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章(1 / 1)

曖昧陷阱 荔芒 9864 字 6個月前

第9章

褚漾的話脫口而出那一瞬,車內氣氛瞬間降到冰點。

林池一腳刹車,這一次結結實實的,把剩下兩人都差點甩出去。

褚漾低低喝道:“林池!”

語氣清冷如霜,已經帶了幾分惱意。

而她哪怕額頭重重磕上了前面的車座,第一時間卻還是去顧及薑未的情況。

薑未沒事,輕描淡寫地笑了笑:“沒關係,以前國外那飛機比這顛簸多了,動不動直上直下的,早習慣了。”

褚漾細細看了一遍薑未,確認她渾身上下沒一點被撞到,才鬆了一口氣。

車座是軟的,哪怕用力撞了一下額頭也不覺得很疼,她也沒有心情去揉,索性就硬生生受著。

額頭有點疼算什麼,薑未的一顰一笑都如同千根針紮在她心上,那才是真的生疼。

林池委屈巴巴地解釋道:“我看這馬上路過高鐵站了,就想著要不要先送你出差……”

“不要,回家。”褚漾出聲打斷她,冷冽語氣不容置疑。

林池咋舌:“那你過會兒還得再來高鐵站一趟?你怎麼過來?這一來一回的又是一個鐘頭,你不得累死?”

“打車。”褚漾不願過多解釋。

“行吧。”林池越來越捉摸不透褚漾的脾氣,無奈地看了一眼身旁的薑未,遲疑著問,“那……薑未學姐她……”

“和我一起。”褚漾答得簡潔,快速,毫不猶豫。

生怕說慢了,就出什麼變數。

林池:“!”

剛剛還說兩個人沒什麼關係,現在就要一起回家了,馬上天黑了,薑未學姐還得過夜。

嘖嘖嘖。

說這倆沒關係,誰信啊!

再看褚漾那個利落乾脆的神情,生怕說晚了薑未學姐就被搶走了。

明明在乎得很嘛!

林池為自己的絕世機智狠狠鼓掌,當即決定讓褚漾回頭請她吃飯,她要讓褚漾明白,她是一個絕世好助攻,怎麼可以吃她林池的醋啊!

心裡眉飛色舞,表面上卻是一副為難的樣子,扭頭征詢薑未的意見。

薑未有些意外於褚漾的果決,慢悠悠地開口:“果然是一諾千金。隻是你出差的話,我一個人在家會不會不方便?”

邊說,邊刻意拿眼去瞟她,眼瞳清麗,一個眼神就勾人的很。

林池趁熱打鐵:“我也沒什麼事,要不我陪薑未學姐……”

“不行。”褚漾倏然抬頭,悶聲打斷,甚至有點發了狠,盯著林池的眼神帶了些薄薄的怒意。

林池瑟縮了一下,腦海裡蹦出一個形象的比喻。

像是孤山野嶺裡,大雪皚皚間,山頭上一匹孤狼固執地守護著她身後的寶藏,決不讓任何人有覬覦的機會。

彆說搶奪,就連看也不願意被彆人看到。

林池暗暗心驚,她一直覺得褚漾雲淡風輕,對世事都沒有什麼執念,認識這麼多年,好像第一

次才窺破了褚漾的面紗。

表面上清湯寡水的背後,竟然潛藏著這樣的心思嗎?

她一出神,就錯過了薑未語笑嫣然的模樣:“這麼希望我一個人在屋裡害怕嗎,漾漾?”

最後兩個字咬得極重,故意賭氣一般。

“我出完差立刻回來。”褚漾沉著應對,“屋裡什麼都有,你什麼都不用做,我會照顧你。”

斟酌了一下,她的話音驀地柔軟了起來:“你要是害怕睡不著的話,可以和我視頻。”

林池忍不住插話吐槽:“拜托,那麼多年彆說視頻了,你能發文字的就不發語音,能發語音的就不打電話,怎麼薑未學姐一說害怕,你就要陪她視頻?”

林池嘖嘖感歎:“你好雙標啊,還不許我進門。”

褚漾卻是理直氣壯地嗯了一聲,淡淡道:“你不一樣。”

“哪裡不一樣?”

褚漾話聲中蘊上了笑意,臉上也多了幾分戲謔神色:“你一個人不會怕。”

而薑未是那樣嬌弱,事事都依賴她,讓人看了就心疼憐惜,隻想一輩子護在她面前,讓她永遠不經曆任何的風吹雨打。

隻需要做一朵嬌豔的花就好。

林池噘著嘴,心中暗喜,卻還是裝作不甘的模樣,悻悻吐槽:“行了,知道我比不上薑未學姐了,見色忘友。”

薑未一言不發,臉上笑意卻越發生動明媚,似乎對這樣的安排很是滿意。

褚漾話說出口,卻是心中一沉,有些緊張地抬眸去看薑未的反應,生怕她對自己的占有欲反感。

但迎上的卻是薑未如花的笑靨,她鬆一口氣,方才心裡的那點惱意也隨之消散得乾乾淨淨。

嗯,薑未是她的,暫時不會被任何人搶走。

就算林池也不行。

誰!也!不!能!搶!走!薑!未!

