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簡故作淡定, 本著以社牛化解社死的原則,她笑了笑,對薑淇說道:“媽, 你彆大驚小怪的,任務需要, 我洗洗就好。”
接著,她又朝元衡宇揮了揮手,“嗨, 又見面了啊,我先去洗洗,回頭再聊。”
說罷,秦簡便衝進了屋裡,留下薑淇和元衡宇面面相覷。
......
空氣不知道安靜了多少秒,薑淇才回過神來,問道:“小元啊, 你跟我女兒認識?”
彆看薑淇叫“小元”叫得挺熟,其實她跟元衡宇也剛認識不到兩個小時。
薑淇最近工作不忙, 她早晨去了一趟公司,然後便買了點菜直奔女兒這裡,準備給女兒煲湯, 好好補一補。
不想,她剛一到,便發現隔壁竟然住了人。
說起隔壁,薑淇上一次出差回來, 便發現隔壁在裝修了,她問秦簡隔壁的房主是個什麼人,秦簡一問三不知, 說她天天早出晚歸的,根本就碰不見隔壁的人。
昨天她過來的時候,特意往隔壁看了看,明明還沒有住人啊!
怎麼一夜之間,隔壁就住進去了一個大小夥子呢!
她女兒一個年紀輕輕的小姑娘,還是獨居,這要是......?
當然了,薑淇倒不是擔心秦簡的安全問題,畢竟,沙袋已經被秦簡打爆一個了,她擔心的是,她養的好白菜會不會被豬給拱了。
隔壁這位,看著倒是一表人材,但誰知道是不是繡花大枕頭啊?
一對年輕男女,比鄰而居,雖然她女兒年紀還小,還不開竅呢!
但也架不住有個雄性生物天天在眼前晃蕩啊,最重要的是,這個雄性生物長得還挺不錯的。
不行,她得先摸摸底,看看對方除了長相上,人品和能力上,都如何?
如果配不上她女兒呢,乾脆就少接觸。
如果方方面面都說得過去呢,那就順其自然唄!
女兒看上了,那就處一處,女兒看不上,那就一邊涼快去。
可憐天下父母心呐,天下父母的心都是一樣的。
於是,薑淇便趁著元衡宇在院子裡忙活的時候,故意搭訕,兩人閒聊了幾句,薑淇便初步了解到。
對方姓元,剛剛入職了浦江市第一人民醫院,是因為工作才搬來這裡的。
再細問,才知道對方是一名外科醫生。
薑淇心道:這個年紀,就當上了浦江市第一人民醫院的外科醫生,想必學曆不低,能力也不俗啊!
小夥子還是蠻優秀的嘛!
不過薑淇疑惑,但隔壁的房子可早就開始裝修了啊!
元衡宇給她解惑,是因為他的工作半年前就已經定下來了,但他卻要跟他的老師一起參加一些醫學研討會,便讓家裡給他就近買了房子,裝修一下,他現在才能直接搬進來。
薑淇心道:如此看來,他家裡條件也是挺不錯的。
元衡宇談吐文雅,對薑淇這個年長於他的鄰居,態度十分禮貌,一看便知道是家教極好,自身素質也極高的。
薑淇一下子便沒有那麼排斥自己的女兒隔壁住了單身男人了。
哦,你問薑淇是怎麼知道對方是個單身男人啊?
看出來的唄!
這一上午,元衡宇又出來晾衣服,又出來曬被子的,顯然東西都是他自己的,薑淇怎麼可能看不出來對方是獨居呢!
但薑淇是萬萬沒想到哇!
她還沒來得及跟女兒說小元的情況呢,她便發現,兩人竟然是認識的?
他們是怎麼認識的?什麼時候認識的?現在是什麼關係?
薑淇在心裡靈魂三問後,便直言開口,問了元衡宇。
元衡宇道:“哦,是這樣的,薑阿姨,我們有一次在火車上一起抓人販子,便認識了,說起來還真是挺巧的呢!”
元衡宇依舊在笑,不過薑淇怎麼看都覺得,他的笑容跟之前相比有所不同了呢?
看起來雖然區彆不大,嘴角的弧度也沒什麼變化,但就是感覺不太一樣了。
的確,因為元衡宇在開心,禮貌的笑容因為開心而變得更加陽光了。
......
秦簡這邊風風火火地洗完澡,換了身乾淨衣服,又把臟衣服往洗衣機裡一塞,倒入大量的洗衣粉,然後便衝了出來。
衝了沒兩步便被薑淇給拽住了。
“頭發也不知道吹,感冒了怎麼辦,來來來,媽給你吹。”
秦簡被薑淇按了回去。
行,不差兩分鐘,她吹總行了吧!
“媽,我自己來。”
“行,那你自己可得吹乾了啊,我去給你盛湯。”
秦簡一邊吹頭一邊喊道:“媽,湯我就不喝了,我著急去上班呢!”
“這不是中午休息時間嘛,著什麼急啊?”
“媽,我忙著案子呢,真沒時間,我師父就給了我半個小時回來洗澡換衣服。”
秦簡扒拉著自己的頭發,心道:頭發長了,等這個案子忙完,該剪了,不然吹著多浪費時間啊!
