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未淚水漣漣地離開了。
走之前,她和褚漾輾轉接吻,弄花了口紅也顧不得,隻是一味地相擁著,不願有片刻的分離。
眼淚一顆一顆掉到唇邊,濕濕鹹鹹的一個吻,讓褚漾聯想到海水的滋味,有些說不出的怕。
怕失去薑未,更怕留在她身邊薑未會更痛苦。
無言間,薑未輕輕咬了一下她的唇,強顏歡笑:“再不出門的話,要來不及了。”
褚漾問:“我送你?”
薑未勉強笑著搖了搖頭。
於是褚漾懂了。
她送薑未到門口,臨彆前輕輕把一個圓潤的小東西塞到薑未掌心:“拿著,外面冷。”
薑未掂了掂,是一個粉紅色的暖手寶,做成雞蛋的形狀,散發著暖融融的熱意,握在手心裡正合適。
儘管無論是車上還是晚宴上都不會冷,她還是聽話地收下了。
防盜門關上前一刻,她抬眼深深望向褚漾,想要說幾個字,卻又不知道從何說起。
褚漾鼓勵性地看著她,露出一個淡淡的笑意。
仿佛已經釋然全不計較了一般。
事實是,薑未離開後的兩分鐘,褚漾就開車出了門。
林池是從溫暖的被窩裡被薅起來的。
她剛躺下愉快地追著劇呢,家門就被瘋狂敲響,與此同時手機也瘋狂響了起來。
以至於一時間大腦宕機,不知道先開門還是先打電話。
猶豫兩秒,林池選擇了先接電話,和溫暖的被窩再多相處一會兒。
電話一接通,入耳就是冷冰冰的兩個字:“開門。”
林池後背一凜,不知道的還以為遭遇入室搶劫了,隻有熟悉褚漾如她才知道,這樣的語氣是褚漾盛怒才會有的。
彆人是越生氣情緒越激動,她卻不然,越生氣語氣和神態都越冷靜,但行動會超出常人所能想象的範圍。
換句話說,屬於是不折不扣的一個瘋批。
林池心中一緊,趕忙賠笑:“好好好,馬上馬上,您等我穿個衣服。”
褚漾冷漠:“不用穿。”
林池:“……”
雖然十幾年閨蜜,但畢竟褚漾是有家室的,她覺得還是穿一下衣服的好。
套個外衣褲子頂多也就兩分鐘時間,林池開門的時候卻分明的感覺門外氣溫都低了好幾度。
孤高冷傲的女人靜靜立在門外,說不清等了多久,周身如同凝結一層冰霜一般,光是那雙晦暗不明的眼眸就讓人不敢近身。
看見姍姍來遲的林池,褚漾抱臂哂笑:“來了?”
林池戰戰兢兢地提醒她:“才兩分鐘。”
“嗯。”褚漾淡淡,“半夜出新聞任務時,兩分鐘都太久了。”
林池:“……您要給我派什麼任務,褚大記者?”
“不用管,跟我走。”褚漾說完,轉頭就進了電梯,動作太快,以至於林池一時間猝不及
防。
匆匆上了副駕的時候,林池覺得委屈:“姐?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你也不早說你要抓我出去,我除了手機啥都沒帶,這大半夜的……”
褚漾打斷她:“夠了。”
纖長手指在屏幕輕點幾下,林池條件反射地點了接收,看著餘額裡多出的666,一下子眉開眼笑起來:“姐,您說去哪就去哪,我赴湯蹈火,萬死不辭!”
褚漾懶得跟她廢話,視線專注地停留在屏幕顯示的軌跡上,紅色的軌跡從家門口出發,不斷延伸,最後停留在市中心的一個酒店內,凝固成一個紅點。
紅點不斷跳動著,意味著小範圍內的移動,一如褚漾開車時極速跳動的心。
林池猜測:“你去捉……”
說到一半,她死死捂住自己的嘴,生怕到手的666飛了。
褚漾瞥她一眼,知道林池寫多了狗血故事,捉奸這種詞彙張口就來,也怪不得她。
但還是冷聲:“我在你眼裡就混成這樣?”
林池連連賠笑:“不敢不敢,您肯定是救公主與水火之中的騎士。”
這麼說順耳多了。
雖然實際上好像也大差不差。
一路上風馳電掣,林池提心吊膽,終於忍不住問:“你要去就去,帶上我做什麼?”
“不做什麼。”褚漾專注地看著前方,哪怕心緒再亂,也半點不逾越交通法規,這是千百次出任務時候留下的本能,“我怕我做出點什麼違反法律的事,你到時候攔著我就行。”
林池無語:“你覺得我攔得住你嗎?”
“攔不住也要攔。”恰好等紅燈,褚漾轉過頭,對她溫柔一笑,眼底卻映著薑未的影子,“要是我進監獄了,未未一個人會很孤單的。”
林池被這樣的情話驚得動彈不得。
瘋,太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