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7. 黑山村(一) 故地(1 / 1)

整個案件中, 楚依然和江澤伏法了,楚茂國也會在未來為他投機的行為付出代價,甚至他交代的他賄賂的對象, 刑偵支隊這邊也整理出了相應的報告遞交給了紀委,如果查有實據, 誰都逃脫不了製裁。

但傅禹川呢?

這個人渣呢?

美其名曰很愛自己的妻子, 其實卻是個騙婚的人渣呢?

為了滿足自己變態的欲望,以老師的身份接近自己的學生,勾引自己的學生, 甚至,遇到不從的, 他還可能會威脅自己的學生。

畢竟, 不是每個人都像江澤一般, 會願意接受這種事, 那不願意接受的人呢, 會不會被傅禹川用強, 事後又因為傅禹川老師的身份而不敢反抗。

當然了,也可能會有人像江澤一般, 能夠接受, 隻不過沒有江澤那麼變態,陷得那麼深罷了,或許, 傅禹川在分手的時候許諾一些好處, 金錢上的, 學術上的,等等,就好比後世的分手費。

拿了分手費之後, 大家好聚好散,便沒有給傅禹川留下什麼後患。

所以,江澤一個人的一面之詞如何給傅禹川定罪?

而且,這又算什麼罪呢?

江澤和傅禹川之間,你情我願地開始,沒有任何強迫的成分,然後,以傅禹川單方面的分手而結束,江澤又能告傅禹川什麼呢?

就算江澤現在把他當年的遭遇公之於眾,隻要傅禹川不承認,誰又會信江澤的呢?

首先,江澤有女朋友,傅禹川也有妻子。

其次,江澤現在又是個殺人犯,誰願意去相信一個殺人犯呢?而傅禹川就不同了,他是大學老師,又一直樹立了一個愛妻的形象。

在這場交鋒裡,隻要傅禹川不承認,說江澤就是因為當年被他教訓過,懷恨在心,所以才編造謊言,報複他。

如此,世人是會信江澤,還是會信傅禹川呢?

答案,顯而易見。

其實,秦簡的心裡是相信江澤的,雖然沒有其他證據,隻有江澤的一面之詞,但通過這段時間的調查,通過傅禹川的種種表現,再加上,江澤是在這樣的情況下,說出來的這些話,假話的可能性很小。

所以,秦簡幾乎認定了傅禹川就是個人渣,那麼,如何讓這個人渣也付出代價,就成秦簡這段時間主要思考的問題。

一個如此道貌岸然的人,竟然還能為人師表?

“啪”

秦簡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呼,呼,呼......”

疼死了!

秦簡抱著自己的手正猛吹,隻聽羅昊無奈地說道:“怎麼,又在想怎麼對付人渣了?”

秦簡抬頭,看著羅昊,點了點頭,眼淚汪汪的,是疼的。

羅昊搖了搖頭,站起來,走到秦簡的身邊,摸了摸她的頭,隨口道:“唔,頭發長了。”

秦簡下意識地抓了抓,不僅長了,還很厚,她該剪頭了。

......

因為一直都沒有抓到傅禹川的把柄,所以秦簡心情比較複雜,中午休息的時候,秦簡便想出去散散心吧,正好把頭剪了。

她開著車,開得比較隨意,漫無目的的,但她不知道的是,因為這段時間她經常跟蹤調查傅禹川,就已經習慣性地把車開到了傅禹川家的附近。

秦簡愣住了,她並沒有想來這裡呀!

不過,剛好在街邊看到了一家發廊,她心想:那就試試這家發廊的手藝吧!

不想,她剛走進發廊,就有一個女人正走了出來。

這個女人,她竟然認識。

她看過對方的照片,是傅禹川的妻子,不得不說,有點緣分啊!

不過,秦簡今天是來剪頭的,又不是來查案的,而且,她覺得,傅禹川的妻子也沒什麼好查的,所以,她隻是看了對方兩眼,便收回了目光。

……

秦簡認識傅禹川的妻子,但傅禹川的妻子卻不認識她。

因為,關於傅禹川的調查之前都是王文光在進行的,秦簡並沒有見過傅禹川的妻子,所以,傅禹川的妻子當然不認識她了。

秦簡走進發廊,見有客人,老板第一時間便中斷了聊天,招呼秦簡道:“理發嗎?”

秦簡點頭,“嗯,理發。”

老板笑得熱情,“嘿,小姑娘是第一次來吧,來,洗頭吧,我親自給你剪。”

店面很小,理發師隻有兩個,一個便是老板。

另一個正在忙著,老板不給她剪誰給她剪啊!

甚至,洗頭都得老板親自上。

很快,秦簡洗完了頭,坐在了座位上,似乎看出來了秦簡此時此刻應該是不太愛說話,老板就也沒繼續cue秦簡說話,而是跟店裡的另一個理發師說道:“你剛才問我傅教授兩口子,為什麼不要孩子,是嗎?”

“是啊!”

