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車站進出站的廣場上已經拉滿了警戒線。
鐵路警察正在疏散圍觀群眾, 不過,出了這麼大的事,隻要廣場上的屍體不拉走, 看熱鬨的人便不會少。
秦簡跟在羅昊身後,擠過人群才來到案發現場。
相隔大約五六米, 躺著兩具屍體, 其中一具, 喉管處插著一把細長的像是刺刀一類的凶器, 被害人的雙手停留在頸部, 應該是喉管被割破後的應激反應,不過由於凶手並沒有拔出凶器,所以被害人的雙手並沒有捂到傷口,血順著傷口流了滿地, 被害人死不瞑目地躺在血泊裡,死狀淒慘。
另一具屍體則是左胸, 心臟位置, 插著一把一模一樣的刺刀, 被害人同樣躺在血泊裡, 表情驚懼, 應該是正面面對凶手刺過來的尖刀,驚懼之下被刺死, 因此驚懼的表情便留在了面上。
距離這兩具屍體不遠處,還有一灘血跡,應該便是那名腹部被刺的傷者留下的。
鐵路警察稱,據目擊者描述,第一個遭到襲擊的便是喉管被割破的被害人。
凶手是在人群中,突然拔刀, 從背後將刀刺進了一號被害人的頸部。
現場頓時便騷亂了起來,人群四散,凶手又馬上抽出了第二把刀,快速上前幾步,便把刀刺進了二號被害人的心臟。
隨後,尖叫聲此起彼伏,人們在逃竄的過程中難免推搡,號被害人便是這時摔倒的,凶手抓住機會,抽出了第把刀,便刺向了號被害人。
凶手本是奔著心臟刺的,不過由於求生的本能,號被害人半躺在地上,瘋狂地向後挪,因此,刀便落在了號被害人的腹部。
由於心臟在左,號被害人被刺傷的便是左腹,地上的血跡太多,懷疑號被害人很可能是被刺傷了脾臟,引起了大出血導致的。
救護車趕來的時候,號被害人已經奄奄一息了,能不能撿回一條命,還不好說呀!
凶手在刺了個人之後,廣場上便響起了警哨聲,鐵路警察即將趕到。
然而等警察趕到的時候,凶手卻已經翻過了廣場西側的欄杆,跑得不知去向了。
面對如此窮凶極惡之輩,除了警察,普通人誰敢追上去呢?隻能給警察指路,“他往那邊跑了。”
鐵路警察順著目擊者所指的方向,追出很遠都沒有看見凶手的身影,便隻能作罷,隨後,第一時間將這起惡性事件報給了市局。
......
案發現場,許豔梅正在查驗屍體,高建業正在采證,方宇則舉著照相機不停地拍照。
羅昊和秦簡一組,王文光和郭峰一組,則正在詳細詢問目擊者。
秦簡跟著羅昊,手裡拿著一個本子,不停地速記。
“哎呀,你們是不知道哇,我當時離得就......就這麼近,那個家夥不知道從哪就抽出來一把刀,上來就往彆人的脖子裡紮啊,你們看,血都濺到我臉上了,我要是站得再近一些,死的人還不知道是誰呢,警察同誌,這種殺人魔,你們可得趕緊抓了槍斃呀,不然,誰知道他明天又要殺誰呢?太可怕了。”
“你有沒有看清凶手的長相?還有身高?身材?”
“他穿了一身黑,帶著帽子和口罩,根本看不清臉啊,至於身高,身材,我當時嚇得魂都快沒了,哪能注意這些啊!”
......
“聽說你跟凶手打了個照面?”羅昊又開始詢問第二個目擊者。
“嗯,當時我們都在逃,場面很混亂,對方衝過來時,我以為他是衝著我來的呢,嚇得差點尿了褲子,沒想到,卻是我旁邊的人遭了殃。”
“對方太狠了,一刀便捅進了一個人的心臟,我嚇得驚叫出聲,然後便瘋狂地逃命了。”
“能不能形容一下你看到的凶手?”羅昊問道。
“他是角眼,眼睛不大,皮膚挺白的,給人的感覺挺年輕的,感覺不到30歲,身高大約要比我高出這麼多,人很瘦。”
......
詢問完所有目擊者,許豔梅這邊已經把屍體拉回局裡了,高建業和方宇也收工回去了。
羅昊把所有目擊者的口供都交給了王文光,讓他和郭峰負責整理,他則帶著秦簡去了醫院。
距離火車站最近的醫院是浦江市第人民醫院,秦簡率先跑了進去,打聽了一番之後,得知剛才鐵路警察送過來的傷者仍在搶救。
羅昊和秦簡直奔搶救室,搶救室外,隨著救護車一起來的鐵路警察看見羅昊和秦簡,立時便迎了上來,“羅隊,秦同誌,你們來了。”
羅昊微微頷首,“嗯,傷者情況怎麼樣?”
鐵路警察搖頭道:“脾臟破裂引起了大出血,生死難料啊!”
“傷者身上有身份證明嗎?”
鐵路警察點頭,遞出來一個公文包,道:“這是傷者的,裡面有證件。”
羅昊接過公文包,道:“嗯,辛苦了,麻煩你再在這裡守一會,一會我派人過來接替你,這個公文包我就先拿走了。”
......
羅昊和秦簡剛回到局裡,羅昊便被劉局叫走了。
秦簡用腳想都知道,劉局這是要給她師父施壓啊!
不過,仔細想想,劉局也是被逼無奈呀,畢竟,他壓力也大啊!
好好一個年,出了這種事,鬨得人心惶惶的,要是不能及時破案的話,市局的公信力都要受影響啊!
然而,這種案子,又哪裡是好破的。
秦簡光是想想就替她師父頭大。
......
局長辦公室
劉景懷倒是沒有給羅昊施壓,而是拿出了一封掛號信,挑眉示意羅昊看。
信上寫著:
警察叔叔好,火車站的幾個人是我送給你們的春節禮物,祝你們春節快樂。
信上的字很醜,卻不影響閱讀信上的內容。
挑釁,赤/裸/裸地挑釁,羅昊一拳砸在了桌子上,氣得額角的青筋都在跳,“什麼時候收到的?”
劉景懷道:“今天早上,跟局裡所有的信件一起收到的。”
羅昊咬牙道:“這孫子還真是好算計啊,這是想跟我們玩貓抓老鼠的遊戲啊!”
劉景懷點了點頭,“我也是這麼想的,但如果真是這樣的話,對方可能並不會滿足於此啊!”
羅昊當然明白劉景懷的意思了,像這種反社會的罪犯,怎麼可能製造一起惡性事件便罷手呢?
挑釁警察,才是他的興趣所在吧!
劉景懷無奈地歎了口氣道:“我知道這種案子的難度,不過,箭在弦上啊!”
羅昊點頭,“劉局,我明白,我一定爭取早起破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