……

林池圓滿地完成了自己司機的任務,褚漾護著薑未進門,連一口水都沒有留林池喝的意思。

而薑未似乎也很享受這種被重點關注的感覺,微笑著揮手跟林池道彆。

林池還沒來得及回應,隻見褚漾上前一步把薑未擋在身後,乾脆利落地把防盜門一關。

砰的一聲,隻留下林池一個人在門口淩亂。

室內一下子安靜下來,偌大的熟悉的空間裡,隻有她和薑未兩個。

這種認知讓褚漾一下子愉悅且放鬆下來,看向薑未的目光也變得粘稠了幾分,如同冬日裡溫熱的粥水。

薑未掩唇笑,有些羞澀地低了頭:“怎麼對你朋友這麼不客氣?”

她抬手的時候,手上那枚山茶花鑽戒閃著光,手模最精貴的就是手,如今卻願意被褚漾的鑽戒牢牢圈住。

跑不了了。

這個認知讓褚漾安心些許,但薑未一進門,問的就是關於林池的事情,又讓她有些不爽。

五臟六腑裡充斥著一種奇怪的情緒,想讓薑未的目光這輩子隻黏在她身上,嘴

裡的每一句話都和她有關。

想把薑未藏起來,不讓任何人看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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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漾深吸一口氣,儘量平和地淡淡開口:“你很在意……林池?”

薑未怔愣了一瞬,臉上的笑意忽然明豔起來。

褚漾感覺鼻尖一癢,卻是薑未的緞面手套輕撫上來,一觸即收。

隨即耳畔是溫熱的吐氣,若有若無的,熏染著耳垂,讓她的脊背霎時緊繃起來。

她自己都不知道,耳朵是她很敏感的地方。

隻要稍微噴吐一些熱氣,就會酥酥麻麻的,充了血,耳垂都是紅豔豔的,輕易暴露著她內心的思緒。

並不像她表面上那麼無波無瀾。

偏偏薑未卻不放過她,渾然未覺一般,隻是朝她耳朵裡輕輕吹著氣,一口接一口,伴著嬌嫩的輕笑,如同發現了一個極好玩的玩具一般,怎麼也停不下來。

褚漾隻覺得腦袋暈暈乎乎的,霎時間血液都往某處凝結,湧動的比她想象的還快,禁欲了二十七年,她的防線早就脆弱不堪一擊。

很難堪地,就在薑未進門的第一分鐘,褚漾覺得自己有必要去洗個澡。

不然的話,再過會可能就需要拖個地了。

她本能地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霧霾藍長裙,還好,還能撐不少時候。

隻是再這樣下去,她覺得自己可能就控製不住,要對薑未做些什麼了。

薑未偏偏還在她耳邊調笑著,煽風點火:“你在……吃林池的醋?”

呼吸細細,笑聲嬌嬌,褚漾頭腦一陣暈眩,怎麼也受不住這樣的撩撥。

薑未手上的戒指炫得她眼花,她迷迷瞪瞪地想,既然舉行了婚禮,那就是她的妻子了吧。

是妻子,那就可以履行妻妻義務了吧。

邏輯上好像沒有任何問題。

透過茶褐色眼鏡,褚漾眼眸沉了沉,在薑未第若乾次不知死活貼過來的時候,猛地雙臂發力,將她整個人打橫抱起,往臥室的方向走。

薑未驚呼出聲,驟然變成公主抱的姿勢,她下意識雙臂環繞上褚漾脖頸,胸口更是暴露在褚漾眼皮底下,一覽無遺。

雪白修長的脖頸,精致的鎖骨,還有櫻紅的雙唇,隨便一瞟,都是動人風景。

薑未沒有刻意減肥,身材勻稱,該有肉的地方一處不少,臀部的手感也好得出奇,但抱在懷裡還是感覺輕飄飄的。

褚漾用了些力氣,生怕薑未會突然從懷中飛走一般。

薑未顫顫巍巍地坐在褚漾胳膊上,一步一顛,隻感覺從玄關到臥室的路格外漫長。

她哼唧了一聲,有些受不住地彆過臉去,嬌嬌怯怯地問:“突然抱我乾嘛呀?”