老板嘻嘻笑道:“什麼不要孩子啊!那就是他們兩口子對外的說辭,真實原因,我可知道呢,有一回,我看見傅教授的媽,罵他的妻子,是不能下蛋的母雞呢!”

理發師詫異道:“真的?”

理發師手裡的顧客比老板先一步開口了,“可不,這事我也知道。”

理發師道:“看著傅教授家的,額,那麼大,不像不能生的樣子啊!”

理發師指的大,當然是屁股大了。

這個年代的人,總是有什麼屁股大好生養的舊思想。

然而,秦簡此時此刻,根本就無暇嘲諷這種舊思想,她腦子裡想的是:會不會傅禹川的妻子本是能生的,但她這麼多年過的都是寡婦一般的生活,這要她怎麼生啊!

然而,傅家的長輩又需要傅禹川生孩子,不過,他們不知道的是,傅禹川不喜歡女人,隻喜歡男人,並沒有碰過他的妻子,長輩問他們為什麼不要孩子,傅禹川這個人渣便把妻子推了出來,說妻子不能生。

這也就解釋了,為什麼傅禹川的媽會罵他的妻子是不會下蛋的母雞。

但是,這裡面卻有一個疑問,傅禹川的妻子為什麼要忍受這一切呢?

秦簡直覺,這裡面還有貓膩。

她不得不大膽猜測了一下。

傅禹川的妻子是外地人,據說家世平平,是被傅禹川帶回浦江的。

那......

有沒有可能,這個妻子是傅禹川買回來的呢?

但,如果是傅禹川買回來的,心不甘,情不願,難道不能跑嗎,不能反抗嗎,為什麼要委曲求全呢?

會不會是有什麼把柄落在傅禹川的手裡?

“喂,小姑娘!”

秦簡正想著,卻被老板推了一下,她回神,轉頭看向老板。

老板笑道:“想什麼呐,這麼入迷,剪完了,看看怎麼樣?”

秦簡看了看鏡子,中規中矩,她點頭道:“很好,謝謝老板。”

......

回到局裡,秦簡第一時間便把她聽到的消息告訴了羅昊。

羅昊當即便找出來了王文光調查的傅禹川的資料。

資料顯示,傅禹川的妻子,名叫齊丹,年齡29歲,比傅禹川小7歲,洛安省,省城人。

這都沒有什麼問題,羅昊又進一步調查了齊丹的身份信息,於是,問題就出現了,齊丹的身份證歸屬地,竟然並不是洛安省的省城,而是陽平市。

有一種解釋,那就是齊丹的出生地本是陽平市,後來卻定居在了省城,這是說得通的。

不過,當他們再進一步調查齊丹的背景時,很快便發現了一些bug,那就是,齊丹的父母是洛安省省城的普通工人,並沒有調去過陽平市,而傅禹川卻是在去洛安省省城出差的時候,認識的齊丹。

據說,兩人一見鐘情,傅禹川直接便把齊丹帶回了浦江。

由於齊丹家世平平,傅家很不滿意這門親事,但傅禹川一意孤行,傅家到最後就隻能妥協了。

不過,傅家的態度很明確,不待見就是不待見,因此,什麼下聘啊、訂婚啊,當初都是傅禹川一個人去洛安省跑的。

奇怪的是,親家不來求親,齊家也並不介意,並且,在傅禹川和齊丹婚後,齊家對齊丹這個嫁出去的女兒這麼多年也是不聞不問,好一個,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啊,過於絕情了吧!

以上這些,就足以構成bug了。

首先,兩個一輩子都在省城工作的父母,為什麼他們的女兒的身份證歸屬地卻不是省城而是陽平市呢?

其次,齊丹的父母在齊丹的這個婚姻裡,就仿佛不存在一般,嫁女兒嫁得如此隨意,到底是嫁女兒還是賣女兒。

而且,他們也從來不會想見見自己的親生女兒嗎?

所以,秦簡和羅昊一致懷疑,那就是,傅禹川很可能是給自己賣了一個聽話的妻子,來應付家裡,然後給妻子杜撰了一個身份。

那麼,他從哪買呢?

首先,一定得是外地,還得是遠一些的,因為,在本地,兩方父母完全不見面,就有些不現實了。

再者,他比較了解傅家的情況,他自己是大院長大的孩子,現在又是大學老師,傅家的底蘊怎麼會允許他娶一個家世平平的女人呢?

但他就是這麼做了,家裡也沒有辦法,可能就懶得管他了,所以,一切怎麼操作,還不都是他說了算。

但是,他在操作那時候,哪裡會想得到,有朝一日,警察會調查這個事呢?

自然,在操作的時候,就留下了不少漏洞。

一經查證,齊丹根本就沒有在省城當工人的父母,她倒是的確來自洛安省陽平市,更精確一點,齊丹是農村戶口,她的老家在陽平市下轄的景門縣洞永鎮黑山村。

黑山村,看著這個地名,秦簡、羅昊、王文光和郭峰不禁面面相覷,因為這個地名,他們都很熟悉啊!

這個地方,他們去過啊!

就在去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