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琴酒他有多少敵人嗎?!他那樣的性格, 貿然去學校外面就是仇家的活靶子啊!”尤來亞激動的快要起跳了。這個時候,他又開始直接叫琴酒的代號,反正也沒人聽得出來他說的到底是陣還是琴酒。
負責人的表情瞬間變得十分古怪, “……你、你是這麼理解的嗎?”
“不然呢?!”尤來亞大為不解, “你怎麼坐得住啊!他現在去哪裡了快點告訴我!晚了說不定他就涼了!”
負責人卻定定的看了他許久, 然後才緩緩道:“尤來亞老師, 你的履曆我調查過了, 之前一直在@#!@¥……是嗎?”
尤來亞:“……”真該讓這人自己聽聽,他都說了些什麼玩意兒。
而且這種危急關頭,為什麼還在和他扯有的沒的!想到這人可能有線索,尤來亞拚命說服自己忍下了這個抓不中重點的弱智。
也不知道這人拿了誰的背調,說成了他的,不過既然人家都調查了,尤來亞便乾脆的認了下來, “是啊,怎麼了?”
“你在這裡適應的怎麼樣?”負責人微笑著問他。
尤來亞深吸了一口氣,也回以了一個微笑, “你是想再讓我揍你一頓嗎?”
負責人:“……”
似乎是回想起了當時的恐怖記憶, 負責人淡定的表情終於有了一絲裂痕, 他再不是剛才那副淡定從容的模樣,而是用警惕的眼神看向了尤來亞,語氣也變得僵硬了起來,“我可以告訴你琴酒的下落, 隻是萬事皆有代價, 你想要知道琴酒的位置,就要付出一定的代價,因為知道了他的下落, 就相當於——”
“讓我也成為人才被輸送去日本的安保公司嗎?”尤來亞飛快接上了他的話。
不知道為什麼,他注意到負責人正目瞪口呆的看著自己,像是在驚歎什麼,半晌,這人才乾巴巴的道:“你、你是這麼理解的嗎?我明白了,那也不是不行……”
這家夥居然真的對安保公司深信不疑?!這踏馬根本不像演的啊!
真的沒有感覺到哪裡不對嗎?!這可真是以最穩健最安全的手段替組織吸納了一名新成員啊!
“成交!”尤來亞對他說道,“快說琴酒的位置究竟在哪!”
負責人:“……”
不行!他不信這世界上真的有這麼純粹的笨蛋,為了組織的安全考慮,他決定試探一下。
“既然你同意,那就好辦了,這次去找琴酒,成當做尤來亞老師的……咳,安保公司的審核任務吧。”說著,負責人看了看尤來亞的表情,發現沒什麼異常後,他繼續道:“你應該知道,我們這座小鎮治安並不是很好,我們XXX平時是需要維護小鎮的和平的,琴酒這次離開XXX就是去做這樣的事了。”
……這到底是什麼年代啊?治安這麼亂?不過尤來亞真是萬萬沒想到,琴酒念中學的時候竟然還是學校組織的護衛隊一員嗎?
還真是人不可貌相。並且,尤來亞在得知了琴酒的過去後,有了一絲隱秘的成就感。嗬,酒廠大哥又怎麼樣?過去的事情還不是被他知道了?他可是琴酒過去的直接參與者!
但是……這所謂的考核任務,怎麼和酒廠的規矩這麼像啊?總不至於是琴酒將自己讀書時的經驗獻給了酒廠吧?
接下來,負責人詳細為他講述了琴酒目前的位置,“按照原計劃,他其實已經超過了任務時限,我原本就要派他班上的同學去找他,現在,由你帶隊過去。”說到這裡,負責人頓了頓,他用不是很堅定的語氣道:“……這次之所以會把他們派出去,是因為最近有一批不..法分..子又來了小鎮上,據說最近有許多居民失蹤了。”
其實是有人對福利院起了疑心,專門摸了過來,想要一探究竟。
尤來亞點了點頭,在他即將衝出負責人的辦公室前,他突然回到問道:“有武器嗎?”
負責人一愣,他點了點頭。
尤來亞對這個答案非常滿意,“給我一把左..輪。”
當尤來亞和十幾名學生一同來到了負責人提供的目的地後,他的神情有一瞬的恍惚。在他的正前方有一座教堂,而對尤來亞來說,這是一個十分晦氣的地方,因為布加拉提當初就差點在教堂裡被「熱情」的上一任首領迪亞波羅給乾掉。
尤來亞用力搖了搖頭,將那段相當糟糕的回憶從自己的腦內甩出,他對身後的學生們說:“按照原計劃行動,你們去鎮上的人家裡詢問琴酒他們的下落,我去教堂裡看看。”說完,他便從教堂的側門裡潛入了教堂。
尤來亞不知道這是周幾,在下午兩點多的時候,這教堂裡竟然空無一人,連牧師都沒有。
這個教堂建造的頗為樸素,無論是裡面的設施還是裝修,都相當簡單,尤來亞甚至看到牧師的講台上已經有了許多豁口,而下方的長椅也都相當陳舊了。
這裡不像是聖喬治·馬焦雷島教堂,沒有明顯的暗門,隻有一個寬闊敞亮的空間。
但琴酒和他的同學明顯不在這裡,原本尤來亞是想直接離開的,因為這裡根本連多餘的房間都沒有,一眼就可以望到頭,可就在他即將轉身時,他發現在他正前方的牧師台,似乎有些不對。
那狹小的講台似乎並沒有被擺正,它被擺放的有些歪,尤來亞遲疑的走了過去,然後往下一看——原木色的暗門因為講台沒有被放正而正好露出來了一角。
尤來亞:“……”這麼不走心的嗎?!