褚漾低低喘著氣,顧不上回答她的問題,隻覺得體溫迅速升高,渾身上下都在發燙。

讓她不碰薑未,就好像香噴噴的一塊肉骨頭,放在餓了一個月的狗面前一樣。

簡直是不可能的事情。

褚漾痛苦地閉上眼,為

自己的沒出息,輕易被欲念所掌控?_[]?來[]_看最新章節_完整章節,又為自己這一次的放縱而吃驚。

她多想將薑未變成她一個人的,想到心口都在灼燒得發疼。

“未未。”褚漾低聲喚。

薑未模模糊糊地應了一聲。

“未未。”褚漾再喚。

薑未從喉嚨裡嗯了一聲。

“未未。”褚漾每走一步,都喃喃地叫她。

薑未終於受不住,有些惱火地叫出聲來:“一直叫我乾什麼?”

說到最後,尾音發著軟,幾乎已經帶上了哭腔。

她知道褚漾下一步會做什麼,所以格外的期待,也格外的緊張。

身體在褚漾懷裡瑟縮起來,明明地暖熱氣撲面,她還是覺得有些冷。

本能地尋找身邊的熱源,反倒越發往褚漾身上埋去,好一個自投羅網。

當她意識到這是羊入虎口的時候,已經晚了。

褚漾的神色越發晦暗不明,有些痛苦地輕哼了一聲,低低道:“馬上就到了。”

薑未無意義地嚶嚀了一聲,長軟的睫毛不安地拂動著,卻被褚漾解讀為情思難耐。

她的手臂驟然收緊,將薑未死死圈禁在懷中,頭一次深恨房子買得太大。

可是薑未這樣的人,肯定是要住大房子的,怎麼能讓她在小房子裡擠擠挨挨的。

……

薑未終於被放在床上的時候,腿已經有些發軟。

豔紅色的敬酒服在暖黃色燈光下格外地嬌豔,仿佛一件禮物漂亮的包裝紙,誠心邀請對方來拆開,把內裡的柔軟細細品嘗。

薑未閉上眼,下巴微微仰起,身下的柔軟是她喜歡且熟悉的弧度,在閉眼的前一瞬,她看見臥室的裝修布局都是她喜歡的風格。

確切來說,整個房子的裝潢都是她滿意的。

她不敢細想,這是單純的巧合,審美相同,又亦或是最近流行這個風格。

隻是在這樣的房子裡做的話,薑未忽然感覺很安心。

而對象是褚漾,那就更是再完滿不過。

熱意翻湧上來,薑未感受到絲絲縷縷蹭在她頰邊,有些發癢,鼻尖滿是褚漾清冽的香氣,濃到怎麼也化不開。

哪怕隔著眼皮,她也能感受到褚漾灼熱的視線,滾燙滾燙的,甚至燙到嚇人。

半晌沒有動靜。

褚漾雙手撐在薑未身旁,隻是俯身那麼端詳著她,小心翼翼如同欣賞最珍貴不過的藝術品,卻遲遲沒有下一步動作。

良久,薑未終於忍不住睜開眼,對視上的是褚漾的雙眸。

她說不清那雙眼睛裡的種種意味,太濃太重,裡面的情念凝結到化不開,又被強硬地封鎖在眼底,以至於表面看起來反而一片清明。

薑未呼吸亂了一拍,不敢再看,隻得偏過頭去,避過褚漾的視線。

她側過臉,屏住了呼吸,看見的是褚漾撐在她身旁的胳膊。

很漂亮的手臂,肌骨勻稱有力,手腕纖細,而床上的那一隻手更是能被稱之為極品。

雖然當不了手模,但骨節分明,手指修長,每一根指甲都修剪得乾淨圓潤,白皙的手背上還能隱約看見青筋。

很美的一雙手,真做點什麼的時候,體驗感也一定很好吧。

薑未咽了咽口水,有些說不出的煩躁和亂意,卻都被來自本能的情潮衝淡。

良久,卻是聽見褚漾輕輕歎了口氣。

氣壓極低極低,兩個人之間的距離也極近,薑未一動不動,褚漾卻隻是輕輕吻了吻她的發絲,隨即起身。

淡淡問她:“餓不餓,想吃什麼?”

薑未不可置信地睜圓了雙眼,低頭檢查著自己一絲不亂的裙擺,覺得褚漾是瘋了。

居然有人能在她面前無動於衷,自己就這麼沒有魅力嗎?

薑未忽然有些氣餒,她垂著頭,發髻有些散了,鬢發垂落在雪白的脖頸處,長睫上掛著淚珠,柔若無骨地坐在床上。

明明什麼都沒做,卻仿佛已經被欺負得太狠了一般。

褚漾的呼吸霎時又變得滾燙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