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9. 第一百七十九章 “那我要親你了?”……(1 / 1)

電影很快開始, 影片名叫《最後一個玩家》。

既然是一部懸疑片,又添加了“愛情”標簽,那麼電影理所當然有一位男主角與一位女主角, 開篇便是情侶設定。

故事發生在現代都市, 男主角山下繁的職業是一位面臨停職的警察,女主角立仙靜的職業是一名鋼琴家。

山下繁是因為在一次製服罪犯的過程中失手重傷對方, 被本就看他不順眼的上司勒令停職,但最近他有了重新回到警視廳的契機,因為城市內發生了一起連環殺人案件。

凶手看似是無差彆殺人,但挑選的對象都是音樂家,三個月內,已經有小提琴手、管風琴手, 和指揮家相繼遇害,受害人有男有女,年齡差異極大,目前並沒有發現更多的共同點。

雖然山下繁的上司不斷阻擾,但他依然憑借自己的能力在案件調查小組之中爭取到了一席之地,接觸到了案件的更多信息……

劇情跌宕起伏, 反轉頻頻, 起初被大眾認為是凶手的角色在下一秒就迎來死亡, 繼而出現另一條重要線索,指向下一個人。

懸疑片最吸引觀眾的就是根據已有的線索猜測凶手,去捕捉裡面的蛛絲馬跡, 去研究人物之間的藕斷絲連, 加上這部影片看起來像是本格推理的形式,線索都展露在觀眾眼前,導演和編劇並沒有刻意製造信息差。

雖然上座率不高, 但這部電影的情節不俗,能看出來在構思上費了很大功夫,如果不是挑在今天上映,應該不至於這麼冷清。

劇情持續在推進,連環殺人案凶手愈發頻繁地出現在大眾視野之中,受害人也越來越多。

以生命為代價,警方鎖定了嫌疑人,分彆是一名經常參加音樂會的商人,一名通過音樂尋找靈感的畫家,和一名頗有名氣的音樂老師。

可在此時,身為鋼琴家的女主角立仙靜卻突然失蹤,家中留下了那名連環殺人案凶手每次作案時都會放下的木製音符。

柳原月隱約能夠聽到另外那對情侶的交談聲,聲音被壓得很低,聽不清具體字句,於是她先入為主的認為他們是在討論凶手。

“你覺得凶手是誰?”她開口問身邊那位明顯進入思考狀態的少年。

影片的線索提供了很多,雖然有一部分是用來誤導觀眾的,有一部分藏在對話和場景布置中,但工藤新一已經看出了真相,他不確定地問道:“你想提前知道嗎?”

懸疑片那些揭露凶手以及作案手法的片段總是最關鍵的情節,觀影的愉悅程度也與之息息相關,他並不想破壞對方的觀影體驗,才這麼問了一句。

“新一這是什麼意思?”柳原月的目光從熒幕上移到少年的臉上,“我也有自己的判斷。”

察覺出她語氣之中的危險,工藤新一果斷作出選擇,湊到她的耳邊,壓低了聲音道:“是那個畫家。”

“嗯?”柳原月的看法與他不同,“我覺得是那個音樂老師。”

“那個畫家表面上是在記錄靈感,其實——”他的嘴唇被捂住。

柳原月並不想探討更多的細節,但兩人難得在凶手的指認上有所分歧,她想了想,決定為彼此的不同判斷增加一些有趣的籌碼:“新一要不要和我打賭?”

“打賭?”工藤新一失笑,他對自己的分析很有自信,勸道,“Tsuki往後看吧,不要做一定會輸的事情。”

女生並不理會他的好意,繼續道:“如果新一說對了,凶手是畫家,我就親你一下。但如果我說對了——”

少年的心被這個停頓懸起來,順著她的意思問道:“就怎麼樣?”

柳原月朝他笑起來,語氣又甜又輕快:“你就親我一下?”

從邏輯上來說,這個賭約的兩種情況毫無區彆,但從情感上來說……

工藤新一將自己觀察出來的線索在腦海內重新過了一遍,堅定道:“懸疑片是偵探的拿手領域,反而是Tsuki,不要被演技一般的演員騙了。”

電影裡的凶手與嫌疑人都並非真正經曆過所謂的殺人事件,演技優越的演員可以表演出以假亂真的表情,可如果演技糟糕,所有被展露出來的表情將沒有任何意義,因為人物該恐懼的時候厭惡,該後悔的時候傷心,所有的情緒都是錯位的,試圖通過這種方式解讀心理反而會出現偏差,在案件推理上造成不小的阻礙,影響判斷。

聽到他這樣說,柳原月覺得的確有幾分道理,但露怯這種事不可能發生在她的身上,所以她隻是輕哼一聲,並不接話。

影片還在繼續,身陷囹圄的女主角想方設法用音樂符號傳遞出了自己所在地址的信息,卻在最後不慎被凶手發現,激怒了對方,轉瞬危在旦夕。

好在與大多數電影一樣,在她即將遇害的時刻,男主角從天而降,推理出了暗號的意思,找到了這個隱蔽的地點,帶領著警方將女友與其他兩名受害者及時救出來,沒有讓她們受到更多的傷害。