因為擔心琴酒的安危,尤來亞乾脆一腳踹翻了牧師台,當做給後人留下的線索,然後拉開了下方的暗門就鑽了進去。
他順著陰暗的樓梯迅速下行,兩側的石牆上則是有火把在照明,一開始尤來亞走的十分拘謹,但很快,他就聽到了下方傳來的打鬥聲。
這下,尤來亞再也不刻意放慢自己的腳步了,他開始迅速往下猛衝,他聽出來了,這似乎是在近身肉搏,因為根本沒有熱武器的聲音,當尤來亞衝出了樓梯時,就看到了琴酒正一手扶著桌子一手拿著匕首揮舞著,他背對著尤來亞,像是攔住了身前兩人的去路,不肯讓他們衝上樓梯,聽到身後的動靜後,他不得不抽空回頭去看,以此來判斷來人的身份,然而在看清來人是尤來亞後,他表情明顯帶上了些許驚訝。
在琴酒的身邊,躺著五六個失去了意識的人,他們有的是學生,有的則是三四十歲的中年人,一看就知道是敵人。
尤來亞看到了琴酒的姿勢就覺得十分不妙,因為他居然隻能扶著桌子來戰鬥!而且更不妙的是,他聞到了一股濃濃的汽油味,而琴酒的身上則有明顯的水痕,現在一看,這明顯不是什麼水,而是被潑了汽油。
而琴酒對面的兩人在察覺到了琴酒的分神後齊齊向他撲去,尤來亞則是抓準了這個時機拔出了槍套裡的左..輪,瞬間兌換了米斯達的替身能力——性感手..槍。
“彆開槍!”琴酒厲聲嗬斥道。
因為除了他以外,對面的兩個敵人身上也都有汽油,而這是密閉空間,一個操作不當,整個地下室就會燃燒起來。
然而他說的實在是太晚了,兩枚子彈順著黑黢黢的槍..孔激射而出,以不可思議的速度精準命中了那兩名敵人的額頭,這裡是他們沒有沾到汽油的安全地帶,而尤來亞幾乎沒有任何瞄準的動作便直接將兩人擊斃了。
琴酒並不知道,在尤來亞開槍的那一刻,有兩個還沒有子彈大小的類人形替身正坐在子彈上,它們精準的調準了子彈的彈道,讓它們以最完美的軌跡射中敵人。
在琴酒愣神的那一刻,尤來亞已經收起了槍,他聲情並茂的對琴酒大聲喊道:“大哥——!”
“……彆過來!”琴酒再度開了口,然而,這注定是無用的阻攔。
因為尤來亞已經像個炮彈一般衝向了他,可就在他往前跑了兩步時,他腳下一滑——
“啊啊啊啊啊——!”隻見尤來亞雙手胡亂在空中比劃著,並以勢不可擋的速度猛然撞向琴酒扶著的那張桌子。
為什麼地上全都是汽油——!怪不得琴酒要扶著桌子來戰鬥!因為不扶他根本站不穩啊——!
然而這個答案,尤來亞知道的實在是太晚了,他一腳踹在了那張桌子的桌腿上,然後整個人直挺挺的砸到了地上,而桌子在被尤來亞猛踹一腳後,直接撞飛了扶著它的琴酒。
脆弱的木桌像是無法承受這樣的距離,“劈裡啪啦”地變成了一堆廢木頭砸在了地上,而尤來亞和琴酒兩個人被迫在澆滿了汽油的地上摸爬滾打。
“大、大哥!你還好嗎!”尤來亞在地上努力的掙紮,然而任他再努力,也無法從地上爬起來。
琴酒更是摔得眼冒金星,但他連像尤來亞一樣在地上爬行的力氣都失去了。
他的腦子摔得嗡嗡作響,腹部的傷口像是又裂開了,劇烈的疼痛讓他兩眼發黑,可他的思緒卻在這一刻變得極為清晰。
他感覺到了一絲微妙的違和感——他的敵人強到不可思議。
那兩個被尤來亞解決的人,正是將琴酒困在了這個地方超過了任務時限的家夥。琴酒對自己的能力有著極為清晰的認知,作為福利院從小培養出來的精英殺手,他鮮少會感覺到無力感。
可那兩個人,就像是一座高山,死死的壓在琴酒的頭頂。而這,卻是不正常的。他們無論從體格還是身材來看,都不是受過他這種嚴苛訓練的戰士,琴酒知道,自己不可能被這樣兩個普通的敵人打敗。
這個世界的力量,似乎失衡了。不知道從什麼時間點開始,這個世界就變得奇怪了起來。
而尤來亞,他的力量同樣也是失衡的,他輕鬆解決了那兩個敵人,並且完全沒有感受到這股失衡的力量,這本身就是不正確的,他像是超越了這個世界所製定的規則。
……他必須,要從尤來亞的身上找到真相。
有了這一認知後,琴酒的耳邊響起了“哢嚓”地脆響,像是玻璃被打碎的聲音,可他卻連睜眼去看的力氣都沒有。
在他不知道的地方,夢境的一角碎裂了。但緊接著,一股更加龐大的力量用入了那碎裂的地方,幾乎是瞬間,裂痕消失了,而琴酒也陷入了昏迷。
無形的力量粗暴的拉扯著他的思緒,硬生生將他意識到世界詭異之處的想法無情抹除,殘留在琴酒腦內有關於之前思考的唯一結論,隻剩下了一個——尤來亞是至關重要的那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