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伏景光看到自家發小匆匆吃完了飯就要跟上琴酒和尤來亞, 這情形看的他已經快要窒息了,再這麼下去,他覺得零遲早要出事。
雖然他和赤井秀一並不一樣, 從來沒有認為尤來亞是一個聰明人,但他知道尤來亞有著遠超常人的才能,否則他不可能被琴酒盯上。
在這一點上, 安室透實在有些關心則亂的趨勢,不得已,在安室透跟著琴酒和尤來亞就要往外走的時候, 諸伏景光也迅速端著餐盤起身,並在門口的地方喊住了他, “波本,要一起去地下訓練場練習嗎?”
這兩人是地下射擊訓練場的常客, 並且射擊成績常年霸占在排行榜上的前三, 所以其他人在聽到諸伏景光的邀約也不覺得有什麼奇怪。
倒是安室透, 他深深看了一眼遠去的琴酒和尤來亞,這才點了點頭, 表情緊繃的接受了諸伏景光的提議。
兩人一路沉默的來到了地下訓練場, 他們先去更衣室更換了訓練服,以防穿著帶著硝煙味的衣服走在路上被其他人嗅到這種氣味。
在確定了周圍並沒有人後, 安室透在低頭係扣子時, 以極低的聲音對自己身側的諸伏景光道:“組織近期的藥,是擁有特殊能力的人研製出來的, 那人的能力便是製毒,因此組織最新一批的藥物有成癮性,但更多的效用未知,我判斷它一定還具備著除卻成癮性外的其他特性, 所以上層對這批藥的監管力度極強。”
雖然還是被擺了一道,但是後續回收的工作始終在進行著,隻是許多組織內的成員並不知曉。
饒是諸伏景光,在聽到了這樣的情報後換衣服的動作都有一瞬的凝滯,可他很快便調整好了自己的表情,扮演一個性格冷淡的家夥是一件相當簡單且無聊的事情。
儘管安室透並沒有透露自己的消息來源,但按照他近些天的行動軌跡,一一排除他近期接觸到的人,諸伏景光迅速得出了答案。
他目光深深的看向了安室透,“……不愧是奇跡升職機。”這一次,尤來亞不光照拂了安室透在組織內部的晉升,有了這樣的情報,他在警察廳想必也會繼續往上升。
連同知道了這個情報的自己,也會在警視廳那邊留下一筆功績。
“這條情報——”
“可以以最快速度向上彙報,這也是目前最正確的選擇。”
“……我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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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手機遞還給伏特加後,尤來亞若有所思的摸了摸自己的下巴。
最後是以琴酒倉促的將電話掛斷作為收尾,雖然可以把其理解為心虛,但以尤來亞對琴酒的了解,更像是悶瓜開不了口沒辦法說實話所以落荒而逃。
“……好像沒有變心啊大哥。”尤來亞深沉的說出了自己的結論。
伏特加:“…………”這種事情其實可以不必告訴他的。
等到兩人一起來到了會議室後,他們都驚訝的發現這裡除了坐著上次任務的同行者外,還有一堆生面孔,起碼這些人尤來亞是一個名字也叫不出來,但是從他們周身的氣勢來判斷,這些人大概率也是組織中取得了代號的老人,而不是外圍成員。
或許是這個緣故,他們還特意換了個更寬敞的會議室,在房間的中央擺放著一個橢圓形的長桌。
就在尤來亞想要隨便挑個連成一排的空位坐下順便給還沒有過來的安室透留個座位時,他突然感受到了一股銳利的視線,一抬頭,就發現坐在上首的琴酒正盯著他。
尤來亞遲疑的看了看自己挑的座位,他隱隱意會到了琴酒的意思,他試探著往靠近上首的位置挪了挪,琴酒還在盯他,他又挪了挪,就這樣,直到尤來亞試探性的坐進了琴酒左手邊第一個位子後,他才平靜的收回了自己的視線轉而看向了伏特加。
伏特加立刻意會,直接將尤來亞身邊的椅子給占住了,徹底斬斷了尤來亞想給安室透占座的念想。
等兩人落座後,連尤來亞都感受到了來自四面八方發的視線。他深沉的盯著面前的桌子,看來琴酒果然沒有變心,他在琴酒心中仍舊比伏特加高出那麼一線。
安室透和蘇格蘭是最後兩個進來的人,或許是因為在射擊訓練場需要佩戴隔音耳機,連手機也被存放,最後還是被人叫上來的。等到兩人落座到空位時,琴酒身後的投影牆亮了起來。
“將你們全數召集過來的理由很簡單,三天後,將有一場大型任務,優先級超出了你們手頭的所有任務,所以,不論你們目前在處理什麼,都需要空出來。”琴酒不緊不慢的說道,與此同時,投影牆上出現了一張貨輪的照片,“三天後,這輛貨輪將會駛入橫濱的港口,我們需要在外圍將其截停,屆時,所有人都會頂替橫濱港的進出口巡邏員,按照規矩將其逼停檢查,我們將會利用這段檢查時間,兵分六路,直接控製這條貨船,將它開往指定的地點,總共時間不會超過半小時,這就是我們的任務時間。”