吹完頭,秦簡要走,卻被薑淇硬塞了一碗雞湯,“不燙,喝了再走。”
秦簡點頭,乖乖乾了一碗雞湯,反正也就是幾秒的事,她衝出去,見元衡宇依舊在院子裡,便招呼了一聲,“我有事,先走了,回見啊!”
“回見!”
元衡宇應了一聲,看著秦簡的背影,抿嘴一笑。
農村小姑娘變成摩登女郎了,還挺有意思的。
重點是,更漂亮了。
薑淇一走到院子裡便看見元衡宇正望著遠處發呆,她順著元衡宇的目光看過去,什麼也沒有啊!
她問道:“小元,看什麼呢?”
“啊”
元衡宇回過神,“沒......沒什麼,對了,薑阿姨,秦簡她剛才是著急去上學嗎?還......還是上班?”
薑淇撲哧一笑,“她呀,上班去啦!”
......
秦簡一路小跑著回到局裡,羅昊已經把午飯給她打回來了。
“謝謝師父,有什麼結果了嗎?”
羅昊指了指她的飯盒,“還沒,你先吃飯。”
秦簡飯還沒吃完,王文光便跑了進來,“羅隊,比對過鄭誌平的照片,死者就是鄭誌平。”
秦簡一口飯嗆在了嗓子裡,猛得咳嗽了起來。
王文光幫她拍著後背道:“沒事,沒事,猜錯了就猜錯了唄,誰還能不猜錯呀,也沒耽誤啥事。”
羅昊給秦簡倒了杯水,秦簡喝了,緩過來說道:“師父,我......”
“不要有什麼心理負擔,有想法就說出來,是對的。”
秦簡看著羅昊,“師父,我......我不是有什麼心理負擔,我隻是覺得,被害人竟然真的是鄭誌平,這很奇怪。”
“哪裡很奇怪?”
秦簡搖頭,“我也說不好,就是直覺很奇怪,疑點太多了。”
羅昊翹起來二郎腿,“說說看。”
“首先,地上的血跡解釋不通,凶手為什麼要舍近求遠,不先殺鄭誌平,而選擇先殺她的兩個哥哥。”
羅昊回答:“或許,凶手對鄭家很熟悉呢,他想先解決青壯年,他或許是怕,他在殺鄭誌平和鄭光榮和張桂芬的時候,鄭誌高和鄭誌遠突然藥勁過了,醒了呢,你覺得有沒有這個可能?”
秦簡緩緩點了點頭,“有這個可能,那第二個疑點,誰有這個條件下藥呢?除了家裡人,應該就是昨天曾到過鄭家做客的人,至於陌生人,怎麼可能無聲無息地放倒一大家子人呢!光哥,你那邊查到什麼嗎?昨天有沒有人到過鄭家做客?”
王文光搖頭,“目前問過的,並沒有。”
秦簡繼續道:“或許還有我們沒挖出來的社會關係,這一點可以暫且先放一放,我再說第三個疑點,也是最重要的,如果凶手不是鄭誌平,那他離開又折返回來切下一家人的手、腳和頭是為了什麼?”
王文光皺著眉,想了半天,說道:“他不會是想作法吧!”
羅昊嫌棄地瞥了他一眼,“什麼亂七八糟的。”
秦簡接話道:“光哥,你說的這個作法,我也不太認可,畢竟也不能扔進垃圾桶裡作法吧!”
羅昊看著秦簡,“你還有什麼想法?”
秦簡搖頭,“想不出來了,最有可能的一種解釋,已經行不通了,我就不知道凶手為什麼要切下這一家人的手、腳和頭了,這就是我剛才說的很奇怪的地方,因為疑點也解釋不通啊!”
羅昊點頭,“的確,在時間並不充裕的情況下,沒有特殊目的,凶手是沒有必要折返一趟的,殺了人,帶著錢,直接跑不好嗎?”
三人集體陷入了沉思。
不知道什麼時候,高建業走了進來,“羅隊,有發現,你看這個,他們鄭家好像想賣女兒啊!”
高建業把一個破舊的皮本子翻開,隻見上面寫著:
王家老小,癲癇,彩禮2萬,三金,三大件
老蔡,二婚,彩禮1萬8,三大件
宋大明,弱智,彩禮3萬5
......
一頁列了不少行,彩禮都高得嚇人。
這個年代,誰家能一出手就上萬的彩禮啊,不過日子啦!
要是沒點毛病,娶不著媳婦,誰舍得這麼大出血呀!
隻見宋大明這一行被特彆圈了出來,也是,彩禮最高,想必,鄭家是準備把鄭誌平賣給智障當媳婦了。
焦點瞬間又彙聚到了鄭誌平的身上。
此時,秦簡弱弱問道:“有沒有一種可能,被害人跟鄭誌平長得很像呢?”
羅昊聞言,瞳孔驟然一縮,卻沒有說話。
王文光卻道:“不會有這麼玄乎的事吧!”
高建業也道:“如果長得很像,又何必掩蓋呢,豈不是多此一舉。”
就在此時,有人突然進來說道:“羅隊,許姐讓我來叫你過去一趟,她那邊有重大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