在死生一線與險些天人永隔的後怕之下,兩位主角自然而然地開始接吻,用緊緊的擁抱驅散那些令人恐懼不安到心跳驟停的可能性,讓他們在體溫的交換之中感受到彼此的存在。

隨著劇情的發展,勝利的天平也逐漸朝著一方傾斜。

為了保持神秘感,凶手始終帶著頭套,不讓觀眾從面容和身型上看出來他的身份,但到了這一步,真凶的身份已然呼之欲出,隻差男主角最後的推理就可以完美收官。

熒幕上是男女主角劫後餘生的親吻,營造懸疑氣氛的背景音樂同時戛然而止,短暫的寂靜令柳原月終於意識到與他們隔著距離的那對情侶究竟在討論什麼了——或者說,他們並沒有討論什麼,隻是在單純地接吻,間隙說一些情話。

她想起進場前的事情,悄悄靠近身邊的人一點,在他耳邊說道:“其實我可以認輸。”

“嗯?”

影片上的劇情完全按照他的推理進行,工藤新一沒能立刻明白這句話,先是茫然了一瞬,緊接著才反應過來——所以她的意思是……

女生的聲音和他腦海之中所想的重合,輕聲問道:“那我要親你了?”

“不行!”

他的語氣稱得上斬釘截鐵。

這個拒絕實在是出人意料,柳原月的眼睛睜大了一點,微微愣怔:“啊?”

“怎麼想也應該我主動吧?”工藤新一的臉上早已浮出緋色,卻強撐著不肯示弱,在這種時刻堅持要找回主動權。

可是這種事情比推理要難上一萬倍,他根本無從下手,隻有喉結在不斷上下滾動。

工藤新一意識到越拖隻會越緊張。借著熒幕的亮光,他得以看清眼前少女的輪廓,從明亮的眼睛到挺直的鼻梁,再到柔軟的、泛著紅潤色澤的嘴唇。

那兩片唇瓣緩緩張開,熟悉的聲音從裡面發出:“新一是在做心理準備嗎?”

又在調侃他。

還是在這種時候。

工藤新一忍無可忍,右手環過她的肩膀,一把將她帶向自己的懷裡,然後朝著那張嘴唇吻去。女生喋喋不休的令他氣惱的話全部被堵在口中,他還不解氣地在她的唇瓣上輕輕咬了一下,低聲喊她的名字:“Tsuki。”

雖然柳原月剛才的確是有逗他的心思,但這個惱羞成怒的吻還是出乎她的預料。

她感覺到嘴唇傳來的柔軟觸感,緊接著是淺淺的力道,他的牙齒在她的下唇上壓住,沒有用多少力,但唇肉卻被擠起,接觸的面積變大,好像在往他的口中湧。

起初隻是唇瓣之間的摩擦,身邊的少年仿佛把她的嘴唇當作了果凍一樣,逐漸開始含吮起來,力道也一點點加重。

一開始是生澀的,連親吻的角度都在不斷調整,隨即又緊緊貼在一起,飽滿的唇瓣逐漸沾滿水漬,變得黏連,分開都變得艱難。

隱秘的空間營造出了足夠的安全感,在兩側高高的擋板之下,整片區域都好像隻剩下他們兩個人。

這樣的親吻很新奇,身體與心臟都好像變得柔軟起來,可是心跳又快得驚人,每一聲都衝在她的耳膜上。

長時間維持著一個姿勢令她的身體發酸,體內的力氣也不知不覺被抽離,柳原月近乎完全靠在工藤新一的身上,借著他支撐自己才不至於滑下。

感覺已經過了很久,她有點累了,張口想要讓他停一下,但舌尖卻意外滑了進來,於是宛如一個全新的領域被發現,富有求知欲與探索欲的少年孜孜不倦地學習著新的知識,舔舐過她被吮吸得紅潤的唇瓣,又探向她的齒列,侵襲著更多的地方。

隱秘而細微的水聲響起,被影片的背景音遮蓋,但身處其中的兩個人卻聽得分明。

比起單純的嘴唇相貼,這樣的親吻簡直要掠奪她肺部的全部空氣。柳原月被親得快要喘不過氣來,直到這時候才真切感受到兩個人肺活量的差距,忍不住推了推他的肩膀。

“新一……”

少年很順從地退開一點,低聲道:“是Tsuki說的,臉和額頭都像是對待小朋友,我可以親這裡,不是嗎?”

“但是……”她吐出兩個音節,意識到自己的聲音都在發軟,後面的內容被還沒平穩的呼吸取代,沒能說完。

工藤新一輕輕撫了撫她的背:“所以說Tsuki要注意鍛煉。”

眼前少女的雙眼帶著朦朧的濕意,直直地望著他,唇瓣浸滿水色,被熒幕上的光映得更加晶瑩,正微微張開,呼吸聲都是急促的。

工藤新一感覺自己的心跳更快了幾分,又湊上去,將剛才退讓出的距離重新收回。他的聲音被唇齒磨得快要聽不清,帶著些微啞意,在她的耳邊問道:“再親一下,嗯?”

分明商量的語句還稱得上溫和有禮,可他的動作卻強勢,根本沒有給柳原月答應或是拒絕的機會,就又一次吻了上去。