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宋潺再怎麼頭疼,答應了該去還得去。
晚上九點,因為聽說A市那位一直不怎麼露面的祁家家主會來,A市名流基本上全到場了。
苗連烏雖然不是A市人,但是身價在那兒擺著,想要一張邀請函也不難。他收拾好之後坐在車裡看了眼手機,猶豫了一下,還是給那個小矮子發了條消息。
“你室友今天要出席晚宴,你在哪兒?”
苗連烏想著祁猙今天肯定不在家,小矮子一個人在家裡也不知道會不會遇上危險。他可是聽說了最近那個畫詭的事情,這小矮子還挺受惡詭歡迎的。
心裡思索著如果宋潺嘴甜點兒,說點好聽的話的話,他不介意帶上這個小矮子,再跟他說一下演唱會的事情。
手機消息發過去之後,苗連烏閉目養神,絲毫不想如果有人不回消息怎麼辦。開玩笑,他苗連烏給人發消息,除了祁猙那個冰塊,還能有人不回?
前面開車的司機向後看了眼,不知道為什麼有些不好的預感。尤其是看到少爺的表情之後,心底直打鼓,今天的宴會祁先生也會出席,到時候遇到少爺不會出什麼事兒吧?
雖然苗連烏師出名門,是苗疆有名的大蠱師,但是祁猙也同樣厲害啊,寨子裡可是特意交代了不能得罪這位龍虎山天師的。
司機憂心忡忡的開著車,要多慢有多慢,恨不得多過兩個紅綠燈,將晚宴拖延過去。
然而苗連烏完全不理解他的擔心,這時候還在等手機消息,甚至覺得司機開的太慢了。
宋潺剛下車就聽見手機響聲,見室友看過來低頭瞥了眼微信。
嗯?
是苗連烏的。
“怎麼了?”祁猙不動聲色地掃了眼他手上。
宋潺回過神來:“沒什麼。”
“就是剛才微信響了一下。”
祁猙點了點頭:“如果不是什麼急事的話,可以先將手機靜音,晚上回去再回複。”
宋潺昨天作業都交了,最近也沒什麼急事了,聽見祁猙的話後有些認同,等會兒進去手機響了也不好聽。
將音量鍵關了靜音之後,兩人才一起進了宴會。
一進門,大家目光都看向了宋潺。祁猙之前多少在商圈露過臉,雖然很少出現,但大家都認識,但是宋潺卻完全是個新面孔。
宴會上不少人明裡暗裡地偷看著他,剛開始是好奇這人是誰,結果一看之後卻有些驚訝。這個和祁先生一起來的青年長的怎麼這麼好看?
祁猙本來就是十分優越的面相,冷峻分明,可是宋潺和祁猙站在一起不但沒有被比下去,反而多了一絲自己獨特的氣質,慵懶漂亮到不像話,叫人忍不住多看了一眼。
宋.漂亮.潺可不是真的慵懶,而是自從覺得自己可能是扭扭蛇之後,他筋骨就有些軟綿綿的,站著的時候強撐著看著就很懶散的樣子。
唉,他端著杯子裡的酒,第一次知道——做蛇真不容易啊,連挺腰都
有些難。
祁猙帶著宋潺打了一圈招呼之後,想到下午兩人吃的也不多,低聲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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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餓嗎?”
宋潺點了點頭。
有點,但不強烈。
誰知道幾分鐘後,餐碟裡就落下了一塊小蛋糕。
祁猙對上他詫異地眼神,有些好笑:“隻是一場宴會而已,不用顧忌那麼多。”
宋潺轉頭見大家都隨意端了東西,眨了眨眼這才低頭嘗了一口蛋糕。
好吃啊!
他眼睛亮了起來,剛要再來一塊,卻忽然眼前一暗。
苗連烏一進來的時候就覺得不對,祁猙旁邊站著一個穿著白色西裝的人影,叫他越看越覺得眼熟。
等到他氣勢洶洶的走過去時才發現不是他錯覺。
宋潺?
他怎麼在這兒?!
苗連烏表情震驚,他發了半天短信沒有收到回複,臉都黑了,結果更叫人生氣的是對方在這兒吃小蛋糕?!
也許是從來沒有被人這麼忽視過,苗連烏走過來的時候連祁猙都沒看見,這時候隻想著質問宋潺。
然而下一秒吃著蛋糕的青年抬起頭來,卻叫他愣了一下。
宋潺很少像今天這樣正式打扮,平常也都是怎麼簡單怎麼來,隨便穿一件衛衣就出門。今天難得穿了一身西裝,純然的白色襯得他皮膚更加柔軟。隻是一打岔苗連烏就看直了,眼神遊移了一瞬間。
這小矮子這樣打扮還怪好看的,之前怎麼沒發現,這小矮子長的不錯呢?
積攢起來的怒氣憋到心口慢慢消散,苗連烏冷哼了聲,嫌棄地看著他手裡的蛋糕。
“有什麼好吃的。”
“我發的消息你沒看到?”
宋潺:……
啊,想起來了,他剛準備回複結果被祁先生打斷了一下,進來就給忘記了。
單薄的青年無辜的抬起頭。
苗連烏噎住,還想說什麼,卻又被打斷。
“是我讓宋潺關靜音的,苗先生還有什麼事?”
