀川澤正臭著一張臉拖地,身後跟著一個表情惶恐的清潔工。
白雪朝走過去,隨意指了幾處:“這兒,這兒,還有這裡都沒擦乾淨。”
“哪裡?”紀川澤停下手中的動作睨著他。
白雪朝理直氣壯道:“全部!重拖一遍!”
傻子也能看出來白雪朝在故意找茬,紀川澤差點把手裡的金屬拖把杆掰斷,他低沉的嗓音帶著些壓抑的怒火,道:“白雪朝,你想打架是不是!”
白雪朝無所謂笑笑:“你又打不過我。”
欠揍極了。
紀川澤將拖把杆往旁邊一支,瞪著白雪朝的雙眸裡仿佛燃燒著火苗,深吸一口氣緩了緩。
他張了張嘴,話到嘴邊卻又咽了回去。
算了,他就沒吵贏過白雪朝。
而且他還要完成江先生給他的任務。
於是,白雪朝迷惑地看著紀川澤咬著牙一臉不爽地瘋狂拖地,把整個辦公室的地面拖了兩遍。看他那副不愉快的模樣和勁頭,像是恨不得把地面都刮下來一層。
白雪朝:“……”
可怕,紀川澤跟江雲逸學會隱忍了。
接下來的幾天,白雪朝變著花樣折騰紀川澤。
時不時買奶茶買零食買小吃這種跑腿都不算什麼了,紀川澤每天要親自打掃辦公室,還要因為白雪朝的心血來潮跑去組織的後廚親自下廚給他做飯,白雪朝還會說頭疼脖子疼肩膀疼腰疼,讓紀川澤給他按,總之怎麼作怎麼來。
紀川澤照單全收,一邊不爽一邊乾活,偶爾還會跟他嗆幾聲,但全部完成得很好。
每天忙個不停,都這麼累了,硬是不說要回江雲逸那邊。
白雪朝隻能給他扣個6了。
*
很快便來到了白雪朝去A港的日子。
黑暗組織是有私人飛機的,否則紀川澤的武器唐刀根本帶不走,過安檢就會被扣下。
白雪朝在組織的飛機上睡了一覺,落地後,他沒去組織事先安排好的酒店,而是打算第一時間直奔他要查賬的地方。
——他要殺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白雪朝在來A港之前看過資料。
他要查的是組織開在A港的大型賭/場。
他們之前交上來的賬本完美無缺,但就是太完美了才引起江雲逸的注意,畢竟那群都不是什麼好人,誰能一點油水都不撈呢?最終發現賭/場高層成員裡有了老鼠,而且可能不止一隻,貪了不少錢,同時似乎還在暗地裡扶植屬於自己的勢力。
這種行為對組織來說無疑是背叛。
白雪朝來查賬的事是保密的。
他所在的組織總部對A港這邊的組織分部說的是,他來視察屬於組織的產業,順便旅個遊,紀川澤則是照顧他的保鏢。
此時,白雪朝坐在車子的後車座,紀川澤坐在副駕駛,司機開車將他們送往組織的大型賭/場。
在拐過一個彎進入比較偏僻的小路後,側面的車窗玻璃突然碎裂,坐在駕駛位上開車的司機被裝了消/音/器的槍一槍爆頭,鮮血濺了出來,當場斃命。
失去司機的操控,車輛一下子失控,直直地朝著斜前方的杆子撞了過去。
坐在副駕駛的紀川澤馬上伸手把住方向盤,無視司機的屍體,淡定地轉動方向盤,同時將腿伸過去踩住刹車,在車即將撞到杆子時有驚無險地偏轉車頭從杆子旁經過,停了下來。
就在車子停下的同時,又有一顆消音子彈飛來。
紀川澤敏感地察覺到危險,唐刀瞬間出鞘,刀身在陽光下反射出耀眼的銀色光芒,伴隨著“鐺”一聲清脆的金屬脆響,子彈竟然被唐刀的刀刃如切豆腐般切成了兩半,落在車裡。
“真是好大一個驚喜啊。”白雪朝輕笑一聲,“有人泄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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