接著,琴酒細細為在場的所有人播放了一遍貨輪內部的結構示意圖,讓在場所有人有了大致的了解。
“這次,我們的任務目標是這些人。”說著,琴酒將一十六張神色肅穆的證件照展示給了在座的眾人,“他們是歐洲的一支雇傭兵軍團,名字叫做MIMIC,因與之前私自販賣組織研發藥物的線人搭上線決定前往橫濱,據我們在歐洲的情報網所提供的相關資料,MIMIC的大部分成員已使用了組織研發的新藥物,所以,我們必須要將他們一個不留的全數回收,儘可能活捉,如果沒有辦法完成這條指令,那就就地處決。”
原本貝爾摩德對這個任務充滿了疑慮,但昨晚,歐洲的情報部將這份有關於MIMIC的調查完整發送回了日本,這下,組織有了不得不出動的理由——這些服用了最新不穩定藥物的人,都是必須要被組織嚴格監控起來決不能落到其他勢力手中的存在。
因此,琴酒緊急抽調了一隻三十人精銳小隊,外加數量眾多的外圍成員,用以解決這次的突發事件。
“但這次,我們面對的敵人會有一些不同。”下一秒,一十六人中有十人的照片被標紅,“這幾個人全部都是異能力者,其中有六人的異能未知,四人的異能已確定,”說著,他又將照片調到了下一章,那是照片放在首位的男人,在照片的下方標出了他的名字——安德烈·紀德,“這個男人是否具有異能力則還處於存疑狀態,但在實際任務中,他的完成率是始終維持在百分百,甚至連異能力者都無法在他手中存活,直到一年前在意大利的一次任務中才出現了失誤。因為我們判斷他極有可能也是異能力者,但是異能力的類型並非攻擊類,卻十分難對付,遇到他,儘可能就地擊殺。”
聽到這裡,尤來亞微微眯起了眼睛。
在意大利遭遇了失敗?那裡可是替身使者的地盤,而這個家夥是個異能力者,也就說,他的能力很有可能對替身使者不起作用,所以才慘遭滑鐵盧。
這個對於大多數人來說極為棘手的家夥對他來說很有可能構不成任何威脅。
接著,琴酒詳細為在座的三十個人分配了任務,尤來亞這次直接和琴酒還有伏特加分到了一組,三人和其他三組成員一同搜尋下方的艙室,而安室透則是被安排去了奪取駕駛室控製權的小組中。
琴酒的開會風格就像他這個人一樣,冷淡,極簡,在說完要說的部分後,他給每個人都發了一份這次任務的說明書,供他們翻閱,等到他們離開會議室時,所有的紙質資料都會被回收。
等到在座的眾人開始就自己的任務小聲與身邊的人商議起來時,琴酒也看向了尤來亞,“這些人的臉能記住嗎?”
尤來亞:“…………”
尤來亞忍辱負重,堅強的微笑道:“能呢,畢竟他們都是歐洲人的長相。”
突然,尤來亞想到了什麼,他湊近了琴酒小聲道:“大哥,你的身體可以嗎?”
夢境中,琴酒的腹部可是有一道槍傷的。
琴酒不冷不淡的掃了他一眼,“散會後你可以和我一起去醫療室看看。”
……隻有這個!還是免了吧!萬一他又要給自己已經好透了的右手上藥該怎麼辦!
思及此,尤來亞打定主意,一會兒要第一個開溜,讓琴酒抓不到他!
就這樣,接下來的兩天,在座的三十人都在這間會議室裡度過了極為漫長的時光,可以看得出組織格外重視這次的任務,所以行動計劃中的每個細節都力求完美,因為是要對付敵人中包含異能力者,所以這次組織提供的裝備也十分先進,他們這兩天除了開會就是在適應一些新式武器。
尤來亞無處發泄的旺盛精力全部獻給了訓練場,他這兩天玩的樂不思蜀,因為人多,他不光提升了一波武器精通度,還每天都和伏特加湊在一起玩,過得十分充實。
這天,赤井秀一因為能力出眾早早的便完成了自己的訓練。他剛回到基地內部,就撞見了琴酒。看他的方向,大概是要去醫療室,赤井秀一有一瞬的遲疑,但很快,他便下定了某種決心,跟在了琴酒的身邊。
“琴酒……”他業務相當不熟練的又在後面補充上了尤來亞和伏特加對他的慣用稱呼,“……大哥,你要去醫療室嗎?我陪你吧。”說著,他不動聲色的展示了一番自己的優秀實力,“我第一個完成了訓練任務,所以接下來沒有其他事情要做了。”
琴酒的腳步幾乎是難以控製的一頓,而赤井秀一在看到了長廊旁的自動販售機後,回憶著尤來亞平時殷勤的模樣,直接道:“順便再去給大哥你買廳喝的東西吧,”他打量了一眼琴酒有些蒼白乾燥的嘴唇,自告奮勇道。
這下,琴酒直接停住了腳步。
他目光陰森的盯著赤井秀一,“萊伊,”琴酒喊出了赤井秀一的代號,然後他便聽到琴酒語氣冷的仿佛下一秒就能結出冰碴子,“你很閒?”
赤井秀一的腦袋上緩緩飄起了一個問號。
“既然如此,”琴酒盯著他冷笑一聲,“把你的訓練任務再加一倍。”
說完,他大步流星的離開了,看上去仿佛有臟東西在追。
赤井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