祁猙聲音冷漠。
苗連烏回過神來,忽然莫名有些心虛。
等等,他剛才衝進來好像沒注意祁猙?之前人群中他一眼就能看見對方來著,結果剛才滿腦子都是那個不回複他消息的小矮子,被憤怒衝昏頭腦,如果祁猙不開口他還差點忘了這裡還有一個人。
苗連烏表情古怪,那張豔麗的臉上神情變化不定,就連宋潺都有些疑惑。
對方卻突然又冷哼了一聲。
“知道了。”
他端了杯酒,被匆忙找來的司機帶入了人群之中,隻是走的時候,苗連烏莫名其妙的目光還回頭看了眼,看的宋潺滿頭問號。
這大少爺又是怎麼了?
不止是宋潺奇怪,跟著苗連烏的司機也奇怪。
大少爺這又是怎麼了?剛才氣勢洶洶的過去,現在莫名其妙的回來,不會是憋著什麼壞呢吧?
不怪他多想,實在是苗連烏脾氣稱不上多好,而且執著的追了祁猙這麼久,現在乍然看見祁天師帶著一個陌生的舞伴來不得氣死啊。
剛才過去沒發作,司機都以為他在憋著大招,緊跟在後面跟著苗連烏,生怕他搞事情弄砸宴會。
轉了兩個圈的苗連烏:……
這人怎麼回事,一點眼色都不會看,沒看到他想一個人呆會兒嗎,怎麼老是跟著他?
他表情難看,司機心裡更是一咯噔。
晚宴上,因為祁猙要談個生意,暫時離開了宋潺,臨走前讓宋潺坐在大廳角落裡休息。
宋潺剛喝了口葡萄酒,一抬頭就看到苗連烏甩了司機,正在大廳裡不知道看什麼。在看到他之後皺了皺眉,又忽然走了過來。
宋潺:……
又、又怎麼了?
手裡的葡萄酒忽然就不香了。宋潺疑惑地看著走過來的苗連烏,見他向自己旁邊看了一眼,忽然意味不明地問:“祁猙不在你身邊嗎?”
宋潺:“祁先生剛才談生意去了。”
苗連烏挑了挑眉,就在宋潺以為這位大少爺還會說什麼時他把手裡的演唱會票一把拍在了桌子上。
“喏,上次答應給你的,今天順便帶上了。”
他本來是打算宋潺一個人在家的話參加宴會帶上對方的,誰知道他和祁猙一起來了,也不用他多跑了。
苗連烏暗示地看著他:“聽說這個演唱會還挺好玩的,你打算和誰一起去?”
上一次在手機上被宋潺噎住,苗連烏覺得自己這次說的已經足夠明顯了吧。
對面的人語氣奇怪。
宋潺想了想他學校的好友,本來打算說出口時忽然福靈心至,反應過來。
“苗先生要不要一起去?”
一句話苗連烏臉色一僵,由陰轉晴,不過還是放不下面子。
“我本來周末有事。”
他皺了下眉:“不過看你誠心請我,我到時候陪你一起去吧。”
宋潺:……
懂了懂了,沒猜錯,苗大少爺確實想去。他點了點頭,收了演唱會門票之後又想起來。
“對了,祁先生不去演唱會。”
祁猙那天聽說還有事呢。
苗連烏斜睨了他一眼,臉有些黑。
“我又不是衝著他去的。”
雖然他之前很多次都是衝著祁猙去的,但是這次還真沒想起來自己的愛慕對象。
苗連烏神色不明地看著這個小路人,覺得這人太不會說話了,也就自己能忍下來。不過想到周末的演唱會,他勉強耐下性子。
“周六晚上七點是吧,我到時候開車過來接你。”
他說完轉身離開,活像是完成了什麼大事一樣,叫宴會上偷偷觀察宋潺的人不由眯了眯眼。
這個上次讓他們任務失敗的普通學生和苗疆的蠱師也認識?
觀察宋潺的靈知學派的人心裡疑惑,對方一個普通人怎麼會認識那麼多大人物?怎麼看宋潺除了長得好看點也沒什麼出奇的啊。
靈知學派的人將兩人剛才說的周末演唱會記了下來,在有人看過來前迅速擠入人群中。
來了,又來了。
第二次了宋潺覺得有人在偷拍他,他微微皺了皺眉,目光忍不住看向剛才有感覺的方向,就看到一個中年男人穿著西裝,正在人群裡低頭打電話。
對方衣著表現都不出彩,看起來就像是一個中年富商一樣,在宴會裡平平無奇,但是宋潺還是一下子就注意到了對方。
如果他沒看錯的話,這個人剛才在偷拍他和……苗連烏?
宋潺悚然一驚,這該不會是苗連烏某個愛慕者乾的吧?雖然苗連烏追求祁猙多年,但是原著中喜歡苗連烏這個大美人的也不少啊。
宋潺睜大眼睛,總覺得自己是卷入到了什麼恨海情天的事情裡,看向中年男人的神情不由嚴肅了些。
追求就追求,偷拍乾什麼,他一個無辜的路人招誰惹誰了?!
剛剛正在打電話的中年男人忽然後頸一涼,像是被什麼恐怖的猛獸盯上了一樣,叫他僵.硬.地回過頭來,總覺得自己……忽略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